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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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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阳光穿透爬满外墙的藤葛绿叶,柔和而昏暗,令人困倦。在更多人选择去睡上一会的安静午后,图书室里似乎只有她自己。
    纱夜踮起脚,从高处的书架上费力地取下一本压得紧紧的书。沉积的灰尘扬起遮蔽视线,下一秒被破坏平衡的书籍像抽掉其中一块的砖墙,向她倾泻而下。她在灰雾里下意识闭上眼,被呛得咳嗽连连,抱头蹲了下去。
    能听到那些书瀑布般掉在脚边,还有砸到柔软物上的钝响。
    但一本也没落到她头上。
    纱夜睁开眼,有人及时抢到她和书架之间,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向她而来的书都被他弓起的脊背挡住。
    “非常感谢,绿间同学。”
    湖水绿发色的少年低头看她:“我认为这种程度的慎重还是有必要的。”
    在她试图站起来时,压在肩上的手将她按回原地。
    狭小无人的图书室里,灰尘像星屑一样漂浮在光线中。她被困在手臂和身后墙面形成的,不容转身的小空间中,被迫和那双绿眸对视。
    树叶和绿草的颜色,却完全不像植物那样温和可亲。透明而犀利的目光仿佛能洞见人心底最不堪的秘密。
    “……绿间君这样聪明的人,肯定一切都想到了,还有什么事需要问我吗?”
    宛如在挑衅的话语。
    像是夏日的暴雨,她的心跳繁密又急促,呼吸都被胸腔中的沉重牵扯得勉强起来。
    平心而论,最难应付的人无疑是赤司,但她凭借初来乍到的蛮勇居然就莽了一把,还成功了。绿间的清醒和敏锐则又是另一种可怕,在梦境中一次次压迫心灵,让她节节退败。
    但是不可以再退缩了。
    系统的真身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世界穿梭与荒谬绝伦的任务,背后的真实目的又意欲何为……还有为什么,被卷入其中的偏偏是她?
    想知道真相,唯有死死抓住这条绳子攀上去。
    绿间略微睁大了眼睛,秀气漂亮的下睫毛闪了闪。准备好的质问此时反被她抢先将了一军。
    “不再逃避我了?藤谷同学,在你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绿间君这样的优等生也会直接逼问答案?是违规行为吧。”
    ——“不要害怕猎物,大胆地迎上那锐目与爪牙,和他周旋吧。我的小姐。”
    得知她将绿间真太郎选定为下一个攻略对象后,系统化身的执事君这样微笑着鼓励她,另一手托着豆腐大葱味噌汤的瓷盘。
    绿间一直在怀疑她。好奇、戒备和不自主萌发的情欲……他自己已经为她打开了那扇危险的门。但如果更进一步,就必须打破对峙的僵持。
    “想知道我的秘密,请自己去找线索。和我玩一个游戏怎么样,绿间君?我不会直接告诉你谜底,但会对假设回答‘是’、‘否’和‘不知道’,保证不会撒谎。这样你觉得如何?”
    钳制着她肩膀的手攥得更紧,纤细的身体在掌下微微颤抖着。绿间先是错愕,然后逐渐神色转为认真:“从双方掌握的信息作对比,你的提议并不公平。”
    “但足够有趣,所以我答应了。”泍呅後續傽節到んāíㄒāńɡSんùωù(んāí棠圕箼)、CΟM
    那双颜色清锐的眼睛,就像翡翠湖泊般粼粼闪动波光。虽然被她的话挑动胜负欲,却依然冷静的目光。
    压制她的力道不见了。但这回反而是她扣住那缠绷带的手腕。
    “‘刻入记忆的条件反射会直接作用在身体上,只要摇响铃铛,狗就会分泌唾液’,但是绿间君是否知道,传闻中这故事还有更加有趣的后半段。”
    “巴甫洛夫走进酒吧,门上的铃响了,于是他惊呼一声,折返回家去喂他的狗——驯化的地位随时可能逆转,绿间同学很敏锐,但也别太小看别人了。”
    她双手勾住他的肩,用力向下一扯,竟然把绿间仓促中拉低了大半个身子。一个仅是唇与唇相合,除柔软温润的触感外没有任何亲密深入的吻。仿佛只是标志着游戏的开始。
    “别误会,只是作为刚才救我的答谢。”
    她苍白的面颊浮现绯色,双目好似闪动着燃烧的火。
    像往常一样,午休时纱夜和桃井坐在一起,将执事手作的精致便当分给堪称料理噩梦的篮球部经理。
    “对哦,纱夜,今年夏天篮球部集训合宿的时间快到了。这次是去队长家的一处别墅,听说还可以泡温泉,你也会一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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