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婚不成反被抓
自从那天何以安听到了父母谈论她的婚事之后,也没有别的异常,该干什么还是那么勤快,不是她认命了,而是她在等一个机会逃出去,她……绝对不会这么就嫁人的。
为了准备出逃计划,她开始偷偷的减少自己的饭量为出逃攒些吃的,本来就瘦弱吃不饱,这下子更是有些弱不禁风了起来。可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她要忍着,怎么说里子也是二十四岁的成年人,这点磨难还挺不过去么。
除了干粮,她最主要的是不认识路,一睁开眼睛就是这个穷山沟沟不说,何小月的记忆里也只是这个村子,她出去该往哪里跑是个问题。正好趁着春天各种野菜开始发芽,她借着和董三娘其他人去挖野菜的机会将附近的地形都踩了一下,想着要是逃走该往哪里保险。
而加快她逃走的步伐是因为有一天她拎着野菜篮子回来时看到家里院子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当他的眼神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本能的她就知道这人是那个传说中的李大郎。
这人黑黑瘦瘦的不是很高大,穿的比何家人都好,虽然也是粗布衣服可是没有补丁,也相对新很多。没有任何特色的脸,扔到人堆里几乎就找不到的那种,可是就是那双眼睛,看着何以安的时候充满了侵略和暴虐的感觉。
像是被一条蛇缠上的那种森冷恶寒的不适,何以安皱着眉头低下头装作不好意思的赶紧钻进厨房,而就是转身她都能感觉到黏在她后背的突兀眼光。
“大郎你别在意啊,二娘这孩子就是怕生……”何家阿娘赔笑着说,聘礼也收了,东西也吃了,布料也做了,现在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哄着他赶紧把人娶回去就完事了。
李大郎笑笑没说话,这次的小媳妇确实有点小,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不了过了门自己收敛点力气……看样子她父母也不是多疼爱的样子,只要不打死也是没事的。
何以安蹲在厨房里装作烧火,可是耳朵却支棱起来留意他们说的话,当听到说是下个月初就要把她嫁出去的时候心里一惊,那可就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了,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要嫁。
最近天气还不是太热,吃的东西目前还没坏,不行的话就先去山上躲几天,路线也都是熟悉了。思绪不宁的咬嘴唇看着炉灶里明灭不定的火源,就在今晚……
“嘎吱……”子夜时分,大家都已经睡熟的时候,何以安悄悄的将自己睡得房间门打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的踱步到厨房,将藏在墙缝里用破油纸包着的干粮拿出来揣在怀里……
当她走到门口打开大门要出去的时候,看向前方那没有一丝光亮的路,像是一只张着嘴巴的可怕巨兽,不过……那也比待在这里嫁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强。
“阿爹,阿娘……阿姐要逃走……”就在何以安马上要离开的时候,何三娘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给她唬的赶紧回头看过去,瘦小的何三娘几乎要和那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发着浅淡的亮光幽幽的盯着她。
“你……”何以安听着父母房里的声音似乎已经被惊醒,赶紧打开门咬牙就跑出去……
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而且最近因为攒干粮根本就没有吃饱,没跑一会就被何家阿娘给拽着头发拎了回来。
“好啊……你个小白眼狼……老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还敢逃跑是吧?”何家阿娘将何以安扔到了柴房里,想着她要是真的跑了,用了人家那么多东西,还不清不说,那李大朗可是都打死好几个媳妇的人,对付他们这几口子不是轻松加愉快的。
一这么想着就更加的生气,看着何以安那倔强不肯服输的眼神,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柴火就往何以安的身上不要命的抽了起来。
“让你跑……让吓跑……腿给你打断……”何家阿娘发了狠似的,打的何以安抱着头四处逃窜“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也得是死在李大郎家……”
“为什么让我嫁给那样的人,我要是嫁过去就被打死了你们难道就不心痛么?”何以安身上被挨了好多下,疼的呲牙咧嘴,要是平时的何小月估计就被打怕了,可是现在是她何以安……心里就是气不过,这古代女子不值钱可是也不是这么命如草芥吧。
“还敢顶嘴了?你是老娘生的,让你嫁给谁就得嫁给谁……让你死就得死……”何家阿娘一边骂一边打,小小的院子里充满了暴躁的情绪,其他的几个孩子也都被吵醒了出来看热闹,可是没有一个出来为何以安求情,都那么静静的旁观,眼睛里说不出来的淡漠。
“你就待在这个柴房里一直到出嫁……三娘你负责看着她,要是她跑了……你就嫁过去……”何家阿娘打的累了,气呼呼的将手里已经见了血的柴火棍随手扔了出去,看着蜷缩在一边浑身是血的何以安冷哼了一声就迈步走了出去。
听到拆房哗啦哗啦上锁的声音,何以安才慢慢地睁开眼睛,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从小到大也没受过皮肉之苦的她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忍着疼痛调整姿势,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个团才能感觉好一点。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想你们……”何以安来到这里三个多月,第一次放任自己哭了出来,本来好好的大好前途,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要是早就听家人的话考个师范或者是公务员稳稳当当的不想着当什么甜点师,是不是就不会穿到这个该死的古代。
身上的伤痛,被虐待轻视的委屈还有无时无刻不想着现代家人的她心痛的不行,好像是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一样。
“老天爷,我要怎么办?你把我带过来却让我陷入这个境地,是让我再接着英年早逝一次么?呜呜呜……”可能是何以安的这个情绪太强烈感动了上天还是怎么的,她只觉得突然白光一闪,人就消失在这个小小的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