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市长，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来来，吃菜，咱们边吃边聊。”

    “马所长，你们家马晓阳现在是不是在做国外生意啊？”

    马振武听了这话心当时就咯噔一声，这是马晓阳的‘生意’犯了事儿了，马振武心里想道，要不然这位管商业的副市长怎么会找自己谈话。他也没想到要是马晓阳真的犯了什么事儿，来找他谈话的也不可能是这位市长，更不可能在这么私密的地方。

    “冯市长，是不是我们家晓阳做什么犯法的买卖？我……可以申请回避。”

    马振武说道后半句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他虽然干这一行，虽然他知道违法必究，但不代表他不会心疼自己的儿子。

    “哈哈，马所长想哪去了，我就是打听打听。”

    “啊…，是在做生意。”

    “你们家的生意做的挺大啊，我这个管商业的副市长，以前怎么没都听说过呢。”

    “他就干点儿小买卖，从去年才开始干的。”

    倒腾飞机卖的小买卖，那在你们家什么叫大买卖？

    “这次你们家马晓阳在咱们冰城投资的事儿是马所长的意思？”

    “什么投资？”马振武一愣。

    冯展鹏看出来了，这位真不是装的。

    “你们家马晓阳到底做什么买卖你不知道吗？”

    “没细问。去年他没考上大学，我就想着让他去部队，不过这小子拉着他爷爷奶奶拦着，就没去上。这孩子自己带着几个人折腾点小买卖，挣了几万块钱，过年的时候还在毛熊开回来个小汽车，我和他妈看他能自个养活自个，也就歇了让他去部队的心思。他怕我和他妈管他，这大半年一直住在农场他爷爷奶奶家。”

    “北边的农场？”

    “拐子河农场，咱们冰城往北走不到三十里。”

    “马晓阳今天到市政府找到我，要在咱们冰城投资五百万搞养殖和农产品加工。”

    “五百万？还去市里找您了？”

    冯展鹏看着马振武一脸吃惊的样子，觉着这位真不像在演戏。不过你这爹当的也是可以，儿子投资都论亿了，你还啥也不知道呢。

    “孩子没跟你说啊！他还入了香江籍，你不会也不知道吧！”冯展鹏逗趣的说道。

    “您…没跟我开玩笑吧！”马振武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

    我虽然不是正职，可咖位也在这摆着呢，犯得着跑过来跟你开玩笑么！

    看着冯市长一脸正色，马振武也挺郁闷，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叫我怎么相信啊。我们家晓阳虽然平时懒散了点儿，可也不是那种跑到市政府招摇撞骗的人啊。怎么你一句话，连国家都不让我们呆了，一竿子给支到香江去了。这都特么哪跟哪啊。

    “要不我去把晓阳找过来？”

    “一起吧，我这边有车。”

    “去农场路挺远的，也不好走。”

    “马晓阳的公司不是在火车站边上吗？也没多远。”

    “公司？”

    “维克托贸易公司！”

    看来您这当爹的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来到火车站仓库边上，一个屋门口边上还真立着一块写着‘维克托贸易公司’的牌子，不过怎么看，也都寒酸了点，完全不像能卖飞机的地方。屋里两张桌子，十几把椅子，就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拿笔写着什么。得，比外边还寒酸。

    “你们找谁？”

    冯展鹏好悬没笑出来，老板爹过来了，都没人认识，太有趣了。

    “找马晓阳。”

    “马总不在。”

    “上哪去了？”

    “你们干什么的，有没有事，没事儿别瞎打听。”

    “我们是过来谈生意的。”冯展鹏说道。

    “供货的？你们搞什么货的，多大量？”

    “……”

    “我们过来谈投资的。”

    “我们是外国公司，不接受投资。”

    冯展鹏也开始戳牙花子了。

    “你们这外国公司都干什么买卖？”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马振武脸都黑了。你特么真能扯，马晓阳就这么教你们的？

    “我是马晓阳他爹，过来找马晓阳。”

    “嘿，牛逼。你看外边，更牛的过来了！还有敢来我们这找事儿，胆挺肥呀。……军哥、猛哥，这有伙儿人过来找事。”

    军子和猛子带着张伟他们三个，加上一个金发蓝眼的老毛子刚在边上的饭店吃了饭，正走回来。猛子手搭在张伟肩膀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伟闲扯，走两步就打个饱嗝。

    老毛子不是伊万，而是马晓阳叫伊万搞过来的闲人，这位‘纯血’老外加上满嘴港腔的维克托贸易公司的香江员工，就是马晓阳搞过来震慑黑白两道的，巨好使。

    “你赶紧过去吃饭吧，给你新炒了菜。我看看谁在咱们这找……嗝……马叔，马叔你咋来了。你看你也不提前说声，咱这刚吃完饭。周啊，快叫饭店再做一桌，你小子看清了，这是晓阳的爸爸，马叔，知道了不。”

    “马叔好，之前不认识您，您看这整的。”

    马振武黑着脸：“没事。猛子，晓阳呢？”

    “晓阳回农场去了，马奶奶给他做锅包肉，晓阳回去吃了，明天过来。”

    “冯市长，您看这……”

    “左右我也闲着没事儿，要不咱们去农场看看？”

    “行。”

    待他们走了之后，猛子拉过军子，说道：“军哥，用不用我开车赶他们头里给晓阳报个信，我听马叔称呼那个人可是叫市长来着。”

    “不用了，估计是晓阳今天去市政府的事儿，晓阳能处理好。”

    开车去农场也就半个小时，天还没黑，马振武他们进了马老爷子家，这边刚吃完饭，老太太正撤桌子呢。马晓阳靠在墙上揉肚子，这是吃多了。

    看见老爹进来了，马晓阳坐起来刚要说话，就看见老爸让进来一个人，正是上午才见过的冯市长。马晓阳吃多了有点犯困，蒙蒙糊糊的就来了句：“咋追这儿来了。”

    冯展鹏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冯市长来啦。爷爷，这位是咱们冰城市的主管商业的冯市长。”

    马晓阳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