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舅舅
苏半夏突然不急了,马上要下雪了,真要做工也辛苦,修建房子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那就等他来吧,我们这边也不是特别焦急。”
苏远程坐了下来,眼神中透着担忧:“我现在担心今年雪下太大。”
完全是巧合,苏远程说完话的时候就听苏小南在外面喊道:“下雪啦”
期盼了很久的雪终于下了下来,一片片洁白的雪花飘落,苏半夏很喜欢雪,伸出手背接住一片雪花,很快雪花就融化了。
苏远程苦笑道:“我才说下雪它就下了,老天还真给我面子。”
“下雪是好事,瑞雪兆丰年。”今年雪比去年早一些,她很喜欢下雪。
回到家中,桂花婶已经回去了,江氏把火盆搬进了棚子,肉也全都放进了棚子里,谢三七送来了一大捆柏树枝桠,只是现在外面下雪也没地方熏肉。
江氏把肉分开,挂了很多在灶台的上房,剩下的则只能留在一旁,难免遗憾:“可惜这棚子的梁不能挂太多东西,不然把这么多肉全部挂上,也不用你单独熏了,我瞧着不用全部熏完,一部分做成腌肉就好。”
苏半夏觉得可以,反正现在没什么事,不如现在就想想办法熏肉好了。
外面的雪渐渐大了,左右一想,雪大不正好熏肉么!柏树枝不容易燃烧起来,烧的全是浓烟岂不是正好,况且现在没风,烟雾也不会四下飘散。
赶紧把收进来的肉和排骨都拿到晾衣杆上挂好,再拿了柴火出去点燃瞧着燃烧好了,放上了柏树枝,不一会就浓烟滚滚。
苏半夏很满意,继续往上面添加柏树枝。
一直熏到柏树枝用完,已经是深夜。
只是下雪外面亮堂得很,上想到明日没事情可做,便也觉得熬熬夜也没什么。
江氏已经把灶房棚子的肉取下来放在了睡觉的屋子里,这么多肉倘若被人偷了去才后悔捏。
苏半夏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才去睡觉。
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争吵声,似乎是江氏还有桂花婶同一个陌生的男女吵闹,争吵声越来越大,猛然间坐了起来,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在吵架。
想到这里,苏半夏赶紧穿好衣裳出了屋子。
灶房棚子旁边,一位身穿夹袄长得和江氏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一副嚣张的冲着江氏大喊大叫,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一位尖嘴猴腮的妇人,两人的模样都嚣张得很,脑海中立刻涌出了一段记忆,舅舅和舅妈。
只是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舅舅和舅妈可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好事不做,坏事却能做一大堆。
对素未谋面的外婆一家,除了对外婆有好感外,两个舅舅和一个姨娘都是吸血的鬼,完全遗传了外公的尖酸刻薄,爱占小便宜。
当初江氏就是外公江平安用三两银子卖给苏大林的,崔老太太本就是喜欢占便宜的,知道江平安没钱,就提前说好,花三两银子的彩礼,以后江氏都不得回娘家。
所以江氏从嫁到清溪村就再没有回去过,倒是大舅江大勇和小舅江小鹏在苏大林还没去边关的时候,经常上门打秋风。
至从知道苏大林和苏空青走了,江氏一贫如洗后,就再没有上过门。
对那一大家子唯一有好感的就是外婆袁素兰,只可惜袁素兰不能做主,是个命苦的女人。
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袁素兰以前偷偷的上门了几次,每一次都会带一些鸡蛋或者肉送给江氏,母女二人相见也多是哭哭啼啼。
所以,这个所谓的舅舅上门这么趾高气昂,是谁给他的胆子?
江氏咬着嘴唇,冷声道:“想要银子没门!”
桂花婶也冷嘲一声:“现在知道要银子了?看着有钱就上门了,没钱的时候你们在哪呢。”
苏半夏走上前这才看到棚子后面还站着一位约莫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小舅……江小鹏。
“今个倒是来得整齐呢!大上午的在我家干嚎什么呢,还有你们是谁啊。”苏半夏没好气的问道。
江小鹏和江大勇都愣了一下,是没想到苏半夏直接就来这一句,一时之间他们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本来阴郁的江氏听到苏半夏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桂花婶也乐呵呵的道:“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大清早和陌生人吵起来了,还真是……”
几乎清溪村所有人都知道江氏和娘家人不亲近,江氏的娘家人都是吸血的鬼,关系也僵得很。
很多人都在感慨,江氏和苏大林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奈何摊上了不省心的家人。
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听到很多很多,从中也就证明了这两家人存在太多的极品奇葩。
江大勇黑着脸,从朱春莲的嘴里已经知道,这个外甥女现在厉害得很!嘴巴会说不说,还凶。
“大人说话小孩子在这里插嘴做什么?”
苏半夏扭头笑看着江大勇道:“大叔你谁呢,在我家的地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桂枝顿时不满了,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的姿态,怒声道:“苏半夏你在这里装不认识是不是!还真是翅膀硬了,居然说话这般刻薄了,我是你舅母,这是大舅,这是你小舅。”她用手指头指了指左右的两人,气势汹汹道。
苏半夏偏着头觉得好笑得很。
“我可没有舅舅舅母什么的,毕竟人穷,舅舅和舅母早就同我们家断了关系,我记得当初有些人怎么说来着。”苏半夏故作沉思,突然笑道,对了这么说的:“我们没有这么穷的亲戚,怎么家里连一颗盐都没,实在是晦气白跑了一趟。”
当初可不止崔老太太在顺她们家的东西,眼前这三人也贡献了不少力量,本来还算是个家的家,被几人弄得家徒四壁,母女两人的日子难熬得很,只能吃最差劲的杂粮,就连过年也只能吃杂粮窝窝头。
要不是桂花婶在中间接济,家里吃肉的时候会给母女两人端一点过来,母女二人只怕一年到头都沾不到一点油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