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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联句吟诗 笑看风月乐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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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吉连忙道:“石先生,这位就是我家少爷。”然后转向张傲天,道:“少爷,这位——”

    张傲天右手抬起,示意他不必多言,的确是,就这一个人,难道我还不知?

    可是他这种作法,已经是对对方的一种失礼。

    石先生看了他一眼,脸上已有不悦之神色,他放下筷子,努力地将口中的牛肉嚼烂,咽入肚中,然后说道:“你就是张傲天,见了先生,还不叩头?”

    张傲天大咧咧地说道:“叩头?天地亲君师,见了师父,自然叩头,可你我初次相识,何谓师徒?更何况,我还不知你究竟有没有资格来做我的师父呢!”

    石先生道:“胡闹,胡闹,简直就是胡闹!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顽劣的学生,不过,这样的学生我见得多了。你爹请我来,就是要好好的调教你。你要是不服管教,我是不会客气的。”

    张傲天微微一笑,道:“先生,不过我似乎没有做错什么。唉——不过说真的,你教训人的本领的确很一般,连骂了三句都只用到了胡闹一个词语,实在是——”然后缓缓摇头。

    的确,张傲天无论是在交谈、吹捧、吵架的时候,都喜欢展示自己的“词汇量”。

    石先生怒道:“胡说八道!岂有此理——我今天就先教教你礼仪!为何在他人要介绍我的名字的时候,你示意阻止?这本身就是缺乏礼仪!”不过从这句话来看,先生明显也开始展示“词汇量”了。

    张傲天笑道:“先生,看来你是要教我礼仪的了,只是,你似乎比我更不懂礼仪!”

    石先生面色一变,强自忍住,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懂礼仪?”他和张傲天不过是刚刚见面,他不相信自己已经失了礼仪。

    张傲天正色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此言一出,石先生的嘴巴刚刚张开,又连忙闭上了,然后又打量了一下张傲天,说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把东西咽下去了不该?其实周公吐哺,说的不是周公把食物吐出来,而是说的是他公务繁忙,吃饭的时候,还要处理好几次公务,你明白了吗?”

    张傲天冷笑,道:“不错,周公一饭三吐哺,正是说明他政务繁忙,可是为什么他会客之时选择的是吐哺,而不是面对客人继续吃饭呢?”

    “这——”石先生无言以对。

    张傲天笑道:“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石先生面红耳赤,说道:“我现在不也不吃了吗,你还想说什么?可是,你为什么非要选择在饭时来会见我?”

    张傲天叹道:“古之人求贤若渴啊——我刚打猎回来,就来见过先生了。”

    石先生见他这句话还算过得去,于是问道:“你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张傲天道:“马马虎虎。”

    石先生问道:“最近在读什么书啊?”

    张傲天道:“《西厢记》啊!”

    石先生一听《西厢记》三个字,怒道:“《西厢记》?你不读圣贤书,就是该打!”

    张傲天道:“那你说我该读什么?”

    石先生道:“《论语》,《孟子》,《三字经》,《百家姓》,什么不可以读?”

    张傲天叹道:“这些?我十年前就已经读腻了。”的确,这些东西难道要翻来覆去的读吗,还有什么书好读呢?

    石先生一听此言,心下不快,只感觉张傲天是在吹牛而已,于是道:“好,既然你没少读书,那么我就来考考你!”

    张傲天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笑道:“悉听尊便!”

    石先生道:“对对子你可敢对?”

    张傲天道:“请吧!愿听上联!”

    石先生道:“酒!”举杯一饮而尽。

    张傲天头也不抬,道:“花。”

    石先生道:“凉酒。”

    张傲天道:“香花。”

    石先生道:“冰凉酒,一点两点三点水!”

    这种联,属于增字对,每一句都在前一句的基础上增加几个字,头两句就是陷阱而已,真正的难度在于最后一联。

    可是这个对联,是无数人都对过的陈年旧对,就和今人背诵唐诗的上下句一样通俗。

    张傲天叹道:“丁香花,百字千字万字头!”(注:繁体里,“冰”为“氷”,而“万”为“萬”所以分别对应一点水与草字头)

    石先生道:“桥上晒荞,风吹荞动桥不动!”这个联里,“桥”和“荞”为同音字。

    张傲天道:“江里淘姜,手摇姜荡江涟漪!”他这个联里,“江”与“姜”也是同音。

    石先生道:“此木为柴……”

    张傲天叹道:“山山出。”

    石先生道:“你知道!好,你对。”

    张傲天道:“先生,你要出就出几个有新意的,这种陈年旧对,实在无趣。”他实在感觉乏味,这种对联,就和两个人对面数数一样,毫无意义可言。

    石先生道:“你对啊。”他还真不相信,这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爷,还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张傲天叹道:“因火成烟夕夕多,你还非要我说出来?”

    石先生想了想,道:“船载石石重船轻轻载重!”

    张傲天道:“还是别人出过的,尺量地地长尺短短量长!”

    石先生额头见汗,“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

    张傲天笑道:“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石先生沉吟片刻,道:“天上降的是水,降到地上,雪化为水,既然雪化为水,何不一次降水?”

    张傲天继续摇头,然后笑道:“先生吃的是饭,吃进肚里,饭变成屎,早知饭变成屎,就该一次吃屎!”

    石先生怒道:“你……你找打!”抄起戒尺,而张傲天已经跳到了院子里。

    石先生气极,在书桌上抄起一块砚台,对张傲天掷去,张傲天一闪身,正击中一只母鸡,母鸡立时应声倒地。”

    张傲天笑道:“你和它有仇啊,你想吃鸡你就说嘛,要下人来做就可以了,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石先生看了一眼母鸡,又看了看砚台,喝道:“你继续对,细羽家禽砖后死!”

    张傲天略做思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道:“好!对工整些。细对粗,羽对毛,家禽对野兽,砖对石,后对先,死对生,工整吧!”

    石先生哼了一声,“还算工整,细羽家禽砖后死——粗毛野兽石先生?什么,你骂我?”

    张傲天道:“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你还刚夸完工整。算了,我走了,你回去吃饭吧。”

    “不行,再对一个!”石先生叫道,“风吹蝉似虎!”

    张傲天叹了口气,“先生笨如牛!”

    石先生吼道:“什么!你……你又骂我!”

    张傲天淡然道:“我骂了么?我只不过是在对对子。”

    石先生压住火气,冷冷道:“最后一题!二人伐木南山,小猴子焉敢对锯(句)?”

    张傲天继续笑道:“匹马失足泥潭,老畜生怎能出蹄(题)?”

    石先生面色涨红:“你……”

    张傲天道:“君子之道,平心静气,息事宁人,食不言寝不语。而你为了一句对联,竟然冲出来打我,你连自己都没管好,拿什么教学生?”

    石先生道:“你……”

    张傲天道:“你出了这么多,想也累了,我出一个给你对对如何?”

    石先生大怒,“你,你考我?”

    张傲天道:“学无长幼,能者为师。听好了,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酬三顾!”

    这个对联,引的是孔明先生的典故,里面先后用到了从一到十共是十个数字,堪称千古绝对,后世虽然有人对过几联,可是依旧难与上联比美。

    石先生道:“这……”叹了口气,“老朽告退,张公子才学,胜过老朽多多,老朽不足为师也。”

    张傲天志得意满地回到书房,只见灵儿正在廊下等候,忙道:“灵儿姐,有事么?公事还是私事?”

    灵儿一脸严肃,“夫人让你把这个抄一遍。”然后将一本《金刚经》递了过来。

    张傲天叹道:“苦也,苦也!”咳嗽了几下,“灵儿姐姐,你是应该知道我有伤在身的啊。”是啊,人家有伤在身,又怎么来抄写经书呢?

    灵儿微微一笑,大眼睛眨了又眨,然后是一副很夸张的表情,惊道:“是啊,我忘记告诉夫人你受伤了!少爷,对不起,我这就去告诉夫人。”

    “别——别了——”张傲天苦笑道:“还是不要了,我抄,我抄还不行么。”

    他自负口才了得,可是在灵儿面前,却总是很被动。

    灵儿道:“少爷,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张傲天心下郁闷,于是道:“灵儿姐,帮我磨墨可好?”

    灵儿立刻道:“不好。”

    张傲天故做大吃一惊状,“哇,太直接了吧!这么不给面子,小心我告诉我娘,说你欺负我!”

    灵儿淡然一笑,说道:“少爷,您记住,说别人的坏话可不好哇,不过您请放心。灵儿是绝对不会在夫人面前编排您的不是的,要说也只会说好话,说您勤奋好学,夸您刻苦用功——”

    张傲天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却听灵儿又继续说下去了,“说您想在抄完了这部《金刚经》之后,再抄一遍《楞严经》,夫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如果还嫌少就再加上《地藏经》,《六祖坛经》,还有……”

    “打住吧,灵儿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心地善良,温良贤淑,美貌端庄,慈悲为怀,是不会和我一般计较的,谢谢,您放我一马可好?”张傲天连连作揖。

    就是啊,一本《金刚经》就够让他头疼的了,要真的加上这么多经书,那还不要了他的命?更何况,别的他不知道,《地藏经》似乎得有四本《金刚经》那么厚。

    灵儿笑了笑,“少爷,你这么大礼,我怎生受得,又于心何忍呢?我要回去复命了,您慢慢的抄吧。”

    张傲天叹道:“没办法,抄!阿财,磨墨!”拿起书来,叹道:“为什么是《金刚经》,而不是《易筋经》呢,要是《易筋经》该有多好?”

    灵儿叹道:“少爷,即便真的是《易筋经》,你还真的能坚持练了?嗯……这里有一瓶药,你每天吃一粒,对你的伤势有帮助的啊。我,我回去了啊。”将一个玉瓶放在桌上,转身便出去了。

    她最了解张傲天了,这位少爷是最怕吃苦的了,就说他天池派的功夫吧,那也是一流的奇功啊,又见他下什么力气了?

    看着灵儿那柔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张傲天叹了口气,又喊了几声,却仍没见到张财的人影,嘟囔道:“这小子,死到哪里去了?难道又跑到小翠那里去献殷勤去了?可恶,回来我一把捏死他!”

    伸手拿了茶壶倒茶,辛喜水是热的,道:“还好,只是不知这茶是阿财沏的还是灵儿沏的?”喝了一口,只觉清冽可口,香气怡人,赞道:“当然该是灵儿姐姐沏的了,阿财那个俗人又怎沏得出这百花香片的妙处?”

    这时候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什么好事情都是灵儿做的,那我实在是太多余了。”

    张傲天抬头看时,只见小蛮抱着一个朱漆提盒,俏生生的站在窗子外。忙道:“原来是小蛮姐姐啊,我正记挂着你呢,你就出现了,真是太巧了,你为何不进来啊,我屋子里面有吃人的老虎么?”

    小蛮笑道:“花言巧语,骗得了谁?少爷啊,你是记挂我啊,还是记挂着我的桂花糕?至于老虎嘛,没见到!病猫倒是有一只。”

    张傲天赞道:“小蛮姐姐的桂花糕,那是天下第一,乾坤无对,凡是吃过之人,哪个不是记挂在心头?”

    小蛮板起了脸,走到门口,却不进来,将提盒递进门来,“给你。”

    张傲天见她生气,心里十分开心,忙道:“若不是小蛮姐姐心灵手巧,兰质慧心,清心雅致,超尘脱俗,又怎能做出这天下第一的点心?其实本来我是不爱吃点心的,但既然是小蛮姐姐的心意,我一定会努力的吃它个风卷残云,可惜我的肠胃不是很好,要不然我一定连盒子都吃下去。”从这里,可以看出张傲天“词汇量”的丰富了。

    小蛮开心地笑了,“那你为什么还不接过去啊。”

    张傲天伸手接过,道:“你说我这里有病猫,我怎地不见?”

    小蛮笑道:“你不会照镜子么?”

    张傲天道:“照镜子做什么,也见不到病猫,不过我这里病猫虽然没有,漂亮的小母猫倒是有一只,偏偏还是路过的。”

    小蛮瞪了他一眼,道:“少爷,又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张傲天道:“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啊?”

    小蛮道:“这能不是好事情么,还是一件大喜事。”

    张傲天道:“喜事,谁的喜事?”

    小蛮道:“当然是你的喜事了,还能给谁办喜事?”

    张傲天道:“什么喜事?情报可靠么?”

    小蛮道:“老爷亲口和夫人说的,还能有假?”

    张傲天笑道:“什么喜事?告诉我可好?”

    小蛮道:“猜!”

    张傲天道:“不会是我这个补缺参将这么快就补上了吧!”

    小蛮道摇头。

    张傲天道:“小顽皮要回来了?”

    小蛮道:“您是说小姐么?不知道。唉,夫人自己天天念经,还把大小姐交给那个老尼姑,唉,真不明白。”

    张傲天道:“哈哈,你说我娘坏话,可被我逮到了。”

    小蛮道:“随便你啦,你去告诉夫人夫人也不会相信的。”

    张傲天叹道:“老尼姑?我不也是和老道士混了六年?还什么都没学会,希望小顽皮比我多学点,以后打架还多个帮手。唉——小蛮姐姐,好姐姐,你行行好,就告诉我吧。”

    小蛮道:“这样吧,你叫我三十声好姐姐,我就告诉你。”

    张傲天道:“好——一言为定,不许赖皮。”

    小蛮道:“谁赖皮是小狗。”

    张傲天道:“三十声好姐姐。”

    小蛮道:“你叫啊。”

    张傲天道:“叫完了啊,你让我管你叫‘三十声好姐姐’,我已经叫了。”

    小蛮道:“什么?”

    张傲天道:“我叫完了,你告诉我啊。”

    小蛮示意张傲天把耳朵递过去,张傲天忙把头伸了过去,谁知道小蛮猛的对着他的耳朵大叫一声,然后转身便跑。

    张傲天眉头一皱,叹了口气,突然间口中“咿呀”直叫,双手乱摆,两眼翻白,而脚步更是踉踉跄跄,人就在原地晃来晃去。

    小蛮一回头,见他如此情形,大惊失色,连忙奔了回来,“少爷,您怎么了?”

    张傲天并不答话,双腿一软,人向前倒了下去。

    小蛮忙一把将他扶住,口中道:“少爷,您别吓我,您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婢子不是有意的!您先歇歇吧。”想将张傲天扶至榻边,可张傲天身材高大,她哪里扶得动?

    小蛮大惊失色,双手加力,可仍然负担不住,张傲天已将要摔倒,她只得将张傲天紧紧抱住,勉强的不让张傲天摔倒,口中道:“少爷,千错万错都是小蛮的错,拜托你快一点好过来吧。”

    她想搬张傲天,却搬不动,想叫人来,却又怕羞,真是无计可施,眼泪就在眼眶里面噙着,几乎就要哭出声来了。

    只觉纤腰一紧,已被张傲天抱住,接着只听张傲天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兰心蕙质木兰惭,指点山河西子羡。月容花貌春guang暖,玉骨冰肌秋月寒。娉婷斗雪乾坤惊,娇柔泣露天地怜。潇潇洒洒奇女子,将军府内谢小蛮。”

    接着,她的耳垂上一阵酥麻,已被张傲天吻住。

    小蛮在这瞬间,只觉全身都已失去了力气,结果脚下一软,更加无法负担张傲天的重量,竟然和张傲天两个人一起摔倒!

    小蛮立时失声尖叫,可是就在她的身子将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张傲天的身子猛然一转,已经脊背着地,他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而小蛮则扑倒在了张傲天的身子之上。

    张傲天只觉脊背剧痛,可是佳人在抱,软玉温香尽在怀抱之中,心情大爽,口中笑道:“唉——小蛮姐姐,你是我们府上的仙子,我怎会忍心伤到你?”

    小蛮此时已知晓张傲天的“怪像”是在装样,气得一把将他推开,让后挣扎着站起身来,口中叱道:“无耻,下流胚子!害人家白白担心……下次,下次就是你死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来睬你!”

    张傲天双臂交叠,垫在脑后,一脸轻松地躺在地面上,双目凝视着顶棚,口中道,“谢谢你的担心,小蛮姐,我刚才做的这首诗好不好?”

    小蛮粉面羞红,叱道:“什么玩意,这也能算诗?”

    张傲天笑道:“这首诗对仗工整,韵脚合理,词语华丽,朗朗上口,又有哪里不好了?小蛮姐,要不我再给你背一遍?”

    小蛮道:“下流,不知道你和谁学的,都是些淫词艳曲,你小心点,被老爷夫人知道了,你就没那么自由了。不过,少爷,您还记得奴婢是姓谢的,奴婢实在是十分感激。只是,你诗中写的太好了,和我一点边都沾不上。”

    张傲天道:“写得太好?小蛮姐,看来你是误会了,好吧,我来给你讲解一下这首诗的意思。第一句就是说,聪明胜过花木兰,武功超过西施!”

    小蛮道:“武功超过西施?您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张傲天继续道:“第二三联说的都是赞美之辞,毋庸质疑,这一点你理解的都对,只是……这最后一句,你理解的错了,你误会了。”

    小蛮奇道:“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

    张傲天心中暗笑,道:“你是姓谢的么?我忘记了,对不起。”

    小蛮道:“你不是知道的么?”是啊,你如果不知道人家姓谢,怎地会在诗中写将出来?

    张傲天嘿嘿一笑,道:“我这句诗里的‘谢’,并不是姓氏的‘谢’,所以你误会了,事实上若是叫你全名,我反而不习惯。”

    小蛮低头道:“少爷说得是,只是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呢?”看她的表情便知,她是很在意这个答案的。

    张傲天忍住笑,道:“这个‘谢’,是‘辞谢’的谢,是‘凋谢’的谢。也就是说,即便我这几句说得天花乱坠,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最后一句是,潇潇洒洒的奇女子,将军府内,除了小蛮都是——”

    小蛮叫道:“你——”

    其实,她自然知道,张傲天不是故意在损她,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那也不是一般的好了,她知道,张傲天只是在想办法逗她生气,如果自己不生气,那就可以让张傲天达不到目的,可是——听到张傲天的解释,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小蛮再也忍受不住,一转身,冲着门口走了过去!

    走,既然这里不欢迎人家,人家还来这里做什么?

    张傲天见她又来了小性儿,心中一动,叫道:“我起来喽——”接着翻身而起,在桌子上重重一撞,接着又是惨叫一声。

    小蛮连忙回头,见张傲天一脸痛苦,双手抱头,连忙又奔了回来,柔声道:“少爷——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难道你还真的生了小蛮的气?”

    张傲天任由她将自己扶到床边坐好,然后得意地做了一个鬼脸,“小蛮姐,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始终放不下我,看了你的确不够潇洒——”

    小蛮气得举起玉掌,可是又始终没能打下来,她怕这一掌打下来,别真的把张傲天打坏了,那可就麻烦了。

    却见张傲天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了?又生气了!唉——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夸你你骂我,不夸你你的脸拉的更长,小嘴上都可以挂个油瓶了。看来好话坏话都不受欢迎,那就不是话的问题了,一定是人的问题了。小蛮姐,你尽管说,全府上下,你相中了谁?除了我爹,我全可以给你保媒!”

    这倒是,他还是把他爹排除在外了,看来张傲天吹牛的时候还算是可以保持几分冷静的。

    小蛮啐了一口,道:“新娘子就要进门了,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里调笑我们这些可怜的下人,少爷你可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张傲天倒是吃了一惊,“什么?新……新娘子?谁的新娘子?”

    小蛮道:“还会有谁的新娘?当然是你的了?”

    张傲天道:“怪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蛮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为了我们将军府的面子,少爷,你还是装几天好人吧。我走了,不用送了!

    张傲天道:“我也没说要送你哦。”

    小蛮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似的,终于又忍住了,转身走了。

    张傲天回到桌子前,打开提盒,拿起一片尝了尝,道:“没心情啊,吃什么都没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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