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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血与刀.屠杀--为埃辛诺斯丶蛋刀兄弟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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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梅林等人从曼哈顿的废弃工厂出发的同时,在纽约的另一个地方,一场吸血鬼之间的谈话也正在进行着。
    狄肯,这个吸血鬼激进派的首领,正坐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顶层。别墅四周的窗户都拉起了厚重的窗帘,只有一丝光芒,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入这房间之中。
    此时是夕阳西下的时刻,但即便是如此羸弱的阳光,对于这些吸血鬼而言,依然是致命的。
    它们拥有远超于常人的力量与速度,但这并非一个完美的赐福,亦是一个悲惨的诅咒。它们无法接触阳光,更无法像普通人那样在温暖的阳光下进行一场日光浴。
    它们终生都只能活在黑暗里,就像是那些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
    这个世界不属于它们,最少有一半不属于它们。
    “砰”
    一个头上套着袋子的家伙,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吸血鬼战士抓着双臂,一路拖到了狄肯眼前。然后被无情的扔在地上。
    它挣扎着,而下一刻,它头上的袋子,就被狄肯一把拉开。
    “伟大的议长大人,今天过得好吗?”
    狄肯坐在椅子上,他用自己那双温柔的如情人一样的双眼看着脚下的盖塔罗。这个美洲血族长老会的议长此时相当的狼狈,它那威严的脸上布满了被灼伤的伤口和血痕,它是被一伙人从自己的宅邸里劫出来的。
    按道理说,美洲长老会的议长宅邸,防御不会那么脆弱。
    但问题就在,盖塔罗的身边,出了叛徒。狡猾的狄肯收买了几个侍卫,然后发动了一场毫无征兆的突袭。
    “呀,我麾下的战士们有些太粗鲁了。”
    狄肯弯下腰,伸出手,帮盖塔罗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服,它看着这位议长,它说:
    “请别怨恨它们,因为是我让它们这么做的。”
    这个激进派的吸血鬼用一种堪称温和的,就像是老朋友见面的声音说:
    “你也许并不知道,其实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你!让我想想,那应该是在50多年前,纽约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只是个从肯塔基州来的,心怀梦想的穷小子,想要在纽约做一番大事。”
    狄肯略带忧伤的说:
    “那时候的我什么都没有,但那时候我最少还能拥抱一下阳光。”
    “你这无耻的白眼狼!”
    盖塔罗的双手被混杂着圣银的刀子砍断了,哪怕是以纯血吸血鬼的恢复力,它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复原。
    它被强迫着跪在地上,用一种吃人一样的目光瞪着狄肯,它说:
    “是我给了你资源,是我给了你自由,你这疯子,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在吸血鬼猎人手里了!”
    “对,是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接济了我。”
    狄肯点了点头,在一片昏暗的房间中,它站起身,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混杂着鲜血的酒,它看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那流动的液体,它端着酒,走到盖塔罗眼前。
    它将那酒杯拿起,微微倾泻,任由那冰冷的,和血一样的酒洒在盖塔罗的头顶上。
    就像是在羞辱这位议长一样。
    狄肯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冰冷起来:
    “但你应该还没忘记是谁夺走了我的一切,把我变成了一个卑微下贱的半吸血鬼的吧?难道不是你那蛮横愚蠢的疯子妹妹毁了我那时候的人生吗?”
    “她把我当成她的狗...任她玩弄,玩腻了就一脚踢开。”
    狄肯手里扣着玻璃杯,将那精致的玩意狠狠的砸在了盖塔罗的脑袋上,在玻璃杯的破碎声中,盖塔罗的脸上被划出了一道恐怖的伤痕,但下一刻,那伤痕就开始愈合。
    “妹妹不停的作孽,哥哥不停的收拾烂摊子。”
    狄肯嗤笑着说:
    “你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我的议长大人。有那样一个疯子妹妹,一定很不好受吧?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旧金山?还是芝加哥?你知道我不会忘记哪种耻辱的,对吧?所以你把她送走了...真是个聪明的选择。”
    “我不会放过她的。”
    狄肯似乎玩腻了这种虐待敌人的游戏,它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它从手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盒防晒霜,一点一点的涂在自己的皮肤上,它对盖塔罗说:
    “在我得到了最纯粹的传承之后,我会亲自去找她的,我会把她当年施加给我的耻辱...加倍还给她!我会看着她在阳光中熊熊燃烧,听着她的哀嚎入睡...”
    狄肯仔细的涂着防晒霜,每一寸皮肤都没有漏过,它轻声说:
    “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远了。但这一次,你这个好哥哥,可再也救不了自己那疯子妹妹了。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我都说了,我们两之间,从一开始,就是私人恩怨!”
    盖塔罗没有说话。
    这个年长的吸血鬼议长闭着眼睛,就像是引颈就戮的勇士一样。
    它的这种沉默的姿态,让狄肯稍有些不满,它没有欣赏到盖塔罗的哭嚎,这让它的复仇多少缺了点味道。但这也没关系,在这场吸血鬼的游戏里,它已经快赢了。
    只要再踏出最后一步...它就赢了。
    只可惜,一直陪在它身边的那个女人,已经看不到这一切了。
    “你看过纽约的日落吗?”
    狄肯涂完了防晒霜,它将墨镜戴在眼睛上,然后走到窗户边,扭头看着滚在那里的盖塔罗。它轻声说:
    “在长滩的沙地里,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入海平面之下,那如火焰燃烧一样的云彩挂在天空,还有带着腥气的海风吹打着你的脸。那是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每个下午都不愿意错过的一幕。”
    “那些最平凡的东西,只有失去之后,才知道多么珍贵。”
    这一刻的狄肯,似乎变成了一个忧郁的诗人,它沉默的伸出手,握住了这房间里紧闭的窗帘,下一刻,它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种不羁中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
    它回头看着盖塔罗,满是讽刺的说:
    “哦,我忘记了。伟大的盖塔罗大人,是一个高贵的纯血种,你大概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从没有看过日出日落,对吧?”
    “让我来弥补你这个遗憾吧。”
    “唰”
    狄肯一把拉开了别墅的窗帘,下一刻,那金色的阳光就像是瀑流一样顺着窗户照入室内,就像是驱散黑暗的烛火一样。
    全身涂满了防晒霜的狄肯张开双臂,站在那倾泻而来的阳光中,就像是回到了身为人类时的姿态一样。
    而在它身后,盖塔罗的躯体上,就像是被烈火灼烧的纸片一样,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就如燃烧的皮革一样,在它的每一寸皮肤上腾起。
    议长大人咬着牙,试图对抗那种阳光带来的痛苦,但它做不到。
    除了传说中的传奇吸血鬼之外,没有一个吸血鬼能抵御这种痛苦。
    在中世纪的时候,那些古老的吸血鬼家族,就是用阳光惩罚犯错的族人的。它们将其称之为“日刑”,这对于吸血鬼而言,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刑罚。
    “看吧,我说了,它很美。”
    狄肯走到盖塔罗身边,这个半吸血鬼身上虽然有防晒霜的保护,但同样有那种被阳光烤炙而腾起的烟雾,但相比盖塔罗的痛苦,它感觉到的焦灼不值一提。
    “别怕,议长先生。”
    狄肯站在皮肤已经开始燃烧的盖塔罗身边,它低声说:
    “你只是第一个,去地狱的路上等一等,我很快就会把你的同伴们送过去的。你们生前就是好朋友,死后也不该独行。”
    “你驾驭不了血神的!”
    在烈焰焚身的痛苦中,盖塔罗就像是燃烧的火炬一样,它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我会在地狱等待的,我会等到你的,狄肯.弗罗斯特,你只是个自大的疯子,血神...你驾驭不了那种力量!妄想成为巨人的蝼蚁,会死的很惨...”
    “我会等你的!狄肯!”
    “在地狱里,我会和你...好好算账!”
    “砰”
    在盖塔罗的吼叫中,它的躯体就像是被点燃的炮弹一样,在狄肯这间装饰奢华的别墅大厅中爆开,但却没有一丝血迹,取而代之的,是在房间中四处飞舞的黑色灰烬。
    这就是一个吸血鬼死去的场景。
    它们的一生,除了给那些吸血鬼的传说和故事增砖添瓦之外,根本不会在这世界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唰”
    拉开的窗帘在下一刻又被狄肯伸手拉住,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在重归黑暗的室内,狄肯气喘吁吁的,虚弱的坐在了椅子上。
    防晒霜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帮助吸血鬼完全免疫阳光的伤害的,就算是全身涂满了防晒霜,也只能保证吸血鬼们在阳光下坚持不到5分钟的时间。
    阳光,那就是它们的原罪。
    “很快,很快了...不要急。”
    狄肯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手指,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它轻声说:
    “很快,我就能站在阳光下了。”
    “我就要实现我的愿望了,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呢?”
    “我的水银...你到底在哪?”
    ———————————————
    “跟我来,别出声。”
    在曼哈顿的一处旅游港口边,一个穿着黄色风衣,一脸放荡不羁的男人,也就是已经消失了好几年的原神盾局特殊事务顾问,约翰.康斯坦丁,正带着两位女士快步走过一片喧闹的街头。
    这两位女士的打扮很奇怪,她们两穿着机车族们经常穿的皮衣,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还蒙着阿拉伯妇女一样的头巾,几乎将自己的脸包裹的不留一丝缝隙,让人们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让这两位女士窒息。
    但说真的,即便是包裹成这样,那两位女士霸道到堪称完美的身材,还是让周围的男人都忍不住会去多看几眼。
    “这是船票。”
    康斯坦丁将两位女士护送到一艘大游艇的登船处,他将两张船票塞进这两位女士的手里,他叮嘱到:
    “这艘船是直航伦敦的,你们下了船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落脚,就去利物浦,我在那里还有几个...嗯,勉强算是朋友的熟人,他们会帮你们的。”
    一向是以多情浪子著称的渣康这一刻表现的就像是完美的情圣一样。
    他伸出手,抱了抱这两位陪了他好几年的吸血鬼女士,脸上甚至还挤出了虚伪的泪水。
    这一幕,让这两位纯血吸血鬼女士非常感动。
    嗯,她们是渣康的情人,很早之前就和渣康勾搭在一起了,另外,这两个吸血鬼小妞,其实是姐姐和妹妹的关系。
    也不知道渣康哪里来的魅力,能让她们宁愿抛弃家族,也要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约翰,这一去,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吸血鬼姐妹中的姐姐拉着渣康的手,她动情的说:
    “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不会忘记的。”
    “别说这些了。”
    渣康回答说:
    “激进派的吸血鬼们正在全城搜捕你们这些纯血种,那个狄肯肯定是不怀好意,你们多在这里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快上船吧,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欧洲看你们的。”
    “等等,约翰。”
    就在康斯坦丁准备离开的时候,吸血鬼姐妹中的妹妹突然喊住了他,将一把钥匙塞进了渣康的手里。
    这个漂亮的女吸血鬼压低声音,对渣康说:
    “这是我们家族庄园的钥匙,我知道你一直在尽力搜集魔法书,我们家族庄园的密室里收藏着一些先祖留下的藏品,你可以去那里看看,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渣康握着手里的钥匙,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光芒,但他还是很动情的和这吸血鬼女士抱在一起,就像是泰坦尼克号的男女主人公一样。
    在依依不舍之中,渣康目送着那游轮远去。
    他转过身,拿出一根丝卡香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在第一缕烟气飘起的时候,他摸出手机,对编号为“07”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喂,宝贝?今晚我不去你那吃饭了。”
    渣康看着手里那闪闪发亮的钥匙,他用甜腻腻的声音,对电话另一边的魅魔小姐说:
    “我突然有点急事,精心种下的种子长出果实了,我得赶紧去拿自己的收获了。”
    “别担心,我已经和她们彻底分手了。以后只会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了,说起来,我让你帮我找的那些符文,最近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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