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公主陷入沉默。

    凤霄霄一直以为，长阳公主的偏执，是针对她的亲人，针对世人。

    可见面聊天之后才发现，她的偏执，其实针对的是她自己。

    这样的病人，凤霄霄到经不住有些同情起来。

    “你也不必这样看着我，也可以回去告诉九皇叔，让他转告父皇母后，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长阳公主良久开口，长叹一声。

    凤霄霄略有些懵，她也不知道她这个说客到底是完成任务了还是没完成。

    “这是治疗心烦气躁的药，如果公主殿下觉得焦虑，不想活了，或者不想让别人活了，可以试着吃一点，但不要多吃，这个药，吃多了会有一些后遗症。”她实话实说，将药物反应也一一说清楚。

    本来以为长阳公主这样的身份，拿到这样的药可能会勃然大怒。

    没想到她竟然十分坦然地收下了这个药，甚至还跟她道了谢。

    要是前世那些得了抑郁症的人都有长阳公主这样的觉悟，恐怕也就不再有什么医患纠纷了。

    从公主府出来，凤霄霄在街角看到了熟悉的马车。

    “上车吗？”墨梓夜从马上内伸出手。

    凤霄霄耸耸肩：“命令？”

    “当然不是。”墨梓夜看她一眼，“你可以拒绝。”

    凤霄霄想了想，拒绝了他的搀扶，直接跃上了马车。

    墨梓夜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反倒是愣了一下。

    “怎么一个人到公主府，连个下人都不带？”墨梓夜见她一个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封霜呢，我不是让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吗？”

    “放心，她就在附近，看到了你的马车，让她先回去了。”凤霄霄看他一眼，“难道你堂堂战神，还保护不了我？”

    这马屁拍得墨梓夜心里很是舒坦，当下正襟危坐：“跟长阳谈得如何了？”

    凤霄霄笑一笑：“谈得挺好，她让我转告你，皇上和皇后，以后不用再担心她了。”

    墨梓夜仔细打量她：“可你好像并不太高兴。”

    “总觉得，我好像也没有赢。”凤霄霄倒是没有隐瞒，“明明我是去当说客的，我以为可以给她做做心理疏导，解除她心头的郁结，结果好像，反而我心头似有郁结。”

    “郁结什么？”

    凤霄霄想了想，抬眸看着墨梓夜，一字一顿地道：“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墨梓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平日里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女子，忽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关键是他自己也并没有答案。

    “算了，我应该去问问白骏，毕竟他周游列国，见多识广。”凤霄霄看看墨梓夜，想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情小爱？

    还不如问问白骏，也许他走过那么多国家，见识过达官贵人，也看过黎民百姓，会有所感悟。

    “停车，我要下车。”凤霄霄想到这里，便叫了停车。

    她想起来，白骏一早说要回家看看老母亲的，他的家应该就在帝京西边吧，有白府两个字的牌子，应该不难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