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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分节阅读_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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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浒]穿成潘金莲怎么破~ 作者:南方赤火

    [水浒]穿成潘金莲怎么破~ 作者:南方赤火

    “我不是那个意思!”武松声音高了些,久违的焦躁,眼看面前的小娘子低眉顺眼,睫毛上泪珠晶莹,一颗沉甸甸的泪打着转儿,忽然落在雪白的腮边。

    吻过他的那双唇,唇角在忍不住的颤,拼命抿成一字,不知是羞愧还是害怕。模样有多动人,做的事就有多可恨。

    他心里烧起一股呛人的烟,熏得整个世界都是乌恹恹的黑,盖住清明的理智,哪怕心底知道应该信她,但她这次不打招呼先斩后奏,当他武松好糊弄呢?

    见她还低头,忍不住上手一托,扬起她下巴,想仔细从那双泪眼里看出些真情实意。

    “史文恭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简直怀疑那厮有什么妖法了,怎么能把她唬得如此不顾一切的反常。他武松够大度了吧,明知道那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只因为她要追问什么真相,一点也没拦着她救人,放她去单独和他谈判。

    现在呢?就这么回报他?

    不愿意生气失态,放开她,冷冷甩下一句:“你想好说辞,再来跟我说话。”

    转身拂袖就走。刷的拔出腰间的刀,打算去周围搜上一搜。随即又想到,这店里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小孩,能轻易丢下?万一那人有人接应,万一还有其他曾头市的暴兵守在附近……

    一犹豫的工夫,腰间一紧,让她从后面紧紧抱住。后背一热,沾湿了她的眼泪。凌晨的冷风吹过,马上又变得凉飕飕的。

    武松呼吸一滞,走不动,静静任她抱着。

    潘小园不敢太用力,轻轻环着他腰,蹭了蹭眼泪,呜呜咽咽的开口:“不用想……现在就给你解释……人是我故意放的……我让他养伤,安全了再、来找我,把剩下的事情说完……反正他眼下……孤家寡人,不会再兴风作浪……他、他虽然有罪……他身上那件事,干系太大……不能杀……”

    武松咬牙:“你怎么能信他!你把他的话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我告诉你有几句真的!”

    潘小园心里也起了一阵子火,烧在灼热的脸上,泪都化了,脸蛋贴着他后背,喃喃的反唇相讥:“你……你凭什么觉得你判得比我对!你脑子好使,天下第一么!凭什么一张口就说我被骗了……”

    武松还是尽量拿出耐心,一只手伸到腰间,扣住她的手,拍一拍,又不自觉地握住了。

    “你没怎么行走江湖,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潘小园狠命咬着嘴唇,抑制着一阵阵冲动,想告诉他:有很多事你也不知道!

    待要狠狠驳一句,却看到她抽抽鼻子,一口锋利消失掉,声音变得缓和动听。

    “二哥,你是气我做的这件事,还是气我没跟你商量?”

    武松:“……”

    都气。

    潘小园不敢再跟他针锋相对的论理。周老先生当年既然冒着性命危险把那密信截获下来,多半是抱着和自己相似的想法。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熬到东京,见到他老人家,不图给自己“明冤昭雪”,起码,能让武松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自己说的话空口无凭,任谁听了都像是杞人忧天。他听不进,不怪。

    明知道不能跟他吵,也知道武松受不了她流泪,反倒用力控制住,免得好像是用眼泪胁迫他似的,好半天,才开口说出完整的话:

    “那我、我不辩解,一样样算账。史文恭说他没杀晁天王,这话你信不信?”

    武松不跟她说瞎话,气忿忿的用力一点头。

    “那他就活该被解到梁山去剖腹剜心?”

    “所以我要直接给他一刀,有什么错了!”

    “那么,你这是不是违反梁山军令?”

    武松气急反笑,她倒开始反咬一口了!

    转过身,“是又怎么样?让人查出来,后果我一个人担!”

    潘小园用力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盈眶的泪水被风吹得越来越薄,最后凝成晶莹的一点亮,闪出一瞬间的坚定,然后垂下去。

    一只公鸡突然嚎着嗓子叫起来,撕破了空气中的静。她向后看看,言语中陪着小心。

    第148章 1129.10

    潘小园觉得不该感到委屈。从来到这个世界,让她委屈的事情多了,当然有些是她自找的;明明可以恪守规矩、随波逐流,她却偏想活出点不一样的色彩。旁人不理解,那就任他们不理解,反正她自己过得好不就行了。早就练出一身厚皮,抵挡外面的唇枪舌剑。

    可在武松面前呢,这份厚脸皮便不那么尽忠职守。他的每一句哪怕最轻微的质问,都能轻轻易易的穿透进那层保护壳,把她的身体刺得小小的一痛。

    ——当然,这也是她自找的。谁让这人生得太高大,在她心里死乞白赖的占了好大一片空间,遮空蔽日的推都推不走呢?

    所以委屈也是自作自受。见他还横眉冷对的,本能的就想再去抱他,降下身段,软软糯糯柔柔的声音求他。知道他最终大约是会妥协的。顶天立地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小女人计较什么呢?

    但还是压下了这一波冲动。武松是最不喜欢让人在情感上要挟的。跟他打感情牌,就算这次勉强过关,以后也只能一直被他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

    看看他的脸色,组织语言,一点点在狂风暴雨中发声:“出发之前不就说好了,军务方面,要是有人不听你命令,军法处置,是不是?咱们梁山不是出了名的军令严明……你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一视同仁,公平合理……倘若做这事的是别人,你就当我是个寻常梁山兄弟,别把我当……当成……”

    当成什么?当成他那个没名没分的相好么!

    她鼻子一酸,退一步,站远了些,改口:“譬如,倘若做这事的是鲁师父,被史文恭言语糊弄一番,把他放跑了……”

    武松眉头越拧越紧。她想象力倒是丰富,鲁智深做出这种事?他早就拳脚相加对待了!当然,打得过打不过另说。

    潘小园见他脸色愈发沉闷,也不敢再瞎打比方,低声问他:“第一件,要是旁人捉住了史文恭,又放走了,该怎么罚?”

    武松没好气:“砍头!”

    也是往重了说,有点报复她的意思。见她脸色一白。

    “砍头之前,总得给人个申诉鸣冤的机会吧?”

    武松立刻又补充道:“你说你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那就在聚义厅上,当着大伙的面说个清楚,然后等裁决。”

    “现在是外出办事期间,急切回不去山,所以……跟你说行吗?”

    “……也可以先跟我说。”

    潘小园点点头,还是低眉顺眼:“那你等着听我解释,犯不着气,是不是?你……你一生气,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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