第十章 生命为身边的生命活着
大家一起看着她,金戈铁马问:“在哪见到的?”
“翠依林,前天我在翠依林疗伤时见到那玩意,但没怎么留意。”
猪八戒问:“你怎么不捡呢?笨!”
忻欣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呀,见钱眼开,不是我的东西我捡来干什么?!”
“精灵真是纯洁啊!像一盆还没洗过脚的洗脚水。”唐僧暗自为这个绝世妙喻自豪半天,“其实不是八戒见钱眼开,是所有人都见钱眼开,人的眼睛即使不见钱的时候也是开着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要开着眼睛才能看到钱。所以见钱眼开这词十分有问题,应该是开眼见钱才对。”
金戈铁马耐心地听唐僧放完屁,才道:“如果那戒指真的在翠依园出现,那么我们领主可能就是被禁锢在那里了。”
“怎么?翠依园还有房子吗?”猪八戒问。
“翠依园西侧有一座翠依行宫,以前领主打完猎,嫌晚的话就在那过夜。自从领主称自己卧病之后,翠依行宫也就一直空着。”
猪八戒道:“这么说来,你们领主有可能在那。”
金戈铁马站起,抓刀,道:“现在我们去看看。”
猪八戒却不为所动,“让我想想。”
从大局上看,猪八戒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阻止食城即将发生的大灾难,天心月的事反而在其次,但从另一方面看,目前大家尚未知道大灾难到底为何物,人心离散,这种情形下,一场小灾难就可能把整座城毁了。但如果大家能团结的话,那么到时即使发生大灾难,也不至于惊惶失措,可以冷静地寻找解决的方法,所以归根到底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使全城人能团结一致,共渡难关。逃难并非上策,因为逃难本身就是一种灾难了。
然而要稳定人心,必须让他们的领主出来说几句话,否则城里的人以为领主先挂了或是逃了,必然人心溃散,不战自败。
一句话:欲攘外,必须安内。
“怎么样?”金戈铁马问。
猪八戒站起身,道:“先把你们领主救出来再说。”
风中柳说:“我也去……别这样看我呀!这伤并不碍事。”
猪八戒问:“真不要紧?”
风中柳道:“不要紧。”
猪八戒突然望向窗外,喝问:“谁?”
大家一起向窗外望去,靠!什么也没有。风中柳一惊,中计!欲作防范措施,可迟了一步,脑勺被人重击一下,眼前天星乱舞,回头看见猪八戒模糊的笑脸,他不甘啊!不甘被这么老土的手段弄倒,但是接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猪八戒扛起铁耙,道:“可以走了。”
金戈铁马问:“不变身不换衣服了?”
“不了。我要做回我自己。”猪八戒看到手中的九齿耙道。
忻欣喃喃道:“做回自己还不是一头猪,有什么了不起!”
猪八戒听了假装没听到。大家正要出去,唐僧冲上来问:“我也要去,行不行?八戒你别用这眼神看我,你那招对我没有,窗里和门口都没人……”
猪八戒道:“你去了会拖累我们的。”
唐僧脸色黯然,说:“算了算了,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我什么都不是。”
你真的什么都不是!猪八戒心里这样想,搞不懂观音菩萨怎么找个这样的人去西天取经,其实像老和尚这种人才,应该到广播电台当主持人的,因为那是唯一只靠说话就能赚钱的行业,可看到老和尚那黯然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他,于是道:“师父……”
“什么事?”唐僧心想猪始终是猪,我随便弄个表情便把他镇住了。
猪八戒道:“这房间的地板好脏啊,你拖一下吧。”
“……”
猪八戒他们来到翠依园时已经是凌晨时分,那时两个月亮已经下去了,正值黎明前的黑暗,翠依园里更是黑得教人绝望,仿佛在闭着眼睛走路。
忻欣召唤出光精灵作引导,但这也起不了作用,忻欣才用过两次瞬间移动,力量耗损很大,残余力量召唤的光精灵也比往常要弱,所发的光仅仅是让大家走路时不至于撞树而亡,远一点的地方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猪八戒道:“我们太急了,这时来根本不能有任何发现,只会增加危险,黑漆漆的,要是有埋伏,谁也躲不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哗啦啦”之声,朦胧中,猪八戒看到地面出现龟裂,无数大小不了的树根由地下扬了起来,像蛇似的四处里蠕动。
“树妖!”猪八戒当天篷元帅时收过好几个千年树妖,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因此对这种妖精有着刻骨铭心的印象,此时复见,汗毛俱起,毕竟自己不再是神仙,许多仙术不能再用,而且身处于暗夜,天地人都处于劣势。
不战则退!猪八戒一边叫大家小心,一边纵身飞退。
金戈铁马当了半辈子的将军,不知见尽多少敌人,唯独不识树妖为何物,见地下突然出现无数树根,一时竟手足无措,而这时地上那些树根已经纷纷向上扬起,极为灵巧地向他们卷了过去。”
猪八戒喊道:“那是树妖!千万不要被它缠住,它会把人活活勒死的!”
什么?金戈铁马眼看那树根已到身边,急忙从背后抽出九环大刀,砍!霎时有好几根树根在飞舞的银光中断为几截,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又有更多的树根卷了过去。
猪八戒挥舞钉耙左扫右打,将缠上来的树根一一轰碎或挡开,同时打醒精神四处搜寻树妖所在位置,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对付树妖当然要从它的根源开始了。那些树根是四面八方地围上来的,显然不止一个树妖,可是周围实在黑得可怕,光精灵的光又愈来愈弱,后来简直连自己身边的树也看不清楚了。更别提怎么看它的来源了。”
四人之中,唯忻欣没有受到攻击。猪八戒想到吸血树的事,忙叫道:“你快跟它们交涉一下呀!”
忻欣焦急地说:“不行啊!它们现在都很暴躁,根本不理我!”
靠!树也会发脾气?猪八戒觉得好笑,但现在的情形哭还来不及,哪有心情笑,这时金戈铁马同时惊呼,两人都被几根树根连手并身缠住。猪八戒急忙扑过去营救,举起铁耙就向金戈铁马锄下去!
“错了!”金戈铁马大喊,心想这头猪发猪瘟了,敌我不分。但是等铁耙落下时,正好锄在缠着两人的树根上,那树根立马断裂,但金戈铁马却毫发不损!
“上树顶吧!”猪八戒道,“我不信它的树根能上到树顶。”
金戈铁马自知再战无益,双双fei身上了树顶,猪八戒在下面挥舞钉耙一轮乱打,把卷上来的树根一一格外,随后也跃起了树顶。
猪八戒正想逃命,猛然想起忻欣,遂向下面喊道:“翼精灵,走啊!”
忻欣却在下面道:“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再回去!”
“干什么?是不是爱上那些树妖了?你们没结果的……”
忻欣忍不住骂道:“叫你走就走啦!放什么猪屁!”
“……”猪八戒定住,然后转向金戈铁马,道:“我们走吧。”
三人遂展开轻功,踩着一棵棵树的树垛,踏叶飞奔,离开了翠依园。
忻欣收回光精灵,翠依园恢复原来的黑暗,树妖们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树爷爷……对不起,可以这样叫你们吗?”忻欣道,“我是翼精灵,叫忻欣。”
一棵树说:“知道你是翼精灵,但你为什么跟人类在一起,人类多么的肮脏你知道吗?”
忻欣说:“其实人类并不肮脏,只是人类社会肮脏而已,人类社会的关系太多太杂,千丝万缕,一不小心便会纠缠在一起,之后就发生了不快,因为许多这样的偶然,所以就有了许多的不快。你知道吗?有人把这社会比喻成一个大染缸,人一进去,就会被染成五颜六色,所以,人类社会的肮脏不能归咎于人的本身,因为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保持纯洁和童真,可这希望会随岁月的流逝,随着对社会的了解而逐步磨灭,社会的复杂关系的狡猾和自私,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开始无意间被染成五颜六色,然后再无意间把别人染成五颜六色。这样就注定人类社会会一直复杂下去,当然,你可以说这是肮脏,但对人来说,其实那是一种无奈。”
“……”刚才说话的那棵树沉默,另一棵树却道,“你在教训我吗?翼精灵!你才多大?我们一千多岁,你可知道?”
忻欣说:“一般来说,年龄可以代表见识的多少,但并不能代表感悟的深浅,有些人活了一辈子,看到树叶从树顶枯树上掉下来依然觉得那是树叶,但有些人看到的不只是树叶,也许他看到了死亡,看到重生,或许是落叶归根,这就是感悟的深浅之差。刚才你们偷袭我的同伴,许多人第一个想法可能是罪恶,然后是必杀!那种是人类作为主宰的惯性思维。我作为精灵,想到的只能是宽恕,因为我觉得你们跟人类积怨已经很深,罪恶和必杀只会导致这怨恨进一步强化……”
“积怨?你知道我们和人类的积怨?“
忻欣道:“那天到园里疗伤,看东面大片树木被砍伐掉了,剩下光秃秃的一块地……那时我都有点气了,何况是你们?”
一棵老树说:“任何一个生命都该受到爱护,钽我们没有。我们每天都要为自己是死是活而担惊受怕,我们不知道哪一天会有一把叫做锯子的东西划破我们的皮肉!我们应该很精彩的,但我们活在地狱里!”
忻欣仔仔细细听着老树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之后泪流满脸。她知道猪八戒在这里一定会笑话她的,但她可以告诉他,女孩子都很容易流泪。
老树道:“看来你能感受到我们的痛,因为你会为一棵树流泪,人类从不。”
忻欣说:“我觉得我很懦弱。”
“为什么?”
“其实每一种生命的生与死都是大自然的客观选择,任何一种生命的存在都必须融入自然,接受自然法则。而自然的选择就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相互依赖和相互需求的关系,老虎要活着就要吃狼,狼活着要吃羊,羊活着要吃草……所以草的死亡是为了羊的活着,而羊的活着又是为了狼的活着……每一种生命都是为身边的生命活着的,它们的生存和死亡都有着必然的价值,生孕育着死,死是生的延续。如果能真正看透这些,我们便不再会为死亡感到怨恨和恐惧。所有一切会在眼中变得多姿多彩。但如果我们看不透放不下,那么就会有了积怨,老虎吃了狼,狼要报复老虎,狼吃了羊,羊要报复狼,整个自然就会混乱起来,到处充满仇恨,撕杀,一直到自然毁灭,所以我觉得,真正根除罪恶和痛苦的不是惩罚,而是宽恕和理解。”
老树很认真地听完,然后说:“你这种想法是非常理想的,理想虽然高于现实,但现实却能压倒一切理想。你有没有想过,宽恕和理解可能导致纵容。一个人杀了人,你说算了吧,人都死了,何必再追究呢,可这样的话,那人可能又会杀第二个人,第三个……惩罚虽然不能根除罪恶,但至少能使它们相对减少,但宽恕却可能使罪恶和痛苦增加,当然,这是说过分的的宽恕。不过这不能怪你,毕竟你是精灵,精灵界充满理想和协调,也就影响了你们的思维。”
过于理想化?忻欣陷入沉思。也许是吧。每种生命都有着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而这套思维方式既来源于他们的生存方式,那么也就决定了他们的思维方式。精灵界是这样,人类社会也是这样。
老树说:“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只在于我们怎么对待。好象我们跨在门槛上,到底是进是退谁也说不准。就看你自己进还是退了。”
问题是没有答案的?看得好透啊!忻欣不得不为老树的智慧所折服,当人类坐在凳子上时,何尝想到自己屁股下压着的可能是比他们还要聪明n倍的脑袋?
老树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们精灵的思维方式让我们学会了宽恕和理解。虽然要合适地使用它们很难,但我们会努力去做。”
忻欣道:“其实我要谢谢你才对。你的话又让我学到不少东西。”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遂问:“据我所知,在人气旺的地区生长的树木,即使修炼成精也不会对人类发起攻击,可你们……难道你们原本也不是生在这里的?”
老树说:“不,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我们被一个女巫师施了魔法,唤醒了我们原本沉睡着的仇恨,于是变得容易暴躁和愤怒,今天跟你谈了那么多,我们已经恢复了平静,以后也没那么容易受人操控了。”
女巫师?又是是天心月!这女人害了人还不算,连树都不放过!像这种人已经不适合用宽恕和理解去对待了,必须惩罚!
忻欣回到驿馆时正值时,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虽然猪八戒和金戈铁马知道忻欣一定不会有事,但都一直惦记着,谁也没睡。唐僧陪在他们旁边,一连问了几声“你妈贵姓”,但没人回答,就坐着睡了过去。忻欣回来时他还在流口水,嘴里喃喃念着什么“自摸”、“暗杠”,料想是做梦跟佛祖打麻将了。风中柳从昏迷中醒来,好不容易才记起昨夜发生的事,不住地埋怨猪八戒,但听说猪八戒他们无功而返,这才舒服了些,连连说:“你看,少了我你们就是不能成事!”
跟老树谈了那么多东西,忻欣感觉格外舒畅,哼着小调飞进驿馆,猪八戒为等她而熬了一夜,两眼变得“肿肿”有神,如今见她那精神劲,老大不愉快,道:“呵——谈情说爱的人还真不一般呀!人说有情饮水饱,我看是有情饮咖啡饱,越饮越精神。”
忻欣有点气了,大声道:“什么谈情说爱?你发什么猪瘟啊!”
猪八戒道:“不说谈情说爱难道说调情zuo爱呀……”
“你……你说话怎么比牛魔王还下流?!”忻欣真的生气了,“是呀,我是调情说爱来着,怎么样?妒忌呀?吃醋呀?本小姐就是甩一棵树也不甩你!猪!!!”
猪八戒想不透自己那么帅(都帅到能让人喷白沫的地步)怎么连一棵树也比不上。一时犯傻了。
金戈铁马紧张他们的领主,道:“好了都别吵了,有正经事要办呢!对了忻欣,翠依园那些树妖怎么样了?”
忻欣道:“都谈妥了,那只是天心月耍的一点手段,现在没问题了。”
金戈铁马一齐抓起桌上的大刀,道:“那就走吧,今天一定要救出领主。”
风中柳拿出折扇,打开,道:“这下我非去不可。不要告诉我背后和窗外有人了。”
可猪八戒偏偏指着他后面说:“小心,背后有人。”
风中柳笑了,“我不会回头的,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对我没用……”话未说完,脑勺立马遭到重击,接着折扇落地,风中柳回过头,不甘地看到两个相同的笑脸,金戈铁马,你们——倒!
“我都说你背后有人啦,你却不信。”猪八戒摇头,“说假话你不喜欢,说真话你也不喜欢,真难伺候!”
上午,猪八戒、金戈铁马和忻欣四人出现于翠依林里。
翠依林沐浴于柔和而温暖的阳光之中,大至巨树小至蚂蚁,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活力无限,猪八戒忍不住想唱歌,但一张开口唱不到两句,马上被几十个松鼠拿松果扔,一只鸟妈妈找不到东西砸,索性把一个鸟蛋踢了下去……
看来忻欣真的跟那些树妖谈妥了,猪八戒边走边想,因为他们一行人从翠依园门口一直到翠依宫的大门前,沿途都没受到树妖的袭击。
翠依行宫跟其他皇室宫馆相比,并无特别之处,无非是金壁辉煌、飞梁画栋。当一样东西没有自己的特色,那么最美的程度只能用“不差”来形容。毕竟相类似的太多,不差已经是很好了。
翠依宫不算很大,正面开了三个门,左右两边各有一小门,三扇门好像都没上锁,只是虚掩着。
金戈铁马救领主心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两人像两头野牛似的撞开大门扑了进去。
猪八戒刚想叫“小心有埋伏”,但看到金戈铁马在里面没事,马上把话当口水咽了。同时觉得奇怪,这是最后的关卡,天心月怎么不设防啊?
进了翠依宫,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占地很阔的天井,天井里除了树叶什么都没有。走过天井,上了十几级阶梯,上到大殿里。
那大殿上整齐有序地列着好几十张桌椅,每张桌椅的造工都非常精细,但这时全都积满了灰尘,看上去灰白一片,大殿正中挂有一幅那个被称作领主的肖像画,画顶上有一横匾,上书:我为人人。但猪八戒怎么看也觉得是“人人为我”。这不能怪他,大唐的字不是竖着读就是从右读到左。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写这匾额的人真聪明,简直是绝了。
猪八戒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四周的东西,又用手摸了摸地上和桌上的灰尘,然后很肯定地说:“这里起码有半年没有人来过。”
金戈铁马道:“那又怎么样?事实是这样。自从灰龙苏醒以来,领主心情一直没好过,更别提打猎了。”
猪八戒道:“我是说,你们领主不是很可能被禁锢在这里。如果长时期禁锢一个人,必须为他提供食物,那么这里一定会有人出入的痕迹,但是没有。”
“……”金戈铁马怔住,然后问忻欣:“你确信你是在翠依园看到那戒指的?具体在什么地方?”
忻欣道:“我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那地步,我的确在翠依园里见过那戒指,但我的记性也不至于好到那地步,翠依园那么大,我当时又不是很注意,哪还记得具体位置?”
猪八戒走出大殿,往左边的一道长廊走去,道:“我们分头到内殿和其他房间看看。遇到埋伏马上喊自己的名字!一柱香时间后回这集合。”
金戈铁马和忻欣就声而去。四人在众多内殿小殿大房小房包括茅厕都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除了常有的家私摆设外,有的只是灰尘和落叶。
一柱香时间后,大家重新回到大殿集合,相互看了看对方的表情,便知各人均是无功而回。
金戈铁马道:“要禁锢领主的话,也不一定要在翠依宫的,天心月可以在翠依园任何一个地方另设囚房。”
“刚才我们来时基本上把翠依园看遍了。但没发现什么新建囚房。”猪八戒重新审视着大殿周围的东西,“况且她不可能会放着这个现成的不用而另外建新的,还有,那些树妖都是守在翠依宫门口的,这已经是很好的证据了。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金戈铁马发挥惊人的想象力,“也许她在翠依宫建了地下室,那地下室又挖有地道通到外面,她通过地道给领主安排食物,不需要经过翠依宫的大殿。”
“……”猪八戒对这两兄弟的想象力致予崇高的敬意,心想用得着这样吗?翠依园的正面防守已经很严了,天心月又何必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呀!难道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忻欣道:“我觉得翠依宫很有问题?”
“哦?凭什么?”
“女性的直觉!”
“……”金戈铁马无话可说。这理由真够牛b的,什么原因都不必说了。
猪八戒好久了阵没说话了,因为他正盯着天进对面的三扇门。
“怎么了?”金戈铁马问。
“这些门有点有意思。”猪八戒指着一个门道,“大门和左边一个侧门里面都装有反锁,唯独右边那个侧门没有。”
金戈铁马睁大眼睛看了一阵才道:“咦——是啊!这个我们以前一直没留意。但这只说明那些建造工匠疏漏,没什么其他问题吧。”
“没反锁的门我还真没见识过。除非里面不住人,住人的话一定有反锁。”猪八戒一步步走下阶梯,“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即使是一般的工匠也绝不可能忽略,何况是建造皇宫的一级工程师?”
猪八戒已经下到了天井,定眼看着那个右侧门。
金戈铁马和忻欣不知猪八戒的葫芦里卖的是老鼠药还是春药,傻傻地愣在大殿上,心想人和猪毕竟是有差别啊。猪想什么,人永远也猜测不透。
其实连猪八戒也不清楚自己的葫芦里卖的是春药还是老鼠药,只是觉得那门很特别,一般来说,特别的东西都代表特别的意思。否则就没必要成为特别了。
“一扇门没有反锁,说明只要有人进去和出来,不需要有人留住。“猪八戒缓缓踱出大门,转到那扇里面没有反锁的侧门面前。
那门虚掩着,猪八戒伸手,推门,接着两只瞳孔猛然放大——
猪八戒看到了空前的奇观,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甚至做梦也是没想过。
那天井与刚才看到的无异,但大殿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里堆满了黄金白银,珍珠玛瑙,以及各种奇异的宝石。每一种东西都发出自己独特的光亮,许多奇异的光亮交织在一起,将整座大殿映得七彩斑澜,仿佛铺了无数道彩虹,这才是传说中的金山银山,珠光宝气,富可敌国……
猪八戒看到大厅的珠宝堆前站着三个人:金戈铁马和忻欣。他们身处于珠宝堆中却一无所知,和自己刚才一样。
金戈铁马和忻欣眼看着猪八戒推开那扇侧门,接着他整个人便傻了眼似的站在那动也不动,两只瞪得比桌球还大的猪眼直勾勾看着大殿,他那眼神属于男人表达兴奋的眼神,而能使男人兴奋的通常只有两种东西,一是钱,一是女人。
猪八戒向金戈铁马招手,道:“你们下来,从大门出去,转到我这门来。包你们看到你们一辈子也看不到的奇观。”
忻欣还是不解,但金戈铁马见猪八戒兴奋得都流出了口水,以为他看到了裸体美女,两兄弟忻欣也跟着飞了出去,于是三人都看到了大殿里惊世骇俗的珠宝堆……
四人重新走入翠依宫,穿过天井,上了大殿,猪八戒用手捧起一把红霞宝石,抛出去,“嘀嘀嗒嗒”声响成一片,是真的!所有珠宝都是真的!
金戈铁马惊诧得只会看着珠宝出神而说不出话,良久,才颤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忻欣从看到这些珠宝的那一刻起已经大悟,道:“刚才我们从大门走进来,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翠依宫。”
猪八戒道:“真实被门虚掩着,推开了门就能看到。只是能被发现那道门的人不多,而会去推开它的人就更少了,所以我们常常看到的都是假象。”
“这些金银珠宝难道会是天心月搜刮来的?”金戈铁马恨恨地道,“妈的,她一辈子也用不了这么!要那么多干什么?”
猪八戒笑了,道:“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用,光看就觉得舒服了,你也不想想,哪个女人不爱金银珠宝的?而她们又绝不会把金银宝投入实用,金银珠宝之于她们就好像衣服,只是供人观赏和引人羡慕而已。除此外,一无所用!”
忻欣不服道:“喂猪,你这话含有严重歧视女性的成份,知道吗?”
猪八戒道:“事实是这样。我说的是实话。如果说实话也有罪,那我无话可说,天心月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吗?她身上戴的金银珠宝一不小心能把她压死,可她就觉得自己很威风。所以整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当然我不敢说所有女人都这样。但像天心月这种女人,起码有绝大部分,所以娶老婆一定要准备珠宝给她威风,不然很容易离婚的。”
“……”
之后四人进了内殿,这一殿里面除了过道之处,其他所有地方都堆满了金银珠宝,每过一处都看到一大片七彩斑澜的亮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最后金戈铁马在一间颇为偏僻的房里找到了他们的领主。那老伯处于是昏迷状态,手上果然没有了那领主象征的戒指。
忻欣道:“他被了施了沉睡诅咒,不把诅咒解了他永远醒不了。”
金戈铁马道:“那你快解呀!”
忻欣道:“我不行!解铃还是系铃人。诅咒是有密码的。所以只有下诅咒的人才能解。”
“这么说一定要天心月才能救我们领主了。”
“理论上是。”
“实际上呢?”
“也是。”
“……”
“那我们去找天心月,她不解的话我就宰了她。”金戈铁马道,“反正领主已经找到,现在就让她原形毕露,无所遁形。”
猪八戒道:“这样不妥呀!贸然拆穿天心月的真面目可能会发生混乱,既然你们城里有那么多人肯交那么多钱支持她修炼魔法,说明他们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天心月身上,如果现在让他们知道天心月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女骗子,那么所有人便会一下子陷入绝望之中,大限将至,我们要的是信心和团结,不能在这时搞那些事。”
“这些我们也想过。”金戈铁马道,“我们可以先救领主,让领主稳定人心,然后告诉城里的人,我们去对付纪悼。我们有三万精锐部队屯驻在附近的盟城里,两天时间可以全部调回来,我不信那条灰龙真的是无敌!”
猪八戒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区区几万人类军队就想对付一条拥有上千年修为的魔法龙?这想法多么天真幼稚啊!不过这也不能怪金戈铁马,毕竟他们没真正见识过龙。这种被称为大地最强的生物如果那么容易对付的话,天庭就不必每年花大半军费在边防上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厢房内突然出现了绿色亮光,这亮光仿佛是一下子跳出来的,事先谁也没觉察到,那光很亮,虽然不是很刺眼,但像空气似的充斥了整个房间,房里的一切包括大家的身体,全部好像涂上了一层绿色油漆,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大家冲出厢房,发现整个翠依宫这时都泡在一片绿光之中,眼睛所及之处,一片幽绿,但四周静得可怕,雅雀无声,那气氛阴森可怖,教人生起一种置身地狱的错觉。
忻欣骤然叫道:“天心月正准备逃走啊!”
猪八戒和金戈铁马对望,看到对方眼中都充满了不解。
忻欣道:“天心月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对翠依宫施用念力移动,我们看到这些光一会儿会变成蓝色,然后变成紫色,那时整个翠依宫便会从翠依园里消失,移动到她现在身处的位置。她想把所有搜刮起来的钱财都全部卷走!”
“能阻止她吗?”金戈铁马急了。
“能!把整座翠依宫全毁了!”
“……”金戈铁马是保护公物的积极分子,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就这个已经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不毁了翠依宫,所有钱财都会席卷而空,这里的财富可相当于一百个翠依宫啊!如何取舍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现在我看即使要毁掉这座宫殿也是件难事了。”
“毁了它还不容易!领主府我都能弄塌,还差这个!”猪八戒举起铁耙,使劲往旁边的一根术子上锄去,本以为整根柱子都会一分为二断了为两截,结果那柱子动也不动。猪八戒反面因为大意而被铁耙的反震力震得双手发麻。
忻欣道:“现在翠依宫正处于念力移动的强化之中,即使一块豆腐也会变得比石头还硬,光靠蛮力没用的。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要分头行事。天心月这时正在催动力量作念力移动,我能感应到她的气息,我跟猪先通过气息找到天心月所在,伺机对她发起偷袭,令她被迫放松对翠依宫的强化,而金戈铁马你们则尽快把你们的领主救出去,然后叫帮手来把整座翠依宫全都拆了,夷为平地最好。由于时间不多,你们叫来的帮手一定要是最擅长破坏的,而且要越多越好。”
最擅长破坏?金戈铁马铁马这下可犯愁了,最擅长建设的有工程师,最擅长破坏的还真难找。除非有本事把地震或者台风叫来。
猪八戒猛然想起一个人,道:“牛魔王,对,就这家伙,把他和他所谓的菜刀帮找来,准行!但现在他还在监牢里,需要两们将军去说一下情……”
牛魔王?!好像真的可以。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专于破坏的了。金戈铁马道:“好的我会安排的。”
这时翠依宫里的光已经逐渐变成了浅蓝,忻欣道:“没时间了,开始行动。”
于是金戈铁马两人背着昏迷不醒的领主出了翠依宫,跑回去找帮手。猪八戒则在忻欣的引导下出了翠依园,直往城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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