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跟花孔雀没两样
“瑞白……”霍景有些着急,似还想说什么,黎瑞白已经转身。
却正好对上了站在院子门口看戏的三人。
一怔,上前打招呼,“两位王爷,柳姑娘,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好巧。”
柳玉笙朝她点点头,看了还杵在黎府马车旁边的女子一眼,“正好我们乘了马车过来,现在正要回都城,若是不嫌弃,跟我们一块走吧。”
“谢谢柳姑娘。”黎瑞白眼底闪过感激。
柳玉笙一句话,解决了她的尴尬境地。
不然,她可能真的要走回都城。
那边另外两人也看到柳玉笙跟段廷还有风青柏,也皆走过来行礼。
段廷对他们似乎不怎么感冒,并未多加寒暄,受了礼后就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上路,才卸下一本正经,“吕家、霍家、黎家,你们三大家聚在一起,竟然还有这种画面,真是稀奇。”
“王爷说笑了,不过一场误会。”黎瑞白无奈,她跟霍景确实只是过来洽商,她之前她没想到只有霍景一人。
结果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吕香君误会了,想来对方是悄悄尾随而至。
“要不是今日看到人,我以为吕香君还被关着禁闭呢。”柳玉笙叹道。
“当日十七公主出现在吕府,想必当日人就已经放出来了。”风青柏不无讽刺勾了下唇角,“何况吕家跟南陵的洽商中止,吕老爷子只怕也不会再继续为了南陵商团惩戒吕香君。”
那日所作,说穿了不过是个面子功夫。
“其实我小时候,三家的关系尚可,我跟吕香君还有霍大哥算得是少时玩伴,青梅竹马。”忆起从前,黎瑞白脸上浮出一抹苦笑,“只是不知道这种关系什么时候就变了样。稍大些之后,我忙于家族生意,在生意上跟霍大哥接触稍多了些,而吕香君,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疏远我。如今想来,她对于吕霍两家议亲如此在意,应该是心仪霍大哥吧。”
怪不得从那以后,上流圈子一众贵女们都开始慢慢对她冷淡下来,甚至当中流传着不少关于她的坏话。
原来是自己,碍了别人的眼。
对于这种事情,她太过后知后觉,也是自己活该。
否则,她定必会跟霍景保持距离。
免那些流言蜚语在圈子里漫天飞。
柳玉笙拍拍她手背,看着她依旧一身男子装扮,“黎公子身子已经好转,听闻黎家生意开始往他手上移交,你应该可以歇下来了吧,怎么还是一副男子打扮?”
“我大哥是开始打理生意了,只是卧床这么多年,现在刚刚开始接手,还有些生疏,我暂时从旁协助一段时间,等他完全上手之后我就会退下来。再者,男装示人这么多年,我自己也已经习惯了,突然换上女装,我反而不甚自在。”
“换女装吧,你穿着男装比我好看,我见着了也不甚自在。”靠在轮椅背上,段廷突然道。
黎瑞白,“……”
柳玉笙跟风青柏同时把头扭开,段廷这种作态,真跟花孔雀没什么两样。
见不得人比他美。
好在他还有自知之明,这话没敢对风青柏说,不然换来就绝对不会只是沉默。
因着南陵跟黎家有了生意往来,黎家那边已经开始为之后的茶酒业重新开张做准备,双方合作的诸多细节,趁着商团还在的时候,两边能多协商协商共同拿主意。是以其后一段时间,黎瑞白常来拜见柳玉笙。
同是女子,说话更为方便些。
若是由黎瑞凡亲自前来,恐怕就有人要不高兴了。
亏得黎家连这方面都想得周到。
不知不觉在北仓带了一个多月时间,九月上旬,宫中传出皇昭,北仓皇将携皇室及满朝百官往皇陵祭祖。
拜见过祖先之后,北仓跟南陵的协谈会最终落幕,滞留许久的使臣团将可以返程回南陵。
商团那边,则已经开始准备回程了。
这次商团来的都是南陵数得着的商贾世家当家,离开太久,总担心族中事务会出乱子,事情办完能留到现在是极限了。
而且,在这边跟北仓商贾达成生意上的合作,他们也需要早早回去做好准备,接下来两朝进行通商。
走的这天,钱百豪跟商团前来道别,没有叫上柳玉笙跟他们一道走。
南陵王就在旁边杵着,谁敢跟他抢人。
而且,对于商团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回程路途遥远,谁都不敢担保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万一伤着了柳玉笙半点,南陵王一怒,他们合族都得招灾。
柳玉笙将商团亲自送上行船,看着船走远了,才转头回马车。
车里风青柏斜斜靠坐,等着他。
“我给家里捎了信,让爷奶他们能放心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二哥了。”
“你二哥生命力比杂草还顽强,用不着替他操心。”
“你怎知道?”柳玉笙白他一眼。
男子笑而不语,生命力不强,早在他手里死了十次八次了。
坑他之后还能好好的,也就因为姓柳。
除此之外,还有个姓钱的。
“总算有点笑脸了,这几日总见你脸色严肃,在担心什么?担心北仓皇那边又横生枝节?”虽然男子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表现如常,但是她能感觉得到,时日越近北仓皇室祭祖,风青柏周身气息越是沉。
“没什么担心的,要是北仓皇还要再拖,将我耐性耗尽,北仓也讨不了好。”他伸手想摸她脑袋,被她躲过。
“别在我面前装,装不了。”
“……”瞧着女子眼中的通透,风青柏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拉进怀里,“还记得宫零下的战书吗?”
“记得。”
“使臣团来到北仓已经数月,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你不觉的奇怪吗?我不认为他们会偃旗息鼓,只怕是在等待时机。”之前的数月,时机未到。
以宫零为人,既然挑衅了他,断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只是他现在还猜不透对方究竟会从哪方面下手,又会如何下手。那种抓不到实质的感觉,让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