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天下之巅(2)祝自己生日快乐
安闲再次醒来,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疼,鼻息之间,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冷凝香还真是不简单,她身上的伤的确是拜原主所赐,但什么腐蚀筋脉,就是她自己所为。
这冷凝香还真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角色!
性格冷漠,坚韧不屈,否则不等随身空间出现,以她那羸弱的身体,早就放弃练武了。
骤然碰上这样的角色,自己又身处劣势,她没有太大的把握继续待在昆仑派。
时间对她来说太过仓促,为了能够摆脱困局,她也必须剑走偏锋,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死了之”这个方法。
更何况比起那些正派秘籍,她觉得魔门速成的那些功法,对她来说更有吸引力!
既然来这武林一回,若不登顶一次,岂不白来这一遭?
再说,她虽没有记忆,却也知道她是不愿受人束缚的人。
今日的破而后立,她再也不想再尝。
下一次,谁敢对她不利,她自会一鞭破之!
“可惜这罗刹心经功法不全,看来得想办法得来完整的功法。”
安闲在落下来的时候她用昆仑鞭减速,又意外从一个众相寺僧人那里得知,这里有一处山洞。
她知道自己不会死,才敢跳下来的。
也是在看到那处凸出来的崖壁,才放心闭眼的。
她艰难的动了动疼得要命的身体,却忽然听到了另一个呼吸!
下一瞬,她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还不等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人咬住。
“你——”
安闲想要动作,可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一般,根本动不了。
他在喝她的血!
血液极速流失,让安闲的脑子晕乎乎的。
整个人被身后的人搂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一般。
“尼玛”
在晕过去之前,安闲骂了一句。
再次睁开眼睛,安闲发现周围亮了一些。
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发现脖子被人妥善的包扎好了。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自己这是在一处山洞之中。
只不过这山洞虽小,却五脏俱全。
“你醒了。”阴森森的声音,却意外的悦耳,“生命力挺强的。”
安闲坐起身,侧头一看,就发现这山洞里面唯一一张桌子旁背对着她坐着一个人:“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是一个男人,身穿黑衣,长发随意披着,正在饮酒。
“说了你就知道吗?”男人猛地回头,调笑问道。
安闲猛地失语了,这男人……好美!
她没有记忆,却觉得这人一定是她见过最美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宽袖长袍,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黑发极为慵懒地垂下。衣和发都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他伸出一只手,端起一杯酒扔了过来,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来,喝一杯。”
安闲看着这人,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魔教教主的私生子君莫笑,未来名震天下的魔教教主!
原主之前是没见过君莫笑的,但是这出众的容貌,外加之前流失的血,让她清楚,这人就是已经和冷凝香纠缠上的男配君莫笑。
她接住酒杯,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她这算是误打误撞救了走火入魔的君莫笑呀!
喝完酒,她双眸明亮的看着君莫笑,“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这人情你得还吧?”
君莫笑:“……”
君莫笑挑眉,瞬间出现在床边,抬起她的下颔道:“还能说俏皮话,可见这血流得还不够多。”
安闲一惊,赶紧后退缩在床边,“别吸了,再吸真成人干了!”
君莫笑仰头喝了一口酒,完美的下颚沾染酒珠,快速滑落到胸口。
喝完这一口,他双眸带着朦胧醉意看向安闲:“小姑娘,你这胆子可真够大,莫非跳崖是练胆?”
这一问,竟让原本有几分轻快的气氛随之一沉。
她不言语,他也不催促。
“我知道你。”安闲突然沉声道。
“你说。”
“君莫笑。”
君莫笑被猜中身份,也不生气,下一刻又出现在了桌旁椅子上。
安闲眸光一凝,这轻功,当真是举世无双!
“小姑娘想说什么?”
安闲问:“正道视你为魔教妖人,魔道因为你身份原因,也不认同你。所以,你修的究竟是正道还是魔道?”
“嗤。”他冷笑一声,面上露出了霸气,“我修的,自然是我自己的道!和他们正道魔道有何关系?”
她笑时牵动内伤一声咳嗽,“不愧是……”让魔教兴盛到极点的魔教教主!
君莫笑再次出现在她身后,如同第一次接触一般,从身后抱住她,呼吸喷洒在她脖颈。
安闲身体一僵,强自镇定:“又要吸血?”
“不。”呼吸在耳蜗扩充,很痒,“我只是觉得,小姑娘家不要想太多,你这是要走火入魔了吧。”
安闲也不理会他这不规矩的动作:“入魔我不惧怕,我想要这天下最厉害的魔功!可否?”
“呵,口气不小。”君莫笑笑着,瞬间又出现在安闲对面,和她对视,“不过谁叫我欠你的呢,这个给你。”
安闲捡起他扔床上的书册,拿起来一看,目光微凝:“嫁衣神功?”
她抬头看着君莫笑,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是我知道的那个嫁衣神功吗?”
君莫笑抬了抬下颔,“本君拿出的功法你还怀疑有假?”
安闲嘴角抽搐,看向君莫笑:“我修炼之后,再转给你?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炉鼎吗?”
她的眼睛很有灵气,看过去,仿若能看到星辰点缀。
“你想当我炉鼎还没资格呢。”
君莫笑眸光深邃,挑眉,“你想要转练任何功法,都需要将如今所学的功法,全部散去。但是要想从头练,这段时间你如何自保?你可不像是没有仇敌的人。”
安闲手微微一紧,没错,她潜意识里明白,要想在这个世界活得好,必须要站在武林之巅。
再说,若是不小心死了……恐怕就是真正的死亡。
“可是我也不当你炉鼎。”
君莫笑嘴唇轻扬,整个人斜靠在墙上,对着安闲翻了个白眼:“你这想得倒是美,我这清白男子,又怎么会被你糟蹋?”
江湖人称的炉鼎,就是一方修炼,另一方直接窃取成果。
一般是通过男女交合完成的!
安闲沉默了,摸着脸上的伤痕。
她全身上下好像就这张脸不错,可是如今毁容了,真的是没啥吸引君莫笑的了。
再说,光皮囊,她就算没毁容也比不上君莫笑。
那么君莫笑把这嫁衣神功给她的缘故是……
她突然想起对方之前失控吸血的事情,难道!!!
嫁衣神功这种功夫因为太过猛烈,所以练到六七成时,就要将炼成的功力全都毁去,然后再从头练过。
这种功力本就是准备练成后再毁的,所以毁去后体内犹有余根,使练的人再练时,便可事半而功倍。
正所谓“欲用其利,先挫其锋”就是这个道理。
嫁衣神功经此一挫,再练成后,其真气的锋芒已被挫去,但威力却丝毫未减。
练的人等于已将这种功夫练过两次,对这种真力的性能,自然摸得更熟,非但能将之发挥最大的威力,而且可以收发由心,运用如意了。
大成后,功力已可完全收发自如,不到运用时,绝不会有一丝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
一旦发动内力时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力量,如火焰般猛烈的真气让他人如遭雷电所击。
修炼此功,体内会形成一股玄元天罡地煞之气,让身体强度达到金刚不坏,不破明王,如来护法的境界。
而如果中途不散功,就必须食处子的血液压制罡气。
否则就容易走火入魔,变成真正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至于被传功的那人,就不会有任何烦恼。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很正直的功法。
痛苦自己,成全他人。
其中还有禅意。
但也因这功法太过霸道,如今武林,也没听说谁练此功。
安闲眼中闪过精光:“你修炼的是这嫁衣神功!”
此话一出,君莫笑就不说话了。
安闲却心头激动,莫非这人要将一身的功法传给她?
她有些懵,总觉得不现实。
君莫笑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眸子看着她,“我观你这小姑娘眉目清正,当是一个信得过的人。我把这一身武功传给你之后,你得护我半年,可否?”
安闲转开脑袋,不看他,“那你怎么把这身功法传给我。”
“呵”君莫笑声音带上了几分委屈,“你这是看穿我不得不传功,所以才有恃无恐吗?”
安闲转头看他,就发现他虽是这般说,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依旧睥睨。
这个男人,很骄傲。
“我们两人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你这功法到了关键时刻,不得不散功。而我,迫不及待想摆脱这一身正道武功!”
她想替原主,把所有昆仑派赋予她的都还回去。
君莫笑收回手,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激赏,“你倒是果断。”
说着,拿出了一粒药丸,递给安闲,“这是蛊丸,母蛊我已经服下,你要是吃下去,生死就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死,你死。只有这样我才会放心。”
说完,他笑得肆意,妖娆的眉仿佛要飞入鬓中。
“你不吃的话,我就宁愿变成疯子!”
“我吃。”
安闲没有犹豫,她如果拒绝,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君莫笑一掌拍死。
吃完这蛊丸之后,她义无反顾的开始散功。
反正有这身功法,也休想从面前这个嫁衣神功几乎要大成的男人手中逃跑。
既然如此,果断点儿也好。
散功的过程很简单,就是将修炼的内力从丹田处往奇筋八脉之中逼。
再借由天灵盖的“出口”,散出去。
这个过程,极为简单,但是散功之人却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散完功,安闲突然想起一件事,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怎么传功?”
莫非,得男女交合?
君莫笑冷声呵呵,“你想,我还不想呢。”
安闲想,她的确是不想的,甚至还有点儿恶心。
若是为了变强,或者为了活着,要用出卖身体的方式,她绝对不会干。
接下来的传功,都很顺利。
*
去往汝阳的道路上,有一家茶肆,因为这一条道上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歇脚,吃口热食,所以生意也不错。
这虽然只是个茶肆,但是却也有好几件木头搭起来的屋子。
若是有江湖人想要在这里歇夜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银两就需要许多。
此时正午当头,正是茶肆生意好的时候。
几个屋里人都坐满了,就连周围也搭着棚子,坐满了人。
仔细数数,也有三十多个人了。
这一日,来了两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一男一女,光看打扮就不好惹。
至于男女,也是因为穿着打扮才分辨出的。
不过江湖行走的人,大多有点见识,这会儿看了几眼,就各自说着话题。
“你们听说之前众相寺的事情了吗?”
“你说的是武林大会昆仑派那一位忘情女神的事吗?”
“除了那一位,还会有谁?不过冷仙子如今可是武林新一代女神了!”
“忘情女神倒是可惜了!”
“呵,不就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死了活该!”
那一身黑的女人自然就是安闲,另一个人则是传功重练的君莫笑。
安闲听到旁边的话,脚步都没顿一下。
“老板,两盘牛肉,一碟花生米,两碗米饭!再来两个炒菜!”
“客官随便找地方坐哈!”一个小老头儿打着算盘,头都没有抬!
能够让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一家茶肆,就能够看出他的本事。
或者说,他背后东家的本事。
安闲和君莫笑对他的态度都不在乎,在外面找了个不能完全遮住太阳的地方坐下。
“我劝你别说忘情的坏话,你都不知道,最近死了好几个人,就是说了这话!”一个人提醒刚才那个讽刺安闲的人。
那人脸色难看,“哪有这个道理,她犯贱还不准我说——”
这人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头和身体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