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夺取临江军
吴诰景这里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候,晁广却是没有从士兵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那士兵只是看到有敌军赶至,便匆匆赶来向晁广通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支兵马是什么来历。
晁广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就喊道:“走,我们上城头去看看。”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去。吴诰景看了一眼晁广的背影,转头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直哼哼的张陵,摇了摇头,却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晁广和吴诰景两人便赶到了城南的城头上,刚刚踏上城头,晁广和吴诰景就被城外的阵势给看傻了眼。只见在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兵马,少说也有上万人。而在敌军军阵两侧,那近五千余的骑兵正列阵虎视眈眈。
要不是有城墙阻碍,只怕光是这些骑兵一个冲锋,城内的守军就权完蛋了。不过这样却并不能让晁广和吴诰景安心,因为在敌军军阵的中央,一支刀盾兵正排着整齐的军列,开始向城墙方向前进。毕竟,光是看这支刀盾兵的气势,就足以证明是一支强大的军队。
“赵家义军。”晁广的眼睛一眯,脸颊也是不住地颤动起来,对于这支军队,晁广再熟悉不过了,从当年萍乡第一次接触,到后来英山军营大战,赵家义军留给晁广的影响相当的深刻。时隔多年,再次碰到这支军队,晁广的内心还是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赵军会出现在这里?”吴诰景终于是忍不住吼了起来,虽然平时吴诰景表现得很镇静,但他毕竟还只是一名从未上过战场的文官,一个世家子弟。在面对如此多的敌人,而临江军城却只有区区不到五千人的守军的情况下,吴诰景再也无法保持以往的镇静了。
“给我闭嘴。”直性子的晁广可不会顾忌吴诰景的背景,狠狠地瞪了吴诰景一眼,冷说道:“这么简单的事实摆在面前,你还不明白吗?就你们所制定的那些诡计已经失败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反被对方给算计了一道。算了。这样也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这赵家义军是否还像以前那么厉害。传我的军令,调集所有的兵马来到城头,死守临江军城。”
正所谓将是兵的胆,晁广这一声怒吼,总算是将城头上那些心惊胆战的刘广士兵给安抚住了。赵军虽然厉害,但刘广兵马也不差,很快便在晁广的一声声命令下,开始有条不紊地在城头布置起防守阵型来。
不过,毕竟是临时布置城防,这样仓促应敌显然是简陋得多,但如今晁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赵家义军已经杀奔到城墙下。
“弓箭手掩护!射!”“弓箭手准备!扬起!射!”
两方暴喝声,分别从城头上和城墙下响起,紧接着,带着密集的破空声,无数的箭矢便在城头和城墙中间交织,带走了双方许多将士的生命。在城墙下,负责临阵指挥的赵军将领单宏飞的儿子单山岳和李将军两人同时紧皱起眉头,相互看了一眼,显然是对敌将能够在仓促之间组织起这么有效的防御手段有些惊讶。
不过,现在可不是惊讶的时候,单山岳面色一沉,喝道:“云梯上前。弓箭手继续掩护。冲上城头。”
单山岳的抉择十分果断,在单山岳的指挥下,赵家义军冒着从城头上射下来的箭雨,继续朝着城头发动冲击。而在城头上,晁广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傲然站在女墙边,提着手中的眉叶尖刀指向城外,大声喝道:“弓箭手继续进攻。滚油还没有烧好吗?还有石头。搬石头。给我砸。把敌人给我砸下去。”
虽然晁广的指挥并没有什么漏洞,可是这次赵军的进攻来得太突然了,城头上根本就没有准备太多的守城器械,更不要说是滚油和石头了,就连箭矢也没有准备许多。在经过了几轮弓箭攻击之后,城头上弓箭手的箭矢很快就已经用光了,而晁广所需要的滚油和石头都还没有准备妥当。看得晁广心里一阵阵的着急,却又是无能为力
。眼看着那些赵家义军的士兵就像是数不尽的蚂蚁一般就快要爬上城头了,晁广爆了一句粗口,直接便举起眉叶尖刀喝道:“所有人!拔刀!出枪!准备迎敌。”
随着晁广的命令下达,城头上的刘广军将士纷纷拔出了自己的近战武器,就连那些弓箭手也是拔出了腰间所配备的短剑。
城头上临时召集起来的兵马太少了,只有不到一千人,想要挡住对方的攻击,城头上所有的力量都要投入进去。况且,没有箭矢的弓箭手,除了和对方硬拼,也没有其他作用了。
“杀。”眼看着一个人头从女墙上冒了出来,早就严阵以待的晁广眼睛寒光一闪,提刀便砍了过去。没有任何悬念,随着一道鲜血如喷浆一般涌出,那个人头瞬间便飞到了高空当中,而失去了人头的身体也只是在城墙上晃动了一下,便直接往后一翻,摔下了城墙。
晁广这一刀,宣告在城头上最为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一时间,整个城头上,鲜血夹杂着断肢纷飞不断洒落在城墙下的赵家义军的头上,而那些赵家义军将士们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瞪着赤红的双眼继续朝着前方那一架架已经固定在城墙上的云梯涌了过去。
这些云梯可不比得以前战斗中所用的那种简易云梯,这些云梯看上去,倒像是一架架高耸的战车,在云梯的最上方,金属制成的倒钩深深地镶嵌进了城墙的石砖内,云梯的下方,还有云梯的基座。这样一来,城头上的刘广士兵就算是想要把这些云梯给推开,也是做不到。
而这些云梯,就出自当年投靠到信王赵榛帐下的那些明教闭门精锐弟子之手。那些明教闭门精锐弟子自从投靠到信王赵榛帐下之后,信王赵榛自然不会放着这样一个大宝藏也不用。为此,信王赵榛还特意成立了一个专门负责研发的部门,全部交给这些明教闭门子弟来负责。
“嘿嘿。还真别说。只是做了这么一些改变,原本简简单单的云梯也能变得这么好用。”单山岳嘿嘿一笑,看着那些固定在城墙上的云梯,转头对身边的李将军说道:“只不过是加了个倒钩,下面又添加了基座和几个轮子,就能让云梯实用起来如此方便。呵呵,以前打仗的时候,这云梯不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没想到云梯也能起到如此作用。”
李将军也是淡淡一笑,不过他比起单宏飞的儿子单山岳来要稳重得多,转头对单宏飞的儿子单山岳说道:“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你看,城头上的敌将能力不低。光是这样硬冲,就算是攻破城头也会损失很大。看样子,我们要使点别的手段了。”说着,李将军便竖起大拇指往身后一指。
单山岳和李将军也算是搭档这么多年了,立刻就明白李将军的意思,点头说道:“行。是该把那些家伙也用上的时候。我看张龙将军他们都有些等不及了。”单山岳口中的张龙将军等人,却是在军阵两旁率领轻骑的官军战将张龙,这次突袭临江军城,轻骑就由他与几名将领负责。
随即,单山岳便转身对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紧接着,就看到一直守在在军阵后面的赵家军士兵则是慢慢推出了五六个巨大的车子。这些车子被粗布给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外形上也只是看得出是个方方正正,大约有三几人那么高的车厢,却是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谜底就要被揭开了,这些车子被推到了军阵前面,只见几名士兵走到一旁,同时扯住这些车子的粗布用力一拉。随着这些粗布被掀开,这些车子也是露出了真面目。
这五六辆车子呈方形,上方都是由皮革包裹而成,在车子的前后都被挖空,在里面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圆木,圆木的前端被包裹了一层金属,雕刻着某种怪兽的头像。看着士兵们把这几辆古怪的车子推出来了,在两旁轻骑当中张龙、魏续和张龙三人都是不约而同地一笑,直接便朝着身后的轻骑挥手喝道:“兄弟们!列阵!时刻准备出击。”
而在战场中央,那几辆古怪的车子在士兵们的奋力推动中,开始慢慢靠近了城墙。因为赵家义军已经攻上了城头,所以城头上的守军根本无法对这些缓慢移动的古怪车子进行任何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车子贴上了城墙,而最大的一辆则是直接靠上了城门。紧接着,就看到那些推着车子的士兵一拥而上,却是全都钻进了车子里面,只见他们齐心合力握住悬挂在车子里面的巨大圆木,看准了前头的城墙,就撞了起来。
这些古怪的车子就是冲车了,不过这种冲车经过信王赵榛亲自主持的大齿轮转动小齿轮的改良,比一般冲车力道还要巨大。在冲车的上方,还特意加盖了防护,用皮革铁皮等物包裹的顶部,可以有效地抵挡箭矢和火焰的攻击,保护在冲车内的士兵。现在临江军城的这个情况,根本就无须担心冲车的安全问题,可以放心发动攻击了。
“咚!咚!”随着冲车对城门和城墙发动一次次的攻击,站在城头上厮杀的晁广甚至能够感受到脚下城墙的震动。晁广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一刀砍翻了一名敌人,伸出脑袋就往城墙下望去,见到那些冲车的攻击,晁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虽然晁广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冲车,但在战场打拼这么多年,晁广一眼就看出,要是等这冲车继续攻击下去的话,那临江军城的城门迟早要被攻破。可问题是,晁广现在却是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冲车的攻击。
“混蛋!”一名赵家义军士兵兵想要从后面偷袭晁广,却是被晁广反手一刀给砍成了两段,晁广一抹脸上的血渍,左右看了看城头上的情况。眼下城头上双方还能斗个势均力敌,不过晁广也看得出来,敌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这城头恐怕是守不住了,当即晁广便一挥刀,喝道:“全军撤退!退入城内!退!”
在晁广的命令下,那些还在和赵家义军纠缠着的刘广士兵开始慢慢从城头上退了下去。不过这并不代表晁广就打算这么退出临江军城,眼看这城门是守不住了,晁广打算将战局拉至城内的街头巷尾,与敌人展开巷战。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那些骑兵的作用。别看晁广平时咋咋呼呼的,可打起仗来,还真是一个好手。
只是晁广显然还是低估了那些冲车的威力,晁广等人还只是刚刚退下城头,就只听得一声巨响,在身后的城门却是被冲车给撞成了碎片。目的达成之后,那些控制冲车的士兵立刻便跳了下来,直接推开了冲车,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轻骑,则是在张龙三人的率领下,从城门口冲进了城内。
看着那正源源不断冲进来的轻骑,晁广的脸上尽是苦涩,仗打到这个份上,不用说,临江军城已经是彻底丢了。现在对于晁广来说,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投降,二就带着兵马逃出临江军城,逃回南昌。
投降,对于晁广来说,绝对不可能的。晁广一咬牙,转过身便带着士兵直接转而朝着另一边的北城门赶去。
随着晁广这么一退,就意味着整个临江军城已经彻底被攻陷了,张龙带着轻骑追杀了一会便撤了回来,并且开始接管整个临江军城的城防。临江军城,时隔不足一年的时间,终于又再次落入了信王赵榛的手中。
等到单宏飞、赵云等人率领大军赶到临江军城的时候,整个临江军城已经被赵军给彻底控制住了,其中也包括了在临江军城的各大世家的势力。单宏飞等人齐聚在临江军城的首领府内,坐在主椅子的单宏飞面色一寒,挥手喝道:“把他们都给我带上来。”
很快,几名士兵便压着狼狈不堪的张陵家主张陵和朱家家主朱高两人到了大厅内。见到大厅内齐齐坐着的众将,张陵和朱高两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用身后的士兵推,自己就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哼。”单宏飞冷冷地看着这两人,按照赵家义军谍部之前所探得的情报,去初和刘广合谋偷袭临江军,张陵和朱家正是主谋。而且,张陵和朱家与刘广的关系是最为亲密,好多张陵的后代和朱家的后代,现在都在南昌任职。单宏飞喊声喝道:“张陵!朱高!你们当年背叛大人,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听得单宏飞的喝问,俩人顿时就身子一颤。当年刘广偷袭临江军城的时候,正是他们的人将李轩逸等刘广战将给引进城的。
看到现在单宏飞开始追究此事,朱高吓得是肝胆俱裂,直接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倒是张陵此刻却是看开了,苦笑着摇头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年我等背叛赵公,早就想过失败的后果,正所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了。”说着,张陵则是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哼!”单宏飞又是冷哼了一声,指着张陵和朱高就喝骂道:“当年你们害死了钱大人,还有我们赵家义军那么多兄弟。今日,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你们张陵和朱家以及其他帮助刘广的所有家族的全族子弟,一个不留!拖下去全都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