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齐聚一堂聊醉酒
等到我沿着崎岖陡峭的小路歪歪扭扭地回到家时,奶奶他们把晚饭都已经做好了,我算是恰好赶上了。为什么说是歪歪扭扭地到家呢?山路十八弯,听说过吧?我们这路简直就是山路十八弯中的山路十八弯,所以你走了没几步啊,就得转个弯。上坡时,远远看去,走路就像喝醉酒了一样,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下坡的时候,从远处看去,那就像一个快速移动的不倒翁。
我们小时上学走这路,那锻炼身体的效果比上体育课都好啊!冬天的时候,一步小心啊,就不是山路十八弯了,而是直接超进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了。不过那代价太大了,屁股开花不说,还可能丢了小命。所以冬天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先被煤灰把路上先撒上一层,让大的孩子带着小的一起走。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到家刚坐下,我奶奶就说“二绿啊,听说小阳家爸爸喝酒醉和人打架了,你也在哪里?”
“奶奶,你怎么知道的啊!”我问道。
奶奶还没来得及说,从门口进来的爸爸说道“我们刚刚在你伯伯家,有人打电话到你伯伯家找他们有事,顺便说起的。”
“你们全去他家了?”我问道。
“你奶奶和我在那里?”爸爸说道。
“那你们在那里干嘛啊?”我问道。
“有事情嘛,不关你的事。你屁问题多得很哈!?”爸爸被我问烦了,不高兴地说道。
“你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哈,看不起书,就去地里干活,不要一天这里跑那里跑的。今天要不是去你伯伯家,还不知道你又跑到小阳家去了!你是闲不住得很哈……”爸爸脸沉了下来说道。
“二绿,小阳家爸爸喝酒和人家打架的时候,你在没?以后要躲远点,怕人家不小心打到你,你就白挨了哈!”奶奶说道。
“我们去的时候都打完了,只是帮忙把他带回家去睡觉。”我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嗯,你们就好好读书,这个抽烟喝酒都不要学。有去买酒买烟的那点钱,还不如好好买点好东西回家做吃呢。”奶奶说道。
“嗯,我妈都说过好多次了。”我说道。
“二绿,叫你妈他们来吃饭了!”爸爸说道。
起身,出了门,我就想“这么快就知道阳仔他爸喝酒闹事了啊?!虽然都是一个村,离得不远,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啊!”我还是对这事我们家这里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开始议论了感到震惊。
看来,大家都很八卦,都很爱凑热闹啊!
很快我就找到我妈和弟弟他们,就一起回家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说道“二绿,你今天喝酒了没?”
这以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啊?妈妈这是怎么啦?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妈妈为什么这么问。
“妈,我不会喝酒啊!放心,我不抽烟,不喝酒。”沉默了下我说道。
“那你今天怎么跑到小阳家去了?我听说他爸都喝醉了,和别人打架了。”妈妈说道。
哎哟!真晕啊,敢情我妈妈听的这故事又是另外一个版本啊?!还我都喝酒了啊?唉!这都传播成好几个版本了估计。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越传播越复杂。越传播,版本越多。本来和你没啥关系,传着传着你都成主角了!
“我们没喝酒,是鲁少阳他爸去别人家喝酒醉了,和人家打起来了。有个人去他家喊他们,我和他们一起去把他老爸扶回家而已。送他们到家了,我就马上回来了。怎么还扯上我也喝酒了……”我很是郁闷地和妈妈说道,和全家人说道,生怕他们误会我。要是不解释清楚,再明不白地挨一顿批或一顿揍,那就是哭都没地方去了!
他们这听风就是雨的毛病啊,经常让我承受了“不白之冤”。
以前的小学的时候啊,还因为类似的事情被白白揍了好几次。其中有一次就是因为鲁少阳,就是阳仔,我平时都是这么叫他,有时候也叫他胖子。后来事情弄清楚了,但那也是揍了就揍了啊,还能怎么着,谁叫他们是我爹妈呢,让他们打打,就当帮他们锻炼锻炼身体好了!
吃完了饭,大概九点的时候,伯父,伯母,大叔还有大哥他们就串门到我家这里。各自找了条凳子,就在场坝里坐下了,抽着烟,翘着二郎腿,抠着脚丫子,甚至还钻着鼻孔……
很多时候,大家都会这样串门到某家,齐聚一堂,一起摆摆龙门阵,很是热闹和有意思!
今晚的夜空很美,有很多明亮的星星,虽然没有月亮,可是大家都没关注它,当然也没关注那些星星,今晚他们可不是主角。
伯父吐了口烟,开口说道“今天听说,鲁家又喝醉酒了,还打架了。把人家手都打断了,医药费肯定是要着出的了……唉,这个喝酒啊,真的是害了好多人啊!有喜事喝点就算了,平时也这么喝,真是要不得啊!”
“嗯,听说是他经常都喝酒,和他媳妇天天吵架,他有时候还打他媳妇,娃娃都吓哭起来……”大叔说道。
“他家那一大家人都喝酒啊,他哥虽然是个老师,但是也是经常喝酒。因为喝酒这事,所以他才经常被调到很偏远的学校去教书,我们这个乡镇所有学校他都教过。要是不喝酒的话,以他的本事早就当校长或者调到教育局去了。”伯父说道。
“是嘞!那个韩老师,教书没他教得好,以前和他是同班同学,学习成绩还没他好,但是人家不喝酒,现在听说都调到教育局去当副局长了!”我老爸也是不甘落后地来了一句。
“所以说啊,不抽烟不喝酒,不但省钱,日子好过点,就是当官也升得快啊!”奶奶总结说道。又接着说道“你们这些娃儿些哈,听到大人们讲的这些,一定要捡点放在心里哈!”
“特别是小文哈,以后不要喝酒了,一定要戒掉。现在都结婚了,娃娃都有了。不要学鲁家一样,要不以后这娃些日子怎么过嘛!”伯母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文,就是我大哥,堂大哥,我伯父家的大儿子。名叫马大文,在学校的时候,人家都叫他马大哈。小学毕业就没上学了,之后就结婚了,之前说过,结婚时还未成年。
“我又不经常喝……”大哥狡辩似的说道。
“不喝!?每次喝醉都发酒疯,就和鲁家一样!还重得不幸,拉都拉不住,上次喝醉了,我去扶你,害我都摔了一跟斗。以后不准再喝了!”伯父很是恨铁不成钢地严厉说道。
当然,这些话都没什么用。有时候命运就像注定的一样!他和大嫂以后的命运和阳仔他爸妈的是一样的。
“确实喝不得了,文儿!与其喝酒,还不如买点豆腐吃!”爸爸说道。
听到老爸这话,我都差点忍不住笑了,这话大人们基本都说过,而且他们好多其实也抽烟喝酒的啊。
“说起喝酒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个赵高松。前几天听说家里面没酒了,跑到人家的坟上去把人家祭拜的酒都给喝了,还醉醺醺的睡在那里……”大叔说道,接着哈哈笑了起来。
我们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真的是好稀奇啊!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人、这种情况——去和死人抢酒喝!
“那个娃儿嘛,怕是没得救的了。不知道他爸妈的那个日子怎么过哦!”伯父感叹着说道。
“他家也就他一个独儿子,从小被惯坏了,好吃懒做的。有时候还会打他爸妈呢!”伯母说道。
“也都是命啊!他爸妈那么好的人,偏偏会生出这么个儿子!”妈妈感叹地说道。
爸爸抽了口烟,缓缓吐了出来,说道“其实就是怪他们没管好。小的时候做错事,舍都舍不得打一下,现在都骑到他们头上去拉屎了……”
“那个赵高松,平时遇到人会喊得很,嘴巴甜得很,不像我们家二绿们,见到人招呼都不会打个。看上去是个好好的娃儿啊。只是喝酒嘛害着他了……唉!”奶奶说道。
听到奶奶这么说,我心里突然就鬼火起,眉头皱了起来,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心里想到“怎么又把我给扯进去了,还成了见人不打招呼的反面教材了?还拿我和赵高松那种人比?!这是看我不顺眼吗?哼,反正我什么都不好,我哥什么都好!中考没考好,还去安慰一番,要去上高中了,还给做点油辣椒,哼……”
大叔好像在这黑夜中能看清我的脸色似的说道“二绿嘛不会的,他学习成绩好,平时也挺听话的。喝酒抽烟应该都不会的。”
“反正最好抽烟喝酒都要学!”伯父说道。
……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就醉酒这个话题聊着天。说一说自己知道的一些人喝醉酒的事。喝醉酒闹事了之后怎么影响到家庭,影响到工作。然后告诉我们要引以为戒,好好读书,不要抽烟喝酒!反反复复地灌输着这些思想。别说,还真有一定效果,起码除了我大哥之外,我们一大家子的其他人都没怎么喝酒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