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跨过这人生横沟
“禁地的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
“破坏了禁地阵眼。”
“阵眼?”凌踏歌微微一愣。
“对,那上面原本放着一样东西……”药老看起来欲言又止。
凌踏歌对那是什么东西不感兴趣,他只知道再这么放任下去,那些怪物都得跑到药峰之外去。
若此事引起了宗主的注意,怕是会影响到凌踏歌的行动。
那可不是凌踏歌想要的结果。
“那若是想要结界复原呢?”
“把那件东西拿出来,用灵力清除邪秽,再放回原处。”
凌踏歌质疑地看了看药老:
“就这样?”
“对。就这样。”药老点了点头,示意凌踏歌这不是他听错了。
凌踏歌又打量了药老几眼,目光审视。
“诶你这么看老夫作甚,真的就是这样啊……”药老有些急迫地跳了跳脚,出神入化的伪装让他从一个跟凌踏歌差不多高的消瘦书生模样变成了现如今不到凌踏歌腰部的小老头,跳起来的样子颇有些滑稽。
“这些是你说的,失败了可怨不得我。”凌踏歌对着药老摊了摊手,无所谓道。
反正真的与他关系不大,他不过是顺手帮一把罢了。
“喂你小子认真点!这件事事关药峰,无论怎么样也得给老夫解决了!”
“怎么说也是你自己干出来的事,不如你去解决?”凌踏歌不屑地冷声道。
药老这个战五渣决定一声不吭……
和凌踏歌这个学到了水沧笙精髓的家伙怼?哈,他还想好好享受美妙的大好人生呢!
——
“就是这?”凌踏歌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诧异。
这里的景象,与他们之前穿过的腐肉白骨截然不同!
若说那里是地狱边境,那这里便是仙境。
薄雾浓云,暗香浮动,也不知为何,这里犹如黑夜一般,抬头还可以看到一轮高高挂起的满月,发出柔和的银白月光,照耀着大地。
灰色的地面上,一块块硕大的蓝紫色晶石碑拔地而起!每个晶石碑都有三人多高,被一条条生锈的粗壮铁链混乱地连在一起,每条铁链都有成年男子的腰那般宽。这些晶石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大片晶石林。
每个石碑上,皆刻着密密麻麻的鎏金符文,一眼看去,璀璨夺目,蓬荜生辉。
但上面的字,凌踏歌一个都不认识。
“石林……”
他下意识轻轻的脱口而出道:
“……”
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抽掉了凌踏歌的声音,他有无法言说的痛苦,只能抠着脖子来缓解喉咙那撕心裂肺的痛感。
他低下头干呕几声过后,似是好了一点,他又想到了刚刚他下意识想说的话,谁知喉咙又开始疼起来。
凌踏歌掐着脖子,困惑地眨眨眼睛,又反复试了几次,怎么样也说不出来,甚至他自己已然忘却了刚刚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每每想要说出这个词,他的喉咙就会很痛很痛,仿佛在被利爪撕扯。
当他平复下来不在去想时,他的脖颈瞬间恢复了正常,若不是他脖子上自己的青紫掐痕告示着刚刚发生的什么,他还真的就以为那是一场幻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诡异了……
走在前面带路的药老背着手转过了身,皱着眉头嚷嚷道:
“喂你小子在干嘛呢?!!!在发什么愣呢你?!快跟上快跟上!!!!!!”
凌踏歌停下了手,直起背脊,眼神凉嗖嗖地看向了药老。
药老猛的一个哆嗦。
“没没没……”药老嘟嘟囔囔着加快脚步。
凌踏歌凝视着药老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那么,我刚刚,是想要说什么?”
他已经不记得了……
凌踏歌很讨厌这种感觉,他知道,那是一句很重要的话,可是他无论怎么去想,都想不起来。
“啧……”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真是烦……
他步伐加快,走上前跟着药老。
只见他所过之处,蓝紫晶石上那金色的符文都开始微微晃动,几息之间,变得猩红无比。
只是两人,都未曾看到。
生锈的铁链微微晃动着,发出细微若无的嗡鸣。
“没有风吧?”凌踏歌皱着眉头看着摇晃的铁链,问药老道。
“当然有啊!!”药老一脸愁容地看着眼前这条把他拦住,刚好到比他身高的一半多一点的位置,让身手极差的药老跨也不是,钻也不行。
凌踏歌收回视线,看向了药老:
“喂老头,你磨磨唧唧杵在那干什么呢?”
“老夫在思考如何跨过这道人生横沟。”
药老低垂着头,说的极为认真。
凌踏歌眉梢猛跳几下:
“你换条道绕过去不就行了?”
药老一听,当即一锤掌心:
“对哦!”
谁料他顿了顿,又开始了思考:
“不行,我就要过这个道!”
凌踏歌当时就想抬脚踹这臭老头!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他伸手,面无表情的摸上了玄破的剑柄,悄无声息地拔了剑,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药老的身后:
“诶老头,我说……”
“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药老刚一转身,还未反应过来,凌踏歌的剑刹然而至!!!
明晃晃的,闪着寒光的剑嚓地一下刺了下去!
贴着药老的鼻尖分毫不差地刺中了他两脚之间的地面!
药老惊恐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凌踏歌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只见他抬脚,无比潇洒地一脚就踹在了药老的身上!
药老就地一滚,咕噜噜地从铁链下翻了过去,略显狼狈地迅速起身,指着凌踏歌的鼻子气冲冲道:
“臭小子你做什么呢你!”
“我这不是,在帮你过去么。”凌踏歌微笑着回道。
“老夫需要你这么帮么,啊?!”
凌踏歌不语,只是继续眯着眼睛,抬指弹了弹玄破的剑刃,剑刃发出清脆空灵的鸣响。
药老看着凌踏歌这一动作,立刻猛的一哆嗦,怂了吧唧地缩了缩脑袋,迈开老腿蹭蹭蹭地向后退了几大步,满脸堆笑地搓了搓老手:
“诶老夫这不是开玩笑嘛。需要,特别需要。”连他自己都暗暗地在心里对自己表示鄙夷,并且把这不要脸的锅一股脑地甩给了水沧笙。
生死不明的水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