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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同行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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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注意到今天有什么不同吗”闻人瑄一进门,林素素就幸灾乐祸地问道。

    听到这话,闻人瑄打量了下她,依旧冷酷脸:“你头发短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什么嘛,不是这个!”昨天只是修了下头发,基本没差好嘛。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不明所以:“你在整我?”

    “唉,怎么办呢?一片苦心就这么泡汤了,啧啧。”林素素幽幽说道,心情却很愉悦,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不理她,径直走向位子,很认真地描绘起设计图来。

    见他如此,林素素只能坦白:“原来,你这么抢手?我真没想到!”

    抬头看了她一眼,他说:“你知道就好!”

    “只可惜,她们煞费苦心,却得不到你的一眼青睐,这么明显,你都能视而不见,”她思索了一下,又感慨:“或者早已是司空见惯,熟视无睹了吧。”像他这么冷血的人,有反应那才叫奇怪!

    她还沉浸在思绪里,浑然不知他的靠近。他抓起厚厚的三本英文设计方案,重重地拍打了她的头:“很闲是不是?胡说八道,去把这些翻译出来!”

    冷不防头被打了下,下手真重!看着浑身寒气的他,只能瞪他一眼,拿起它去翻译,谁叫他是自己老板呢!

    全是英文,地产行业本来就与自己的专业大相径庭,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公报私仇!看这日期,也不像是近来要用的。

    结合查阅的资料,也总算是翻译了几篇。

    ****

    “晚上,我来接你。”

    “好!”

    舒阅微的电话,又让她的心情复杂起来。想到日益临近的订婚日子,她承认自己有些慌乱。

    她走时,闻人瑄还在加班。

    当他看到舒阅微的车时,他明白了一切。本来,今晚还想送她一起回家的,又没办法实现了,心里失落落的。

    ****

    “不开心吗?”舒阅微抚了下她的头发,细致的他似乎有所发觉。

    “我……没有啦……”她把手抽离出来,看了一眼,闪烁的眼神让他心慌,他觉得很不安心,总觉得会失去她。

    “素素,你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撇去心中的失落,不愿去想。

    “嗯,早就饿了。”她努力地微笑着,试图掩饰这几日来的心神不宁。

    他在等她的回答,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突然合上菜单,递给他,莞尔一笑,“你帮我点!我喜欢你帮我点!”

    喜欢?他没听错,她说的是“喜欢”。那是他不敢企求的字眼,他不奢望她爱他,只要是一点点的喜欢,那便是他爱她的动力,支撑他走下去的勇气。她喜欢,便够了。

    他笑了,说“好!”心中的阴霾已无踪影,只要她喜欢就好。

    ****

    每次他都会送她到楼下,今晚他坚持要送她上楼。

    她笑他:“你今天怎么像个孩子?”

    他说:“那你就把我当成孩子吧,多爱我一点点。”若无其事地说着,今晚的他只是想多陪她走得久一点。

    她当他玩笑,不去理会,准确地说,是刻意不去想,“爱”太沉重,她不敢。

    到了门口,林素素问他:“渴不渴,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我怕……”

    “你怕什么……?”林素素还笑话他,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红了,“好了好了,你快走!”她推搡着他,然后关上了门。

    ****

    闻人瑄回来时正好撞见了舒阅微驾车离开,望了望楼上亮着灯的窗,眉头紧锁,一踩油门,冲进了地下停车场。猛踩刹车的刺耳声,像是对心中愤怒的控诉,划破了夜晚的静寂苍穹。

    “晔华,我母亲怎么样了?”闻人瑄给沈晔华拨了电话,心急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夜华,说明了闻人瑄妈妈的近日状况,宽慰她,让他不要太担心。

    “我知道了,帮我订后天的机票。”他吩咐道。

    闻人瑄走到隔壁的林素素房门前,咬了咬牙,开始敲门。

    林素素开了门,“什么事?”

    “收拾东西,和我去美国!”

    “去美国?”

    林素素还没反应过来,闻人瑄就拉开衣橱,拿起几件衣服丢在床上,拉开一旁的行李箱,全部给装了进去。

    “还有什么,赶紧准备一下!”他说着还敲了下她的头,见她还在发愣,又道,“傻了?”

    “我可以不去吗?我还要……”

    “不可以!”他一口回绝。

    见林素素仍旧站着不动,他语气软下来,一脸认真地说:“很紧急,真的,我母亲她……她……我怕来不及……”

    来不及?母亲?不会是快要……林素素一阵疯狂脑补。

    她不敢想下去,小跑着去拿旅行用的洗漱用品,又备了些衣服,装进行李箱。

    “我跟你去,别,别难过!”她连忙说。

    ****

    一阵收拾过后,闻人瑄拉起她就走,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却乐开了花。就知道这丫头好骗,还是这么笨!

    看他一路上这么心急,林素素也不好问他。

    过几天就是订婚的日子,林妈妈刚刚还催她回去和她商讨下事宜,这下好了,她连人影都没了。

    “那个,我,我能问下……”

    飞机上一路戴着眼罩的闻人瑄,摘下眼罩后,眼里掩不住的悲伤和担心,见此,林素素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想问什么”就连语气都这么地颓丧。

    “没,我,我就是渴了,没事。”

    他闻话起身,两分钟后给她端来一杯果汁,“喝吧。”

    她感激地接过,“你呢,你不渴吗”她又把果汁推他面前。总觉得他现在就是个需要人关爱的可怜之人,也不像之前那么怕他了。

    “喝吧,我不渴。”他头也不抬地说完后就又重新戴上眼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不知道妈妈那边怎么样了,林素素有点烦躁地一饮而尽,瞟了下身旁的闻人瑄,微微叹了口气。

    下飞机后,沈晔华早已在一旁等候。不愧是他的得力助手,做事风格简洁高效,雷厉风行。

    她发条信息给林妈妈,说她出差去了美国,让她放心。还交代一切就按妈妈喜欢的来,她很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去。

    见她紧握手机,直盯屏幕,眉头紧锁的样子,闻人瑄一把夺过手机,“我看看。”

    屏幕上赫然是她正欲发送给舒阅微的信息:“我在出差,对不起,我……”

    “对不起什么?”他转头看着林素素,又笑问:“对不起,你不能和他订婚了,是吧?我来帮你发!”手指飞速地敲出一行字。

    “能不能别胡闹!”在他发出去之前,林素素抢过手机赶紧删掉。她瞪着他,终于被激怒:“最烦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你有完没完?”

    闻人瑄一愣,手停留在半空,而后垂下。

    沈晔华从后视镜里看了闻人瑄一眼,心下了然却也无能为力。气氛骤然凝固,安静得可怕,林素素自觉过分了点,也不再恼他,低头沉默不语。

    ****

    不久后,沈晔华停车,说到了。

    车刚停住,闻人瑄就独自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几步后,又转身回去,把她提拉出来,“你哪也别想去,乖乖呆着!”推搡着她向医院走去。

    沈晔华看在眼里,却也识趣,与他们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也不显刻意。

    “我母亲怎么样了?”闻人瑄问守护在一旁的护工。

    “夫人在休息,没有大碍。”

    “我知道了。”

    拉开病房的门,一位妇人正安详地躺着,面容宁静,并没有被几位不速之客所惊扰。

    她就是闻人瑄的妈妈吧,林素素仔细瞧她,气质端庄祥和,看着很年轻,乍一看根本无法想象她的实际年龄。

    闻人瑄和沈晔华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他去准备些妈妈爱吃的来。

    闻人瑄见妈妈仍在熟睡,便带领一行人退了出来,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伯母,已经没事了,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见他呆坐着,眉头深锁的样子,林素素忍不住问道。

    原本还有点埋怨他欺骗了自己,说得有多严重似的,现在也没心情再责怪他了,只要没事就好,可她隐隐发觉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我父亲特意给妈妈找了最权威的医生,却不愿现身见她一面,”闻人瑄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与心疼,“我妈妈生下我的那一年,就独自去了瑞士。她曾是美院的高材生,与我父亲一见钟情。很快他们就在一起了,毕业后就结了婚。当时婚礼之盛大与浪漫,全城为之轰动,加以报道。”闻人瑄平静地叙述着过往,她静静地听着,突然有点莫名的伤感,感慨美好的事物终究还是不能恒久!

    “我妈妈喜欢画画,心思时而细腻,时而天马行空,她爱自由,富于浪漫。可我爸爸是商人,是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商人,他很现实,很理性,甚至心狠手辣。渐渐地,他们之间出现了裂痕,由一开始的争吵变成了无休止的冷战。生下我后,妈妈也抑郁成疾,落落寡欢的她患了心脏病。后来,她就去了瑞士,去了她喜欢的画家所曾居住的城市,终日画画,办了一次又一次的画展。她在跟自己较劲,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又过了几年,她的心结才渐渐打开,只是,她从未再见过我父亲。她很平静,是那种看开的平静,也是让我害怕的平静。”

    他忽然把头转向素素,问她:“把这世界看得太明白,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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