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父女争吵

    过一会儿工夫后，秦玉楠终于板着面孔，懒洋洋的来到了上房。

    她来到上房之后，看到众人围在饭桌旁吃着饭。她看了一眼众人后，便板着面孔，也不和众人打招呼，径直来到了厨房。

    “怎么还是米饭？天天都是米饭。也不说换个花样，简直把人都吃腻了！”当她揭开锅盖以后，发现还是米饭后，一边不满地发泄牢骚，一边把厨房里面的灶具摔得“叮叮当当”的震天响，米饭和菜被她摔的满地都是。

    这时，她那只形影不离的“哈巴狗”也跟着她来到了厨房。今天一天，由于她的心情不好，她一整天都没有给小狗喂东西吃，可把它饿坏了。因此，当小狗看到地上撒下了饭粒之后，连忙奔了过去，吃起地上的饭粒来了。

    这事要是在往日的时候，她准会分上一半米饭给小狗吃的，她对自己的这只哈巴狗非常宠爱。平时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她都会带上小狗一起去的。每次无论她吃什么，她都会分上一半给小狗吃的。小狗在她的面前可谓享尽了“福”，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不过，今天小狗可没有看明白主人的脸色，依然像平时一样低着头, 翘着尾巴, 津津有味地一面吃着地上的饭粒，一面上蹿下跳逗着乐。

    也许是小狗平时骄宠惯了的缘故吧，就在她给自己打好了饭菜，又给自己打好了几个馍头，准备端到饭桌去的时候，小狗却趁她不注意，从她的盘中叼起了一个馒头，就叼到了地上，大吃大嚼起来。

    这事要是在平时的话，秦玉楠最多也就是骂上小狗几句就完了。然而由于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她飞起一脚就把小狗踢的是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指桑骂槐地骂道：“吃松哩，你妈的×哩！姑奶奶让你不认人，让你反过来咬上姑奶奶一口，不给你吃饭！饿上你三天，看你还认不认人。有本事别住在这个家中，趁早滚回你老家去！谁给你把生米做成了熟饭，让你吃自来食呢！……”

    她这一脚踢的可是太狠了。那只“哈巴狗”“噢！噢！噢！”惨叫着，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之后，才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忙爬出了厨房。

    秦玉楠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恨，又跟着小狗追出了厨房，对着躲在饭桌下的小狗边踢边骂起来：“没有良心的东西，姑奶奶天天给你吃，给你喝。你竞然敢翻过来咬了我一口，真是一个不认人的东西！看姑奶奶今天不踢死你才怪呢。让你不认人，让你没良心……”她一边指桑骂槐地骂着小狗，一边使劲地踢着它。

    那只“哈巴狗”躲在桌子底下，不停地噢！噢！噢！地惨叫起来。

    “楠楠，我娃你今天是怎么啦？狗娃子它咋样招惹你了！一家人都坐在桌子边吃饭呢！你却把狗踢得乱叫呼，吵得人连饭都吃不安宁。你去把饭端到你房间里吃去，别捣乱得全家人连饭都吃不安宁。”秦母看到秦玉楠不停地踢着小狗，便生气一边斥责着她，一面把她往外推着。

    “我偏不出去！这是我的家，凭什么让我出去呀？‘野’的都能在咱家里住，我就为啥不能在家里住了？”秦玉楠借此机会便更加含沙射影地辱骂起陈永伏来了。

    “楠楠，你说你好的皮哩！谁是‘野货’？你少在这里给我丢人显眼，快滚到你房间里吃饭去！”听了她的话之后，秦母立刻便明白了她这是在指桑骂槐地辱骂羞陈永伏。她怕她再这样闹下去的话，会伤了陈永伏的心，便想把她推出去。

    “谁是‘野货’谁心里清楚！成天吃香的，喝辣的。谁给你做下的？我们家也不是开粮店的。随随便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有本事就别进我们家的门。＂秦玉楠不但不往外走，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辱骂起陈永伏来了。

    “楠楠，你给老子放规矩点，少些在这里乱撒野！我看你这几天越来越不像话了，谁也管不住你了！你给老子放老实一点儿，小心老子扇你。”看到秦玉楠更加肆无忌惮了之后，秦父便使出了一贯的家长作风，想压一压她的火气。

    对于秦玉楠刚才的一些闹剧，秦父完全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却一直忍耐着没有发作。因为此时对于秦家人来说，陈永伏还只能算作是他家的“客人”。当着“客人”的面训斥女儿的话，就有些伤害了“客人”的颜面。因此，他便一直忍受着没有发作。后来，当他看到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之后，便使出了一贯的家长作风，想压一压她的火气。

    “咋？把个野货成天放在家中当神仙一样的贡着，还不让人说。全家人都看我不顺眼，嫌我碍一家人的事！要是一家人都看我不顺眼的话，干脆把我撵出去算了。也省得妨碍一家人的事，把一家人的眼中刺拔了……”听了秦父的话以后，秦玉楠不仅没有被他“吓”住，反而又顶撞起他来了。

    “咋？嫌老子这个家不好，翅膀硬了想飞上天不成！你看谁家好，上谁家过去！老子这个家中不要你，你给老子滚出去……”看到女儿当众和自己顶撞起来之后，秦父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了出来。他一边愤怒地在她身上打了一下，一边把她向外推了起来。

    看到父亲当真发起火来之后，秦玉楠也感觉到有一些心怯。必竟她从小便是在他的“淫威”之下成长起来的。因此，她虽然嘴上不肯服软，脚底下却软了下来。秦父推了她几次，她只是在饭桌前绕来绕去，就是不肯往外走。

    “老秦，老秦！行了，行了！孩子还小，不懂事。知道错就行了！你就不要生这么大的气了！当心气坏了身体。”看到秦父不住地向外推着秦玉楠之后，秦母连忙拦住了他，给秦玉楠打着圆场。她一边劝着秦父，一边又回头对秦玉楠说道：“楠楠，你去把饭端到你的房子吃去。别捣乱得全家人连饭都吃不安宁。”说完，她便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碗米饭，又从盘子中夹了一些菜，放在了她的碗里。随后，她把饭又塞给了秦玉楠。接着，又把她向外推了起来。她怕父女二人在一起后会继续吵闹不休，便想借机把她支出去。

    “老婆子，甭给她吃饭，让她把饭放下。滚出去！永远也别再进这个家门，老子权当就没有她这个女儿，让她到外面有多大的本领成多大的精去。”看到秦玉楠从秦母手中接过了饭碗，准备往外走之后，秦父仍然余怒未息地骂道。

    “滚出去就滚出去，谁还离不得这个破家！我就不信离了这个家中以后会活不下去！”听了秦父依然余怒未息的叫骂声之后，秦玉楠一惯的犟脾气便又发作了起来。于是，她便“啪！”的一下将饭碗高高举起，摔在了秦父的面前。随后，便转过身去，拉开了屋门，头也不回的就向院子中走去了。

    看到地上又掉下了饭菜之后，那只躲在饭桌下面的“哈巴狗”立刻又从饭桌下钻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饭碗跟前，大吃大嚼起地上的饭菜来了。

    看到秦玉楠将饭碗摔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示威性的举动之后，秦父的肺都快气炸了。他是一个封建意识特强的家长，向来在他们家中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说一个“不”字。更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有这种挑衅性的举动。因此，当他看到她把饭碗摔在了地上，转身拉开屋门，头也不回朝院子中走去之后，便立刻怒气冲冲的追到了院中。一把抓住了秦玉楠的头发，劈头盖脸的就对她拳打脚踢起来：“你滚，你给老子滚的远远的，永远也不准再进这个家门，老子再要是看到你再进这个家门的话，看老子不把你的腿打 断老怪呢！……”

    “爸爸，爸爸！别打了，别打了！……”

    “老秦，老秦，别打了，别打了！”

    看到秦父追上了秦玉楠，对着她乱踢乱打之后，秦玉凡和秦母两个人见势不妙，连忙从里屋奔到了院子。两个人拼命地拉开了秦父的手，秦玉楠这才终于脱身了。

    “哇，一家人合伙欺负我，都看我好欺负！我走就走，我走了以后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把全家人的眼中刺除了。”秦玉楠脱身之后，也顾不得收拾自己凌乱的头发，便一面放声的啼哭着，一面来到了她和秦玉凡住的屋子，从自已的床上卷起了一床被子后，便夹着被子，头也不回地拉开了院门，痛哭着跑出了秦家。

    “楠楠，楠楠！你个傻女子，你爸他那是气话，我娃你不会少和你爸治点气呀？我娃你这样做的话，成心地想把你爸他往死哩气呀！外面黑灯瞎火的，我娃你出去到那儿去呀！快回来……。”看到秦玉楠哭着跑出了秦家之后，秦母生怕她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乱子，连忙撵了出去。

    “老婆子，别撵她！让她滚，叫她到外面有多大的本事，成多大的精去，别管她……”看到秦玉楠负气离开了秦家以后，秦父更加暴怒了。他一面踱起脚大骂着秦玉楠，一面对秦母喊叫起来。

    “爸爸，爸爸。你别生气！保重身体要紧。楠楠她从小就是这个脾气，你老人家千万别和她上气呀！”看到秦父踱脚大骂着秦玉楠后，秦玉凡连忙劝起他来了。

    “好个小畜牲，简直无法无天了！翅膀硬了，谁也管不住了。老子还没死呢！ 这个家中还轮不到你当家。要滚你就给老子滚远点，永远也别再进老子这个家门，老子权当没有你这个女儿......”看到秦母追出了院门之后，秦父仍然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着秦玉楠。

    “啊！……啊……”就在他正大声地叫骂着秦玉楠之际，突然，只见他身体不住的哆嗦了起来。随后，身体晃了几晃之后，便一头栽倒了下来。

    秦父患的是脑溢血后遗症，经受不住任何刺激，稍微受到一点刺激之后，便会引起血压升高，心跳加速。他的这种病就是他和秦玉楠激烈的吵过几次架之后才诱发的。因此，他们一家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尽量瞒着他，害怕他受到刺激之后，会引起病情加剧，没想到，秦玉楠今天的这一场闹剧竟然又一次诱发的他的病情。

    再说秦玉凡看到父亲不住地大骂秦玉楠之后，刚想解劝他几句，突然发现他身体晃了几晃之后，便一头栽倒了下来。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连忙飞步上前，一把就搀住了他，把他轻轻的搀到了院子当中的腾椅上，不住的给他揉捏了起来：“爸爸！爸爸，快醒醒……”

    经过她的好一番抢救之后，秦父终于又一次缓过了神，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住地喘息了起来：“好个小畜性，气死我了！简直无法无天了，谁都管不住了……”

    “爸爸，爸爸！你就别再生气了！楠楠她是一时任性，才惹您老人家生了这么大的气。您老人家千万别和她一番见识，还是多保重身体要紧。饭菜在桌子都快放凉了，你还是回到桌子上快点吃饭吧！小陈他还在屋子中等着你呢！”看到父亲还在不住的生着闷气之后，秦玉凡连忙一边劝解着秦父一边对他提醒起来。

    “哦！对，对，对。吃饭，吃饭！”听了她的话之后，秦父这才想起陈永伏此时还在客厅里等着他吃饭呢！深感此时有些怠慢了女婿，连忙返回到了客厅。

    “小陈，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个女儿呀，天生就是这个犟脾气，都是我和你妈从小把她宠坏了。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呀！”秦父返回到客厅之后，看到陈永伏正独自一个人坐在饭桌旁想着心思，深感有些怠慢了客人，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的，爸爸，居家过日子，那儿有不瞌瞌碰碰的！玉楠她还小，不太懂事情，随口顶撞了你几句，你老人家千万别和她上计较。”听了他的话之后，陈永伏连忙安慰起他来了。

    “就是呀！爸爸！楠楠从小就是这个脾气，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别再和她上气了，还是快点吃饭吧！饭菜都快放凉了。”秦玉凡害怕秦父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也连忙劝解起来。

    “哎，对，吃饭！”经过她的一番提醒之后，秦父这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端起碗吃起饭来了。

    然而，自从经过和秦玉楠的这一场闹剧之后，秦父感觉到胃口全无，久久难以下咽。看到女儿三番五次的和自己顶撞起来之后，他不由得老泪纵横，思恕万千，想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