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5章 留住
夏父叹了口气,若有所悟地说道:“所以当初,我的女儿小七拒绝了我给她安排的婚事,非要和封洵在一起,我打心底是排斥的!我的女儿,从小就没了母亲,我希望她以
后能过上安稳简单的生活,而不是被卷入什么豪门斗争和阴谋诡计中……”
“抱歉!”封父低叹了一声,无奈地答道:“我也希望,我们封家能简单一些,但是家族的发展,还有名下的各种产业股权,注定无法这么平静下去!”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沉声说道:“但是您也看到了,封洵身为我们封家的继承人,已经将整个封家打理的很好,他很强大,不会让那些内斗,伤害到您的女儿小七!”“封洵的确是个优秀的后辈!”夏父微微颔首,毫不掩饰对封洵的赞赏,低笑着说道:“小七是个跳脱的性子,也只有和封洵在一起,才找到她自己人生的方向,这一点,我
要感谢封洵!”
听到夏父这么说,封父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脸上也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对夏父笑问道:“所以您不会因为这件事,再责怪他了,对吗?”“我气的,只是他们这两个孩子对我的隐瞒!”夏父摇摇头,低声叹息道:“我妻子到底是被谁害死,我已经在海牙法庭上亲眼看到了,那被当庭审判的是当年害封洵不成,
害死我妻子的元凶!但是我没有想到,小七和封洵却不愿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最终我还要从那凶手口中,才得知当年的一些细节……”
“我想孩子们一定有他们自己的考虑,这一次如果不是我被他们接回去,我也一直被瞒在鼓里!”
封父也不禁自嘲地一笑,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低声说道:“或许是他们不想我们担忧,比如这一次,封洵连受伤都没有告诉我,还是被我逼问出来……”“他们有时候真的懂事过头,有什么都喜欢闷在心里,也不愿意跟我们多说,大概是觉得我们老了!”夏父说到这里,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低笑着打趣道:“或许也是我
们真的老了!”
“可不是!”封父微微颔首,和夏父相视一笑,两人大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位老者越来越开心,夏父甚至主动邀请封父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封父也欣然点头,笑着答应了夏父的邀请。
原本还担心两人聊得不愉快的管家陈伯,见两人聊得这么开心,原本一直闷闷不乐的老爷也因为有了亲家的陪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这才松了口气。
用过午饭,封父在夏父的陪伴下,逛了一下这夏家老宅,又一起对弈,不知不觉时间过去。
眼看着夏父要午休,封父也没有再打扰,拱手跟夏父道别。
“你远道而来,不妨就在我这老宅多住几天,反正老宅里的房子都空着,我的那些儿女平时忙于工作,也很少回来,所以你不用担心打扰到谁!”
夏父笑着提议道,一旁的管家陈伯也点点头笑道:“是啊,封老先生,难得我们老爷和您聊得这么开心,我看您不如就在这里住几天……”
封父还来不及回答,跟在不远处的保镖就不免低咳了一声,主动上前一步,对夏父恭敬地开口道:“夏老,很抱歉,我们封老先生还有事,恐怕不能在这里多住了!”
“是吗?”夏父惊讶地看向封父,不明白他刚刚来这座城市,还能有什么别的事!
“是啊,我还要去探望几个老朋友,都定好了日子,所以很抱歉!”封父点点头,对夏父歉然一笑,道:“等有空时,我一定会再来拜访的!”
见封父这么说,夏父也没有强留,笑着应了,让管家陈伯亲自送他们离开夏家老宅。
客厅里,夏父正在认真地观赏着封父呈给自己的礼物,听到管家陈伯回来的脚步声,也没有抬起头,而是随口问道:“送走了吗?”
“嗯,送走了!”管家陈伯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礼物上,也不禁走近了两步,看着面前的玉石雕塑低声惊叹道:“好厉害的雕工,这恐怕是出自玉雕大师之手!”
“这样大的手笔,真是让我受之有愧!”夏父低低感叹了一声,其实他早就猜到,封洵的父亲带着礼物来“赔罪”,这礼物一定价值不菲,但他不能推辞。
因为封洵的父亲的确是带着诚意和歉疚来的,当年是卿卿用自己的命救下了封洵,这样的歉疚,对于封洵的父亲来说,大概再贵重的礼物,也无法弥补……
“老爷,我看这位封老先生谈吐很不错……”一旁的管家陈伯这么夸赞道。
“是啊,不愧是封洵的亲生父亲,行事都有世家风范,封洵那个母亲,根本配不上他,也难怪婚姻破败了!”夏父微微颔首,低声叹息道。
“我看这位封老先生神志清醒,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得病的样子……”管家陈伯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小声说道。“有时候,大概传闻比较可怕,更何况他能有这样的心境,想必是可以慢慢治好的!”夏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管家陈伯说道:“好了,老陈,把礼物给我收好,放到我书
房去,我也该去午休了!”
他打了个呵欠,缓缓上楼,管家陈伯也恭敬地点点头,召来几名佣人,将礼物盒子重新放好,小心翼翼地抬进了夏父的书房。而印着封家族徽的轿车上,封父坐在车厢后座,若有所思地看着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两名保镖,还有其中一名看护,语气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是封洵跟你们叮嘱,
让我别留在夏家老宅过夜的,对吗?”
两名保镖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回答。
封父目光落在那名看护身上,挑眉问道:“那你回答我!”
“封老,封少也是为了您好……”那名看护低声答道。“怕我犯病,吓到了夏老先生?”封父眉头微皱,不悦地说道:“有没有犯病,难道我自己不知道,还需要你们提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