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 (5)
孟卿衣和佘毓香饮交杯酒的时候,四个人才总算才草芥中脱爬出来。
现在四人都知道寇文占再不会是自己的麻烦,现在四人的信心都有些高涨。
他坐着,对众人道。
“我要向你们讨一个人。”
谁都知道他是来闹事的,谁都没有把握将他阻挡。连一向沉稳的冷清河,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这一晚,众人的酒,实在喝得有些多了。
佘毓香揭开了头盖。
新娘本绝不该在行礼前露面的。
佘毓香拔出了刀。
又有几个人料得到成亲的当天,新娘会带刀。
刀赫然是孟卿衣的快刀。
这把刀快,便是因为薄。
事实上,委实像极了女人用的刀,佘毓香握在手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
孟卿衣的快刀赫然便架在了孟卿衣的脖颈上。
孟卿衣还有苦笑,已然是心态大好。
佘毓香冷道。
“你们若想带走,也好。死的,要不要?”
孟卿衣赶紧道。
“活的已经臭了,死的还能得了!”
佘毓香道。
“你想不到会被自己的刀架在脖子上吧。”
孟卿衣道。
“我想不到你会拥有我的刀。”
“我以为你实在该怨恨这把刀。”
佘毓香的面魇便悄悄变作了烟雨模样。
“这把刀上有我丈夫的血,我何以能怨?”
孟卿衣长叹道。
“很快,你另一个丈夫的血,也会被这把刀染上。”
穆羽蓉和凌香就在一旁,无论如何都要佩服起孟卿衣来了。一个人若在生死面前尤能开着玩笑,心眼实在不是一般的大。
他突然冲了起来。
声势迅猛,当然不是一干醉酒的男人可以阻拦。
腰后的鬼刺亦已出手,刹那间抵在蒋启云的腰口。
众人本该将其包围,众人却在丁丁的指挥下退后。
蒋启云虽同众人一起住落,却不属于“谴”组织中。
脑袋早已被酒灌成了浆,没有人往他如何一眼就看破蒋启云和佘毓香的关系上去想。
无论佘毓香都阴冷,此时都有些动容了。丈夫死后,相依为命的,就唯有这个儿了。
佘毓香像个疯婆子一样,道。
“放开。”
一边刀锋默默深入孟卿衣的皮肉之中。
很快,刀锋上就沾有了血红。
穆羽蓉和凌香禁不住都叫出声来,仿佛能感受到孟卿衣被鱼生一样割在砧板上的痛。
紧接着,却是佘毓香尖叫。
“啊!”
众人寻着那对怨恨的眼眸望去,但见他的鬼刺也寂静地刺入了蒋启云的腰中,颇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只是蒋启云实在喝了太多,这时候甚至感受不了身体的痛。
血由蒋启云的身前缓缓流落,滴在黑暗的石窟中,清脆,嘀咚。
佘毓香明白自己必须住手,毕竟谁也看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在别人手中被折磨。
可佘毓香又担心他不讲信用。
于是佘毓香道。
“一个换一个。”
他什么话都不必说,他已压住了人向前走。
冷清河的瞳孔一点点收缩,当然是被他的果断给折服。
交换虽是佘毓香提出,此时此刻,形势却全然是被他给掌握住。
随后冷清河的瞳孔又慢慢放大,因为注定了,在他面前的事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