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救如燕
好一会儿,如燕睡了,李元芳开始睡觉,他总是喜欢养足精神做事,不似我,是个练功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领不济却又能在江湖上混得开的,好像除了韦小宝,再没第二个了。我先运行先天功,再修玄功要诀,最后,借着火,从那本杂家百艺中学了一招用劲手法,神手大力摔,和一招凤眼拳技,不过神手大力摔也就算了,这倒是不难,但这凤眼拳却是取了巧,我没专门练过这种外功,虽说使来也有一定的威力,但遇到高人也就用处不大了。
天终于亮了,李元芳早早地起来,叫醒了小懒虫如燕,我们继续进发。
我们先吩咐如燕到一边去躲起来,在没确定贺兰驿有事没事的情况下,可是不敢让她涉险,然后我二人驾着马,进了贺兰驿。
驿站里很是有几匹马,我瞧见一匹好的,顿时想和我跨下的这匹换换,不过仔细一看,还是骟马,这可真个是晦气,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马,没得事干非得给它骟了,弄得中国的马一个个都不能挺起胸膛来做马,还被人叫做矮——脚——驴!
感觉驿站很是宁静,这让我们都感觉不对。
不多时,李元芳喝道:“都出来吧!”
却是一大队士兵跑了出来,看上去,俱是一身官兵的打扮,为首的是一个胡子汉,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贺兰驿做什么!”
我道:“这位是千牛卫中郎将,李元芳将军,老子是人称打不死的豹子,千牛卫的郎官,来这里,是为了视察工作,你们有什么金银珠宝啊,珍珠美人啊,还不孝敬上来?”
那胡子汉道:“千牛卫?要……那么多啊……”
李元芳跳下马来道:“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说着亮出了官谍。
那胡子汉吓了一跳,我们一问,他们说是右威卫的麾下,奉了大将军王孝杰的命令,来这里堪查,不过,原先这里的驿卒已经死拉死拉地全死光了。于是我们四处看看,不过我左看右看,也觉不得这里是有油水的地方。
场景已经收拾了,想看出曾经的情形是不可能的了,一具具尸体堆在一起约有三百多具,娘的,比老子的安云还狠呐。
一会儿,李元芳却是有了发现,在一根木桩子上发现了一条布丝。
临走时,李元芳上了马,我道:“元芳兄,等一下……”拉着那个胡子汉走到了一边低语道:“妈的,爷走了半天,来到这里,连一丁点孝敬也没有吗?快,别让我动手……”
那胡子汉几曾想到这种事,却叫我生生地从他身上摸出十多两散碎银子,我道:“瞧你个狗头蛤蟆样,爷拿你点银子是看得起你,还他妈的委屈,装小媳妇呢!”说着,我上了马,和李元芳出去了。我知道我的一切他都看见了,不过碍于我二人的情谊却是不好说。
回到如燕处我们叫上了她,来到了一座高坡上。不多会儿,就见一票人等从驿站中出来。
我笑道:“现在元芳兄知道小弟为何敲诈那个呆瓜了吧!”
李元芳道:“你看出来了?”如燕道:“看出来了什么?”
李元芳道:“正房里凳倒桌翻,却不是打斗所致,分明是帮意而置好的,还有那条白色布丝,一定是有人在那儿打斗过,可却没多少动静……刘兄,是不是?”
我道:“俺就觉得不对劲,倒没发现这么多,不过我看那个小子开始那么嚣张,有些不爽他,那样子也有些讨厌,想想反正今天没做好事,就拿他开刀了,也是日行一善,这不,还是小发了一笔……也不少了,聚少成多啊……”
如燕道:“呸,你就是个财迷!”
我道:“对,我还是个官迷呢……”
李元芳道:“你们两个啊,就是对冤家……”
如燕小丫头当即脸红了。
我道:“别说这个了,咱还是跟上的好……”
跟了好一会儿,敌人忽然改变了方向,我们夷然不惧,继续跟进。其实骟马也有它们的好处,要干啥就干啥,绝对不会多吭一声,我们系上马,却是跟到了东柳林镇了。
李元芳道:“如燕,你留下在这儿,我和刘愈艾却看看。”
如燕不干了道:“为什么呀,你们又要把我丢下?”
我道:“这前可是说好了,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么快就忘到脑后了?”
如燕道:“我这不是害怕吗?”
我道:“心中有正气,你怕个毛儿啊,还是说你个小丫头一天到晚都是一肚子的鬼?”
李元芳又充起和事佬来了道:“这样,这里有座桥,你呢,就躲到这桥底下。”说了好一会儿,我们才说服这个小丫头。并许诺,下次行动一定带上她。
我和李元芳一起提纵跃起,本来李元芳对我的轻功还是有一定怀疑的,毕竟,几年前我还不会武功,但一见了我的游走式他就放下了心,的确,他的内功是高过我,轻功也比我强,但他不会玄功要诀,加上先天功一向霸道,是以余力不足,不似我,灵活多变。
跃入一间屋中,我抓起一人,运起了神手大力摔,以我的整个身体为重心用最完美地力学将那人抛到墙上,一下子就摔成血饼。我的剑再一出手,挑开一人的头罩,却是个女子,不过有趣的是她的发髻梳了一条朝天辫,还带着一道弧。
那女子道:“你们是谁?”李元芳道:“你们在找什么?”
那女子道:“你们杀了我吧!”
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看你也有两分姿色,你说我挑了你的手脚筋,割了你的舌头,将你卖到山野与野人为妻,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呀?哈哈……”
李元芳又对我不满了,他横了我一眼道:“再问你一遍,你们在找什么?”
女子不答,不过她却是狠狠地盯着我,显然她是在想,我说得是不是真的,我又会不会这样做,我装出一副狞笑的样子,不过那样子还是有些猥亵,我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掉泪了……来吧,小妮子,你既然想肉身布施,爷爷我就成全你!”说着我就用出了曾经无敌天下却已经失传多时的抓奶龙抓手。
女子立时叫了起来,李元芳道:“刘愈艾,你不能这样做!”
我道:“这女子一身武功,也不知杀了多少无辜之人,她也就是个女子,若然非是如此,这事你以为她会不干吗?元芳兄,君子可欺之以方,说得正是你这种人,你瞧她也算得上是粉嫩的了,怎么可以这样放过?”李元芳被我说得一怔。
那女子却是受不了了,开玩笑,一代鼻祖的抓奶龙抓手启是小可,还不抓得你心痒痒?连声道:“我说,我说……我们在找……”手上一翻,却是多出一只小飞刀,一下子丢在我的身上,不过……只是划破了我的衣服,却是不能伤我分毫。
我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就是个傻妞,也不想想我叫什么,想我堂堂打不死的豹子,也是你这一支区区的小刀能奈何的?”
却在这时,李元芳将刀一挥,直接抹断了她的脖子。
我的笑声嘎然而止。我知道,李元芳一是恨她如此不知轻重向我动手,二也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身份上不忍她被我如法炮制,他知道我是做得出这事的。
我只能叹息:“可惜了……至少也有七十分的姿色……算得上不错的呢。”
说着我们往里走,忽然一人从后而上,我心下冷笑,一招雪地飞蛇向后射出,顿时杀了一人,不过,这些人却不止一人,又有人杀将出来,却是被李元芳一刀劈了个身首分家,我捧起头来对李元芳道:“元芳兄……造孽啊……亏你名字里也还有个芳字,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呢,你看看,这个比刚才那个分更高,已经是个美女了,她若是不死,能为我大周的广大寂寞男子做出多贡献呀……”
李元芳被我说得很是沉痛,他不想杀女人,结果杀了美女还是次要的,但这一个个他的刀下亡魂,却是如此的年轻,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我想了想,把那头系在腰带上。李元芳道:“这是干什么?”
我道:“你看看,这刀口,没得话说,这么漂亮的脑袋就此埋了岂不可惜,大人博学多才,我带给大人,让他想个法儿,保存下来,也算得上是件艺术品,至少娱不了今人娱后人啊,想想,家里摆这么个东西,那还不是倍有面子?”
李元芳没想到我的本性是这样,有些不敢相信的对我道:“刘兄,你怎么……”
我道:“元芳兄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残忍了点?”我摇着头来了个一推四五六道:“元芳兄也是见识过万里关山征战过沙场的人,小弟不才,在那东瀛,每日所闻所见莫不是如此,说来也算不上什么,小弟行为虽有失偏颇,但杀戮无辜是不会做的,祸害百姓也是不可能的,但对这种以杀人为乐,以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歹人,小弟愿以恶治恶,纵然将来有一天,我死了也遭人如此对待,小弟也是千万人而唔往矣,百死无悔。”
李元芳不说话了,他默默地走在我的前面。
忽然,李元芳道:“在下李元芳,你们这些贼子快快现身,不要无谓送死,在下数到十,再不出来,别怪在下大开杀戒。一……二……三……”
我一听,得,这位仁兄不知道是给自己还是给我刺激到了,不过我想,还是他的问题,可不是我推卸责任,这也是他为人太正直了,若然不是大唐的人那么正直,怎么会无私地把自己国家一切地好东西都贱卖带送地便宜给外族呢……搞得后唐那最一个惨。
小镇中传透了李元芳的声音。
乖乖,二十多人跑了出来,人还真个是不少。
李元芳说了一番好话,他表示他不想伤人,只是问个问题,他要这些人放下武器,但回应地是这些人全都提起了兵刃。
我正想大杀一通,的确,我目前的武功,已经可以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但李元芳能者多劳道:“你别动手……”说完,他全力出手,人化做了一条蛟龙,手中快刀刚劲有力,只片刻间,这些三四流身手的女子的刀剑就掉了一地。
正在我们得意之间,一个白衣蒙面的女子用刀劫持着如燕跑出来了。
我又急又气,道:“这下好了,你早听我的,废了她们的手脚筋,她们立时便不能作恶,到时要扁要圆,还不是任我们来措,这下好了,先机尽失了!”
那个白衣蒙面女子道:“阁下果然够狠,可惜你们不是一条心,现在狄仁杰的侄女在我的手中,她一定很重要吧……”
李元芳真真地气了,道:“你想错了……”
我却是大喜,这个木头,终于会狠下心肠了么?当下我道:“脑袋上竖尾巴的,有本事你就动动她看,你爷爷我要是不让你到军营里做最下贱的营妓,老子跟你姓!”
如燕慌道:“死臭嘴巴的,别乱说了,她真要下手了……”
白衣蒙面女子道:“哼哼,她要是出了事,我不信你们怎么去和狄仁杰交待!”
李元芳道:“我再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放了她,你今天可就死定了……”
我拍拍腰带上的那颗美人头道:“看到了没,到时,我就能多挂了个了,你的……”
白衣蒙面女子一步步地后退道:“行啊,和狄仁杰的侄女的头挂在一起,我也是与有容焉了……”
李元芳道:“那好,你现在就杀了她吧……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在给我们填麻烦……”
我道:“元芳兄,你总算是开窍了,说来,她也不过是大人的侄女,又不是亲闺女,以我们和大人的交情,他难道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侄女而责怪我们吗?”
如燕却是气了,她眼泪都流了出来道:“你们,你们……”
我道:“别那样委屈了,谁叫你不是我老婆呢,不然我这条命不要了也要保你,但可惜啊,你只是一个有些小聪明就自以为是,野蛮任性的小丫头,对我还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我们说着,却是一步步地逼近。想我和李元芳算来也称得上是两大高手了,这等威势下,岂是小瞧的。
白衣蒙面女子却是真个有些信了,道:“停下,不然我立刻就杀了她……”
李元芳阴冷道:“可惜,我的火气已经上来了,你今天放不放她都死定了……”
我道:“还有你的头……”
白衣蒙面女子道:“我真的杀她了……”
我心里暗道:“真个是蠢人,你这样说,就是分明不会杀她了……虽然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但也算得上高了。”
白衣蒙面女子真是急了,我忽然道了起来:“咦?那是什么……”却在这时,李元芳一亮链子刀,刀立时飞出,顿时便是一刀贯喉!
刀子一收,白衣蒙面女子立时倒下,当真是死的透透的了。
我过来对如燕道:“这回怕了吧,就你这样还跟我们跑!好了好了,乖乖别怕了……”如燕却是有些气哭了道:“谁是你的乖乖……”她心中气急,挥手抽了我一个大嘴巴,调头就跑了出去。这可真是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叹了口气,从地上将那白衣蒙面女子的脸上抽出面巾,道:“拷,这丫头,还没我手上的这个漂亮呢!”
我本想追上去,但想想,这丫头正自气头上,只怕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说不好,她还没抽够瘾呢,咱就先别去找那个晦气了。
下面的事就简单了,李元芳正待问她们问题,不料,她们却是全数死了,我和李元芳一惊,齐道:“无影针!”
我再道:“那死丫头又有危险了!”
说到这,我们两人立刻循路追去。
到了那儿,是那伙小娘子军的马队,小丫头还在那儿哭。
李元芳打开一匹马背上装的塘报,只看一眼就觉得奇怪。我道:“怎么了?”李元芳道:“这是丘静所发的塘报……”
我道:“那又怎么了?”
李元芳道:“这本该是王孝杰的塘报……”
我叹道:“得,咱是行动派,这谁谁谁的爱谁谁谁了,与我是无关的。”
小丫头还在哭,我们两个一起过去,她看了我们,更是气苦。
我拿出一块平日用来擦刀的旧布递了上去,小丫头拿过来正要用,却是一看,道:“这么脏?”她一下子丢在我的身上道:“就你欺负我,这时候还戏耍我!”
我退到一边,想想也是,怎么可以用这样的一块脏布给她呢。李元芳掏出自己的手巾,也被小丫头扔在了地上,还连踩了两脚道:“你也不是好人,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人……”
李元芳叹道:“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只有这样做,才能救下你……”
小丫头道:“你们就骗我吧,刚刚你们一点也没顾忌到我,你们知不知道,我差一点脖子就穿了!”
我道:“你这丫头好没道理,现在是谁的脖子被洞穿了?若是我们不想救你,直接出手就是了,何必还要与她废上那么多话来吓她,若是我们不装出这样子,你一旦真被她们拿住,那你就真个死定了,却还不知感激……说来,定是你走出来了,不然,那女子怎么能捉得到你!”
小丫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们才出来的……可是你们却一点也不关心我……原来你们竟是想着我死!”
李元芳道:“我们会什么想让你死?”
小丫头道:“应为……”
我道:“你是累赘?”
小丫头道:“对,你们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道:“可也是个养眼的累赘啊……不然,我们才不会救你,这费了我们多少心血啊……瞧,这一巴掌就是你给的回报……我这叫一个冤呐……天,快下六月雪吧……”
如燕却是止住了哭道:“下六月雪干什么?六月里会下雪吗?”
我日,窦娥冤这时还没出世呢……我忙道:“这才证明我们冤嘛,你想想,老天父子都看不过去了,要降下六月飞雪来证明我们为了救你如燕大小姐的一颗赤诚之心,你怎么还在这儿生我们这些气呢,好了,别哭丧着脸了,你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伤,人家白衣蒙面大姐可是连整条命都赔给你了……不是吗?”
如燕道:“那有的雪,这里……这里,只有你们两个大坏蛋……”
我看到元芳在摇头,便道:“元芳兄,怎么了?”
李元芳长叹道:“想不到这回跟你在一起,我竟成了大坏蛋……”
我大笑了起来道:“男人嘛,不坏没人爱,元芳兄,这是我们的福啊……”
如燕更气了,却在这时,我凑过脸去道:“气还没消?”
如燕道:“你以为我这一肚子的气这么容易就消了啊,你们知道我刚刚多委屈,多害怕,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救我……但我总要发泄一下吧……”
我道:“那好,今天本人奉陪到底,这张迷死人为赔命的老脸豁出去了,任打任拉,直到你气消,好不好?”
我忽然觉得这也许就是一种贱吧……可惜……男人又有几个人能抗拒呢?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但我想,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如燕道:“你说得是真的?”
我道:“也不想想我是谁,打不死的豹子呗,咱话搁这儿,打死打伤不作你负责……”
如燕挥起掌……
我的脸上轻轻地感到一片温润。
我睁开眼:“打完了?”
如燕道:“我……今天没力气了,改天再打……”
我一惊,道:“不是吧……还来?”
如燕道:“想我放过你?想得美!”
李元芳道:“现在好了没?我们该走了……”
如燕已经擦干了眼泪,跟了上去。
我忽然感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元芳道:“刘兄,快走啊……”
我“哦了一声,跳起来,带过一匹马道:”这时候咱们去哪儿呀?“
李元芳道:“怎么,你忘了,我和李楷固的约定……”
如燕道:“真的假的,你还真去啊……”
我道:“怕个毛,有我和元芳兄在一起,天下之大,哪儿都去的,哈哈……谁能奈何得了我们……元芳兄,真是没想到,你的功夫真个是不错。”
李元芳道:‘哪儿的话,你的进步才惊人呐……我没想到你的进步能这么大,说实在的,我当年给你的秘籍,却是并不相信你能练出什么名堂来的。
如燕笑道:“搞了半天,自己把名号说得这么吓人,原来,你还是元芳教出来的!”
李元芳道:“不能这样说,刘兄有今日的成就是他自己苦练得来的,你没发现吗?刘兄从没睡过觉……”如燕道:“啊?人怎么可能不睡觉?”
李元芳道:“那正是他不放过一点点的时间修炼内功啊……”
我道:“哭鼻子的,怎么,现在哭了?”
如燕又想踢我道:“死臭嘴巴的,你才是哭鼻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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