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

    虽然很霸道，很不讲道理，但——

    她竟无言以对。

    “我理解你。”慕鸢叹息一声道，“你和玄泠，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在他心目中，至高是天界，至重是星宫，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亲人。”

    似乎是对慕鸢所说的理解表示怀疑，兮夜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道：“你…真的理解?”

    “嗯，真的啊。”慕鸢点点头道，“将来，谁要是能得到你的专属宠爱，一定特别幸福。”

    “天神会为了整个世界辜负你，而恶魔会为了你辜负整个世界。”

    慕鸢站在崆峒山巅，迎着高空的罡风，衣袂猎猎作响，发丝飞扬，嘴角微笑。

    “我私心里其实一直都想要恶魔的爱，因为恶魔，会为了最爱的人辜负整个世界。”

    慕鸢认真的看着兮夜道：“这不光是我个人的想法，我相信很多女生，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比起玄泠，我相信爱慕你的女子，会更多。”

    慕鸢莞尔一笑，笑容灿烂如盛夏阳光，温暖而美好。

    “因为，她们真的很喜欢你恶魔般的性格呀。”

    “就好像是致命的罂粟花一样，越靠近，就越是上瘾，越是疯狂着迷。”

    兮夜从未听说过有人用这样的形容夸赞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别过脸道：“既然本帝这么好，你何不爱本帝?”

    额……

    慕鸢懊恼扶额，哎，她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那个，我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玄泠一人，恐怕装不下您这尊大神了。”

    没想到慕鸢刚解释完，兮夜又来了一句死亡追问。

    “如果你先遇到的本帝，会不会爱上本帝?”

    卧槽狐帝大大你这是在给她下套啊……

    慕鸢吞了吞口水道：“咱换个假设，假如我不是玄泠在乎的人，你会留意到我吗？”

    “会。”兮夜坚定的眼神锁定她，“你聪明灵动，同理心强，本帝注意到你，只是早晚的事情。”

    慕鸢忍不住一噎，乖乖，这是没法好好聊天的节奏哇。

    “那，那也只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的如果。”

    慕鸢找了个借口道：“那个，我该下山了，兮夜帝君您要不要先回青丘狐宫?”

    “哈哈哈。”兮夜忍不住扬声大笑。

    “你想要让本帝不要与天宫对抗，本帝又何尝不想把你拉到本帝的阵营里?”

    兮夜霸道而凌厉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设计的笑。

    “你如今只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天界众仙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慕鸢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眼神隐忍。

    “他们就是这样刻板教条，自以为是，这样的天界，你觉得还有守护的必要吗？”

    “有。”

    慕鸢的声音虽轻，但是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为什么?”兮夜眸光一凛。

    “因为…那是玄泠想要守护的天界。”

    慕鸢转身看着兮夜道，“他想守护的东西，就是我想守护的东西。”

    “你这是盲从。”

    兮夜对此十分不屑。

    “不，我相信他所守护的东西，相信玄泠的信仰，他守护的不仅仅是天界，还有众生。”

    兮夜眸色一黯：“……”

    他忽然，真的开始嫉妒玄泠了。

    竟然能有如此红颜知己与爱人，陪伴在身边。

    纵然仙凡相隔，天各一方，也还是无法阻断，他们之间的彼此信任。

    不过，那又如何?

    这世上，还没有他挖不到的墙角。

    等着吧。

    现在她和玄泠天地相隔，他，有的是机会。

    如果能够抢到慕鸢的心，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吧？

    “哼，总有一日，你会知道你所守护的，并不值得。”

    兮夜说完，便转身飞走了。

    慕鸢眼看着兮夜离开，终于松一口气，转身正想回长明殿，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璃华一袭广袖白衣，头戴银色拢纱冠，眼神沉静如水。

    这种无悲无喜的神情，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啊……

    慕鸢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抬手挥了挥：“师父，你在这里多久了?”

    璃华没有正面回答慕鸢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修炼得如何了?”

    “我，还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如何修炼……”

    慕鸢低头嗫喏着，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罚你闭门思过三日，不许下山。”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诶，师父……”

    慕鸢还想叫住璃华，后者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慕鸢郁闷不已，在房间里又不能出去，干脆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朦胧中，她似乎见到了玄泠。

    真好，还能在梦里面见到他。

    慕鸢嘴角露出一抹痴痴的笑，心满意足的抱住了玄泠。

    “玄泠，我好想你啊……”

    “可以的话，我真想一直一直这样抱着你不放手，我们永远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好啊。”玄泠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带了几分蛊惑的意味。

    “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紫鸢的转世，嗯?”

    慕鸢差点就被吓醒了，揉了揉眼睛，幸好玄泠还在。

    就算这是她的一个梦，她也希望可以和玄泠多呆一会儿。

    “是啊，不过就是觉得，这不重要，所以就没告诉你。”

    慕鸢继续揪着玄泠的衣袖，拉着他坐下来，然后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窝着。

    她抬手想要把玄泠的头拉下来，可是后者似乎并不想低头，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玄泠似乎憋了一股气，语气冷沉：“你觉得，紫鸢对我来说，不重要?”

    她明知道自己是紫鸢的转世，明知道他曾经那么在乎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她回来了?

    “告诉你做什么呀，还得解释半天，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慕鸢见没办法把玄泠的脑袋拉下来亲亲，就吧玄泠的头发拨弄下来绕在手里把玩。

    指尖璀璨绽放，黑发柔顺如丝绸，一匹绣满了璀璨星光的丝绸！

    玄泠的头发，可真漂亮啊……

    “好，那你把这件事情，先告诉的兮夜，又是出于什么考虑?”

    玄泠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郁闷。

    慕鸢差点就被玄泠这句话给吓醒了。

    “玄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