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看海 作者:笙笙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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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的卡…怎么会在我大衣兜里！？]苏欣韵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吱声，过了几秒，没头没尾冒出一句，[取行李了吗？]

    [正在取…] 言语反常传递的异样，苏欣韵怎可毫无察觉，她不确定问道，[点点，你怎么了？]

    那两个字，怎么说出口，真的说不出口。[晚些时候，视频上见。] 视频里不见得就好说出口，但终究不能在电话里草草言之。

    [嗯…] 苏欣韵虽有迟疑，却也应声，[到家后，我联系你。]

    晚饭时，煜荧无比骄傲自豪地告诉我，她将要实施的壮举，去贵州偏远贫困山区支教一年，下月初动身。 我又惊又愣，嘴里的饭险些喷出来，好不容易用汤把饭顺下去，又听煜荧说，[回来后，我留校当老师，已经跟美校签了三年合同。] 说着，她拿出一个厚厚牛皮纸袋，放到饭桌上，[美校说不能全退30万，只能退15万，都在这儿了。]

    我们姐俩这是随谁了！肚子里办事！不为人知！[谁管你要钱了！ 30万是向美校换你从意大利回来的自由，让你自由选择自己的职业和未来。你到好，背着我还是跟美校签了合同。金钱有价，青春无价。你会不会算帐！？] 快被煜荧气死，好心苦心当成驴肝肺！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支教！支哪门子教！派经验丰富的老师去山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支教。改变落后地区的教育现状，国家尚在探讨摸索中。凭几个屁大孩子的热血豪情，你们学校领导怎么思考问题的！安全谁负责？追授一个杰出青年志愿者称号，换得回一条生命吗！再说，你在意的第二学业怎么办？四年以后再学吗？]

    噼哩啪啦一通，煜荧一声未吭。等我说完，她坐到我身边，双手按上我的肩，边揉边说，[小陈，放松，别激动嘛。]

    [别没大没小，叫姐！] 我很迅速地回，同时发现煜荧会哄人了，我还没教，她怎么就会了。

    [姐…] 煜荧非常顺从叫了一声，然后轻语道，[你担心我，为我有个好将来，不遗余力。可是我想在更广阔的天地实现自己的价值，想在有限生命中做出一些能够让自己铭记一生的事情。妈妈对我说过，人活一辈子，能力强就为国家做点事，如果是平凡人过着平凡的生活，真诚地为他人做点力所能及的好事，不失为一种做人的美德。]

    不见得非要激昂陈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同样可以从心灵上说服进而征服一个人。何况煜荧搬出她妈妈遗训，教育我。深深叹口气，总强过气淤于心塞于脑。不可能象两年前，给煜荧一巴掌，强行送去留学。她不再是用犟脾气沉默对抗的小孩子，开始有自己想问题的方法，看世界的角度，对自己未来生活的进行第一次规划。

    又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来，背着手，往书房走。我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哪里有资格管煜荧。管了，她也不听。腿长她身上，说走就走，没准比我当年更神勇。

    [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了啊！小陈！] 煜荧在我身后兴高采烈的大呼小叫。

    [再没大没小，你就哪也不许去！] 嘭一声关上书房门。煜荧身上不知哪学来的那股散漫劲儿，象极了不爱劳动，不勤打扫的苏欣韵。

    苏欣韵在电脑前已经等了十分钟，看见我上线，没有象往常粲然一笑。她紧拢着眉，紧抿着唇，握着信用卡的手紧紧攥起，脸上神情随时会碎掉一般的脆弱。

    我们对视好久，没有讲话。我首先缩开眼睛，立刻听见苏欣韵问，声音象穿透清冽的雾气，哑哑地传来， [点点…你想做什么…]

    敏感听出她声音里颤抖和不确定，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象清风拨弦丝微动，我的心抽痛。

    [我把卡给你寄回去。] 她努力若无其事放缓了声音，[好好收着！听见没有！] 听起来更象命令，带有不容不从的意味。

    [明天我发对帐单给你，你自己也可以在网上银行查询。你在中国的薪水，从意大利每月汇过来的钱，每笔都有记录…]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当今社会的灰色道理。

    [陈煜烁！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欣韵声嘶力竭地打断我的话。

    看着她委屈不满的眼神和早已被泪水布满的愤怒的脸庞，我咬紧牙关，告诉自己，痛了，自然就会放下，放下就是解脱。[你替煜荧垫交的学费，我已经汇到卡上。此外，卡里的钱买过股票，有赢利，还本差些，我会尽快补上差额。]

    苏欣韵眼中的泪水一个劲地往外涌，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得让人麻痹，让人心碎。我竭力忍住翻腾着的泪水，没让自己哭出来。

    爱是一把双面刃，未曾出鞘如一泓碧水令人沉醉，一旦出鞘，必要饮血伤人，世上很少有人对付得了。我们之间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新鲜的撕口，浓烈的爱与哀愁，难以舍弃的青春和激情，尽情汹涌，这种痛和已失去一样的让人难以承受。

    [还记得那个晚上吗？在家里阳台…知道我的签证到期…你也是这样…要和我…] 苏欣韵声音沉沉的，幽幽的，仿佛是火山爆发前兆。[我说过我会坚持！你也说过你会等我！我相信你的许诺，相信你说的每句话，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你！可是你现在，连我唯一的奢望都狠狠的把它破灭了！]

    象是被谁撕下我心口最疼的那一块肉，丝丝地酸缕缕地痛，逐渐渗透到神经里。眼里浮起淡淡的雾，往事象潮水一样从远处缓缓而来，渐渐翻涌。

    [点点，为什么你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决定一切！？甚至不与我商量，便私自武断的决定要和我…]拖手需要勇气，而那个两字无关勇气，只需要狠心，所以苏欣韵说不出口。

    [对不起…] 没有人会认为这三个字难开口，廉价的虚假安慰，仅此而已。

    [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知道珍惜谁。] 苏欣韵抹去眼角和脸上的泪水，微微牵动嘴角，逸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尤显困惑的面容清晰地映在屏幕上，[我不明白你对不起我什么？如果仅仅是选择了提早退场，那么你没有对不起我。感谢你曾经和我一起努力维护过这段感情，但是对不起三个字，无论如何请你不要对我说，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我的眼泪如决堤泛滥的洪水猛地冲出眼眶，连哽咽之声都发不出来。痛，非常痛，好象这一辈子的痛都在这时爆发了。

    [姐…] 不知煜荧什么时候进来，站在我身边，手扶上我的肩，关心地口吻，[姐，你怎么哭了？] 她的目光转向电脑屏幕，略微有些吃惊，[苏老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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