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往贺寿
当天晚上,黄山来客,清风,方仲永这一个中年人,一个老年人,外加一个老妖怪,睡得十分安稳,但七个年轻人却都是通宵未眠。
方远扬服下义父的灵药,更得他亲自打通全身经脉,一身内力何止长了一倍?当日何维被方仲永如此施为,虽是为了治伤,却也因此功力大进,此时方远扬除了脸上还有些青肿未消,内力却毫发无伤,因之得到的好处更多。而一旁的林志刚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自信已能轻松施展降龙十八掌了。突然间实力大增,两人自然兴奋得睡不着觉了,摸摸怀中灵药,谈谈行侠江湖,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得到好处的也不只他们两个,龙虎豹三兄弟也是受益非浅,只是与黄山派两个弟子相比,他们多吃了些苦头。杨晨本以决定提高整个人类的实力,身边的人自然更该重点培养,三兄弟既然入了百花帮,那就是自己人了,杨晨别的没有,增长功力的丹药可是要多少有多少,他也不以实情相告,只是与三兄弟赌赛,或掷骰子比大小,或打赌下一个从窗下经过的路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输的就得服一颗丹药。三兄弟赌兴也大,但在已是个半仙的杨晨面前,自是输得找不着北,他们也不知道服下的是所有武人梦寐以求的灵丹,一粒粒吃得愁眉苦脸的,而一旁的杨晨看得兴高采烈,一时却忘了三人承受不了过多药力,直到三人口吐白沫倒地才发觉不对,杨晨叫来方仲永急救时,三条性命已是去了一条半。等三人稍稍恢复,发现自己功力大增,也不知该痛恨还是感谢,不过,无论是骂是谢,三条大汉暂时都无力去做了。
彻夜不眠的还有何维,整晚都在把玩杨晨不知从何处变出的种种新奇玩意。会在夜间发光的小棒,会记下自己声音并重复说出的盒子,薄如蝉翼的口袋,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子,还有那曾见过的,能将人像如实记在纸上的魔盒,更有令自己脱罪的功臣,那能重现自己一言一行的奇物。听杨晨说,这些宝贝都能量产,何家说是武林世家,实则更是个商业世家,何维自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其中能有多大利润,听说这些都将由他负责生产销售,哪还睡得着觉。另外,据杨晨说,这些宝贝只是一小部分,有更多奇妙的东西他还没拿出来,有不需牛马拖拉,却快逾奔马的车子,能保持温度,让室内四季如春的仙家宝贝,还有能与万里之外亲友直接通话的奇妙物事……思考了整夜,何维终于想通,杨晨和方仲永乃是下凡的神仙,这些都是天界宝物,而这两个神仙看上自己,要帮助自己成为一方富豪,唯一可惜的是,两个神仙似乎没有渡自己成仙的意图。
至于杨晨自己,睡眠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拿出几本漫画书看了会儿,便想起种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开始试图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后来则想着如何构建一种新的理论体系,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杨晨想到天亮,还是一无所得。
次日,元三奇到客栈与众人会合,一齐到凌府送礼贺寿。马氏三兄弟仍未能下床,只得作罢。而方远扬林志刚两人昨日在凌世杰手下吃了大亏,尚自愤愤不平,本不想去,但被黄山来客一喝,还是没敢有违师命。
黄山派,武当派,百花帮三张拜贴一投,凌云龙很快便亲自迎了出来。百花帮这种不入流的帮派,自然不在他眼里,但黄山武当两派就不同了,两大掌门亲自来贺,凌云龙连正在谈话的华山派诸人都抛在一边,告了声罪,便急匆匆迎了出来。与几个华山弟子本有些微词,但随即见到凌云龙陪着黄山清风等人进来,心中一丝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平日里他们虽然自大,却也没狂妄到要和黄山武当掌门一比身份高低的地步。
在凌云龙与黄山清风大说客套话时,杨晨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只见他身材魁梧,相貌威武,虽然白发苍苍,精神却是矍铄,声音也如洪钟一般,且不说他之前所为,光凭这副模样,倒也配得上老英雄这个称呼。
杨晨在打量凌云龙,凌云龙却根本没看他一眼,说完套话,便带着黄山清风穿过大堂,向后间雅室而去。杨晨等人自然跟在后面,见他们如此不识相,凌云龙眉头一皱,婉言道:“元帮主请在此间稍稍休息,等我叫弟子来招待各位。”对他们,凌云龙本来话都不愿多说一句,但人家好歹也是来给自己贺寿,更重要的是黄山清风都在边上,也不好显得过分失礼,只是他们不知进退,竟然要跟到贵宾室,凌云龙才不得不出声阻止。
话虽是对元三奇说的,但元三奇明白,在此行百花帮四人中,他这名义上的帮主实是身份最低的一个,当下并不答话,却向杨晨看去。
虽然被人轻视,但杨晨知道这是人之常理,并不生气,微笑道:“凌会长不必客气,你去招待贵客好了,不用理会我们。”
杨晨不在乎,但黄山来客岂容本派恩人遭到怠慢,当即笑道:“若说贵客,你们百花帮才该是贵客吧。凌兄,我替你介绍一下,元帮主你是认识的,这位是近日大名鼎鼎的何维何二公子,你也该听说过吧?这位是方仲永方……方公子,于本派有过大恩,若有号令,本派莫敢不从。这位杨晨杨公子,与方公子都是绝顶高手,远胜于我。”
听他如此称赞两人,凌云龙自是大吃一惊。以黄山来客的身份,不可能胡说八道,虽然远胜于他该是黄山来客的自谦,但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能被他如此看重,武功当非泛泛,忽然想起一事,凌云龙道了几声失礼后问道:“昨日小儿得罪了几位好汉,不知是否百花帮的朋友?若是的话,我马上叫小儿出来向各位赔礼。”凌云龙心中已是雪亮,昨日爱子鼻青脸肿地回来,还带着面金龙牌,听他说遇到三个年轻高手,武功一个强似一个,后来那个连张放都直说他武功深不可测,地头上来了这么几个无名高手,凌云龙自是大惊,查了下金龙牌上姓名,却是黄山派百多年前的一个长老。现在百花帮这两人被黄山来客说成是绝顶高手,两人中相貌平平的这个十有八九便是昨日里后来出现的那年轻人,而那个模样俊美飘逸的,于黄山派有大恩,那能有黄山派的金龙牌就不足为奇了。两相比较,凌云龙几乎已可以确定了。
“凌兄言重了。昨日放跑女贼的是我两个徒儿,该赔礼的是他们才对。你们还不快来向凌会长道歉?”黄山来客转头对方林两个徒弟喝道。
见方林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杨晨心中偷笑,嘴上却道:“令郎遗失的银虎牌,既是因我们而失,就该由我们找回,凌会长,不出十天,保证银虎牌物归原主。”凌云龙连声道谢,赶忙将众人迎进贵宾室,又唤过一个弟子,让他把昨日那面金龙牌取来。
这么一耽搁,外厅已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纷纷打听是谁能受到凌云龙如此礼遇。黄山来客和清风很快便被人认出,也没人感到奇怪,其他几个,杨晨等人自然无人认识,在本地小有名气的元三奇昨天特意买了身新衣裳,一改往日潦倒模样,一时竟无人认出,一行人开始被人当作黄山武当两派的后辈弟子,后来有好事之徒问过门口负责迎客的家丁,才知道其中四人竟来自从未听说过的百花帮。
“老兄,你可听说过百花帮?”
“百花帮?那是什么?嘿嘿,不会是个娘子军吧?”
“呵呵,两位朋友不是本地人吧?这百花帮是为孤寡老人成立的小帮派,除了一个帮主,全是些老弱病残。”
“老兄,你可说错了,这百花帮现在可不只是老弱病残了,刚才那几个年轻人不都是百花帮的?”
“怪了,几年来百花帮可从没有过年轻帮众啊,连注册都没注册过。”
“百花帮?大哥,那不是我们昨天在武协登记武功时排在我们前面的吗?”
“什么?百花帮也去登记了?他们现在有钱了?”
“怎么?百花帮很穷吗?我看他们可比谁都阔绰,昨天我们在武协登记时,排在我们前面的就是百花帮的,穿得不怎么样,却出手就是张千两的银票,不但注册了门派,还一口气登记了五十门武功。”
“五十门?你没看错吧?”
“哪会有错?那个百花帮的一门门地报,武协的人一门门地写,害得我们等了很久。还有件奇怪的事,这百花帮一共才两百……大哥,记不记得他们一共是多少人?”
“两百三十七。”
“对了,他们一共两百三十七人,除了一个帮主,竟然有整整两百三十个长老,帮内弟子却只有六个。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就是青城派也没那么多长老啊,我看干脆改成长老帮得了。”
“不会吧?那不是胡闹吗?”
“人家肯花银子胡闹,那也是人家的事。”
“只怕也不是胡闹吧?你青云帮来了,凌会长亲自来迎接你没有?让你进贵宾室没有?”
“凌会长迎接的可不是他们,谁不知道他是为了黄山武当两派。青云帮比不过他们,那是自然。”
“就算凌会长迎的不是他们吧,可他们还是进了贵宾室了,我们这里还有谁能进去?如果说他们是沾了黄山武当的光,那也是他们的本事,谁不想攀上这两个高枝啊?”
“是啊,我看刚才凌会长对他们也客客气气的。”
“他们真是好命啊。我怎么就攀不上黄山来客这样的高人呢?”
……
厅内众人一时议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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