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他不要我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错了,我不应该欺凌刘娅菲最后把她逼上了死路。我求求你,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没了你,我不知道怎么活……”
杜江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安然若素。他此时正站在公交站牌前,一只被雨淋得湿透的小猫儿怯生生地在不远处望着他。
它开始慢慢像这边踱步。
它咬住了他的裤脚。
杜江没有驱赶它,也没有蹲下身亲昵地抚摸它。
“没有谁没了谁不能活。不认识我之前怎么过,就怎么过。”
佟妮听着他平静的声音,像是无尽的寒意从全身都涌向心房。“我已经忘了……”
他带给她的温暖,已经让她忘了以前那种孤独冰冷的生活。而她又怎么甘愿再被打回原形?
“那就想起来。”
杜江也不恼怒,他似乎都没有和谁发过脾气,除了他提分手时,佟妮在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失望。
她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杜江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他似是在发呆,又好像是穿过时空看到了那张明艳的小脸儿,想到了她递给他毛巾时,身上所带的清香。
那只流浪猫不再扯他的衣角,它想要穿过公路。
疾驰的客车突然闯过,“噗”一声,血花在路边绽放。杜江站在车牌前,他的目光落在猫的尸体上。
真可怜啊。
车来了。
“我要回家了,你平复一下吧。这两天躲在家里也躲够了,是福是祸躲不过。”
“你敢杀人,当然不能害怕再杀。”
佟妮听着电话的‘嘟嘟’声,瞪大了眼睛。她的脑海中盘旋着杜江温柔的嗓音。‘你敢杀人,当然不能害怕再杀。’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她死。”
“明明是你让我弄晕她的……”佟妮抱着头哭起来,她把自己缩在房间的角落。有人说这是不安全感的表现,或许的确如此。
翌日。
昨夜佟妮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现在一睁开眼睛,她的头就如针扎般疼。佣人如往常一样把她的衣服放在了床上。
她勉强地爬起来。只要一睁眼,她就会想到杜江。
不论何时。
她磨磨蹭蹭地换上衣服,前前后后花了将近半个小时。脚下很是不稳,佟妮扶着墙壁,意识昏沉。路过一间卧室的时候,她靠着门,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嗯~慢点,啊~太快了……”
佟妮:“……”
里面男人的声音是她无比熟悉的:“你不喜欢?”
“啊啊啊啊,喜欢……”
“这个女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的不是一个人啊。”佟妮喃喃道。“管他呢,也不关我的事。”她的父亲已经光明正大地在家里乱搞了,她还能再说些什么?
她吃完早饭,头还是很晕,已经换好了校服,却站不直身体。
“扣扣”。
敲门的声音让佟妮有些清醒。
打开门,一张同样有些憔悴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林访风手里捏着烟,见到她开门就扔在地上踩灭。
佟妮咳嗽起来。
“妮妮!”林访风连忙夺门而入,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递给她。佟妮喝了两口,蹲下身,眼泪绝提而下。
“……妮妮,你没事吧?”
“没……”
林访风眼中闪过阴虱,却又是取而代之的柔情和坚定。他伸出宽厚的掌心,又在空中停顿,最终轻轻拍在她的后背上。
“妮妮,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咳咳,你能有什么办法?刘娅菲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我不敢去学校……”
就算是杜江想见她,她也能够跨出这一步去学校吗?
她不知道。
林访风也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我说过的,不会让你有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
“……你?我们那是杀人,是犯罪,你怎么让我没事?!”
她突然狠狠地攥紧他的手臂,长指甲陷入他的血肉里,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但是林访风并没有吭声,仿佛也听不到她歇斯底里的嘶哑喊叫,感受不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
“既然我已经犯过了,就不怕再来一次。刘娅菲她该死,她还是死在她最爱的人面前,她活该!这种万人骑的女人,能被他有一丝怜悯都是胜造七级。”
“妮妮,这种肮脏的人和事,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碰。”林访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佟妮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她粗重的呼吸逐渐平稳。“你说得对,刘娅菲本就是jian人!她勾引杜江,她勾引那么多男生!她想跟我抢,门都没有!”
“好了好了……她已经死了,不会再抢了。”
佟妮又突然哭起来。“可是……杜江他不要我了,他竟然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访风?我不能没有他,他比我的命还重要啊!”
林访风眼中的暴怒几乎掩藏不住,可他还是狠狠地抑制住了。“那就把他追回来!”杜江,死鳖孙,竟然让妮妮变成现在这样!
花翘先去了检察院找安锦凝。“安姐,案子进行地怎么样了?”
胖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别提了我们都看一晚上监控了,什么也没有。”
“刘娅菲是三天前死的,监控没有拍到她出校门?”
“拍到了。就是因为拍到了所以才不对劲儿,她的死亡时间在下午三点到六点左右,可是五点四十分放学的时候还好好的。”杨柔抓了抓脑袋。
其他负责看监控的后勤也全都鬼哭狼嚎的。
花翘皱起眉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啊,我们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胖子一脸绝望。“你看我的黑眼圈,我都真的变成熊猫了。”
杨柔呸了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还熊猫呢,美得你吧。”
胖子:“我累,不想跟你怼。”
花翘放下包。“把监控调给我看一下。”“你看也没用啊,我们都看好多遍了,安姐看了两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案子真是奇了,到现在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先别说了,调给我看看吧。”花翘又说了一遍。
“好吧。”胖子又调了一遍监控出来。校门口,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去,直到几乎没有人的时候,五点四十分,刘娅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