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孟津渡

    陈五，南方军团四统领之一，为人重情重义，为兄弟不惜两肋插刀、对闵承畴更是忠心耿耿，虽然年纪轻轻未满三十，却因为作战出色、敢打敢拼的精神被闵承畴破格提拔为铁骑统领，成为龙飞帝国最年轻的统领之一。

    本来这次闵将军被军部召回国述职，陈五就曾三番五次出言劝阻：“军部那些就会背后伤人的老狐狸们肯定没安好心，召您回去摆明了是要剥夺兵权，将军您千万不要上当，我们南方军团要是没有了您就不配叫铁军。您干脆来个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得了！”

    “小五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我心里也都明白，但是大丈夫做事要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宁可君负我，我绝不负君。我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就算再不济也不过是夺去我手中的兵权，无论如何我也算是皇族血脉，相信终归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吧！倒是小五啊，我对不起你们，想当年我带你们来咖喱国作战的时候曾信誓旦旦一定要活着带你们一起回去，可现如今我居然自己先走了……”闵承畴一向威严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歉意、一丝无奈。

    此时的他不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常胜将军，而更像是舐犊情深的白发长辈。毕竟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年来的出生入死，陈五这些部众们在他眼中已经不单单是部下，更是晚辈、是血肉相连的孩子们。

    “将军，你这是何苦呢……”体会到闵承畴决心已定，陈五的心中也是哀伤不已，他知道这一别纵不是永决，也太难再次相见了。

    “我走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少些莽撞多动动脑子，什么时候能自如地控制好你的火爆脾气，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了。”闵承畴继续临行前的嘱咐：“新来接替我职务的军团长是军部的红人，后台很硬，你们要学会忍让，上下齐心才能百战百胜。你和其他三位统领一定要齐心协力带好咱们南方军团，照顾好弟兄们，要活着……”

    如今陈五仰天长叹，将军的声声嘱咐还在耳边回响，而身边的现状却是物是人非。

    果不其然，新来的“空降兵”军团长纯粹是个军事菜鸟，他对军事战争的全部理解仅仅局限于课本上的描述。写写歌功颂德的文章、拍拍军部的马屁倒是他的强项，搁在普通人身上撑死了也就是个搞文宣的料，但偏偏人家有关系有背景，所以才会被军部派来接替闵承畴的位子，掌握这龙飞古国数一数二的强力野战军团，顺道拿点战功为未来的升迁镀镀金。

    南方军团的将兵们都是多年的铁血和战火磨砺出来的老兵油子，如何会看得起这种垃圾人物，虽然没有明显的抗命举动，但鄙视之情自然溢于言表，弄得新任军团长很是没有面子，却又不敢发作。

    本以为这家伙是个软柿子，却不知道这个家伙外战外行，内战内行！行军打仗是块垃圾，阴谋陷害却是行家里手。

    各种偶然地、巧合的悲剧接二连三地发生在南方军团统领们的身上。

    或是因为情报有误，身陷敌营，与整支小队力战而死；或是不听将令，误闯军团长大帐，被军棍打得死去活来，半身不遂不得不内退回家修养；或是当众被一大群肤色各异，种族不同的小孩子抱着大腿叫爸爸、爹地、老豆，结果被纪检宪兵队当场拘拿并查出生活不检点、严重败坏军纪等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罪名，最后不得不选择名誉辞职……

    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被“阴人”军团长带来的亲信们占据了。虽然明眼人都猜得出事情的背后有着怎样的黑色运作，但是却苦于没有证据，而全军的最高领导权又恰恰在幕后黑手的手中。一帮武人空有蛮力却对阴谋诡计无可奈何，只能低头啐口唾沫，骂：“文人最他妈不是东西了！”

    自此，唯一硕果仅存的陈五统领几乎天天做噩梦，他总是梦见自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兽人mm团团围在当中大叫老公、打令、阿纳达什么的，然后就是宪兵队乘着七彩的祥云来抓拿他，罪名是破坏军婚、强奸、猥亵幼童、勾引二嫂、随地大小便等等不一而足。看着那些兽人mm一个个回头可以吓死牛的“惨烈”尊容，小五心里委屈得都可以六月飞霜、晴天打雷了，结果每次梦醒都是冷汗涔涔、苦泪成行……

    要不是因为神圣共和国的暴君格利高里入侵龙飞，小五恐怕每天都要陷于噩梦的折磨之中。

    得知“阴人”将军害怕自己的手下无法有效指挥整个南方军团进行作战，决定暂时放陈五一马的时候，小五真有给格利高里树碑立牌坊、磕头烧香的冲动。

    但当听说闵将军战败、生死未卜的消息后，小五心中只剩下怎么生吞活剥了那个暴君的念头（格利高里私下语：这年头啊，知恩图报的太少……）。

    皇帝一道八百里加急圣旨，南方军团千里急行军，龙铁骑和火枪兵急速回援龙飞，拱卫龙京城。

    “阴人”军团长得知消息后兴奋异常，认为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全力发挥自己文宣功底的特长，一边组织行军，一边坚持开会动员。上窜下跳地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异常。

    宣誓大会、动员大会一路上都没停过，边走边开，不走更开，动员全体官兵紧紧地团结在以自己为核心的南方军团领导团队周围，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优良精神，秉持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高尚原则，誓要将卑鄙无耻、凶残恶毒、荒淫无度、龌龊胆小的格里高利军团消灭在龙京城之外。

    看着那些骑在马背上都在打盹的兄弟们，陈五掐死军团长的心都有。照这样下去，别说打仗了，能不能撑到龙京城都是个大问题。外行领导内行，这算怎么回事啊！

    “报告统领，军团长让我问问您，今天的思想报告写完了么？其他统领都已经交了，就差您的了！”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小五的思绪。

    “少废话，老子才刚写了个开头。”恼羞成怒的小五一脚踢在传令兵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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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飞国当年在闵剑大帝统治之时，因为有龙飞政府的全力支持，“信仰文明”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最辉煌的时候魔法马车遍布龙飞全国，“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魔法马车”的口号甚是风靡了一时。

    随之衍生的信仰文明的科技产品也是数不胜数。可惜闵剑大帝去世之后，继任的当政者却有不同的想法，失去了政府的支持，“信仰文明”的发展变的缓慢了起来。

    后来因为受到西方威士忌“石油文明”的科技冲击，“信仰文明”更是逐渐被认为是一种经验科学，一种伪科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围攻和批判。

    批判信仰文明的急先锋是著名的反伪科学斗士—“圆舟父”先生，当年他站出来振臂高呼，并留下了经典的口号：“科学讲究创新，绝不崇古，因此在科学中不存在人人必读、必信的经典。”

    他呕心沥血著书立说，写下了洋洋洒洒几十万字的著作《谁说信仰文明不是骗人的？》、《信仰文明就是伪科学》、《终结信仰文明为什么是当务之急》。

    他还旁征博引，以“威士忌国家石油科学院和威士忌科学会”的名义把“信仰文明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民间科技”打入了“另类科技”的无底地狱，接着又以“反伪科学组织fwkx”的名义把信仰文明称作“玄学、巫术、伪科学、心理暗示的骗子行径”。

    最后他又亲自出马，从“科学不是什么”的角度逐步批驳了信仰文明的“科学性”，并信誓旦旦地声称现有技术既然无法对信仰文明进行定量的测试和数据统计，那么就证明这种“文明”的科技是伪科学，是骗人蒙事的，是应该被唾弃打击完全抛弃的。

    他的基本大意就是人家西方的“石油文明”是建立在看得见摸得着的石油和煤炭的基础上的，而龙飞的什么狗屁“信仰文明”的基础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信仰。

    最妙的是，这个理论也被大多数人接受了！于是在“圆舟父”先生的大力推动之下，“信仰文明”逐渐变成了一种边缘科技，一种类似于“魔法文明”的神秘科技。而西方的“石油文明”逐渐在龙飞古国占据了上风。

    “圆舟父”先生也因此获得了极大的荣誉和赞扬，被冠以“拯救现代科技之父”、“科技打假泰斗”、“信仰文明克星”，龙飞朝廷还特别授予“圆舟父”先生国子监特约院士的荣誉称号，终生享受同级别的住房待遇，交通费、医疗费统统报销。

    为了感谢“圆舟父”先生对“石油文明”在东方的推广所做的巨大贡献，威士忌连续三年颁发给“圆舟父”先生诺贝尔斯基“世界和平奖”“特殊贡献奖”和“终生成就奖”。他是百年来唯一获得诺贝尔斯基奖项的东方人。

    但即使是在辉煌灿烂的阳光之下也难免有阴影的存在，“圆舟父”先生取得如此惊世骇俗的成就难免会被一些小人物所嫉妒、诟病，乱七八糟的传言倒也不少。

    据无责任传闻说“圆舟父”先生年轻时留学威士忌数年，归国后却因为专业不对口找不到工作，后与威士忌著名的特务机构“威士忌调查局”进行了秘密的接触，随后就借着打击“信仰文明”的东风成为了一代名人，他笔锋如刀，无往不利，当着无不披靡败退（不败退的人则会莫名消失，当然，人生是充满各种偶然的危险的，所以失踪一类的事情没什么出奇的）。

    还有人指出“圆舟父”先生的个人资产莫名激增，怀疑有不明来源收入。但人家是名人耶，光被邀请去各地演讲的收入就数不胜数，怎么会有不明收入呢？不过是些阴险小人的仇富心态而已，不必介怀。

    为此“圆舟父”先生还留下了著名的一句话：“什么时候，当你心中不再有仇富心态，你才能如我一般真正地富裕起来。”

    又有无责任传闻说当年的“女帝”李太平似乎、也许、有可能与女神教先知安吉莉娜不太对眼，因此连带着对女神教徒心存介怀，可怜的“信仰文明”也因此遭到牵连，故也在私下推动打击“信仰文明”的行动……

    不过都是传闻野史，不可尽信！不可信尽！

    倒是据史料记载，女帝当政期间，龙飞的“信仰文明”没有进展反而有大踏步的倒退，这让传闻的真实性又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石油文明”与“信仰文明”之争，身为职业军人的闵承畴是不在乎的！他是个完全的实用主义者。于是在他偶然间得到了一幅魔法马车的构架装配图纸后，就开始调集人力物力生产魔法马车，作为运送士兵和补给的交通工具。

    虽然当年女帝不喜欢“信仰文明”仅仅是传闻，但龙飞皇室对“信仰文明”的厌恶却是确实存在的，为此甚至还有些深得圣上心意的御史大夫参闵承畴此举不循常理，不尊重科学，净搞些玄学缥缈的勾当。

    但后来魔法马车成功地开发出来了，其优秀的运输能力令即使眼光最挑剔的人也都无话可说。御史大夫很尴尬，嗔目结舌了半天后蹦出这么一句：“奇技淫巧！”

    幸亏当年闵承畴顶住了各方的压力，节衣缩食抠津费总算给南方军团造出了一批魔法马车，才让本来拙于运动战的火枪兵拥有了超出一般的机动力，也让他手下的南方军团在南国的多国混战战场上创下了辉煌的战绩。

    不知道有多少间谍对闵承畴手中的魔法马车构架装配图趋之若鹜，前仆后继、抛头颅洒热血地想要将之据为己有，奈何闵承畴的保密意识极强，反间谍工作做的非常到位，让无数007、008之流仰天长叹英雄无用武之地，无功而返，谓之：偷天易，偷装配图难！

    可惜龙飞皇家的为政智商实在是令人扼腕，宁愿固守心中扭曲的意识形态，也不愿接受现实的利益。依然如故地迷信来自西方的科技，却不愿意花心思仔细研究源于本土的瑰宝，在各国眼中如金娃娃般珍贵的魔法马车构架装配图，在皇帝朝臣眼中始终摆脱不了“奇技淫巧”的恶名，更不要说进一步在全国推广了。

    “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这是多数龙飞官员和龙飞皇族的共识。

    因为缺少必要的国家支持，所以火枪队拥有的魔法马车数量并不充裕，平时作战突袭的时候还够用，但要运送整个军团以及必要的辎重物资一起行动的话，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最后新任军团长智慧地征用了当地所有的马车来装运辎重，让火枪兵发挥艰苦奋斗的精神跑步前进，让自己的家眷、亲兵团和文件精神宣讲小队坐上平稳快捷的魔法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杀向龙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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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勤王荡寇的崇高目标，南方军团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北走来，因为受普通马车行驶缓慢的拖累，行军速度始终不快。

    为此，陈五曾提出建议：由军团长带领一支轻骑作为先头部队，日夜兼程赶回龙京城，多带旗帜一路招摇，造成大兵还朝的气势，目的是压制格利高里贼兵的嚣张气焰，以及提高龙京城守军的士气。

    但军团长却对这个计划很不满意，旁征博引大加论述分兵两路乃是兵家大忌，很可能会被敌人抓住时机分别吃掉，这是辜负圣上重托的冒险主义思潮，这是应该被彻底打倒的机会主义莽撞蛮干，所以绝对不能分散实力，要集结最优势的兵力给格利高里贼军以最沉重的一击，以报圣上之恩！。

    于是小五的提议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军团长所言似乎很是言之有据，倒也真找不出什么原则上的错误，只是小五心中总难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胆小怕死才不敢分兵赶路啊？”

    “路过朱雀城已经八天了，前面就要到达离咱们最近的渡口孟津渡了，只要在那里让辎重部队登船，咱们的骑兵和魔法马车就可以轻装急进了，相信最快再过四天就可以到龙京城了。”小五一边暗自发愁今天的思想报告怎么写，一边和身边的副官聊道。

    突然，前面行进的队伍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紧接着传令兵也来到自己面前：军团长命令全军就地戒备，各统领中军议事。

    “探马回报，前面通往孟津渡的官道路口上发现有少量武装人员聚集，正阻挡我军前进，怀疑是那个暴君手下的贼兵占领了渡口。”参谋长向在场的各位详细介绍情况：“孟津渡是京杭大运河上的一个渡口，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兵家要地，但却是离我们最近的内河渡口，在这里搭船我们就可以快速地进京，如果我们选择绕行找其他的渡口登船的话，进京的时间恐怕就会延误两到三天，如果要硬冲的话这里恐怕不太适合骑兵和大兵团的展开战斗。”

    原来这孟津渡正好被两座山丘和京杭大运河包在了当中，地域狭窄不利于渡口的扩大和小镇人口的增加，因此孟津渡始终是个二级渡口。

    “这里应该还不是敌占区啊？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怀疑：“而且居然还占领了孟津渡？京杭大运河上的内河舰队都是吃干饭的么？”。

    “这个倒是怪不得人家京杭内河舰队。”参谋长说：“白虎城丢掉的太过突然，当时整个龙河舰队都在那里接受补给，船员也都放假休息。结果那个白痴城守不光丢了白虎城，还捎带上了整个龙河舰队。否则闵将军当初也不必和格利高里正面决战，只需水路骚扰就足够抵挡贼军的进攻了。虽然贼军中水兵不多，但也勉强把龙河舰队开动了起来，为了防止龙京城遭遇来自龙河上的突袭，京杭舰队自然大部分被调回去拱卫龙京城了。”

    “那也不对啊，从龙河转道京杭大运河必须途经龙京城，贼军的船可能开到这里么？”小五问道。

    “的确没有可能，所以我认为很可能这是贼军的一支骚扰部队，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迟滞我军回援京城的速度。通过突然袭击的手段拿下孟津渡，不是没有可能。京杭大运河上所剩无几的巡河船队未必能够及时发现，就算发现恐怕也无力上岸清剿。”

    除了陈五在仔细聆听参谋长的情况介绍外，其余三位统领在听说不是什么敌人的大部队后，似乎就不再在乎参谋长在说些什么，而是一个个围在军团长身边比赛溜须拍马。

    这个摆出一幅忠君爱国志士状，激昂地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只要在军团长大人您的英明神武指挥之下，哪怕来再多的贼军也不过是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而已。在万众注目之下，大人您只需身登高处、振臂一挥，霎那间就会五彩光华聚九霄、霸者之气弥漫天地，来敌在大人光辉灿烂的神威感召之下，无不五体投地、痛哭流涕、衷心认输、拜伏认罪！”

    那个不服气，做恸哭感动状接着说：“天为什么这么高？那是因为大人您的伟大！海为什么这么辽阔？那是因为大人您的心胸宽广。真不知小的何德何能，能够蒙大人垂青，有幸跟随大人这种只应该生活于传说之中的盖世将星，鞍前马后、端茶倒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还能见证这许许多多即将发生在伟大龙飞土地上即将流芳百世的恢宏历史事件，荣幸地成为辉煌史书中所有记载得一点，见亲眼见识大人谈笑用兵，大手挥舞就轻松推动历史的沉重车轮滚滚前进，这真是小的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是千年修来的德行啊！”

    最牛的还在后面，一位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的统领站在军团长大人身旁做小女儿娇羞状，紧紧地抓着军团长大人的披风一角，微微颤悠，轻轻羞赧道：“君在龙河头，奴在龙河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龙河水！大人，大人，您上次可是答应赐奴家一枚贴身纽扣的哦，奴家的心意您还不明白么？奴家一定会好好把纽扣仔细珍藏、像自己的生命一样贴身保护，为您献上最最虔诚的祝福与祈祷。待得您大展神威、灭贼军于京城之外、得胜凯旋还朝之后，奴家会在家中立坛树碑建庵祠，斋戒许愿、沐浴更衣，将您所赐的纽扣供奉于上，做为世世代代相传的传家之宝以供子孙后代瞻仰膜拜，也算不枉奴家对大人的一片真心。”

    或许，不同的人是不同材质制成的吧！在小五耳中听来可以掉一地鸡皮疙瘩的恶寒马屁，在军团长大人耳中却如同四月春风，柔滑舒顺、沁人心脾。军团长听得这叫一个爽啊，心说这些日子的思想教育真是没有白做，你看统领们的思想这一个个进步的多快啊！

    什么叫学习型人才？这不就是么！

    意犹未尽之余，眼光落在了陈五身上。

    一时间三位统领也跟随军团长，一个赛一个地用眼神拷问逼视小五。小五被看的口干舌燥、面红耳赤、汗水淋漓，张口结舌了半天愣是没蹦出半个字来，到底不是一路人呐。

    “切，粗人就是粗人！”军团长有些扫兴地甩下一句，转过头去带着一众人等骑马向一处高地驰去，转眼间远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蓝蓝的天空下白云飘，白云下的稻田里没有一片苗。

    抬眼望去，这里是一片平整而开阔的平原地带，森林、丘陵零星的散布在平原上，这样的地方本来应该是一片片旺产的稻田，但由于去年天降大雨，这里刚刚经历了一次惨绝人寰的大洪水，当地的住户们死的死，散的散，只有少部分人依然顽强地生活在这片充满悲伤回忆的故土之上，靠着在孟津渡摆渡为生。

    原本肥沃的的稻田由于没有人打理，现在已经被野草密布。

    再往远方眺望，就可以看到被两座矮矮的丘陵包裹着的孟津渡了。只见那大运河上点点白帆航行，河边一人多高的芦苇正随风慢慢荡着，很是诗情画意！唯一煞风景的是，的确有一群贼兵聚集在山丘之间的官道之上，与远道而来的南方军团隐隐做对峙状。

    刚才听过参谋长的分析，军团长本就松了一大口气，现在看着对方不过数千的单薄队伍，他不由得更是豪情万丈，哇哈哈就要大笑三声以示自己的霸者之气，可惜也许因为是文人的缘故，笑声不但没有豪迈出气势，还害得自己咳嗽个不停，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上，杀光！”

    命令言简意赅。

    三位统领闻言争先恐后就要去抢攻。

    “慢，军团长，敌情未明就贸然进攻，不合法度呀！”陈五对敌方过于单薄的军阵心生疑惑：“这里虽然是一片平原，视野开阔，但我军左右侧都分别有几处茂密的森林可以藏匿军队，而且现在我军到达这里的多数是骑兵，后面的火枪兵和辎重都还在赶路之中，如果龙铁骑进攻孟津渡，万一火枪兵遭到突然袭击很容易陷入混乱。不如我军就地扎营，探明对方虚实，待全军到来整顿完毕之后再做打算！”。

    “就你小子懂军事，我就是个白痴？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居然这样顶着我这个长官，欠揍！该死！等这场大仗打完了我第一个就把你往死里整！”“阴人”军团长虽然满肚子的怨毒，但还算分得清轻重，没有表露出心中的愤怒，而只是用嘲笑的语气质问陈五：“怎么？咱们勇冠三军的小五统领居然怕了？面对着不过千人的闲兵散勇，难道还要整个南方军团一齐出动，我们的小五哥才敢开仗么？”

    “动动你的笨脑，拜托，小五哥！你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孟津渡！帝国南方的土地，我们与贼军之间有重重水道相隔，贼军的精锐骑兵想要从白虎到这里需要过多少河、跨多少川？难道他们会飞！就算退一万步说，他们缴获了白虎城的水军舰队，但想要从白虎城到孟津渡就必须通过龙河到龙京城，转道京杭大运河后才能在孟津渡登陆，你动动你的猪脑好好想想，可能么？除非龙京城已经被攻陷了。”

    这“阴人”军团长倒也不是个草包，所说句句在理。

    从白虎到孟津之间虽然的确有河道如织网般密布，但却没有能够直接通航的河道。也不是没人提出过修建人工运河沟通从白虎城直通南方的河道，但这些年来皇家的财政预算年年入不敷出，更别提出钱来勘察地形、开挖运河了。所以这一提案虽然大利天下，却依然被束之高阁。

    如今两地船行必须经龙京城转运，除非贼军能天降奇兵，否则眼前的敌人撑死了不过是暴君格利高里分散到各地的故布疑兵，迟滞各地勤王救兵的弃子而已。如此说来，倒真应该速战速决，以便尽快扫清进京的道路。

    “别管后面的火枪兵了，一个个跑得跟蜗牛死的，平时怎么训练的！让他们慢慢走吧。”军团长下命令了：“那个谁谁谁，你们抓紧时间赶快拿下，晚上我要在孟津渡扎营。”

    三位统领闻言争先恐后地去争功了。

    只有陈五心中似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迟疑了半天却又思考不出个头绪，也只好点齐手下兵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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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津渡镇中心的一间客栈，此时已经被改装成一间临时的战地指挥所，坐在大厅当中的人俨然是格利高里，本应在千里之外白虎城的神圣共和国第一元首。

    “报告元首，敌人已经发起进攻，兵分三路，一路直冲官道而来，另有两路看起来是打算从山丘上冲过来对诱饵部队进行合围，预计5分钟之内发生接触战。报告完毕！”

    “哦？看来冲锋速度很快啊！承畴，你手下儿郎们的战斗素养还真不错呢！”格利高里站在一幅二人高的军事地图面前，回头望向闵承畴将军。

    此时的闵承畴依然是身着龙飞将军的一身盔甲，虽然脸色显得有些灰白暗淡，但双目却依然是炯炯有神地盯着对方：“格利高里，我不知道你依仗些什么，居然敢如此深入龙飞腹地和我的南方军团作战，你一没有补给，二没有后援。难道你想靠个人的武勇和整个南方军团作战么？就算你武力高强无人可敌，没有了士兵的将军也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你的中心自由地去。”

    “宝贝啊！看来你的计划很被人鄙视呢！哈哈”格利高里幸灾乐祸地望向坐在一侧的安吉莉娜：“承畴一路上被隔绝了视听，看来好些事情都没有头绪。不如由姐姐来给承畴详细讲讲如何？”

    “先知大人，您怎么能助纣为虐呢？”闵承畴很不理解，同样身为阶下之囚的安吉莉娜怎么会为格利高里出谋划策。

    “被束缚了自由就应该把格利高里恨之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对么？这就是你认为我应该的表现吧！这的确是我最开始的想法，但随着这几年我自省的思考，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当年我年幼无知，做事不知道斟酌，结果害了自己也害了格利高里。如今我被格利高里拘禁在身边也算是因果报应吧！其实，我心中一方面恼他剥夺我的自由，但另一方面却又因此宁静平和了许多。”说着安娜用充满幽怨的复杂眼神看了看格利高里：“就算报答他这百多年来为我所做的无私付出吧！”

    “这几年来我是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有什么办法恢复我的神能。小格他其实对我还是很好很好的，恐怕再没有谁能像他这样刻骨铭心地爱我了吧！我又何苦自寻烦恼，作践自己呢？缘来如风，缘去似电，人力如何能控制的住！一切顺其自然吧！”

    “行行行，您大彻大悟了！但您也不能转回手就帮着他出谋划策残害我龙飞百姓啊！”闵承畴对这两百年前纵横战场的女神教创教先知还是心存敬畏的，万一龙飞再树此强敌，怕真是要万劫不复了！

    “对不起，我是女神教的先知，却不是拯救万民的救世主。再说，归根究底，你们龙飞皇室可是欠我一大笔账没有还呢！我的确讨厌战争，但却无法阻止格利高里开战，既然如此，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杀戮了！你是龙飞的军神，击败你已经动摇了龙飞的军心；南方军团是龙飞战力第一的野战部队，装备精良、经验丰富，如果能一举拿下，就将彻底击垮龙飞皇帝的信心！我早已经派出使节团前往龙京城了。打完这一仗，剩下就是谈判桌上的事情了。”

    “吃掉南方军团？”闵承畴吃了一惊：“先知大人，我怕你没有那么好的胃口。你有多少兵，敢夸口吃掉南方军团？”

    “七万五！”安吉莉娜淡淡一笑：“格利高里手下全体的精锐骑兵和绝大部分的狂热军团狂信者战士，再加上拥有完备的情报资询，足够周密的谋略策划，而且还是有心算无心！我相信这一战有八成的把握让南方军团成为历史的记忆！”

    “什么！白虎城你不要了么？”闵承畴惊住了：“你居然把几乎所有的兵力都调到了这里？难道你疯了不成？”

    “夺取白虎城？现在龙飞朝廷谁有这个胆量、这个能力？你们的皇帝陛下早已经被打怕了，象一只惊弓之鸟般龟缩在龙京城里等待救兵，请问还有谁敢去动白虎城呢？有这样懦弱的对手，我才敢赌这冒险的一局！”安娜一脸顽皮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两百年前叱姹风云的年代：“两位，我看这里根本没法看清全局，不如我们换个高点的地方，边看边聊？”

    三人一行离开了客栈，来到孟津渡的大街上，只见大街上四处布满了拒马一类的防御工事，但奇怪的是防御的方向并非指向前方的官道，而是指向运河方向。还有不少人拿着铁镐、铁锹一类的挖掘工具在四处跑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准备。

    在安娜的带领下，三人七拐八拐转眼来到了京杭大运河边码头上，一艘巨大的五层浮屠飞凤舰静静地停泊在港口之中，高大的桅杆上还漂着龙飞军旗。

    “你们怎么会有飞凤舰？”闵承畴一看又是大吃了一惊，要知道这飞凤舰并非舰名，而是同一种规格舰只的统称，是龙飞古国强大海军序列中综合战力排名第二的强武力战舰。

    由于舰只吨位重、船舷吃水深，除了在远洋海域航行之外就只能在龙河和京杭大运河这样的宽阔水域上航行，稍小一些的河道都无法通过，因此即令是当初狂热军团突袭白虎城缴获了整支内河舰队的时候，也没有俘获过一艘飞凤舰。

    安娜神秘一笑，故意没有回答闵承畴的质疑，而是领着两人继续向上走，来到了飞凤舰主桅杆之上的大观望台上，举手向下一指，说：“闵将军请看，安娜的排兵布阵能否入将军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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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啊，杀啊！不要让功劳跑掉了！”在统领们精神鼓舞、物质诱惑之下，龙铁骑的士兵们放弃了一贯秉持的厚重密实的冲锋阵型，一个个拿出了赛马竞技手的高超水平，奋勇争先，誓要第一个冲到贼军面前。

    原本就不怎么宽阔的官道此时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害得冲在后方的两个统领嘴里止不住地骂骂咧咧，好在他们手下的骑兵都不是草包，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反应迅速的老兵，一看在官道上是没法和前方的弟兄们争了，干脆选择从两翼展开，利用马匹优势的冲锋机动能力，试图从两侧的山丘冲上去，从侧翼包抄挡在路口的贼兵。

    很快，正面的冲撞开始了！

    这挡在官道之上的贼兵倒也有些门道，利用早已准备好的拒马、栏栅、木刺、箭矢给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们带来不小的伤害。

    如果按照龙铁骑一贯的战力而言，本不是没有可能冲破这种层次的防御，但没有称职统领的约束，骑兵冲阵早已失去了阵型与法度，不能发挥应有实力的一半，若不是龙铁骑装备精良，人、马的盔甲防护均十分到位，只怕会遭遇更大的打击。

    龙铁骑攻不进来，依仗防御工事守御的贼兵更不会失心疯地冲将出去，一时之间两方人马混杂碰撞在一起，打得人吼马嘶、血肉横飞，乱成一团。

    远在后方美其名曰“督军”的统领大人正传令兵汇报前方战况。

    “你们也配自称天下无敌的龙铁骑？小队不行就给我上中队，中队打残了就派大队上去！杀光一群贼兵而已，还磨磨蹭蹭这么半天！不要跟我说伤亡数字，我只要孟津渡！”望着转身离开的传令兵，统领自觉自己刚才所言真的是很男人，不知身边的亲兵是否有人用心记下，将来出战史回忆录的时候或许会成为流放千古的名句也尚未可知！

    “嘿嘿嘿嘿……”一阵闷骚至极的偷笑声，吓得统领身边的一众亲兵恶寒不已。

    随着两翼迂回兵力的推进，包围圈逐渐形成，贼兵见势不妙终于开始动摇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尖啸声，伴着一声巨响，统领抬眼望去，只见孟津渡上空不知怎的竟然有一团血红色的彤云在弥漫。

    “天降异象，必有奇事发生！看来军团长大人真是天降将星，这第一场战斗就引得天降彤云笼罩战场，这一定预示着一场血腥的屠杀即将开始，与军团长杀光的军令正好不谋而合，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中心自由地的蛮子贼兵们何德何能，能成为军团长推动历史车轮前进的垫脚石，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一边感叹，统领一边斜眼扫视身边的亲兵，暗自祈祷军团长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能把自己这一番即兴发挥的高质量马屁尽数传达到军团长耳中。

    带领部下缓缓跟在大队骑兵后方的小五看到这彤云奇景，心中不妙的感觉更是强烈。不由得立即下令全军停步待令，自己也立即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前方。只见前方交战的敌人急而不乱，虽然已经在后退，却是前后交替配合掩护。

    “阴谋，一定有什么阴谋！难道是孟津渡有埋伏？”陈五心中一阵阵恼人的焦躁，运筹帷幄本就不是自己的专长，往日都有闵将军在操心，而自己只需要冲锋杀敌即可，现如今可好，虽然自己本能地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但就是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在哪里。

    到底该如何是好？前方的友军都已经冲下山丘，冲入了孟津渡，要让小五眼看着弟兄们身陷险地，他做不到。但又该如何是好呢？陈五心中踌躇不决，于是又再次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希望能够找到战局谜题的关键。

    忽然，陈五浑身一震，手中的望远镜几乎跌落在地，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远方：“闵将军！”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让陈五胯下跟随自己多年的宝马良驹都忍不住惊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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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巨大的孟津渡其实早在龙铁骑到来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杀阵。

    临河这一面是一排排中型战舰在严阵以待，旗号虽然挂得还都是龙飞的旗号，闵承畴却早就从甲板上来回跑动的士兵服装上看出来，这些军舰都已经被狂热军团占据。

    原本被平均安排在舰身两侧的舰炮大都被挪到了临岸的一侧，黑洞洞的炮口塞满了火yao炮弹，如凶恶的猛兽磨尖了利齿，就等着一声令下，万炮齐鸣、尽情撕咬敌人滚烫的血肉。

    孟津渡两侧原本作为小镇屏障的木栏被加高加粗，朝向镇内的方向布满了陷坑、拒马、木刺，要是龙铁骑的骑兵们冲进这孟津渡小镇，就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

    更有两队虎视眈眈的伏兵躲在镇外的芦苇荡中，寒光闪闪的刀尖等待着舔舐敌人的血肉。

    相比这重重的伏兵，挡在孟津渡镇外官道上作为诱饵的那一队人马就显得单薄的多了。不过显然他们的作战能力很强大，借住着事先准备的防御工事，有效地抵挡住了南方军团第一波的骑兵冲锋。

    可惜随着南方军团两翼的逐渐包抄，他们很快就会面临三面受敌的艰难局面。

    就在此时，安娜笑盈盈地向下挥手示意，只见一支信号火箭伴随着尖利的嘶鸣声冲上云霄，伴随着它爆炸的声音，一股浓而不散的红色彤云在孟津渡的天空上升起。

    刚才还摆出一幅死战到底模样的诱饵部队看到了信号，立即开始了有组织地后撤，弓箭手猛地加快了射箭的频度，不顾一切地要用如飞蝗一般密集的箭雨迟滞南方军团前进的脚步。

    看到对手的退缩，杀红了眼的骑兵们更是士气大振，三支骑兵从三个方向冲向正在努力退往河边的敌人，誓要将残存的敌人消灭干净。

    前进的军鼓声更是在后方隆隆地响起，虽然三位统领没有冲锋在前，但是击鼓助威的觉悟还是有的（尤其在势如破竹痛打落水狗的形势下）。

    可惜这激昂人心的战鼓声，听在闵承畴耳中却如同死神索命的号角般残酷，脸色惨然的闵承畴垂下了高傲的头，想到这些曾经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儿郎们就要惨遭屠戮，他禁不住老泪纵横。

    三支骑兵队很迅速地冲入了孟津镇，虽然舰炮尚未展开血腥的獠牙，但镇外两侧埋伏的狂热者战士们却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向两座山丘迂回了。或许是由于进攻的顺利，三支进攻的部队都没有在山丘上留下驻守人员，而是一窝蜂地扎向孟津镇中杀敌争功。

    很快，血色口袋阵的入口被扎紧了起来。

    “战斗素养不错，可惜缺乏眼光，没有什么军事素养！刚刚那么明显的信号，居然没有人怀疑！脑子都让猪吃了。”一幅兴奋模样的格利高里嘴下不留德。

    “血心，尖酸刻薄可不是什么美德！”安吉莉娜不满意地看着格利高里：“你也看过情报部门的报告，南方军团四统领中只有最年轻的陈五还健在，如果我们面对的是原来的那支南方军团，闵承畴先生亲自指挥的南方军团，胜负可就尚未可知了。而且你仔细看看那里，并非所有的龙铁骑都被引入了陷阱，后边不还有一支预备队保持着冷静么？”

    “不应该是这样啊！他们为什么会如此莽撞！不应该啊！”闵承畴有些失神地自语道。

    安娜举起望远镜仔细向远处观望。接着回头似乎很自然地将闵承畴向前引了两步：“闵将军请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支预备队的统领应该是您手下的爱将陈五吧？”

    随指闵承畴抬眼望去，果然是小五的旗帜在远方屹立不动，心中总算升起一丝丝的希望。

    片刻之后，远方突然一丝阳光反射的光芒闪过！不一会儿，“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

    安娜凝神远眺，半晌之后，脸上终于流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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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看到格利高里的精锐骑兵，您没觉得奇怪么？”安娜问道：“这巨大的爆炸声应该就是他们的杰作。”

    “是了，原来这整个孟津渡也不过是一个大诱饵而已。把机动力强大的龙铁骑牵制在这里，然后再偷袭还在行军途中的火枪兵。用口袋阵对付骑兵，用骑兵突袭对付行军中的火枪兵，招招都对准了要害！好手段，好计谋……”闵承畴知道大势已去，即令小五还没有上当，恐怕也难有太大的作为。

    “不敢当，闵老将军！这些小把戏也不过对付一下那些肤浅轻薄之士，如果对手是您这样的兵法大家的话，我是不敢拿出来献丑的。”

    “是啊！人祸，人祸，非战之过！咳……”闵承畴不禁仰天长叹，闭上双眼不忍再看即将发生在眼前的惨剧。

    孟津渡中后来发生的战斗丝毫没有悬念，所有的出演者完全忠诚地遵照着安吉莉娜的脚本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原本作为屠杀者的龙铁骑们一路畅通地冲到岸边后突然发现自己被包进了口袋杀镇，迎面而来的不是杀敌的鲜血，而是一发发冰冷却又极富爆炸力的炮弹。

    经过特意改装的炮弹不再是一颗颗实心的铁球，而是在炮弹飞翔过程中碎裂成无数的弹片，对骑兵的杀伤力因此倍增。

    原本埋藏在镇中的火yao埋伏此时也接二连三地被炮弹引爆，伴随着阵阵惊天的轰鸣声，驰骋南疆无敌的龙铁骑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盔甲碎片和尸块。死亡来得如此迅速而突然，多数人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回归了大地的怀抱。

    轰鸣声、冲天的火光、战马的悲鸣，是胜利者振奋人心的战歌，又是失败者刻骨铭心的悲剧……

    身处陷阱之外的陈五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窘境，后方的火枪队正需要支援，前方的龙铁骑正惨遭屠戮，远方的飞凤舰上还有自己最尊敬的长官闵承畴在等待自己去拯救！

    反复斗争后，陈五选择了突进飞凤舰，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闵将军，只要救下闵将军，南方军团就还是一支铁军！

    眼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惨死，却不得不放任，小五忍受着噬骨恸心的折磨，冰冷的双目中射出坚定的目光，他缓缓擎起锋利的骑枪，大吼道：“目标：飞凤舰！救不出闵将军，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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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津渡一役被后世誉为龙飞古国建国最惨烈的一战，最强大的野战军团—南方军团被毫无悬念地磨成了齑粉，十万数的军队生还者仅以百位数计，而能够寻回完整尸体的也是寥寥无几。

    孟津渡镇内的地面彻底被血肉和铁覆盖，磨盘渡的名字替代了孟津渡，在活着的人眼中，这里就是一座巨大的血肉磨盘。

    有不少历史学家对格利高里如此的残忍嗜杀进行了激励的抨击，从心理学，世界观，大脑发育缺陷，性生活不满足等等多个角度推测了格利高里的疯狂理由（由于某些原因，女先知安吉莉娜操纵了这一战役的史实并不为人所知）。

    但也有比较客观的评论：这也是格利高里不得已的选择。当时这一战可谓神圣共和国与龙飞古国交战的最终要的转折点。此役之后，龙飞皇室的斗志被彻底击垮，神圣共和国也因此获得了龙飞国的战争赔款，国内几近崩溃的国民经济才得以喘息恢复。假设如果格利高里没有如此迅速且惊世骇俗地消灭南方军团，神圣共和国与龙飞古国的战争进入僵持阶段，那么虽然拥有优秀精锐地战力，格利高里最终地结果恐怕也是被龙飞古国慢慢从经济上磨死。

    此外，此一役是散射炮弹和zha药包这两种新式武器在战场上首次绽放光彩，格利高里手下的能工巧匠在“高人”的指导下，利用白虎城缴获地炮弹军火进行了创造性的改进，用于孟津渡之战并取得了惊世骇俗的战果。

    据说，事后连狂热军团的士兵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够取得如此战绩，能够令南疆闻名武勇的南方军团如没有抵抗力的婴儿般顷刻死光，战后至少三分之二的士兵不得不接受随军教士的心理辅导……

    战史家们则是对这场战役赞不绝口，评为千年十大最经典战役之一。

    其实无论是新式武器的使用也好，还是南方军团新换来军团长指挥不力也好！在战史家们看来都在其次，影响战局至关重要的关键是狂热军团居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千里行军，出现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如此大胆，冒险，又极富创造性的作战计划，让战史家们如痴如醉。

    那到底狂热兵团是如何跨越白虎与孟津之间的重重河水呢？

    方法其实倒也很简单！白虎城与孟津渡之间的水路不通，主要是因为两地之间有几条关键的河道无法连接，好在百多年格利高里一致专心致力于收集世界各地的地理情报，因此格利高里手头拥有最完备的龙飞国水路图，甚至比龙飞皇庭拥有的图纸都更精密。

    有了足够的情报支持，安吉莉娜找来水利专家在水路图上选择了几处最容易连接的地点，用巨大的木材铺成一条条的导轨，上面覆上厚厚的动物油脂，再加上叶塞尼亚的龙力、安吉莉娜的天生神力的支持，硬是将数十艘中型的战舰在陆地上进行了短距离的搬运，从一条河搬到了另一条河中。

    如此一来，原本无法连通的水路自然不是问题了。

    相反，孟津渡的守军更是因为潜意识中的盲点“敌人不可能越过龙京城达到这里”，完全丧失了应有的警惕心，再加上大部队都去支援龙京城了，所以毫无悬念地被远道偷袭的狂热军团一口吃掉。

    连原本因为检修而没有能够跟随大部队上京的飞凤舰也成了狂热军团的战利品，在后期的孟津渡作战中大量地杀伤着南方军团的士兵们。

    后世的史学家们曾经感叹地说过：如果南方军团新任军团长没有搞什么思想教育，拖延了路上的行军速度；如果火枪兵们乘坐的是魔法马车，能够紧紧地跟上龙铁骑，如果孟津渡的守军提高警惕，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轻取；如果南方军团没有贸然闯入孟津渡，而是做足了战前侦察……

    本来会以后很多机会令格利高里的远袭计划功亏一篑的！

    但历史不相信什么“如果”，狂热军团赢了，而且赢得还非常地轻而易举，战果却又是那么的骇人听闻。安吉莉娜善用了情报和手头有限的资源，设了一个大大的赌局，而且她赌赢了！当然，历史上是说格利高里赌赢了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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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一万字在修改中，如果周推荐上三千，什么时候上什么时候我就豁出去加班修改发出来。

    没上也无所谓，呵呵，下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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