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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后半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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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个未知之地,还是星光聚散的赌桌,还是一群环形的围观者,还是坐在赌桌两侧的人。
    这是那赌局现场,在加特勒主动要求加入梅林的猎杀行动的那一刻,这已经拖了很久的赌局,终于再一次被激活。
    就像是命运流转的脚步,将故事推向下一个节点。
    “啪”
    一个黎明女神般的虚影在赌桌上空破碎,代表着命运骨骰扔出的一个故事到此结束。
    “啪啪啪”
    靠在椅子上的霸王赛伯在一刻鼓起了掌,他看着赌桌对面那面无表情的,带着黑色眼罩的死神,他说:
    “不愧是‘逆反之光’,好一个釜底抽薪...一下子废掉了我精心准备的那些伏笔。看来九头蛇这条线没什么意思了,一个双面间谍的加入,让这个故事变得无聊起来了。”
    “只是运气好。”
    面对对手的赞扬,死神冷漠而平静的说:
    “梅林只是破解了第一环,那个组织的主体还隐藏在阴影中,它依然有威胁。”
    “被发现了第一环,后面的那些明枪暗箭就没有威胁了。”
    霸王看着身侧浮现的,梅林和加特勒正在打昆特的画面,他有些遗憾的说:
    “就像是一头觉察到了威胁的野兽,它前进的时候只会更警惕,有更大的几率会避开那些精心准备的陷阱。但这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他伸出手指,在旁边的空气里轻轻一划,然后从那空气的裂痕中,取出了两根雪茄,丢了一根给对面的死神泰瑞昂,在升腾而起的烟气中,他慢条斯理的说:
    “只是一条线的暴露而已,我们可爱的小梅林还处于危机四伏之中,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许能看破这些危机,但很遗憾,我严重怀疑,留给他的时间还有多少?”
    说着话,他扭头看向主持赌局的高天尊,他问到:
    “尊敬的裁判,告诉我们,我们距离故事结束,还有几轮?”
    高天尊看了看手边那个用骨头,宝石和水晶以及光线凝聚起来的奢华计数器,他对霸王和死神说:
    “第一轮是恶魔与幸运。”
    “第二轮是夜幕与伙伴,它被中途废止。”
    “第三轮是纷争与逆反。”
    “接下来要进行第四轮,而故事总局数,是7轮...”
    高天尊详细的给两位赌客,以及周围的旁观者们解释到:
    “虽说是7轮游戏,但两位需要注意的是,最后一轮是‘命运’轮,在那一轮里,两位在整个赌局中埋下的所有因素都会一起爆发,两位,连同我们在内,都无法对最后一轮的故事和走向做出任何的干涉。”
    “梅林的结局,以及这个赌局的结局,会在最后一轮真正揭晓。”
    “因此,真正留给两位进行干涉的机会,只剩下了3次掷骰。”
    高天尊轻咳了一声,他伸出手,从手边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把流光四溢的钥匙,他对眼前的所有人说:
    “现在故事进入了中局,这意味着之前一直被封印的高级力量会加入这故事的脉络里。”
    “卡玛泰姬,永恒之岩,地狱七君,阿斯加德,七灯军团等等...”
    “因此,我想提醒两位的是...”
    高天尊将手里的钥匙举起,就像是插入了一扇看不到的门里,他语气诡异的说:
    “祈祷你们的好运吧,高级力量的加入,会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刺激,也更危险...一旦你们的运气不好,我们的梅林小朋友,没准就会死在故事里。”
    “你们要知道,一旦他死了,就意味着很尴尬的和局到来。那就意味着,我们要从两位的家乡里,再选出一位‘幸运儿’,重新开始一场游戏...”
    “那应该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对吧。”
    “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
    霸王面色不善的说:
    “赶紧打开那该死的锁,然后准备下一轮掷骰。”
    “我觉得赛伯阁下说的不错。”
    死神也开口说:
    “作为一名裁判,高天尊阁下,你似乎有些太沉浸于自我的表演中了,这是很不专业的表现。”
    “好吧,好吧。”
    高天尊搓了搓手,他扭动空中的钥匙,在一声声机械碰撞的响声中,他沉声说:
    “我只是稍有些激动而已...你们要理解,我是个真正的赌徒,我渴望看到所有底牌都被掀开的那一刻,我渴望看到胜利的狂欢与失败的哀叹,我渴望看到命运的垂青与唾弃...”
    “一场赌局,总会有个赢家...”
    “就让我们看看,最后的胜利者是谁吧!哈哈哈哈。”
    在高天尊的笑声中,他手中的钥匙在这一刻彻底破碎,一道道各色流光从他手心中窜向身后的群星之中。
    在梅林层层苦苦寻觅而不得的尼泊尔的雪山之巅,在那漫天飞舞的落雪之中,一道道低沉的钟声在这寒夜中响起。
    数以百计的,在寒冷的夜里,只穿着单薄的绛红色长袍,肤色各异,但每一个都精气神十足的秘传法师们,在几位长老的带领下,站在堆满了积雪的山涧平台之上。
    在他们眼前,在那高耸的古朴楼宇之上,在那些吹动的飞檐风铃的响声中,一个繁琐的,复杂的,如金色火星组成的超大型法印照亮了黑夜,就如山巅中的一盏灯一样。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那金色火星组成的旋涡状传送门中缓缓走出。
    她手里拄着一根木质的法杖,穿着黄色的兜帽长袍,脖子上悬挂着一枚由青铜和宝石点缀的古朴吊坠。
    她行走在鹅毛大雪之中,但没有一片雪花落在她身上。
    就连落雪,这大自然的力量显化,似乎也在敬畏这从遥远的时间之海里返回的人。
    她走到楼宇的边缘,向下看去,这名为卡玛泰姬的至圣所中,所有的秘传法师们,都在这一刻齐刷刷的俯下身,朝着此地的主人,朝着这个世界与维度的守护者,朝着最强大的至尊法师行礼致敬。
    “我回来了...”
    她在和自己的故乡打着招呼,而她的故乡也在回应她,在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活跃了起来。
    风停,雪息,最灿烂的星光照耀在了她身上。
    这是这个世界对至尊法师,古一女士的欢迎。
    至尊法师伸出手,一枚最完美的六边形雪花落入她如白玉一样的手中,在寒冷的风吹拂之间,她的兜帽都被轻轻吹落,露出了兜帽之下那张平和的,美丽的脸,还有一个...嗯,稍显古怪的,光头。
    那枚雪花在游历归来的至尊法师手中融化,似乎将她不在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都统统告诉给了这位守护者。
    至尊法师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星空,她轻声说:
    “克里人进攻了这个世界,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挑衅我吗?”
    至尊法师张开手指,一道青色的魔力汇聚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光点,她看着那光点,她说:
    “去哈拉...带去我的口信。”
    “对至高智慧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唰”
    在她挥起手的瞬间,那青色的光点就像是一道绿色的闪电,在一瞬间划过夜空,似乎照亮了夜色下的半个世界。
    —————————————————
    就在至尊法师归来的同一时间,在这片群星最中央的某个古老的星系里,在一块悬浮于无尽黑夜中的巨石之内,一个低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砰”
    悠远的回声在岩石之内的神殿里响起,伴随着这回声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位坐在石质王座上,刚刚睁开眼睛的老巫师。
    他已经很老了,他灰白的胡须几乎垂到了地面。
    他穿着红色的法袍,在法袍中央,有个黄色闪电的标志。
    他拄着一把像是树木,又像是岩石一样的法杖,他稍显虚弱的将法杖抬起,点在地面,就像是在进行一个仪式一样。
    在7声回音落下的那一刻,这黑暗中的神殿,也被蓝色的魔力之光照亮。
    这垂垂老矣的巫师看向自己身边,在他左右,还有6个空缺的石质王座,但在那些王座上,却空无一人。
    这里本该是一个集体,但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抬起头,看向神殿的另一边,在那些石头的格子里,放置着各种各样的收藏品,有活的,有死的,有雕像,还有被封闭在石台上的魔法物品。
    “魔瞳,冥思螨,还有那些门...”
    老巫师虚弱的靠在王座靠背上,他说:
    “都在,一切的东西都在...除了传承者...没有传承者。”
    “唰”
    老巫师抬起手,在他对面的那个神殿入口处,一团暗红色的漩涡能量飞速的旋转起来,就像是一道被重新开启的大门一样。
    “来吧,来吧。”
    “具有执念又幸运的人们...”
    “来获得诸神的力量吧。”
    “永恒之岩...”
    “必须有一位...沙赞!”
    ————————————————————
    “哐”
    在太阳系之外的某个瑰丽如仙境一样的星球上,在那座星球最庞大最华丽的金色宫殿之中,一位身披盔甲,手持战矛的皇家武士,急匆匆的冲入神王的宫殿中。
    在无数皇家卫士的注视中,这信使摘下头盔,抱在怀里,单膝跪地,对坐在金宫王座上的,神域阿斯加德和九大王国的众神之王奥丁说到:
    “伟大的奥丁,我们刚刚检测到了熟悉的能量波动。”
    “至尊法师已经回归米德加尔特,尘封数百年的永恒之岩也再次开启!”
    “地狱七君召开了又一轮黄昏会议,七灯军团的监控者们也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这片星空。”
    “克里人和斯科鲁人的决战被希阿皇帝的帝国卫队强行终止,新星军团趁机夺回边境的计划宣告失败。”
    一个又一个突然发生的消息,被这信使在金宫的大厅中说出,在奥丁的宫廷中,大臣和将军们面色各异,但任何有智慧的人都能从这一条条消息里看出来,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这些看似松散的,毫无联系的事件之中,似乎有些他们没能堪破的秘密。
    而在金宫宫殿的最上方,坐在诸神王座上的奥丁有些疲惫。
    哪怕是以阿斯加德人的角度来看,这位众神之王的年纪也有些太大了,他人生最精彩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再强大的战士,也有老去的那一天。
    靠在王座上的奥丁拄着自己的传奇神器,审判之枪冈格尼尔,他并没有用心去听信使带回的消息。
    他正在思考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阿斯加德王位的继承权问题。
    幸运的是,奥丁这一生子嗣众多。
    不幸的是,现在还留在身边的,只有托尔和洛基这对兄弟。
    幸运的是,阿斯加德传承决定了王位会由最优秀的皇子继承。
    不幸的是,奥丁的这两个儿子都很优秀。
    对于一位雄才大略的国王而言,有两个优秀的儿子,甚至要比没有子嗣更可怕...
    奥丁不想看到他的儿子们拔剑相残,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到一个完美的办法。
    “陛下?陛下!”
    站在奥丁身边的王后弗莉嘉注意到了自己的丈夫有些走神,她小声提醒着奥丁,众神之王在下一刻清醒,他抬起头,就看到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嗯,我知道了。”
    在古老的战争中瞎了一只眼的奥丁轻声说:
    “继续观察,不要介入其中。告诉海姆达尔,不要遗漏任何与阿斯加德有关的线索...一个改变的时代即将到来,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遵命,陛下。”
    传令兵恭敬的退下,众神之王则站起身,在他的注视中,两只渡鸦几乎是一前一后的飞入了金宫神殿,落在了他的王座上。
    两支渡鸦叽叽喳喳的对奥丁说着什么,这是穆宁和胡金,奥丁的宠物,也是他观察世界与群星的眼睛,更是他最好的信使。
    听完了渡鸦带回的消息,众神之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拄着自己的审判之枪,对眼前的将军和大臣们说:
    “诸位,我的儿子托尔刚刚传回了捷报,试图入侵我们的星际掠夺者舰队已经被彻底歼灭。我的儿子没有愧对他的血脉,他为我们赢得了一场空前的胜利!”
    “另外,我的小儿子洛基,也刚刚用自己的智慧,平息了亚尔夫海姆数个城邦之间的纷争,为九大王国又一次带来了和平。”
    “欢呼吧,为勇气和智慧的奥丁之子欢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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