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闪而过。

    离开皮城的第三天傍晚，一座庞大岛屿的身影出现在陆阳和迦娜两人面前。

    剑尖处，两人并肩而立。

    “前面就是比尔吉沃特了吗？”卡莎好奇地问，临近目的地，她终于不再继续吞噬。

    “不。”陆阳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轻声解释道：“准确地说，这是蓝焰群岛，比尔吉沃特不过是其中一座岛屿上的城市。”

    卡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出生于恕瑞玛小村庄的普通女孩，她的见识其实很少，尽管在祖安的时候有意识地进行了学习，但不久就因为吞噬维克兹的触手而停止了。

    “卡莎，你知道比尔吉沃特是座什么样的城市吗？”

    陆阳兴致勃勃地说。

    穿越三年，他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现在再次回来，心情着实不错。

    卡莎看了他一眼，迟疑着说：“听说是座罪恶之城。”

    “哈哈，不错。”陆阳笑了两声：“里面的人啊，十个人中九个坏，都是些王八蛋，而且地位越高的人坏得越厉害。”

    卡莎扎了眨眼眼睛，没有说话。

    陆阳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而我，正是地位最高的那个人。”

    卡莎沉默了几秒，语气坚定地说：“你是好人！”

    “哈哈哈。”陆阳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

    卡莎平静地看着他。

    陆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气一边说：“要是让比尔吉沃特人知道了你的话，怕是能惊得从棺材中跳出来。”

    “你确实是好人。”卡莎圆润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显然这是她的真实想法，而不是敷衍陆阳。

    “希望过一阵子你还能这样想。”

    陆阳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几分钟后，比尔吉沃特已经近在眼前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座高高矗立的山峰，被一座巨大的天然石桥连接着。等再靠近点就会发现，山峰之上不是草木和山石，而是密密麻麻的各种建筑，遍布山峰从上到下的每一寸。

    “屠夫之桥。”

    陆阳轻声喃喃，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俄洛伊，当年他们没有起冲突，这次恐怕要分个生死了，当然结果肯定是你死，我活。

    金色的长剑划破空气，不一会儿，繁华的码头已经进入视野。

    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已经落下，但屠宰码头依旧人声鼎沸，一只只巨大的海兽被吊在空中，手艺高超的屠夫来回穿梭，熟练地按不同的价值将其分割。

    刺鼻的腥臭味铺面而来，来源不仅仅是堆积的死尸，还有那一根根竖立的火炬，里面燃烧着劣质的油脂，滚滚黑烟随意地飘荡，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不过，无论是陆阳还是卡莎面色都没有一丝变化，他们都经历过远比这恶劣的环境。

    ……

    “剑与玫瑰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哼，早晚会有这一天的，那女人胃口太大了，除了把自己撑死没有第二种可能，还好老子明智，早早脱离了，不然白白给他们陪葬。”

    “嘘！小声点。”

    “怕什么！”

    “别忘了还有那位。”

    “额……那位……那位说不定早死外面了，不然剑与玫瑰遭遇这么大危机，会不现身？”

    “但愿吧……”

    陆阳正欲越过屠宰码头，直接前往家里，却被两个站岗小喽啰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想了想，他收起长剑，将其变为正常大小，拉着卡莎，身形一闪，出现在两人身后，借着夜色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你们是剑与玫瑰的叛徒？”他突然开口。

    “谁他妈胡说八道？谁是叛徒？”

    奎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了，自从脱离剑与玫瑰后，这个词就成了他的逆鳞，哪怕在充满尔虞我诈的比尔吉沃特背叛也是遭人唾弃的，更别说，他做出了那样的事……

    他的同伴，也就是与他聊天的肖恩也身体一颤，阴恻恻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等转过身看到说话之人，两人却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诡异。

    其他被这里动静吸引的人目光也差不多。

    在比尔吉沃特生存，最重要的是要有眼力，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不然绝对命不长久。

    卡莎的衣服是从皮城的高级成衣店购买的，陆阳则是法力之衣变幻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高级货色，而且明显不是比尔吉沃特的风格。

    这种人一般是来做生意的外地人。

    在比尔吉沃特人看来，外地人分两种，一种是过江龙，惹不起，要敬着、陪着，另一种则是肥羊，遇到了当然是狠狠地宰。

    各种形式地宰。

    两人看起来这么年轻，那个胖女孩甚至还未成年……这是大肥羊啊。

    不少人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有些眼光更好的人看到的更多，反而有些迟疑。

    这两人看起来不像什么雏鸟，脸上的表情都淡定地过分。

    极少数记忆较好，见识也更广的人则看着陆阳，觉得这个人隐隐有些熟悉……

    奎克和肖恩这两种人都不是，他们只看到陆阳和卡莎可以顶他们两个月的收入的衣服。

    咽了口唾沫，奎克威胁地瞪了瞪了围观的人，然后看向陆阳两人，眼睛一眯，恶狠狠地说：“两位第一次来比尔吉沃特吧？有些规矩你们可能不懂，胡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错。”

    肖恩扬了扬手中的弯刀，暗红色的刀身像是裹着一层洗不掉的血迹：“叛徒可不是个好词，你们这样冤枉我们兄弟，不让你们家大人给个说法，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

    说着，他们一左一右将陆阳两人围了起来。

    虽然是底层的泥腿子，但也有自己生存的智慧。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看似在威胁，其实也是在试探，看两人有没有什么背景。

    陆阳哂笑，给了卡莎一个眼神，意思是“看吧，我没说错吧”。

    卡莎则冷冷地盯着奎克，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很讨厌……卡莎虽然变胖了，但毕竟底子在那儿，变胖了也是个眉清目秀的胖子，对奎克这种只找得起贫民窟丑陋妓女的人，是非常有诱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