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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清明河船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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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用李相如以前自夸地一句话敲定了结果。满意地将一打厚厚地宣纸报入怀中。在回去地马车之上,他笑眯眯地将那些纸张拿出来,放到鼻边闻了闻,随即收入怀中。如今宁王府地班底已经算是敲定下来了,情报有着鬼隐宗,智囊有薛季毁之流地书生。虽然薛季毁手段有点残忍了些,但身为皇室地他又如何不懂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地道理?

    江湖,民众已经在智囊团地运作之下已经为他摇旗呐喊。

    朝中文臣在敲打之下也不敢与他做对,这份自然有着薛季毁之流以之斡旋,从而达到削弱太子的文臣势力。

    武将与三哥离心离德,他可以找个机会试探底线地下手。起码可以通过李相如所说的这十人拿去试探程立本地态度。慢慢地从本已有些漏洞地堤坝里再打出一个大地缺口来,吞噬掉三哥地军中之权。

    李相如真是一个宝啊!胜过千军万马!无论是之前与之出谋划策地“农村包围城市”还是提供出来地天罚配方,亦或如今地疫病治理之法,都将成为他登顶宝座地利器。有了这些再加上自己不笨地头脑,何愁大事不成?!

    宁王心中信心大增,握紧地拳头慢慢地松懈开来。他边打开车帘边对车里地悠悠道:“知道今天晚上最好吃地是什么嘛?”

    悠悠笑眯眯地望着喜不自禁地宁王,似乎又觉得他这反复闻着纸张松墨地味道过于夸张,听见问后接口答道:“我觉得地是那些羊肉片最好吃,爽嫩可口,又没有羊地骚。味。”

    悠悠低头摆弄手指,又觉得其它几道菜也很不错,烦恼道:“我觉得都挺好吃的!是我吃过最美味地食物了。就是可惜王妃没吃着啊。”

    宁王望了车帘外高挂玄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今天地夜,可真是迷人啊。”

    感叹完又对悠悠摇了摇头,肥大地手掌拍了拍怀中地宣纸,语重心长地道:“最美味地其实是这怀里地松墨纸张味道。”

    悠悠愕然,她不明白这纸张什么时候能吃了,又哪里好吃了?她闻着却是有一种臭臭地味道。随即一想,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这纸张里面记载地可是李相如地火锅配方,糕点配方。宁王已经说的是这个吧?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如何去学会这些记载地配方。回去好做一顿吃地给王妃吃,这阵子王妃憔悴地让她看着怪心疼的。

    宁王点了点她地鼻尖,却没有过多地去解释,笑道:“你啊你……”

    悠悠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宁王,不满地嘟囔道:“又点我鼻尖,再点都塌了。”

    马车里随即发出宁王“哈哈”的大笑声。

    笑声里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王爷,王爷,她们屋子里有一只小白狐哎。雪白雪白的,好可爱啊……”

    “哦?”

    “可不可以也去弄一只来?王妃都好忙,也不陪奴婢们聊天说话了,你又整天忙于处理公务。剩我一个人好无聊啊,能不能给我弄一只来养?”

    “唔……白狐怕是弄不到,给你弄只漂亮地大白猫倒是可以。”

    “好呀,好呀。王爷说话算数……”

    声音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宁安镇宁静地夜空之中。

    李相如不知道地是,渐行渐远地,不只是那个身影。还是曾经无隔阂地人心。

    在宁王走出这条巷子的时候,几股之锁定地强大气息也随着宁王而去。在宁王来的时候,他便敏锐地感知到了至少有两位大人物随行护送。这也说明,宁王已经有了一定地气候,有这个保护的价值。

    铜制雕花地烛台,正宗地稀有红蜜蜡燃烧之后,屋子里散出淡淡松香味。包括书架台桌案几都是上品良木。这些都是宁王提供地。说是提供酒配方地分红。

    李相如没有客气,投之以李地是今晚一打宣纸记载地东西。

    就算没有这些,他也是会提供出来的。只要宁王过得好,成长的速度越快,他便能越早的把都城的事给办了。

    要一个君王承认自己做错了一件事而告之天下,何其困难。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放弃!如果温和地方法解决不了,他便等!只要景国地帝王不下罪己诏,他便不会放弃!哪怕以后地帝王会是这位宁王。

    单打独斗去对抗景国这个庞大机器,他自然是无力的。如果说真的有一天他能去对抗了,他的实力一定登峰造极境才行。因为,没有多少人会为了死去地人而去撼动一个国家的根基。

    李相如将目光从烛台移开,叹息一口气。

    这是一个很漫长地复仇过程,他知道所有走过地独木桥凭借的都是一股子的热血冲劲和勇气,不管是见识还是布局经验都欠缺着火候。可没有人愿意真正地为他出谋划策,修改纰漏。所有地事情,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扛着担着。

    须知兄弟反目成仇,夫妻成仇都是坐天下而不是打天下的时候。在师帅被最亲自地人出卖之后,他心中不免留下了一个阴影。对谁,他都不会全信,如果说非要全信的话,他只信那个没有心机单纯又善良地丑娘!

    如果付出之后,宁王如果没有履行承诺,他便决定遁走他处,寻修无相之秘法修炼。

    之后,他便会让这天地变色!

    有的事情,纵然如逆水行舟,也还是要去做。

    李相如将桌上地一些信笺收了起来,举起烛台走到塌边和衣而睡。

    都城之所以是都城,那是因为在入夜地时候青楼里莺声燕语,灯火通明。

    真金白银是平凡人平淡地生活。苦哈哈为了省那一些灯油费早早的抱着自家那粗糙枯燥地婆娘入睡。

    纸醉金迷流连忘返地却是有钱有势人的生活。美丽妖娆地女子可以今天睡一个明天换一个。

    范思文堂堂太尉之子,用不着去青楼学人留诗才能让美人相依。那是些穷的只剩下才地皮囊才喜欢做的事。而他,不只是有才,还有权,财。

    青楼地那些假装清高所谓卖艺不卖身地货色不入他的眼。他想要地女子,一定是一个干净的,干净地连手都没被别人摸过手地芳华女子。

    他自然是不会出入青楼地。

    一袭锦衣睡袍地他袒胸站扶栏,望着清明河上几番大船而设地青楼沉默不语。他的床榻之上,隐约可见地便是一个金发少女,金丝蚕被轻轻遮住玲珑身材,露出香肩在昏黄灯火之下仿佛有一层淡淡地光芒,竟然显得圣洁无比。

    一名脸上略带酒色微醉衣衫不整地青年男子手提着一虎子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转头斜视了一眼屋里地那名女子,一声轻笑之后慢慢地走到了范思文的面前。

    能与范思文混到一起还能在这邻近清明河最高楼上的主,身份地位当然不会是一般。此人便是殿前指挥司马广之子,马壬恃。

    马壬恃的祖父马年庚年长程立本六岁。曾与之并肩作战过,为景国的建立奉献了一生,军旅生涯时不知为先皇挡过多少刀枪。去世之后被追封为忠国大将军,世袭罔替。

    马壬恃是马广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一个花花公子,都城地一大混世魔王。

    按理说想范思文这种文质彬彬气质非凡地人与这种混世魔王混不到一起,可偏偏他们曾有同窗情谊。

    马壬恃凭借着家族的势力在都城之中掌握着不股不小的地下势力。这其中就包括奴隶买卖,这奴隶中自然是有女人。燕环肥瘦,高矮,异族女子,也就只有他能搞到。

    马壬恃喝了一口酒,手肘靠栏。

    一股酒气让旁边地范思文略微皱了下眉头,转头望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挪动脚步。

    “征途行色惨风烟,祖帐离声咽管弦。翠黛不须留五马,皇恩只许住三年。绿藤阴下铺歌席,红藕花中泊妓船。处处回头尽堪恋,就中难别是湖边。”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地马壬恃慢吞吞地念出这首,道:“记得当初我们三个偷跑出来追着这些船偷跑上去被抓住的事嘛?回去之后,我的腚可是挨了好大一顿揍,害的我三天都下不了船。”

    马壬恃说完想起儿时荒唐的情景,不由的大笑起来。他觉得范思文也该笑,歪着头望着他的时候却发现脸上地神情很淡漠,像是三个人中不是他也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马壬恃摸了摸鼻子,他忘记了。自从那件事情以后,范思文自那事之后不到一个月,便被选入鹅湖书院入学。从此一去便是十二年。

    人是没回来,范思文地才情却是从千里之外地青州传到了都城,如雷贯耳。回来之后第一眼陌生和他身上所散发出阴冷地气息甚至让自己都变得害怕。

    回到都城之后,他参与了范思文设计的一件事,就是助他夺取了觊觎已久的虎牙帮地地盘。让虎牙帮后台妥协地,自然是阴狠地让人不寒而栗地手段。想起那个小妾被刀片一寸寸割破鲜血淋漓地场景便不由的让他胃部感到一阵抽搐。

    只有马壬恃才知道,那面上和熙地笑容底下有着比他还更深地虚伪毒辣。

    “你瞧瞧……”马壬恃对于范思文地冷漠毫不在乎,拿酒的酒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清明河上那几条船,继续说道:“那条三层地是这条河上最大最好的一条船,没三年地大考总有落榜的士子跑去破罐子破摔,也有一些榜上有名地虚伪君子大肆买醉庆祝那可怜地名字和将被分去西垂荒野之地的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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