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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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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酒馆中,陈禹陶看着吴鹿狼吞虎咽,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这家伙死缠烂打地跟在自己后面,估摸着也是几顿没吃饭了。

    陈禹陶自武当山下山过后,第一次见到有着一重六阶实力的人过得这么凄惨。去给那些个富贵人家当个护卫肯定是能够拿到丰厚的五铢钱,至少吃饭穿衣是不成问题的。

    吴鹿抹了抹嘴,笑容灿烂地盯着陈禹陶,准确地说,是陈禹陶背后的行囊。

    那里绝对有一重进入二重的修炼功法,也是吴鹿自己能否在武学一途上继续前行的保障。

    陈禹陶也一直留意着吴鹿,生怕他又给自己来一闷棍,左手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剑柄,剑术也是蓄势待发。

    酒馆里面也没有什么好酒,就是有卖几缸普普通通的米酒。陈禹陶掂了一下自己的钱袋,于是就向伙计要了缸米酒。

    吴鹿有些疑惑,带着询问看了一眼陈禹陶。

    陈禹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回答道

    “我又不是出家道士,仅是居士罢了,没有那些个繁文缛节。”

    “你说你是武当弟子?为何下山?”

    “游历。”

    “游历?”

    两人都不再说话,有酒各斟酌。

    其实两人都知道,游历便就是从一个地方前往另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些人到达了,有些人迷惘,兜兜转转可能就在脚下。

    于是就这样,两少年开始游历。

    于是就这样,一少年求剑道,一少年求复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北方边塞有一年轻将领,其麾下有百来号亲兵。这人腰杆笔直,目光坚定,面庞是长年边塞征战才会有的棱角分明。

    其名汪洋琨。

    他翻身跃上马背,携一柄普通边塞刀,带着百骑麾下,浩浩荡荡地奔向狼烟起的烽火台。

    北方有凛冽的风,有刺骨的寒,有男儿挥洒热血的埋骨之处。

    汪洋琨拔出刀,领着骑兵径直冲向敌阵,没有想象中的减速对决,他们猛然就冲撞上去没有一丝减缓。

    百骑穿过了敌阵,十三人倒在了敌阵,敌阵九十三人倒下。

    汪洋琨掉转马头,再次携不足百骑的骑兵冲向敌阵。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百骑精兵,不足四十。

    敌阵三百铁甲步兵,全歼。

    邺城,距离北部边塞很近。吴鹿与陈禹陶在此城街道上匆匆前行。一路上两人极少交流,但还是达成共识结伴同行。

    吴鹿突感到一丝寒意,转过身来就见一剑刺来,提起长枪横扫挡过一剑,却被极大的劲力反震,喷出一口鲜血,虎口也有斑驳血迹,整个右臂都在颤抖。

    剑已偏转,屈仕轲见一击未中,顺势提起剑,重重劈下。

    陈禹陶已经反应过来,木剑离手,双指御剑,接下屈仕轲一剑。

    这美人是二重一阶,陈禹陶暗叹。

    情形突变,屈仕轲剑锋再鸣,径直刺向陈禹陶。两人剑道在同龄人中已是登峰造极,奈何陈禹陶低屈仕轲一大境界,虽挡再次挡下一剑浑身也是气血翻腾难以再战。

    屈仕轲杀机毕露,丹田迸发暗脉流通,一剑使出,正对陈禹陶。

    一柄长戟突然出现,挡下剑招,再度一提,划伤屈仕轲左臂,欲乘胜追击,屈仕轲身型一转,递出长剑,就又翩然离去。

    吴鹿与陈禹陶被这人所救,正想询问名号。

    那人郑重地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末将杨启帆,愿为陈义将军世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禹陶拾起木剑,扶起了杨启帆,扭头看着吴鹿,轻声问道

    “他为何杀你?”

    “如果我知道第一个告诉你。”

    陈禹陶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收回了木剑。他又怅然地看向杨启帆,沉默良久问道

    “值得吗?”

    杨启帆没有回答,看向远方一笑。

    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

    就像那些个在沙场为陈义将军挡刀而死的人一样,陈将军从没有问过值不值。

    因为问题是活人问的,却是要死人来回答,求不到答案。

    一旁的街角处,书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倚靠铁枪站立的吴鹿,腰胯木剑陈禹陶,手执长戟杨启帆,转身离去。

    屈仕轲并没有因为刺杀失败而恼怒,嘴角挂着微微的一抹浅笑。他步履轻盈地行走于出城道路上,舒展了来时紧皱的黛眉,心有所想没注意往来行人。

    他竟然和一个书生擦肩而过,屈仕轲蹙着眉转过头看那低头阅卷的书生。那书生也知道屈仕轲看向自己,抬起头笑容灿烂,笑道

    “这位姑娘可还有事?”

    屈仕轲深吸一口气,若不是看这书生毫无武学功底,不与其动手,扭头就走。

    数步过后,屈仕轲听见书生大笑道

    “最美者,都贵在美不自知。”

    沉吟几分,驻足数吸,当屈仕轲转身,书生早已了无踪迹。

    他返身往回走,回到刚刚离去的街道。

    吴鹿看见屈仕轲的到来,单手提起手中长枪,目光死死盯着他。陈禹陶右手已握住剑柄,蓄势待发。杨启帆双手环抱于胸前,背后长戟已微微颤动。

    屈仕轲不慌不忙地慢慢走近,伸出白皙双手略一拱手,沉默不语。

    陈禹陶放松了右手,注视着屈仕轲的丹凤眼问道

    “你的剑呢?”

    “来时路上找个铁铺顺手拿的,刚刚丢了。”

    “为什么杀我与他?”陈禹陶用剑柄指了指吴鹿。

    屈仕轲蹙着眉,沉吟了良久没有回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拇指轻触另指指头。

    最后他回答了

    “我算过了,你们俩之后会死得很惨,我与你们有缘,不愿见你们惨死,死于我手下,能留有全尸。”

    吴鹿往四周观望,看有没有趁石块,给这个美人来一下,治治他坏掉的脑子。陈禹陶也是满脸震惊,觉得自从遇到吴鹿后就没有见到几个正常人。

    杨启帆一声嗤笑,拔出背后长戟指向屈仕轲。

    屈仕轲歪着脑袋看着杨启帆,感到很费解。

    吴鹿掂了一下捡来的石头,觉得还是太轻了,完全治不了病。

    这街道,静的出奇。

    显得这四人就像傻子一样。

    哦,不对,五人,还有个书生。

    就像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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