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小丑
门轻轻的开了,屋子里一片光亮,金色的阳光充斥着整个房间,房间里站着一个穿白袍的男子,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白袍上,呈现出温暖的颜色。
“最接近龙的人?”男人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他的声音很低沉,略有一些沙哑,似乎来自遥远的过去。
“先生。”沈碧芙恭敬的鞠躬道。
“那两位先聊着,我先出去了。”穿白袍的年轻人连忙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我不是先生。”男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滑稽的笑容,他的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嘴唇涂着很厚重的红色油彩,显得他的嘴唇异常厚,而且他看上去总是笑着的,还像要逗人笑一般。“我不过是个小丑。”男人忽然捏着嗓子笑道,他的声音异常滑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笑。
“你我都是一样,我是个戏子,你是个小丑,其实归根到底,都是想要用油彩遮盖什么,你说对吗?”沈碧芙微微一笑。
“沈先生想掩饰什么?沈先生现在是大陆最强大异能者,拥有七星石,指挥鬼组织,在北方有很多油田钻石矿,先生什么都有了,先生还想掩饰什么?”小丑滑稽的笑着,讽刺道。
“那先生又想掩饰什么?自己五百年都没有改变的容颜吗?”沈碧芙冷淡道。
小丑的脸上浮现出滑稽的神色,他笑道:“沈先生很清楚啊,我想我这次南方之行为何,先生应该也很清楚吧。”
“你要找到白据的转世。”沈碧芙说道,“但是找到了之后,你还想干什么?”
“带他去北方。”小丑收起了滑稽的表情,“他不属于南方。”
“去北方做什么?”沈碧芙问道。
小丑忽然笑了,他走到沈碧芙身边,挑眉笑道:“你也想要成为龙吗?”他笑道时候,自带着一种滑稽的神色,好像马戏即将开演。
“我对成为龙一点兴趣都没有。”沈碧芙淡淡道。
“你竟然不想成为龙,你也不缺钱,也不缺权力,那么,沈碧芙,你到底想要什么。”小丑离沈碧芙很近很近,他的眼睛是冰蓝色的,仿佛一颗晶莹的琉璃珠,尽管历经百年,还依旧明亮澄澈。
“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沈碧芙伸手掏出一支烟来,烟雾在他的手指尖缭绕,“我可以帮你把肖辰弄到你的身边,让你带他去北方。”
“那你想要什么?”小丑问道。
“对你来说,很简单。”沈碧芙淡淡道,“我想要一个承诺。”
“承诺?”小丑愣住了片刻,说道,“什么承诺?”
“灭掉家族。”沈碧芙的眼睛了满是阴霾,看不见一丝光。
“你在说笑话吗?”小丑笑道,“我们长生族只剩下了我一个族人,已经不比当年,如何助你灭掉家族?”
“你有办法。”沈碧芙淡淡道,“你有办法帮我们。”
“以鬼组织的实力,如果和家族硬碰硬的话也未必会输。”小丑皱眉道。
“你如果不同意 我有办法杀死肖辰,随时随地。”沈碧芙吸了口烟,淡淡道,“你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他的转世,我觉得你不会拒绝这个条件吧。”
“我不介意再等五百年。”小丑冷冷道。
“你介意。”沈碧芙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小丑沉默了,良久,小丑开口道:“好吧,既然这样,合作愉快!”
沈碧芙熄灭了烟草,转身走了出去,穿白袍的年轻人站在楼梯的拐角处,躬身行礼。
“真是不敢当,殿下向我一个平民行礼。”沈碧芙讽刺的笑道。
“先生,我是云天教王的长子北宫鳞,我想云天的形势您一定很清楚了。”北宫鳞说道。
“那是你们云天自己的事情。”沈碧芙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
“江小姐没有进来啊。”北宫鳞忽然说道,“如果我当上了教王,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说了,那是你们云天自己的事情,和我们青国人无关。”沈碧芙声音淡淡的,“为了感谢你们帮我安排见长生族,我已经高价收购了你们的油田,你还想要什么?”
北宫鳞站住了,看着沈碧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下面,叹了口气。
林卫城的书房里一片黑暗,欧阳尹正的身影映在宽大的桌子上,欧阳尹正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感情:“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是的,先生。”林卫城微微垂下眼睛,他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神色。
“卫城,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欧阳尹正的手重重的压在了林卫城的肩膀上,“这次如果你敢背叛,你父亲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肖家的下场就是林家的下场。”欧阳尹正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情。
“是的,先生。”林卫城咬牙道。
门轻轻关上了,林卫城愤怒的站了起来,一掌推翻了桌子上的各式各样的书和笔。墨水洒的满地都是。
“卫城。”杜清舟走了进来,愣住了。
林卫城是一个很能忍的人,他很少爆发出这样的愤怒,杜清舟没有上前,安静的看着他。
“对不起。”林卫城低声说道,他走到桌前,伸手去捡地上的书本和笔。
有血从他的手指尖滑落,他的手指被墨水瓶割伤了。
“卫城 。”杜清舟弯下身子,抬手握住他的手,用桌子上的纱布为他包扎。
“他竟然让我……”林卫城低声说道,“他竟然让我利用我自己的妹妹。”
“卫城。”杜清舟声音很温柔,她的手指轻轻的抚住他的手臂,“这一切本身就是一场博弈,每个出生在家族的人,一生下来就是一颗棋子,每个人都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家族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你我是这样,小格也是这样,我们每一个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要做好为自己家族牺牲一切的准备。”
林卫城没有说话,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纱布,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