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天日郁天得赦,别无他法碧水出宫 中
“你们怎么办的事,这里如此闷热,就算没病也得捂出病来。去,传朕的旨意,叫参谋使们在病员大帐中布下一个行风阵,务必叫这大帐中空气流通!”碧水月朝旁边一个照顾病员的小兵道,小兵连忙领命离去。
碧水月瞧了几个病员,道:“所有的病员都在这里了吗?”小兵道:“回陛下的话,除了这个大帐,还有近百个大帐都临时改作伤员大帐了。”这话一出,不光是碧水月,连慕颜筝和朱雀神都大惊,碧水月连忙道:“什么?近百个大帐被临时改作伤员大帐了?究竟有多少人得了病?”那小兵也是慌了神,连忙跪下道:“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这些东西小的也不知道啊。”
碧水月很不耐烦,挥挥手命他起来,道:“算了,朕不怪你。去叫你们头过来,朕有话要问他。”那小兵领命,告诺退去了,过了一会便随着一个将领身份的人过来。
那将领一见碧水月,便跪地作军礼道:“末将铁甲军三军总指挥使季霄,参见陛下!见过摄政王,朱雀神!”碧水月摆摆手道:“起来。朕问你,有多少兵士得病?”见季霄神色有些犹豫,碧水月便道:“此事事发突然,只怕和魔界脱不了干系,朕不会责罚你,快告诉朕实情!”
季霄闻言,终是下了决心,道:“臣不敢!此次出现如此大的病情,臣脱不了干系!目前已经清点了出来,铁甲军和疾兵营共有一亿七千万士兵出现病情,形势不容乐观。系已查明,铁甲军和疾兵营的清水中被下了毒,才引发了这次疫病。所幸因为清水备的很多稀释了毒药的缘故,所以每个中毒的士兵病情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头疼发热,严重些的上吐下泻,但并不危及性命。”
碧水月脸色大变,惊道:“一亿七千万?那岂不是朕带来的疾兵营和铁甲军几乎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了?”季霄亦是脸色凝重道:“是,只怕情况还会更糟糕,目前铁甲军和疾兵营剩下未发病的三千万士兵已经被隔离,防止此毒传染。”碧水月点点头道:“恩,隔离是对的。那其他军队呢?”
季霄道:“一出现疫情末将便告知了其他各军的领军,据他们检查自己的士兵回复的消息来看,这病情只出现在了疾兵营和铁甲军当中。无论是司炎天君所带领的炎龙军,还是司风天君所带的风龙军,亦或是四方圣神的军队中,都未出现疫情。”
碧水月道:“如此甚好,看来朕当初让各军各自负责自己的伙食,倒是没有错。不然此次这个下毒的人可真就要得逞了。大敌当前虽然因此毒伤病并无性命之虞,但是上吐下泻头疼脑热,只怕也与送死无异。”“陛下英明!”
碧水月扭头向慕颜筝道:“传令下去,各军严查,保护好饮食来源,切勿再出类似事情。”慕颜筝领命告退。碧水月接着问道:“可查出来是什么毒吗?”季霄道:“臣暂时不知,来之前已经命人传唤太医,叫他们速速派人前来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一个一身布衣、太医打扮的人急匆匆赶了过来,跪地便道:“臣铁甲军军医部五品随行太医廖宗文,参见吾皇!”碧水月道:“起来。可知道,这次疫情是什么毒?”
廖宗文支吾了一会道:“此毒,此毒……据病员表现,面色赤红,头痛脑热,浑身无力,严重者上吐下泻,甚至昏迷不醒。《百草经》有注:毒者,万灵之恶也,本应排除体外,有灵反行其道,聚其于身,故为所害也。为毒者,或为草木,或为虫兽,是以草木之毒,发病者面色多青森,虫兽之毒,发病者面色多赤乌,故而此毒,是为兽毒。兽毒者——”
一番话下来,碧水月终于不耐烦了,呵斥道:“闭嘴!谁同你在这里背医书呢!告诉朕,这是什么毒,有没有法子可以解,其他废话少说!”那廖宗文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伏地磕头如捣蒜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学识浅薄,难以辨认此毒是何毒……”
碧水月怒道:“废物!要你何用?滚!”那廖宗文闻言,连忙连滚带爬地告诺退下了。
太医走了之后,碧水月却是烦恼了起来:“难道真的无人可以查出这是什么毒吗?”慕颜萧道:“我等虽然有司命天君的修为,但是都并不是领悟的源木天道,对岐黄之术一知半解,实在是无力可施。那些太医虽然领悟源木天道,也有些医术,奈何修为大多只有罗田真神境,对这种毒只怕也是无能为力。”朱雀神道:“正是,如今上哪去找精通岐黄之术且修为在司命天君的人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碧水月的脑子里倒是忽然蹦出来了一人的模样。
“你是谁?见了本皇子为何不跪?”“皇子?你是哪位皇子?”“本宫是三皇子碧水月!还不快跪下。”“呵呵,那倒是要见过皇子殿下了。不过,三皇子殿下来到我这寒宫之中,不知所为何事?”“本宫,本宫……”“外面有人追杀你?”“我……”“把手拿来,我看看。”“你干什么!本宫——”“小小年纪,脾气不小。你父皇没教过你为君者当克制己身,方可喜怒无常吗?”“我——”“年纪轻轻,看你的样貌,也就五六岁吧,怎么身体如此之差,似乎还中了毒?”“什么!本宫中了毒?”“不过还好,不算严重,也算是机缘巧合,居然闯进这里,还遇见了我。既然有缘,我就给你一个方子,依着这个方子抓药,虽然清不掉那些顽毒,好歹可以调理你的身子。”“真的吗,这叫什么房子啊?”“六味补元汤。”“六味补元汤?有些意思,谢谢了,你真是个好人!”“好人?呵呵……”“对了,你叫什么呀?”“我叫……郁天昊。”
九天,神界,帝都,轩辕宫,紫薇宫,芷箩殿。
芷箩殿的空气很好,那个坐在殿中读书的男人沐浴在阳光中,清风拂动,窗外那株柳树轻摆腰肢,偶尔在男人的脸上投下细细的树影。男人专注地读着手中的医书,偶尔停下来抿两口香茗。这里虽然是冷宫,但是一应供求俱全,故而虽然冷清,但并不荒凉。
碧水月走进来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但是还是引来了男人的注意。男人抬了抬眼皮,见到了来人是谁后,并未起身行礼,而是将医术翻过一页,道:“可真是贵客啊,你已经多久未曾来过我这紫薇宫了。”
碧水月道:“差不多,快一纪了吧。你近来可好?”男人道:“我很好。紫薇宫按照陛下的吩咐,一切物品按照侯爵品级供应,倒也算安生。”说着,他把碧水月周身打量了一边,竟是笑了起来:“你这一身服制,再看你这修为。前不久轩辕宫中的动静,竟然叫我没有料错,神皇竟是更替了。如今,是你登基了?”碧水月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我先恭贺吾皇登基了。”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嘴上虽是说着恭贺的话,却是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碧水月道:“你似乎并未在意我的神皇身份。”男人道:“毕竟我也曾是神皇,这个身份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意义。我更愿意把我当作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家人。”
男人的话似是触动了碧水月,他有些失神道:“郁天昊——”原来这个男人,竟是前朝废少帝郁天昊。郁天昊闻言立刻道:“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弟弟。”碧水月笑了起来:“好吧,哥。”未及郁天昊说话,碧水月便道:“如今我有难题无法解决,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出手相助?”
听了这话,郁天昊似乎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是特意来看我呢,原来是来求助的,真是叫我扫兴。”碧水月道:“也不全然是为了求助。自从登基之后,我便在思量着如何将你放出这紫薇宫,如今正值神魔交战之时,又有一个合适的立功机会,正是将你赦免的好机会。”
“赦免?”郁天昊沉吟着,咀嚼着这两个字,但是却仿佛口中喊着一块石头一样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我并不想出去。”
碧水月有些诧异,道:“为什么?你本就血统高贵,是郁天氏唯一的血脉,这紫薇宫中的寸尺之地岂不是局限了你的能力?况且,你师承仙圣帝江,不光是岐黄圣手更会文韬武略,怎么就愿意留在这冷宫之中?”
郁天昊却道:“血统高贵?血统高贵不一样是阶下囚。”碧水月立刻道:“你这话就错了,不光是我,连先帝都不曾视你为阶下囚。将你关在紫微宫只是为了保全你,若真的视你为阶下囚,又何必请仙圣帝江做你的老师?”
郁天昊道:“并不是说你,而是指朝里的那些人。”碧水月道:“那些老东西,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你是他们的旧主,他们还不成能真轻视了你不成?”郁天昊道:“轻视?他们可不只是轻视,只怕还要敌视呢。毕竟是他们的旧主,我只要还活在他们的视线里,就在提醒着他们曾经背主求荣,都是些二姓家奴。你说,他们能不如坐针毡,必先除我而后快吗?”
碧水月语塞了,迟疑了一下,道:“朕能保住你!”郁天昊失笑:“你?保护我?”
碧水月略有难色,但是神情却很是坚定:“我还小的时候,是你保护我。现在,该我保护你了。”郁天昊终于合上手中的医书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碧水月的跟前,略一低头,端详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孩道:“想不到当年那个被宫人追的无处可逃慌不择路躲进了我的紫薇宫的小毛孩,如今竟然成长到连我都要靠他的庇护的程度了呢。”
时间过得真快,你成长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ps:不好意思啊,今天上传下部的时候才发现前天中部没有传上来,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