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吸食血液的怪物
那声尖叫不是我发出来的,不过我更希望是。
电筒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有些难以形容的看见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张跟枯树皮一样的脸,两只跟灯泡一样大的眼睛镶在硕大的脑袋上,尖嘴。
浑身的黑色毛发,张开的翅膀,是正常山鹰的模样。
可……
那不是正常的山鹰!那两只眼睛是长在尖嘴下面的!那枯树皮一样的脸上没有半根毛,就好像人类的皮肤一样,像极了一个八旬老人!
我的尖叫声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一样的,仿佛喉咙被割断一样。
那冰凉的像极了人手一样的爪子紧紧的抓着我的脖子,让我有种错觉,下一秒……我的脖子就会被分离!
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此时的恐惧,我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像人又不是人的生物,开始挣扎起来。
就在这时,那只怪物张嘴对着我狠狠的啄了过来!
痛!
钻心一样的疼痛袭来,我能感觉到我手臂上的肉被叼了一块走。我闻到了血腥味,和生锈的铁一样。
明明应该是很恶心的味道,可我却有点心动!
对没错,就是心动,好像饥饿了几天的人忽然嗅到了美食的味道,我有些恍惚的想着,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我想吃,迫切的想要将那股铁锈味吃进嘴里。
我的思绪仿佛受到了禁锢一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记得一阵震动传来,我脖子上的力道减轻,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上。
“咔嚓”一声,我身体好像有地方骨折了,可我并没有在意只一个劲的吸着鼻子,闻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慢慢的朝着味道来源处走去。
我好像听到了三炮焦急的呼喊声,接下来就失去了意识。
“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我被生生的疼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三炮满是担忧的脸,见我醒来松了口气。
“你终于醒了。”他道,声音有种莫名的疲倦,就连脸色都苍白的不行,情绪也不高昂。这样的三炮我还是第一次见,怎么了这是?
我有些疑惑,撑着手想要坐起来,顿时一阵疼痛钻心入骨。
我不由的转过头去,一眼看见了手臂上血粼粼的,中间还空了一块肉硕大的骷髅洞让人心惊胆战。我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昏迷之前的种种的记忆回炉,浑身宛如置身于冰窖般的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半天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抬头四处查看着。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也清楚的看见了我们此时所处的环境。
一片狼藉,到处是黑红的血液,黑色的羽毛,还有红白相间的血肉……这一幕又一幕,让人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我再次问了一句,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这里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昏迷之后又发生?我为什么会昏迷过去?
种种疑问盘旋在脑海中,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喘着粗气期待的看向了三炮。
然而三炮却是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我,他看了我好久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话……我心跳加快了些。难不成我应该记得什么吗?我问自己,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三炮重重的叹了口气,先是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睁开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向了一旁的空地上。
“这是你弄的,还有印象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团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干枯的跟个石头一样,像是风化很久了。
我摇头,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跟我有关?”
说完,不等三炮说话我就有些不耐烦的低斥“你能不能别慢吞吞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直说不行吗!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未知,让我的情绪过于暴躁。
不过三炮并没有在意,先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才慢悠悠的道。
“那是那只山鹰的尸体,是你……吸食了它的鲜血,把我和你都救了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三炮,他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可为什么组成一句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
“哈。”我讪笑了声,收回视线“三炮你别打趣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的狼藉都是你……都是你弄的,昨晚的你像是一只发疯的吸血鬼一样,你不停的撕扯它身上的肉块羽毛,我亲眼看见你……”他像是回忆到了极度骇人的画面,瞳孔睁大不停的喘着粗气,鼻翼扩张,面露恐惧。
“我亲眼看见你,咬破了山鹰的血管,在它的挣扎中,将山鹰的血液吸食起来,就像怪物……”
我张着嘴,哑然的看着三炮,有些不敢相信怪物这个词会是形容我的。
三炮没等我再说话,又开始回忆起来。
“我记得,昨天晚上我们早早的就睡了,然而半夜我就被痛意惊醒,我一醒来就被山鹰用嘴啄了好久,我尖叫着哀嚎着喊着你的名字,可你……没有理我,紧接着我就晕过去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用手电筒照着那只山鹰……接下来就是刚刚的事情了。”
三炮显然被这件事吓的不轻,时不时抬头朝我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恐惧……还有掩盖不住的异样。
我害怕的同时还有些难过,尽管知道任谁看见了那种画面都会恐惧,毕竟光是听三炮的描述我就心惊胆战的,更别说亲眼目睹了。
可……我仍然有些接受不了三炮所说的……
我又想到了昨晚跟三炮的话,闭上眼睛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
“盘完这次鹰骨我不会再接这种活了。”我用十分坚定的声音说完,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三炮这回什么都没说,见我起来犹豫了一阵,也跟了上来。我们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走起路来都极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