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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 作者:琉璃飘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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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卷公文尚未处理,家中幼弟也需人照顾,恐怕要辜负殿下好意了。”
他话音刚落,本已走到前面的三皇子宋询炳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冲着二皇子阴阳怪气的开口:“子青一心为民,可是日理万机,这国家大事若是为了二殿下的一点私心耽搁了,谁担得起?”接着殷勤的拉着温郁之的手,一瞬间换上笑脸:“听说子青近日在筹划土地改制,若是有用的着本王的地方,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子青尽管开口!自己人,千万别客气!”
三皇子这话说的极为漂亮,明明是拉拢却不明说。先扣讽刺二皇子是出于私心,再给温郁之一戴顶“一心为民“的高帽子,又表示自己支持温郁之是大公无私的为天下百姓着想。温郁之若是不答应,岂不就成了冒天下之大不韪?
温郁之暗暗诽腹“谁跟你自己人”,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打着太极:“殿下谬赞了,子青不过是尽一点臣子本分,哪里担得起一句‘一心为民’?殿下千金之子戒垂堂,户部自己的二三琐事,怎敢烦劳?”
他这话回的也很有水平,先拿掉了那顶高帽子,再点出户部之事是“自己的事”,三皇子不该插手,最后才是婉拒。堵得三皇子一下子无话可说。
宋询翼瞪了宋询炳一眼,立刻强着接过话头:“这国家大事要紧,子青可还要注意身子,千万别太过操劳了。我府上前些日子得了根千年灵芝,哪天派人送到子青府上,给子青补补!”
——好么,这立刻打蛇棍上的送灵芝了。
“二殿下折煞我也,千年灵芝此等贵重之物哪是温某这等粗鄙之人消受的起的?倒是前些日子听说万岁有些体虚不适,二殿下何不献给圣上,以尽孝心?皇上龙体安康,便是我们臣子最大的福分哪!”
——四两拨千斤的把话头往皇上那里扯。
二皇子三皇子还想再开口,这时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勾住了温郁之的脖子。只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青年声音雀跃:“子青我总算逮着你了!答应我的琴谱呢?看你这回怎么耍赖!”
说完仿佛才看见站在他身边的两位皇子似的,夸张的做了个张大嘴的惊讶表情:“二位殿下也在?!罪过罪过,乐源刚刚就忙着逮子青了,冲撞了二位殿下,乐源给二位赔不是!”
说罢仿佛真的生怕温郁之逃了似的,飞快的拉着他就走,边走边对两位皇子点头哈腰的道歉。
宋询翼翻翻白眼,这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两个大活人,还能看不见?看着那个仿佛没有骨头似的搭着温郁之的公子哥,他忍不住颇为无奈的笑笑:“全京城就属这没心没肺的小子最快活!”
宋询炳也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温郁之离开的方向,心里暗暗的骂着“姓戴的老狐狸调/教出来的小狐狸”,知道当着二皇子的面,温郁之也不可能答应什么。便又狠狠剜了宋询翼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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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走温郁之的人姓林,叫林乐源,表字乐天。镇北侯家小公子,家里排行老三。镇北侯乃戍关大将,常年驻守北境,与燕国周旋。林乐源便被留在了京城,有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身份:人质。
这公子哥出生将门,却生的一双大大的杏仁眼,一笑一对小酒窝,玉雪可爱的,没有一点像他那英武霸气的将军老爹。他整日无所事事,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可谓是京城第一纨绔,和老皇帝简直互为知己。
他和温郁之幼时同时在戴恭时府上读书,毁过先生字画,拔过先生胡子,把戴丞相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他搭着温郁之的脖子挤挤眼:“我替子青解围,子青准备怎么谢我?”
“那本《阳关曲》的琴谱给你还不行么,看把你惦记的!”
“一本琴谱就想把我打发了,当小爷是叫花子么?!”
“别蹬鼻子上脸啊!去去去,我这边还忙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嗯,提一句,本文里面朝堂的设定,主要仿照明朝中后期。我自己做了些小小的改动和简化。
严潘和戴恭时为臣相,有点像明朝后期的内阁。丞相下面是六部,每部一位尚书,左右两位侍郎,吏部和户部设十三清吏司,其余四部设四清吏司。每司下设郎中、主事、员外郎等官员。
除了六部之外,还有负责监察百官的督察院,设左右督御史等官职。然后还有通政使司和大理寺。后面会具体提到。
☆、东宫太子(修)
温郁之回到户部,立刻被各种事件缠的脚不沾地。户部乃六部之首,下设十三清吏司,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等各项事宜。
如今开春,江南各地早稻播种,要银子组织农事;黄河上游河道解冻,要银子固堤防涝;西北边境招募新兵,要银子购置粮草;甚至工部也递了条子,要银子给皇帝修建避暑行宫。
温郁之揉了揉眉心,觉得这国家简直就像座破败的茅屋,好不容易补上了这边,那边就又接着开始漏雨。
“彦思”,他思虑片刻,开口唤道:“上个月两广和福建的赋税可曾都整理出来?”
户部右侍郎何悦,字彦思,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却是沉稳干练,与其说是温郁之属下,不如说是他这么些年来最为得力的队友。
“两广的赋税在此,还请大人过目。”何悦起身,双手递过一本账册:“可福建的……”
温郁之同样起身,用双手接过:“福建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何悦沉吟半响,还是决定直说:“福建账册前两日王大人拿去了……”说着,拿眼睛斜斜的瞟了瞟自己对面。
他口中的王大人便是户部左侍郎王允成。如今五十来岁,康嘉初年进士,在朝堂上混了三十多年了。
此刻他们在户部官员办事的大堂之内,温郁之坐在上首,一众官员按照品级依次就坐办公。王允成的案台便在温郁之左手,何悦的对面。温郁之和何悦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大堂之内安静,加之离得又近,王大人再怎么的眼昏耳聋,也该听见了。可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低头坐着,眼皮都没抬一下。
温郁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亲自起身走下座位,立于王允成案前,微微躬身:“王大人,可否将上月福建税收账册交与子青过目?”
“啊,子青啊!”王大人这才仿佛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桌前的温郁之似的,抬头答应了一声,却并不起身,依旧是坐在座位上,清了清嗓子,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福建的账册好像是在老朽这,不过等让我先找找。”
说完,便把温郁之晾在了一边,自顾自的在桌案上翻翻拣拣。然后还开口唤道:“小何啊,帮我换一杯热茶!”
王成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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