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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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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英重新面对他人时,又渐渐恢复了当初开朗坦荡的样子,即使有人试探、嘲讽或挑拨,他也四两拨千斤的混过去了。<a href="http://www.luanhen.com" target="_blank">www.luanhen.com</a>不过比起从前,他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自己的小家中,除了五日一回去简亲王府请安,连父兄也见得比往日少了。

    或许是心中有愧,加上听说桐英的国公府中人手有所减少,内务总管更是离开了,简亲王便示意长子拨些人手过去。其中为首的林吉安,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使了许多法子,才抢到这个差事,却是冲着内务总管的位子来的。

    桐英一听说,心中便有数了,只是家务向来是淑宁管着,便交由妻子处理。淑宁见是简亲王府派过来的人,怕当中有什么纠葛,就拉了桐英一起去看。

    八男四女的仆役,除了林吉安和四个护院外,其他大都是寻常仆人,不过都行止有度,看得出是受过训练的。但最让人吃惊的,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说是丫环,看她们的容貌举止,却一点都不象是来做活的。

    淑宁打量了她们几眼,向桐英挑了挑眉。桐英白了她一眼,便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别跟我说是来做粗活的。

    林吉安要向新主人卖好,便颠颠的跑上来笑道:回二爷的话,她们都是南边产业的管事孝敬上来的,一共四个,光二爷这边就来了俩。左边这个叫黄莺儿,是蜀地佳人,从小儿在戏班子长大,最会唱曲儿。右边那个叫忆君,是江南闺秀,正经的官家小姐,老子是个知府。去年犯事被砍了头,她才被没入官籍。不过还未接客就被赎出来了。她自小儿读书识字,弹个曲儿论个诗都不在话下。王爷和世子的意思,是想叫她们给二爷解解闷的。顿了顿,迅速补上两句:二爷放心,文书都齐全,不会有什么不妥。

    淑宁看他的作派不顺眼,只管去打量那两个女孩子。那位叫黄莺儿的,长相俏丽,一对凤眼灵动有神,虽然名叫黄莺,声音却没有那种鸟儿的宛转动听:奴家虽然是在戏班子长大,唱的却是小生,让奴家唱娇滴滴的小曲,只怕爷和夫人听不入耳呢。她不顾林吉安使的眼色,仍旧站在原地,一点都没有上去撒娇的打算。

    另一个叫忆君的,算不上很美,却有一种水般温柔的气质,举止也是斯斯文文的,俨然就是一位大家闺秀。她自从听了林吉安的话,便面带戚色,低头不语,脸上犹有泪痕。

    淑宁对她们倒没什么恶感,只是暂时摸不准她们的心思。经过这段时日的患难与共,她与桐英之间的感情大增,默契也比往日更深了,静静的端过茶碗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林吉安见状,吞了吞口水,微微缩回了脖子。

    桐英漫不经心的道:解闷就用不着了,爷读书画画都受不得吵,有她们在反而静不下心来。她们若不懂针线打扫之类的活,就送回王府去吧。如今爷今非昔比,没闲钱养多余的人。

    好主子。只是她们侍候了你就不是闲人了。林吉安心中腹诽着,嘴里却仍旧陪着小心:二爷放心。黄莺儿自小学些花拳绣腿,有些力气,打扫的活都能做。那个忆君也懂针线活,绝不会是闲人。二爷就留下她们吧,好歹是王爷和世子的一番心意。

    哦?说起来她们容貌身段都不寻常,来做丫环会不会太委屈了?我阿玛和大哥有没有什么额外的交待啊?桐英挑挑眉。

    林吉安忙道:当然是丫环了,专门侍候二爷和夫人的丫环,二爷想要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说罢还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唔。桐英回头对淑宁笑了笑,既然是丫环,就交给夫人吧,随便派些差事,免得她们游手好闲。淑宁笑了笑,道:方才林管事不是已经说了么?黄莺儿就在外院做些粗活吧,这些事尹总管自会安排好。至于这位忆君姑娘,到针线房试一试,看手艺怎么样再说。

    桐英点头同意了,林吉安却意外的瞪大了眼,心想这位夫人看着贤惠,实际上却似乎是个妒的,今天自己向二爷卖好,会不会得罪了她?

    然后他便听到淑宁说:林管事初来乍到,府里的事都不清楚,就先跟着周管事料理些杂务,熟悉熟悉再说吧。他顿时后悔不已,方才的话应该背着夫人说才是,看来得另想法子上位了。

    周管事正是淑宁的陪房周五福,为人老实,办事周全,在尹总管属下管着府中各处的花木,虽是肥差,却与内务总管的职责毫不相干。淑宁一开始便没打算让林吉安管内院,不是知根知底又绝对信得过的,她绝不人让外人进入自己的私人生活领域。

    待众人都退下后,淑宁便好笑的对桐英道:小公爷,好艳福啊。瞧那两位美人,要娇俏泼辣的有娇俏泼辣,要温柔多才的有温柔多才,爷可别沉浸在温柔乡里出不来啊。

    桐英有些哭笑不得:我还心烦呢,你还取笑我?大哥弄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瞧这两个女子都有些来头,也不知道在王府那边连着谁呢。你多留意些,别让她们进得内院来。其他人也是,都安排在外院吧。

    淑宁抿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么一来,我这妒名可就逃不掉了。你要怎么补偿我?说话间眼波流传,桐英见了,摆出一副烦恼的样子:怎么补偿呢?唔……有了,那就……这样补偿!

    他边说边扑向淑宁,呵她痒痒,闹得她笑个不停,一个劲的求饶,直到外头传来菊香的声音:爷,孙大人来了,在外头等呢。方才停下来。

    淑宁一边喘着气,一边整理衣服头发,哂道:小孙总爱在这个时候来,是冲着咱家饭菜来的吧?方才王府那边送了几篓虾干,正好收拾出来,那炖好的牛腩就晚上再吃吧。牛肉却正是孙鸣泽最爱吃的东西。

    桐英不由得大笑:这个好。萝卜牛腩我也爱吃,别让他分了去。然后边笑边出去了。

    到了前头客厅,却看到孙鸣泽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便拍了他一记,问他在看什么。孙鸣泽笑道:方才过去两个美人,就多看了几眼,被其中一个瞪回来了,倒有些意思。她们是谁啊?

    桐英笑道:是王府那边才拨过来的丫头,怎么?你看中了?

    孙鸣泽忙摆手否认,心想那么的美人怎么可能会是丫头?想必是候补的侍妾吧?桐英却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你看中了就跟我说,只要人家姑娘点头,我才不会拦着。

    孙鸣泽眼珠子一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茶桌上的一个大荷叶包:才从刘家铺子买来的酱牛肉,快马送来,还热着呢。桐爷,怎样?喝两杯?

    桐英神色却有些古怪,想起方才妻子说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新来的几个仆役都在淑宁与桐英家里安顿下来,起初都还安份,日子久了,有些人就慢慢露出些恶习来,也有的人想往上爬,刻意巴结淑宁夫妻和管家。淑宁冷眼瞧着,敲打了其中几个,有两个情节恶劣些的,便让他们在前院公开受人唾骂,没多久便都老实了。

    那黄莺儿与忆君两个,都挺老实。虽然一个脾气烈些,不肯受气,一个天天都要哭上一轮,但看起来并没有非份之想。但她们虽安份,却有人不肯让她们轻松。

    秋宜与玲兰两个,自从同伴被嫁到昌平庄子上去后,便一直安份守已,指望日后能出头。但黄莺儿和忆君来了以后,容貌都胜过她们。后都人缘还很不错,针线也好,她们心思便有些复杂。其中玲兰妒恨心强些,总觉得她们碍了自己的道,但趁着到针线房去时,对忆君含沙射影的说些酸话,当中尤其把对方曾是官妓的事张扬得人尽皆知。

    忆君不想得罪人,便强自忍着,倒是旁的针线上人看不过眼,帮着还几句嘴,还通知了黄莺儿。后者赶过来与玲兰争吵,她伶牙俐齿,玲兰争不过,便讽刺她不守规矩,整天与客人调笑。黄莺儿哪里忍得住?结果两人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素馨赶过来让人拉开,才把局面控制住。

    素馨事后对淑宁道:那个玲兰和黄莺儿都不是好相与的,夫人想法子打发了吧。尤其是玲兰,我瞧着她就不是个安分的,倒是秋宜那丫头还知道些分寸,晓得帮我去拉架。

    淑宁想了想,笑道:先放着吧,多给些活玲兰做,不许伙宜帮她,免得她整日闲着没事去招惹别人。黄莺儿那头,也让外院的人多安排些差事。倒是忆君这回受了委屈,我听说她本来就有些郁郁的,回头让冬青多去开解开解她吧。

    素馨点点头,左右瞧瞧,问:冬青呢?淑宁道:方才还在的,兴话是回房间去了。素馨跳下炕,道:我去找她。却慌得淑宁连忙拦住,另叫了菊香去找冬青,回头对素馨道:你糊涂了?!如今你可是双身子,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的?这几个月你本来该在家里好生养着才是,结果你到处乱跑不说,还去拉架,要是撞着怎么办?

    素馨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闲不下来么。叫我什么都不干,整天在家待着,我一定回闷死地。我又没有亲自去拉架,是叫了旁人拦的。

    淑宁叹道:你走动走动倒没什么,无聊时去打听些八卦也行,就是行动间要小心些。

    素馨胡乱应了,又问:爷不在院里,可是又到江先生那边刻石头去了?淑宁微笑着点点头:近来似乎在学刻小篆呢。

    桐英如今在家,不仅仅是画画读书练武,还对金石印章之类的东西起了兴趣。每日上午去江先生处学刻印,下午画画,晚上则陪妻子看账聊天,偶尔也出点主意。

    淑宁对他发展新爱好是支持的,只是有一点:不能花太多钱。毕竟金石字帖书画古董这几样,都要花大钱才能收集到好东西,而他们家的财政状况,也无法支持这种事。

    桐英爵位降了几等。本来俸银与禄米都是一千三百,如今只有五百。又少了二品官的俸禄与各种补贴,收入减了许多。三个庄子收成虽然还行,但因为前些日子桐英送了银子资助小于家的人。她又为了替桐英挽回些名声,顺便积些阴德,便将三个庄子的田租都减了一成,又添了送到护国寺去做善事的钱粮,接下来一年要罚俸,她只能精打细算些。

    所幸爵位降了,送礼的规格爷要减两三成。今年送到宫中贺太后的受礼,花费比往年少了,社交方面的支出爷有所缩减,因此暂时不会发生银钱上的问题。只要等到田租与店铺的收益都收上来,便能顺利度过了。

    桐英也知道家中的境况,因此只用寻常印石学刻印,连端宁听说了他的新爱好后,送来的一对青田石贺一方荔枝冻,都收起来不肯动用。

    午饭过后,桐英陪妻子说话。提起今日在江先生处看到他穿了件新棉袍,有些眼熟,想起曾见冬青做过一件差不多样式的,便问了。江先生只说是托冬青帮着做的,并无其他,但桐英觉得似乎有些内情,便让淑宁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淑宁很是意外,冬青从来不做男子衣服,但想起素馨数月前曾说过的话。难道冬青喜欢的人就是江先生?可是江先生年纪已近四十,足可以做冬青的爹了!这就是素馨不看好的原因么?

    但她还是私下里去问了,冬青红着脸不肯说话,她与檀香两个好言好语地试探了半日。菜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冬青还道,她知道自己身份不足以匹配爷的老师,若他不嫌弃,情愿给他做妾。

    淑宁暗叹一声,便把事情告诉了桐英,桐英去和江先生说了,却很意外地听到江先生提出愿意正式娶冬青作填房。他对身份之类的并不在乎,还道:我本来在画馆里糊口度日,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承蒙小公爷青眼,在府上作了个供奉,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冬青姑娘温柔贤惠,又不嫌弃我年纪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件婚事便就此定下了。淑宁将冬青的卖身契还给了她,销了她的奴籍,又替她准备嫁妆,而桐英那边,也说这是难得的喜事,要好好庆贺一番,特地吩咐人去操办,一应用品都不能轻忽。西一院那边,如今只有江先生住着,索性改成了新房。

    桐英与淑宁在前往简亲王府请安时,还顺道捎了贴子给古先生,当初两位先生同住一院,交情不错,江先生娶妻,自然要请石先生去喝一杯。

    向简亲王请过安后,简亲王对淑宁道:老三准备娶亲,他住的院子要翻新,福晋和你嫂子都在商量呢,你也去听听,出个主意吧。淑宁应了,看了桐英一眼,退了出去。

    桐英仍旧笑着与父兄聊天,但与往日相比,只要别人不问,他就不再主动提什么建议了。简亲王没发觉有什么不妥,但世子雅尔江阿却有些知觉,看了弟弟几眼,心中暗叹一声,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淑宁来到内院正堂,继福晋与瓜尔佳氏正在争吵些什么,见她来了才暂且停下,但过后仍夹枪带棒地。淑宁仔细听了一会儿,又私下问了郭福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初简亲王南下时,有一个宠爱的庶福晋,也九瓜尔佳,正是待产,便没有随行。如今她已经生下了一个男孩,满月了,却还很瘦弱,便写了信来求王爷接她母子进京休养,因为奉天城的冬天太冷,孩子要是受不得,可能会夭折。

    继福晋好不容易摆脱她,怎么肯答应?只说路上辛苦,有个万一就不好了,等开春后天气暖和了再南下不迟。

    瓜尔佳氏虽与那位庶福晋没什么关系,却质疑继福晋的用意,话里话外都带了刺,暗示继福晋是想让新生儿和产妇都熬不过冬天才不许人南下的。

    两边又吵了起来,反倒把原来的议题给忘了,最后好不容易才由郭福晋作主,定下了阿扎兰院子翻新的方案,只是为了银子的事,又拖了下来。

    淑宁在回去的路上把事情告诉了桐英,桐英很是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弟弟担心。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容易心软了?横竖他们都不是我地同胞兄弟,长大了也未必与我亲近。

    淑宁笑着摇头道:稚子无辜。刚出生的小孩子有什么错?虽然不是同母,但也是亲兄弟,你关心是很正常地。若你对他们无情,就不是我所喜欢地桐英哥了。

    桐英轻咳两声,掉过头去,耳根却有些发红。

    江先生与冬青的婚礼很快就举行了,桐英特地为他们摆了十桌酒,让府中上下人等都来恭贺,淑宁娘家那边也有礼送来,真珍还特地带了与她的几个丫头来吃喜酒。

    冬青穿上大红喜服。打扮得如同花儿一样漂亮。她本性温柔敦厚,脾气又好,在府里丫头当中很有人缘,人人都为她觅得良人而高兴。看到冬青风光出嫁,许多人都艳羡不已,秋宜在人群中看众人向她庆贺,改口叫江大奶奶,心中若有所思。

    孙鸣泽作为客人,也来喝喜酒,还与众人一起灌新郎官。转头望见桐英,便丢下酒壶来打招呼,还笑道:瞧这热闹的样子,我也有些心痒痒的,想娶媳妇儿了。

    桐英哂道:你若想,还怕娶不到么?我看你就是怕受约束罢了。整天到我家里调戏丫环,还好意思说这话?孙鸣泽笑嘻嘻的说:怎么会是调戏呢?我可是真心的,桐爷,要不,你把那丫头送给我吧。

    桐英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只要你能让那丫头自个儿点头,我就作主把她许你,如何?

    孙鸣泽摸摸鼻子,换了话题道:桐爷如今在家,可曾听说朝廷上的动静?陈大学士又开始闹了。这回是盐商,说要把纲盐法改成什么票盐法,不再让江南的盐商们垄断食盐买卖。乖乖,他也算憋得久了,闹翻了这么多年,如今才杀这一如。

    桐英却举想酒杯拦住他:我一个闲人才不管这些。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喝酒吧。孙鸣泽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陪他喝起来。

    陈良本这些日子再上奏折,目标直指江南盐商,让许多人都大感意外。有人认为,他年纪已经有五十岁了,大概是想着多做些事,好争个青史留名,也有人认为他是不甘心让大盐商们继续逍遥,忍了几年。终于忍不住了。

    不管别人有什么想法,陈良本这次似乎表现得十分坚持,不管他人如何反对,都一一加以辩驳,再三在皇帝面前陈诉旧制的种种弊端。然后,他上次因漕运之事,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在盐商一事上,受影响的既得利益者更众,对他的攻击越发厉害,连他早年所倡导的京旗回屯一事,也被人挖出来说道。

    那些人指责他身为汉人,出了这么个主意,让关外龙兴之地成了商家横行之所不说,还害得众人多八旗子弟在关外苦熬多年,若是能成材也就罢了,但自从奉天富裕起来后,回屯的八旗子弟日子越过越好,与京中的纨绔相比也没差多少了。若不是奉天提督周培公制止,只怕这些子弟会更不堪。这都是陈良本的错。

    这种说法一起,又有人攻击起他倡导的另一件事:将六部低品京官外派地方历练。说这种做法有损京官体面,又耗费了国库钱粮。

    一时间,朝上攻陈者众,皇帝见情况失控,连忙叫停。他细想过后,觉得陈良本的建议虽然不错,但反对者太多,暂时不能实行,要缓一缓再说。但他先前的提议都很好,京旗回屯也已有了成果,不能动摇。多年来已有上百位八旗子弟历练成材,被外派到地方任职了,如今在奉天胡闹的那些,都是后来才去的,没受过什么苦,只要将奉天某些不良行当清除掉,再让人好生敲打这些年轻人,问题不会太大。

    作为补偿,他将陈良本改任为文华殿大学士,又赐了不少东西,让别人不敢再咬着这个臣子不放。另外,他还要再从京中宗室与勋贵之家中,寻一批出身更好些的年轻子弟,让他们参加京旗回屯,好将所有反对声音压下去。

    风声传出,许多人家纷纷杨办法躲避,不管怎样,奉天都比不上京城舒服,谁愿意去那里受苦?

    桐英听到消息后,却眼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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