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序曲〈white magic〉》
第一场《序曲〈white_magic善意的法术〉》
夜。
一轮明亮的圆月高悬天空。
四周寂静无声。
唯有草丛间不知名小虫的鸣叫和风吹过林间带起的沙沙轻响。
细软的树枝随着微风轻轻地摇荡,仿佛在为自然的和谐而歌唱。
从树冠间透过的皎洁月光,在林间的地面上撒出斑斑银亮。
以黑色森林为背景的画面,蒙蒙胧胧地浮现出一行如雾气般灰亮的字体。
“——偶然的种子结出必然的果实。”
突然,
和谐的景象被打破了。
夜间湿润的泥土上,原本斑白的暗光,仿若有生命般朝着林间空地的某个地方自动汇聚起来。
渐渐的,光点聚成了光斑,光斑又连接成了光圈。以明亮光圈为中心,周围突兀地出现了一股旋风。
渐渐的,随着光的亮度逐步提高,光圈的面积在慢慢的向外扩大。原本单一的圆形亮环,开始出现不规则的变化。
如同有人往寂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小石子般,原本平静的圆圈中心泛起了一阵波纹。随着波纹的往外延伸,原先只有碗口大小的光圈,如同活物般蠕动着伸展开来,最终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直径12米的大型光环。单调的圆中,模糊蠕动的光团渐渐分离成几个闪亮的几何形状。一个大的三角形被首先分离出来,它那等边的三角由圆心中央快速向外拓展,直到死死抵住了最外圈的圆。紧接着,一个正方形出现在圆的中央,占据了圆中大概60平方公分的面积。以四条边为基座,陆续有斜边和棱角不断诞生延展,整个图案不停变换,从简单的几何图形,最终演化融合成为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繁复组合。
在最外圈的圆里是一个大型的等边三角形,它就像支撑着整个房子的承重梁一样,紧紧地顶着整个圆阵外弧。一个略小的同心圆以直径相差6公分的距离,像大小两个套环一样与最外圈的圆环相持存在。同心圆里边隐约能看出外部是一个由多个七边形的变形体和三个大小不一的六芒星混合叠加的复杂图案,而越靠近圆心,其亮度越高,在最中央的位置,几乎就是一片令人眩晕的灼目光芒。
这样一个如同夜晚海上灯塔般的夺目存在,静寂地悬浮在离地面几公分的地方。在它的周围是一股以圆阵为中心的旋风,像个不知疲倦的保卫者般拱卫着这个神秘的阵体。森林里的动物们在最早先光斑汇聚的时候,就已经纷纷从睡梦中被惊醒,而那些不眠的夜晚捕食者,则一反常态的在夜色中暴露出自己的身形。胆子较小的食草动物惊惧着蜷缩在自己窝里颤抖。平时强大的熊望着正占据自己领地的神秘发光体,嘴里一边呜呜地发出警告,一边小心翼翼地拱着腰,颤栗着慢慢退后。
猛然间,光阵变了。
原本白亮的光芒如同一杯清水被人灌入大量红墨水一般,瞬间变成暗红色。圆阵中静止不动的图案开始活动起来。以圆心为中心,有些图案开始顺时针方向旋转,而有的则逆时针运动或者仍然保持不变。每个图案和组合彼此之间仿佛有着生命一样,以各自不同的旋转速度,互相吸引,溶合,分离,演化……
逐渐地,暗红色的阵体越来越明亮,阵中的图案转换速度越来越快,圆阵外围的风力越来越大。原本隐藏在黑暗间远远观望的动物们,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力量,瞬间四下奔逃。
突然,空气中出现了一阵恍若实质的波动。本来悬浮在地面的神秘图阵,在原有的基础上,分离成一模一样的上下两个。两个繁复的图形组合中间隔着大约两米的距离,就像一对双胞胎兄弟,拥有同样的外观,保持同样的旋转……如果有人从外表观测,就会惊讶地发现这时的整个阵体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平面图案,而是已经延展成为一个大型的旋转着的圆柱体……
毫无预兆的,圆阵中央猛地爆出一团刺眼的暗金亮光。紧接着,活动着的一切刹那间全部静寂下来。
原本神秘的发光圆阵,瞬间消失了。旋风的咆哮也停止了。万物如死一般寂静。
一个阴暗的身影伫立在被高温晶化的地面,身旁围绕着阵阵气化蒸腾的烟雾。高温的热量,将临近的树木枝干瞬间碳化。生机勃勃的树木一刹那间就被夺去了生命,只留下一根根摇摇欲坠的炭棒和缕缕轻烟,无声地控诉着这一切的主谋。
“确认信标!……确认完毕!身份认证激活!目的地,到达!”
身影轻轻一跃,飘落在离晶化地面不远的地方,看了看还在冒烟的空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啪!”一个指响。
整个地面顿时有如活物般蠕动起来,中间的地方凹陷了下去。被焦炭化的树木和已成晶裂状的地面,像被进餐的食物一样,顺着凹陷的地方被咀嚼着吞咽下去。紧接着,地面由中间隆起,新土从中心向四周不断蔓延,随后颜色褪变得跟周围的泥土一样。十几秒之后,已然看不出跟周围的地面有什么不同。
满意地看了下被湮灭的痕迹,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有周围那被旋风刮得有些倒伏的野草提醒着世界,刚才那神秘可怕的一切确实发生过。
欧罗巴大陆西部,一个小城镇。明媚的午后,温暖的太阳光洒在大地上,绿油油的青草地里开满了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蝴蝶围绕着芬芳的花朵,轻盈地扇动缤纷的翅膀。金黄饱满的小麦在微风中向路过的行人轻轻点头,辛勤的农夫拄着农具望着满眼的金黄,微笑着期待那不远的将来,令人喜悦的丰厚收获。城镇中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世代居住在此的朴实居民互相打着招呼。家畜在圈栏里发出一阵阵的叫声,与小镇喧闹的声音混合成一幅典型的16世纪城镇画卷。
一个金发少年,毫无风度地趴在谷仓的顶端,向下俯瞰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蓝色透明的眼睛透出苦恼忧郁的神情,紧皱着的眉头一直纠结着,嘴角斜叼着一只细细的空心麦杆。麦杆随着嘴巴无意识的咀嚼动作,上下摆动。就这样保持了许久……
“哎~~~”少年终于停止了嚼动,双眼颓废地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身被洗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粗布上衣,已经不知道使用了多少个年头了。它现在正套在一个有些瘦弱的少年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尺码显示了这身衣服的原本主人应该是一个成年男人。少年的下半shen套着一条由废弃的边角料拼合而成的裤子,即便如此,由于长期活动磨损的原因,膝盖和双腿的边侧层层叠叠地打上了许多补丁。多种颜色、大小不一的补丁与原本就难看的边角料组成了一条杂色的、勉强合适的裤子。由厚重木头做成的鞋底,前后两端由两条小号麻绳交叉穿过,在靠近脚踝的地方打了几个结,勉强固定住,这就算是鞋了。
少年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再瞧了瞧大街上那些穿着漂亮的人,摇了摇头,重重地又叹了口气。“哎~~~”……
“艾利(ale)!你这个小混蛋!你又偷懒了!”一个凶恶的声音在谷仓的内部回响起来。
“啊!糟了!”
少年慌乱地起身,从顶棚连滚带爬地跑到底层。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叉着腰,恶狠狠地盯着从顶棚急急忙忙跑下的少年。当男孩刚刚站到他的面前,一顿*般的臭骂便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艾利!你又跑去偷懒了!这个月你是第几次了!你这家伙不好好干活,天天就想着那些没用的事情!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怎么可能…………”一大串讽刺挖苦的恶毒话语,附带着满嘴恶臭口气和唾沫星子,从肥大的嘴唇间连续地蹦出来。
少年默默地忍受着那恶毒刺骨的言语,低着头,一声不吭。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手指来回地搓放着。屈辱的眼神充满了原本清澈透明的漂亮眼眸。
一顿长时间的言语急袭之后,当事人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孤独无奈的男孩,低着头,继续着辛苦的劳作……
傍晚时分,少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坐落在镇子外缘的家。
这个所谓的家,其实是个破烂的小房子,四周的墙壁是由大块土块和不规则小石头堆砌而成的。破陋的木板和茅草覆盖的屋顶上,用石头压着,以免整个屋顶被大风掀走。原本褐黄色的土墙早就被房间中央的灶火熏得乌黑了。一张小小的床,几块单薄的木板拼接在一起,上面用厚厚的干稻草铺在上面。一条已经看不出年头的破旧毛毯,被折叠得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相对于房子里的其他家居物品,这恐怕是这个家中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金发的少年,走到墙角一个小柜子前,取出了一个马铃薯和几根野菜,用石杵捣烂,然后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倒入一个小小的锅中,用一根木勺慢慢地搅拌着已经烧开的水和将熟的简陋食物。
如果这个故事就这样平淡无味地叙述下去,相信最终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个类似于16世纪贫民悲惨生活写照的批判文章,除了赚点同情而廉价的眼泪外,大概就只剩下对贫苦大众那无谓的感慨和嘘唏了。所以,该来的总是会来,童话中,天使总是会在最需要的时候,降临人间,驱除万恶,拯救世间的疾苦。于是…………
正当金发少年全神贯注地搅动着锅里那快熟的晚餐,屋外传来了一声友善的询问。
“请问,有人在家吗?”
“嗯?”少年抬起了头,将视线移开飘着香味的地方,疑惑地望向用薄木板嵌合而成的门。
“咚、咚、咚。”来人轻轻地敲了三下门,继续问道,“有人在家吗?”
少年有些懊恼地看了看已经熟了的晚餐,起身向门口走去,心里想着:“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啊?”
“吱呀~”门开了。
就着屋内的光线,男孩看清楚了来人的外表。
一身深灰色的带头罩连身外袍,将来人的全身严密地罩在袍子里。腰间用一根可调节的普通皮扣带交叉固定。宽大的袖口和内缩的里衬,合身的突显着剪裁者的手艺。虽然整个袍子从头到脚没有任何的装饰,也看不出是什么衣料,但少年敢打赌那笔挺的面料绝对是连镇子里那个整天吹嘘自己店铺里有最高档、最齐全货色的胖店主都没有的货品,甚至是他根本就没见过的奢侈品。
“你、您、大人您有什么事吗?”判定完来人的身份,少年踌躇着自己的语言,小心翼翼地问道,深怕站在面前的贵人一不高兴,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毕竟,这身衣料就连上次那位来镇上视察的,据说是某个大贵族的老爷身上穿的恐怕也比不上。
“哦?”罩在灰袍里的人惊讶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疑问,随即用平静而温和的语气,问着面前不到胸前高度的男孩。
“请问,穆菲尔镇该怎么走?”
“穆菲尔镇?呃……嗯……实在是抱歉啊,这位老爷,”金发少年搅尽脑汁,拼命回忆着这个陌生的地名,最后,从来没有离开镇子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的男孩,惴惴不安地回答道,“我、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嗯……”
“请您原谅我的浅薄见识,”手赶紧举起,一指镇里的某个建筑,“您看,那栋木头的三层小楼,那是弗拉菲尔开的旅馆,他那里路过的人多,见识也多,他一定知道您说的那个地方的!”
“……嗯……”
“您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您路途遥远的,也累了吧,那里有热水和这个镇上最好的住宿,包您满意,就是价格有点贵。”
“…………”
“该死!我怎么会说到钱呢?面前这位一看就肯定是不缺钱的主,”意识到自己刚才话里的毛病,忐忑不安的少年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想确认下对方的表情,只可惜来人的整个脸部被宽大的头罩深深罩住,别说是表情了,就连脸也根本看不到。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么?”
“嗯?什么?”
“我问,你自己一个人住这里么?”
“是的,尊敬的老爷。”
“不介意我在这里借宿一宿吧?”虽然在语法上是个问句,但在平和的语气中却是包含着不可逆的命令式。
“是、不是、是、……那个……”少年彻底慌了,他根本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在少年慌乱的同时,灰袍人走进了屋里。
“先生,老爷,请等一下!”少年意识到来人已经进入到屋内,立刻尾随过来。
“嗯?”
“您看,我这里住得太不好了。实在是不适合您这样高贵的身份,如果是开玩笑的话,您还是不要再耍我这个可怜人了。”说到最后,少年语气中带上了点羞恼的味道。
“不,我从不开玩笑。”男人的声音从头罩中传出,“我会付住宿费的。”
“什么?住宿费!!!呃……”少年犹豫了,心里暗暗地盘算着该要多少才合适。
“再想下去,你的东西就会焦了。”
“嗯?啊!我的晚餐!”
少年扑向了已经开始有点冒青烟的锅,用两小块废布握住两边的把手,用力一提,放到地上。锅里的水分几乎快烧干了,本就不多的糊状食物,此刻缩水得只剩下一堆勉强看得出外观的东西。少年心疼地看着那一小撮锅底,眉头不由自主的挤在了一起。而此时,肚子响亮着“咕噜咕噜”鸣叫起来。
“真是抱歉,由于我的冒昧,打搅了您的用餐。”灰袍男人微微的欠了一下身,用无可挑剔的贵族礼仪说道,“为了表示我的真诚歉意,我决定邀请您和我一起用餐,请您在此稍等片刻。”随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子。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男孩愤恨的诅咒着,“该死的贵族!什么真诚的歉意!明明就是耍完我,就要溜掉!”看着锅里那点残渣,少年想了一下,转身去拿平时自己吃饭时使用的木勺。
当他一手拿着木盘,一手拿着勺,转过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先前的那个灰袍男人此刻正站在房中,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您、您怎么又回来了?!”少年惊讶地问道,他刚才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屋。
“刚刚我不是说过,要邀请您一起用餐的吗?”灰袍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件件快速的摆放到屋里那张小木桌上。“来吧,这是我一点点小小的补偿。”
看着摆满了小桌子的丰盛食品,主食和汤品,水果与甜点,数量和种类虽然不多,但耀眼的银器和丰富的菜品,却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男孩从心里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大、大人……”,金发少年吞了吞口水,使劲地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一大块像猪腿的金黄色物体上移开,面对着眼前的人,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可以么?”
灰袍人用双手将盖住整个头部和大半脸颊的宽大头罩掀开,露出了肯定的微笑:“当然了,我的朋友,难道你想饿着肚子度过这漫长的黑夜?”
在头罩掀开的一瞬间,金发少年感觉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天使。极其少见的银灰色的柔顺短发,被银制烛台上的多盏烛光映照着,显现出神秘的光感,让人不由得想伸出手去摸一摸。看似平凡的冷峻外貌,却从那深邃的蓝色眼神中流露出非凡间的气质。嘴角的微笑和亲切的话语,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信任的感觉。
“他一定是个大人物!肯定是!绝对是!”少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下了最终判定。
“别傻站着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啊、啊!是、是的!大人老爷!”
银发男人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用紧张,像平常在家里那样。另外,我不叫‘大人老爷’,我的名字是……”略微顿了下,中气十足地继续道,“克虏伯,约翰.沃尔夫冈.冯.克虏伯。”
“约翰.沃尔夫冈.冯.克虏伯”轻念着这个名字,更加确定其贵族身份的金发少年局促着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
“克虏伯大人……”
“叫我先生。”
“克虏伯先生……您、您需要我伺候您用餐吗?”
“呵呵……你会么?”
“会的!我会的!我曾经在镇上的那个布兹威克家做过工!我学过!”当说完这句的时候,金发少年眼角极其细微的抽动了一下。
“哦?那个人是贵族么?”
“呃……不知道,大概是吧,他总是要求他们家的仆人用贵族的称呼来跟他说话……”
“哦~原来如此。”克虏伯微笑着对少年说,“真正的贵族会时刻秉承着严格自律的信条。”
话锋一转,“所以,我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如您所愿。”少年站起身,点了点头。
“呵呵……聊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呢?”
金发少年赶忙再次站起身,“不敢让您用尊称,我的名字是亚历山大.怀特(alexae)。您叫我艾利就可以了。”
“那么,艾利,我们可以吃饭了么?”
“当、当然,尊敬的克虏伯先生。”
在饭桌上,由克虏伯引着话题,两个人从最开始的陌生逐渐变得熟络起来,往往一些小的奇闻逸事,就引得亚历山大惊叹着大呼小叫。小小的盛宴就这样持续到了深夜。
饭后,克虏伯谢绝了亚历山大的帮助,自己将用过的银制的杯盘刀叉全部放进包裹,桌面上只留下一些没吃完的固体食物和一盏五座的银制烛台。亚历山大从墙角抱来一堆干稻草铺在原来的床上,有些愧疚地对克虏伯说:“尊敬的克虏伯先生,真是太委屈您了,我这里只有这些了,您如果觉得不够,我再帮您铺厚一点。”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出门在外,有一个地方睡觉就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谢谢你,艾利。”
亚历山大连忙摆手,“不!不!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肯屈尊来到我这里,而且还邀请我一起同桌吃饭,已经是我非常大的荣幸了!更何况您还给我讲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哦?那些东西很有趣么?”
“是啊,很有趣。”亚历山大感慨地说道,“以前知道的事情,在您的眼中好像是那么的渺小。我敢打赌,在您的智慧面前,就算是王国里最伟大的学者也会赞叹不已的。跟您交谈的那种感觉就仿佛跟传说中的贤者谈话一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您都知道似的。”
“过分的吹捧可是会让人头晕的。”克虏伯淡淡地微笑着问道,
“看来你很喜欢学知识么?以前都学了些什么?”
“嗯~~~”亚历山大回想了一下,随后失望地摇了摇头,“都是一些小事情,凡是做过的工作,我都认真的去学了,但是那些老板和伙计都不肯将真正的东西教给我……到现在,我还只是会写几个字,能认得的就只有我自己的名字和一点点单词……”
“哦~~原来是这样……刚才无礼的提问,真是很抱歉……”
“没事的,这就是我的命了,我已经努力了。”金发少年仰着脸,笑着说道。
“艾利,很漂亮的胸针呢。”克虏伯看着亚历山大的胸口,评价着。
“嗯?”亚历山大急忙低头看了下左胸的口袋,一枚做工精细的红玫瑰形状的彩色玻璃胸针静静地别在口袋的内里,大概是由于刚才搬运稻草的时候,动作过猛把袋子的内里翻了出来。
“啊!”少年见状,赶忙对着光,用手细心地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口袋翻了回去,用右手拍了拍别着胸针的胸袋,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呵呵,是哪个小情人送的?这么珍贵。”
“咦?您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那个胸章原来的主人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漂亮少女,而且他们家的财产应该还挺丰厚的。对吧?”
坐在床沿的克虏伯一边用平静的语调陈述着话语,一边用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亚历山大的一举一动。不知何时,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如实质般的锐利。
“这、这……”金发少年就像怕被人看穿秘密般,用双手紧紧护住胸口放胸针的地方,警惕地缓慢后退。
“那个女孩姓布兹威克,是么?”
说出的话音虽然轻声,但却无异于在男孩耳边的一声炸雷。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亚历山大跌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克虏伯,这个正坐在床沿的神秘男人。
“是你告诉我的。”得到最终的谜底之后,克虏伯回复了原本温和亲切的眼神,用略带委屈的平淡语调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我向上帝发誓,我绝对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亚历山大一边大声地向天赌咒,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灰袍人。他左手护住胸针,右手握紧拳头,激动地在面前挥舞。
“放松点,别紧张。”面对挥舞着的拳头,仍然不为所动的克虏伯,依旧用平缓的语气说着,“艾利,放松点,我没有任何恶意。”
看到金发少年的情绪稍微平静一点,身着灰袍的克虏伯露出些许微笑,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看到男孩又要发怒,克虏伯伸出手向下虚压了几下,示意他冷静坐下。
“首先,在最开始一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左胸口袋里有东西了。刚才在铺床的时候,我看到你一不小心翻出的内里。别在胸口地方的胸针说明你很珍惜这个物件。”
“其次,那个装饰精巧的女式胸针是这几年才有的工艺,而且适合佩带的对象一般是家里有一定财富基础的花季少女,考虑到艾利你这个家的财务状况,所以不可能是你母亲一类的长辈或者亲戚留给你的。”
“第三,你在餐桌的对话上提到,布兹威克,这个名字。当时你的左手下意识要去摸胸口,后来生硬地停住了,大概是怕我发现吧。考虑到你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镇,相应的,你也不可能接触其他有这种财力的少女,所以……”顿了顿,紧接着说道,“所以,我认为送你胸针的就是那个姓布兹威克的女孩。这大概就是你们之间的定情物吧。”
亚历山大一脸震惊地看着对面平静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浑身不住的颤抖,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接着神情一黯,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您、您真是太神奇了,的确……就如您刚才所说,这个胸针是她送的。您想听听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么?”
出人意料的,克虏伯摆了摆手,仍然用平淡的语调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了,还不是那样!老套的剧情,一个漂亮无知的富家少女爱上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子,初恋的相爱虽然甜蜜,但是女方势利的长辈却发现了这段恋情,使用了各种手段,最终拆散了这对情侣。故事完了!”
“你!……”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被伤害到自尊的金发少年涨红了脸,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红通通的眼睛里,滴落下伤心无奈的泪水……
“哼!”极难察觉地轻笑了一声。一手捏着干稻草,一手轻轻地细细剥开它的外皮,看着裸露出来的内部纤维,克虏伯嘴角微微地上扬。
…………许久的无声,唯有悲伤的无奈。…………
“你心里一定很不甘心吧,也许……我可以帮你……”
身着深灰色长袍,名为“约翰.沃尔夫冈.冯.克虏伯”的神秘男子,微笑着向在人生长河中不幸溺水的亚历山大.怀特,递出了善意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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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有奖问答:
本幕的正标题和本场的副标题,这两个标题名称还隐喻着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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