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曦转过头，找到角落里那个人，她的继妹——贺如兰。

    她不再多看，只是小心注意提防她。楼寒回来，其他的节目他根本没有兴趣，于是趴着回想花翘。

    心里热乎乎的。

    贺如兰是附中的，她也有一个节目，是古筝曲目。她从小也受到了父亲贺先知的大力培养，实力上自然是差不了的。

    贺如曦听着这美妙的旋律，感叹这弹琴的人不像这曲子一样美好。

    有人走到饮料机子旁边，用塑料杯接了一杯西瓜汁。

    他看到饮料的颜色十分红艳，还小小惊讶了一把。

    开场大部分人都自己带了吃喝，那时还没人来接学校准备的饮料，随着时间，他们也喝完了自己手里的，便想要来接几杯。

    “这西瓜汁真红啊。”

    有个男生感叹一句，然后喝了下去。

    腥甜……

    “噗——”这是什么东西！？

    他连忙拽住旁边的朋友，让他也接一杯西瓜汁。

    那人觉得奇怪，但还是按照他说的接了一杯。结果喝了一小口，不是想象中的甜，而是一种带着铁锈很腥的味道！

    “血！这是血的味道啊！”

    维持秩序的老师们迅速赶过去。

    “怎么回事？叫什么？”

    “老师……这，这不是西瓜汁，是血啊！好恶心！”

    那老师完全不信。“老师，你尝尝就知道了！”

    “呸——”男老师喝了一口，就赶紧吐掉。

    “真的是血！”

    听到声响的花翘把台本和话筒往萧邛手里一放。

    “我去看看！”

    饮料机面前已经围了很多人，一些人有晕血的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呸呸呸！”那几个之前尝试了的人疯了一般地漱口。

    “快，先不要惊动别的同学，让他们先从礼堂出去！”花翘立即对旁边的老师说道。

    几个老师了解到情况，都吓得花容失色。

    附中可是贵族学校，审核都十分严格，怎么可能……出了这种事情，许多人都吓蒙了。

    “那边怎么了？”

    “怎么让我们出去啊？”

    了解情况的同学说道：“好像是发现了血，恶心死了，老师让咱们先出去，就赶紧出去吧！”

    花翘从机器后面把装西瓜汁的槽打开，只见那一透明箱子里面都装着已经有些暗红的液体。

    箱子的体积大概是2000ml。

    她用指尖抹了一点，含在舌尖，脸色骤然一变。

    的确是人血！

    一个健康成年人的血量在4000`5000毫升之间，满满一水箱！

    这个失血量，人……应该已经死了！

    她立刻打了安姐的电话。

    楼寒也早注意到了情况，他见血是经常的事，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只是人流堵着，他费了几分钟时间才来到这边。

    “怎么了？”

    花翘皱起眉头：“人血，而且人应该已经死了！”

    楼寒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别紧张，能够在附中校园内悄无声息把果汁换成人血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只是不知，换血的人和凶手是否为同一人。

    学生几乎全都疏散了，保安也在外面拉起了警戒线。

    好好的晚会，瞬间天翻地覆。

    花翘向老师们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她也能够留下来。

    楼寒是没人敢让他走。

    他用指尖蘸点血。

    “从鲜红色到暗红色，红褐色，褐色，绿褐色，黄色，最后是灰色。现在暗红色还没有很浓，不超过五个小时。”

    花翘有些惊讶，却又转而想到楼家。

    楼家暗地里做铁器生意，这是通常避嫌的叫法，实际上是军火。

    他对血一点也不陌生。

    “你带了物证袋和手套吗？”

    “带了。”花翘一直都随身带着。

    “给我。”

    “你？”

    “对，我。”楼寒让她往后退。“死人的血不干净，我来吧。”

    花翘有些惊讶。

    他此刻倒是完全不见平常的混蛋行为。

    她跑到后台去拿。

    走廊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走进了等候室。

    花翘突然一顿。

    那个人，身高大概一米八，身形瘦弱。

    她的东西还在等候室！

    花翘的电话此时响起：“小花，我现在不在检察院，赶不过去。但已经有其他人过去了，是一个老教授。”

    “好的，我知道了。”她也不再小心翼翼，手机铃声恐怕等候室里的人也听见了。

    她直接挂了电话往等候室走去。

    安锦凝此刻，正在和盛骁一起躲在楼梯中。

    他们正在调查陆桀迅身亡一案。

    花翘走近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花翘！”楼寒的声音。

    她回过头。

    突然，等候室的门猛地被拉开，花翘瞬间被捂住了嘴。

    乙醚！

    她几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而楼梯口那里，分明空无一人。

    楼寒在礼堂等了一会儿，抬手看腕表，她走的时候是九点零八分十二秒，现在过了五分钟十秒左右。

    等候室就在礼堂的后面，花翘放东西有条理，也不会翻找太长时间，那么……时间超了。

    他皱眉。

    保安们从始至终站在一旁，根本不曾出言，更像是接受了特殊训练的那种人。

    楼寒锐利的目光从几人面前扫过。

    几秒钟考虑过后。“看好。”他直奔后台等候室。

    转过楼道口，他脚下飞快，恐慌萦绕在心头。

    害怕……

    害怕她有什么事情会出现。

    他根本不是用手推开门，几近撞开。

    但是，里面没有人。

    他没有走入，环视四周。

    看到座椅上的黑色小背包。

    他掩埋在心中的阴暗也瞬间升起。

    花翘……

    她在哪里？

    他拨打她的电话。

    但是手机铃声却在小背包中传出。

    心里，咯噔一下。

    楼寒没有失去警惕性，他退出去。

    心被恐慌笼罩。

    她在哪儿？

    楼寒在楼层里寻找，他回到那个楼梯口，突然发现窗台上有个东西。

    录音笔……

    “花翘。”他自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录音笔从他的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楼寒手陡然攥紧，他走到楼道总开关，关掉了整个楼道的灯。

    借着反光，他更清晰地看到瓷砖上的脚印。

    经过的人很多，更是有错综复杂的脚印，更何况光很微弱，他很难看到花翘的脚印。

    附中没有监控。

    除了教学楼和校门口，哪里都没有监控。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