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宴会厅大殿之上琴音袅袅,舞姿翩翩自由献艺环节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出彩的人不少,倒是特别出彩的很少,奈何今个人数众多,想出头献艺的人比比皆是。
    大部分官家或者是世家都想着让儿女凭此机会一战成名,若是以往定会期盼自家儿女被皇家看上,可惜如今皇子年龄都小,最大的不过是十岁,所以很多人家歇了心思,在等几年也不晚。
    倒是那些世家的公子们,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了,若是能嫁进世家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基于这样的心里,今年的宫宴真是花团锦簇的好时节啊！
    不过这半个时辰基本上都是写弹琴作画跳舞的情况,这次刚才接成语对对子的16个人都没有急着上来,而是需要给其他世家一个机会。
    这不是宋玉娟和母亲沈氏笑呵呵的看着宫宴的节目,沈氏笑道:“娟姐,今天你表现非常好,为娘很开心,一会献艺的节目你准备的如何了?”
    宋玉娟被母亲这样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道:“母亲,哪有这样夸人家的,哥哥今个表现更好呢。”
    沈氏笑呵呵的道:“这孩子就是个脸皮薄的,还害羞上了,你哥哥也表现很好,但是男儿家不能那般夸奖的,倒是女儿家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如何夸不得,本夫人夸奖自己的闺女高兴,谁管得着?”
    定国公府的确是有霸气的本钱,难得不骄不躁,给孩子们教养的都很好,所以宋大夫人沈氏说这话可是相当有底气的！
    宋玉娟这才挽着沈氏的胳膊道:“放心吧娘亲,已经准备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宋大夫人沈氏这才放下心来,有了儿女的人皆是如此,心中哪还有自己,不都是孩子们的事情?越是严肃的诚,父母都是最忙的。
    不过这会子沈氏还叮嘱宋玉娟道:“娟姐,这回宫宴之后,你且给慧姐下张帖子,过来玩玩,年前咱们家太忙了,也顾得上,过了二月二之后,就让她上我们家来玩。”
    说起这个,宋玉娟开心起来巴巴的说道:“娘这回是慧姐让我们先去她们家玩呢,方才我们几个在一块,慧姐说起叶家留下一份祖传的胭脂水粉的方子,慧姐说若是真的能做出来,给我们试用一下呢。”
    “哦?慧姐还有这样的能耐,这孩子真是越看越让人欢喜了,行到时候你就大大方方的去,娘给你准备礼物,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给娘回来也试试,这些年姜家霸占了胭脂水粉的生意,虽然美人膏的效果还行,不知道为何这两年感觉越来越差了。”
    如果慧姐知道沈氏母女的对话,估计就知道姜家的弱点了,就是胭脂水粉不分年龄层次,不管什么年龄都用一款产品,那么自然到了沈氏这个年龄就会觉得不好用了。
    沈氏倒是真希望慧姐能研制出来,如果能有,那么她们这序人们就不必被一个小小的姜家在这方面掣肘了,虽然各家都有些脂粉铺子,但是姜家将所有的原料都给垄走了,她们能制作的也是有限的。
    所以目前根本没法子压制姜家,在算上李家在后面的推动,估计好的东西都进了宫里了。
    想到这些沈氏更是说道:“慧姐这孩子就是个好的啊,要是能提前定下来就好了。”
    沈氏这一年也看出来了,文若郡主是赖定了自家儿子,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有这样一个搅家精,定国公府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哪怕是逸哥多等几年让文若郡主先出嫁,然后在娶亲都可以,总之这个文若郡主是说什么也不行的。
    沈氏这么多年一直想找个能匹配自己儿子的,现在来看慧姐真的很合适,无论是世家还是人品学识,这孩子都不错,所以沈氏看着慧姐的眼神更加的热切了。
    此时的慧姐正在和叶老爹看节目呢,哪里知道沈氏是这样的急切想给自己定了婚事来着,故此沈氏忽然如此热切的眼神,她觉得很好奇,基于礼貌就笑眯眯的点点头。
    倒是叶老爹看过来一眼大概明白了什么,笑的十分神秘,并没有做声,但是心里的高兴怎么都压抑不住啊！
    他叶铎的女儿还小就被惦记了,若是在长大一些,恐怕求亲的门槛都被踏平了,叶老爹非常得瑟的笑了起来！
    说来也巧,这宴会厅大殿上面的这些节目没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那些靡靡之音,年年如此都烦了,尤其是楚世子看的更烦,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个个长得丑死了,还弄一些乱七八糟的曲子,给曲子都糟蹋了,听的更是刺耳,哪个先生教的,太难听了。
    楚世子是越来越坐不住,所以眼神不经意间就瞄到了慧姐那边,敲沈氏和叶老爹的奇怪的笑容被斯文男给看见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个长辈都笑什么神神秘秘的,但他就是感觉不对。
    尤其是宋墨逸笑的那么无耻,对就是无耻,肯定是无耻,一会宫宴结束之后,应该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沁慧这人他可是看着不错的,虽然还没有想娶回来做世子妃,但是难得有这样好玩的人,怎么能让她嫁进定国公府呢?不行他得做些什么才行,什么时候等自己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叶沁慧才能定亲。
    想到叶沁慧将来会和别人定亲,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还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不舒服,所以他脸色不好的忽然间站起来,出去透透气,这个曲子真是太难听了。
    楚世子忽然离开,表情不好,让很多人认为都是表演的人有问题,现在弹琴的还正是好不容易抢到机会的永昌侯府的冯琹茵,为了今个的献艺,她苦练了一个多月。
    因为这插曲,险些都坚持不下去,接下来就是方寸大乱,好好的一个曲子弹得是个烂七八糟的,故此就是下去之后,也哭了好一阵,还落得一个给楚世子都吓跑的名声。
    基于这个原因,很多官家对献艺热情就理智了很多,不敢什么样的都推到上面去了,宴会厅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很多,连皇后娘娘都松了一口气,要是在这样下去,她可是坚持不住了,太辛苦了。
    皇上虽然不想打击臣子们的积极性,但是皇后的预产期可就是最近几日了,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今个已经有了这么多人上台表演已经差不多了。
    故此皇上道:“栗公公,今年献艺的名额接下来还有几个?”
    栗公公看着有笑了的皇后娘娘,立刻道:“老奴回皇上的话,今年宫宴自由献艺的名额还有八位！”
    皇上道:“嗯,那就继续吧！”
    这回李贵妃倒是巴巴的道:“皇上待会给臣妾一个出题的机会如何?”
    皇上道:“可以！”
    皇上以为李贵妃是想要给李家的人争取个好彩头,就没大在意,往年也是这样,李贵妃都会出个什么题目,然后李家的姑娘家表演,还能应题,还能表演的更好,名声更大。
    所以接下来很多官家就安静下来,等着世家们公子少爷的表演了,他们可要识时务,千万不能上去争抢。
    倒是世家那边的人开始急了气来,就这样几个名额,哪里足够他们的儿女都上去表演的,所以一时间气氛凝结起来。
    叶老爹还关心的问道:“慧姐待会你还想上去表演吗?”
    慧姐道:“爹爹,今个女儿已经出了风头,这个环节不参加也没关系。”
    其实对于慧姐来说,今个已经是出了风头,走马灯也赢了,皇上的赏赐也得到了,所以就是这个环节不参加也没有任何损失,所以很淡定。
    叶老爹看着慧姐,那眼神是满意之极啊,他都不知道几年没见这孩子,怎么会如此聪慧厉害了,甚至压根不低于当年慧姐母亲和自己的成就,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叶老爹兀自高兴得很,今个别看他什么都没做,更没有要求过慧姐一定要拿个什么名次的,但今个这孩子真是太出挑了,羡慕自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想想他叶铎就是真心的高兴啊。
    同时叶老爹也有些后悔,如果这三年的时间自己带着慧姐,慧姐也会少受到一些伤害,这些都是无耻卢家做的,想到这里,叶老爹就看向卢家的方向,眼神那叫一个恶狠狠。
    叶老爹要不是看在慧姐外祖母的份上,对卢家出手可就没有这样轻了,他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大摇大摆的参加宫宴?
    倒是仁安伯府那边,因为在世家宴席的末端,正好和叶老爹这个位置是斜对角,卢家大老爷接到叶铎不善的眼神,有些郁卒,去年一年他有多倒霉就多倒霉,如今还给了皇家不少银子,这个年真是太难过了,似乎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一块了。
    大夫人范氏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叶铎的眼神,关键是她不想看着,对方的眼神跟要吃了他们似的,想没看见都不行。
    范氏几乎气的牙齿直痒痒的轻声道:“哼,老爷,真是气死妾身了,你看叶铎那是什么眼神,慧姐今个出彩了,他不赶紧的高兴,看着我们这样凶巴巴的作甚?慧姐有今个的成就,还不是咱们给培养的,要不是我让辉哥给她找了那么多诗词歌赋的书来读,来看哪里有今个成就,他不感谢咱们还这样看咱们凭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到这样的程度的,卢大老爷听了都感觉有些汗颜。
    所以卢大老爷卢志谦面色不豫的道:“妇人家家的少说几句吧,你看蓉姐上去表演的曲子是怎么挑的?这下面的人都要睡着了,你还是将孩子们好好照顾一下吧,这辉哥的媳妇进门多久了,庶子庶女都有了,这嫡子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提到这个问题,范氏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盯着朱五去了,给朱五弄个莫名其妙,有口难言,当初你们家可是知道我这子嗣上有些难的,现在拿这个为难与我,真是不害怕朱家了是吧?
    所以卢家这一桌上也是热闹的可以,到那时宫宴还是继续,这回第一个出来的是李琼华！
    换上了一身舞衣的李琼华那浓眉大眼的感觉有些奇怪,慧姐不知道李琼华要表演什么?但是这扮相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一身浓烈的红色衣衫,却是一支轻柔的舞曲,舞曲响起来,她僵硬的腰肢和不算太协调的动作也开始了。
    太后看到这支舞蹈,都有些感觉不得劲,长得如此硬气的女子还跳这样柔软的舞蹈,再配合硬撅撅的动作,没笑场就不错了。
    的确是有些人低下头在笑,李琼华有些气闷,这支舞蹈她联系了一个多月,就为了今个,还瘦了好多斤两,可不是被你们笑的,所以动作越加的利索,和舞剑的感觉差不多了。
    估计全场只有李家人和李贵妃看的是津津有味,和一旁的茹常在笑着说:“你快悄悄咱们李家的华姐,就是有将门风范,这支曲子跳的多好?”
    茹常在一看这么多人面前,李贵妃和自己说话,这可是抬举自己呢,茹常在现是对着林嫔傲娇的抬头,气的林嫔一阵的撕扯手里的帕子。
    然后茹常在李茹巴结李贵妃道:“可不是贵妃娘娘,这年头,哪有几个能超过咱们李家的女子的,再说了如此精彩的场面还不是咱们李家的孩子才能做到的?”
    李贵妃品了一口酒优雅的放下,然后看了皇后一眼道:“可不是,咱们李家的孩子就是谁也比不上。”
    皇后娘娘没有理会李贵妃这人,倒是朱妃嗤笑道:“哎呦喂,这年头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这跳的跟抽筋舞似的,还有人评论之高,真是当在坐的都瞎了眼不成?”
    李贵妃立反击道:“哼,我们李家的人本来跳的就好,比不得一些人的女儿,巴巴的喜欢人家,可惜人家一个眼神都欠奉真是丢人！”
    “你……”朱妃还想怎么反攻来着。
    太后娘娘呵斥道:“都闭嘴！不想看节目就回宫闭门思过！”
    这下两个人都不吭声了,互相瞪了一眼,暗骂太后是个老不死的,刚回宫就给她们难看,等着瞧！
    李琼华这折磨人的舞蹈也完事了,正好楚世子散心回来,看见这闹眼睛的舞蹈来了一句:“假爷们在跳舞也是假爷们,丑死了！”
    李琼华气的差点晕倒,正好这会子朱家的朱春娆和朱春娇,两个姐妹上来了,李琼华值得退场,让不少人笑爆了,李琼华这假爷们的名声也这样传了出去。
    当然这次她的表演算是很失败,本来就不善于这个,还一定要挑战这个,自然是败笔收场,这和上次那么柔和氛围的赏梅宴,她来弹了一曲《十面埋伏》的效果是一样的。
    李琼华坐在位置上气的双手都在发抖,看着楚世子的眼神,差不多想给楚世子吃了,然后愤愤的看着场上的朱家姐妹。
    朱春娇弹琴,一曲《高山流水》弹得非常的熟练,朱春娆还是写大字,这次的大字比上次还要大了一些,应该是两米宽,两米长的一块红色的锦缎。
    朱春娆谢礼之后,脱下鞋子,拿着属于她特殊到了腰际的大毛笔,开始书写起来,一时间倒是舞动的毛笔和高山流水的琴音搭配的非常美妙,这次朱春娆写的是个福字。
    她希望这个大字写完只有,有人给装裱上,挂在自家厅内,这尺寸刚刚好,为了这个她勤学苦练,在家里浪费了多少笔墨和绸缎?简直是不计其数来形容。
    当然她最希望的是能挂在皇宫里面,这样她的美名就能传扬的更久了。
    这次为了吸取赏梅宴的教训,真是花了很多心思,每一笔每一画,平日里都是仔细斟酌,如何在写好的时候,更有美感,连妹妹的古筝曲都是再给自己提醒的。
    今个很多人家都是第一次看见朱家的长女这般出色,纷纷给了很多赞美,同时很多人也觉得今年团圆宴大办确实能看到献艺环节的花样繁多,时间也长一些,真是不虚此行！
    听到别人的赞美,朱家大夫人钟氏已经乐得不得了了,今个一双儿女表现的这样好,哪有她不高兴的道理。
    这不是朱春娇的曲子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朱春娆的大字已经写完了,是一个大大的福字,朱春娆还走舞台的一边,穿上了鞋子道:“小女不才,写了一个福字,祝愿我们启国繁荣昌盛,天官赐福！”
    “好,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朱家那边的叫好声是此起彼伏,热闹的不得了。而这个大大的福字也被立体的展示出来,写的虽然笔锋和力度有些不够,但是勉强这么大的字一个女子完成也是非常不错的。
    朱妃这次接到了大嫂的眼神,立刻对着皇上笑道:“皇上,您看春娆这孩子多会说话,不如这福字就留在宫里,挂在这个宴会厅吧?皇上您意下如何?”
    皇上哪里愿意,这岂不是成了皇家的福气是朱家给的?这是绝对不行的。
    当然他不能直接说,只是没说话,倒是皇后娘娘道:“朱妃这件事情不妥,皇宫里卖的福字都是在护龙寺敬过神明才能放在宫里的,恐怕令侄女的笔墨还不能放在宫里。”
    朱妃这些年霸道惯了,哪里还记得有皇后这个人物,这不是如此好的一个提议被否定了,朱妃要气抽了,朱妃简直都不敢相信,皇后竟然敢反驳了自己,还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今个就是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朱家女子在后宫和朝堂都不能被超越,绝对不允许！
    所以朱妃气的想刚要反驳,一旁的颜妃说道:“皇上臣妾同意皇后姐姐的说法,毕竟女子的福气是男子给的,皇家的福气是上天给的,所以还真要格外注意一些才是,”
    “而且刚才臣妾也看过了朱家姑娘的表演,这个字是不小,但是朱家姑娘是脱了鞋子踩在绸缎上面完成的,并且最后还走了一遍,确认无误才盖上自己的印信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这个福字出自朱家姑娘的胯下了,这个不大好吧?”
    朱妃就差直接说,这个福字是被朱春娆用脚给踩了多少遍,然后还胯下给跨过了多少遍,一般谁吃喝住用的东西是愿意被人跨过去的,古有韩信承受胯下之辱,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太后立刻接过来道:“嗯,这个在皇家可不是太吉利的事情那个,倒是其他的不介意的官家可以求了这幅字最好,就不要放在宫里了！”
    太后最后拍板一定,朱春娆这幅费了千辛万苦练习写的大字就这样和皇家擦肩而过,而且给了低贱的官家,还说什么胯下脚踩的,给朱春娆气的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但是即使在不甘心,朱春娆只能先退下,然后让自家的长辈们想办法！这幅字一定要送出去,必须送出去！
    朱妃这次真是急了,之前朱家可是通过气的,说是这就证明是朱家给皇家赐的福分,莫要忘了朱家祖上的从龙之功,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被这样给忘了,如果皇上不喜欢给其他世家也好。
    这样一来正好中了朱家的下怀,你们还不得感恩戴德的才好?
    结果这样被破坏了,朱妃必须不甘心,在场上看了一圈之后,赶紧病急乱投医的道:“皇上,既然颜妃妹妹说的有些道理,这个福字放在皇家不合适,但是可以放在其他世家,也不用非的是官家啊,若是世家和官家都能结合,不如皇上赐给靖安侯府叶家如何?臣妾认为非常合适！”
    这话一说完,皇上的脸色就更差了,好么你们盯着朕不行还,还盯着叶铎,不就是看叶铎是朕的伴读么?想的倒是很好！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如愿,慧姐则是和叶老爹正看的精彩呢,谁知道忽然间矛头就对准自家了,立刻叶老爹就黑着脸反驳道:“我们叶家什么都不要,爱给谁给谁,我们叶家是皇家赐福,神明赐福,什么乱七八糟的休要塞给我们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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