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外飞锅
红叶被人莫名其妙套麻袋捶了一顿,程寒这龟公恰巧路过茅厕,顺手救了他。
呀,真是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他憋住想笑的冲动,做出担忧的模样,“公子没事吧?这人下手也太狠了,若不是我凑巧碰到,指不定出人命。”
红衣青年闻言,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凶神恶煞道:“看到是谁干的了吗?老子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额,那人跑的太快,我只瞄到一眼,但如果再次看到本人的话,我一定能认出来。”
程寒憨厚的挠挠头,找出厕纸替红叶贴心的塞住流血的鼻孔,状似无意提起,“里面好像在宣布花魁得主了,公子要进去瞧瞧嘛?”
“啊?都结束了?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红叶因疼痛而面目扭曲,他艰难的站起来,按住老腰直抽冷气,一边骂骂咧咧地由着程寒将他扶回去。
便衣侍卫事前准备的麻袋被偷,好不容易找到个新的,可惜目标却不见了。
人呢……
完了,督主交待的事情搞砸了。
侍卫如同焉了气儿的皮球神情颓废地回到大堂,却见刘喜目露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先去找娇娘把花魁要过来,回去再赏。”
侍卫:???我干嘛了我?
红叶伤得不轻,眼瞧大局已定,为错过了这么多美人而感到惋惜。
下人正为他敷着肿了一边的脸颊,乍听到刘喜还要把花魁要走,瞬间跟装了弹簧般跳起来,顾不得其他,态度强硬道,“不行,花魁本公子已经定了!”
你一个太监把这么如花似玉的妹妹带回去干啥!有用吗?
“呵,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敢和本督主抢人,你是第一个。
刘喜沉沉吐出口浊气,一言不合抽出侍卫佩戴的长刀架到红叶脖子上。
【宿主,魂元没了寄存体会逃走的!】
程寒和黑衣青年同时一震,糟了,这阉人要是手一抖就会少个魂元,问题很大啊!
红莺楼的人还在慢条斯理的点灯,他赶紧趁乱喊了一句,“保护红叶公子!”
刘喜大惊,啥狗屁玩意儿?这货是红叶???
他眼皮跳了几下,就势扔下刀,含情脉脉地握住了红叶抖成筛子的手,“红叶公子,本督主找你很久了。”
红叶‘唰’地流下了眼泪,他还小,不想死。
虽然不喜欢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狗太监,但眼下只能认了。
“刘公公找我何事?”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喜语气异常和蔼可亲,仿佛之前叫嚷着要拿人狗头的并不是他,“别怕,本督主只是打算把今天的花魁赏给你。”
欸~这么好?
红叶警惕地缩回手,心有余悸地直入主题,“公公要我为你做什么?”
刘喜强行再次握住他的手,笑里藏刀:“是这样的,前两日东厂进了个小贼,坏了本督主不少宝物,不知红叶公子可有信儿?”
红叶盯着对方眼里的阵阵杀气,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自己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估计得交待在这儿了。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红叶干笑着应了两声,目光时不时飘向一直观察着这边动静的黑衣男子,两眼含泪无辜道:“对不住了燕大侠,是督主逼我说的。”
“……???”
卧槽,哪里来的锅?赶紧给我滚回青青草原!
【卧槽,肿么肥事!】
2号系统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帽子给扣晕了。
“好啊,果然是你!”
猜测得到证实,盛怒的刘喜一掌震碎了面前的桌子,“燕南天,我东厂与你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为何行这般龌龊下等之事,你枉为‘天下第一侠’!呸!”
周子曜完全懵逼,他茫然地抹掉脸上被喷的口水,还未找到机会解释,密如雨后春笋的杀手们就从各个旮旯冒了出来。
“生擒燕南天者!本督主,重赏!”
二楼的激烈打斗时不时飞个桌椅板凳下来误伤,客人们跑的跑散的散,堂厅霎时乱作一团。
“燕哥哥!燕哥哥!小心啊!”
少女清脆娇柔的嗓音焦急万分,樱桃在一旁吓得眼泪汪汪,奈何却帮不上忙。
周子曜在反应过来之后,调整状态从容应对,这群杀手鸡伎俩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本想速战速决,可在看到樱桃为他提心吊胆的模样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若是受点伤来演一出苦肉计,樱桃这个目标人物更会快攻下的。
念及此处,周子曜冲她安抚一笑,状似无意实则有意地为刘喜的人显出自己的弱点。
樱桃双手合十视线不敢离开他半步,虽然对燕哥哥的身手抱有十足的信心,但二拳难敌四手。
燕哥哥要是受一点点伤,她都会心疼的!
就在杀手发现黑衣男子终于露出的招式破绽,打算群起而攻致命一击时——
“燕少侠!我来助你!”
一道白衣身影妙曼翩然落入其中,替周子曜挡开了一刀,转瞬扭转了局势。
樱桃:???
周子曜:???
沐羽儿?你来抢个鸡毛的戏啊!
周子曜脸色奇差,还得保持绅士风度,压下火气字字清晰用力道:“沐姑娘,这里太危险了,你赶快走吧。”
沐羽儿,也就是水铃儿,她以为燕少侠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果断摇头拒绝。
“燕少侠,是我呀我是水铃儿,你不记得我了吗?”她娇羞的水眸欲语还迎,目光如水急切道,“那日断肠崖你救了我一命,这是铃儿应当报答的。”
樱桃:?!!!
燕哥哥什么时候背着她认识了青楼女子?!
……
周子曜要跪了,这次怎么尽遇到些蛇精病添乱。
难道是因为青青草原的任务影响了整个人发挥?
瞧着差不多了,程寒丢掉磕了半天的瓜子壳,换成一副慌乱的模样挤到躲到墙角的红叶身边,指着刘喜侍卫。
“公子,是他是他,就是他,打你的人就是他!”
红叶愣了半拍,盯着不远处的二人,眸子露出阴狠之色。
难怪方才着阉狗对他说回去再赏,原来指的就是这事!
好你个刘喜,好你个东厂!
他平复下翻涌的情绪,看了程寒一眼,忽然从暗袖里取出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