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大恩
天空中,大星犬那日月眸中满是看破生死的漠然,身后,文进背着手漂浮在深蓝色雾气中,旁边是高大壮实,有着一身金灿灿皮毛加身的大黄。 w?w?w?.?r?a?n?w?e?n?a`c?o?m?
在地上的岩石巨猩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但作为元婴期强大灵兽的尊严不允许它就这样退缩,更别提还不知道三者的真正实力。它拍打着胸膛,发出挑衅的吼声。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文进心中一阵叹息,尽管不清楚大星犬的境界,但单单看它能够随意穿梭在虚空界中,如游鱼归大海一般,就知道不可能低了。
而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岩石巨猩还表现出挑衅之意,不是作死又是什么?至少文进在心里已经给它判了死刑。大星犬眼中日月眸一闪,看不出喜怒。
在岩石巨猩挑衅的吼声中,大星犬伸出右爪,轻轻地向下一压。天空骤暗,明明是日正当中,这一片空间却像是处在深夜。文进不由得抬头望天,愕然看见上面竟是一片星空。
仿佛是深夜睁开了一只眼睛,天空中一片黑暗,蓝天白云消逝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繁星,将仅有的一点光芒播撒在地。而在这一片星空中,伸出了一只庞大的爪子。
爪子上面布满了深蓝色的毛发,在它降临的同时,一阵猛烈的风压扩散,大气在它的压迫下发出残破不堪的嘶吼,飓风随之生成,吹倒了一片一片的树木。
文进和大黄在蓝色光雾的保护下丝毫无损,但七位修士和无数灵兽被吹得连连倒退。爪子向着岩石巨猩的方向按去,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大地都在晃动。
无数岩石被巨力飞,文进不禁眯起了眼睛。待他再次睁开眼,待一切恢复平静,他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大地龟裂,裂缝深得仿佛能通向深渊。
岩石巨猩的身影彻底消失,满地狼藉,树木倒塌,泥土掀飞,岩石粉碎,宛如台风登陆。文进抬头仰望,天空恢复正常,星空消逝不见,爪子也不见踪影。
要不是残留的一切证明着刚才的一击有多么恐怖,这一幕仿佛无事发生。文进见过炎龙尊那铺天盖地的威势,勉强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只是感叹大星犬的强大。
但七名修士却是呆滞万分,深深地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无法自拔。跟随着岩石巨猩的灵兽们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一个个夹着尾巴就逃,瞬间作飞鸟散。
司马贵徒第一个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些胆颤心惊。天可怜见,他们可是见过岩石巨猩的蛮横,靖和就是被它一击砸成肉泥,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而这时,霸道的岩石巨猩却被这个眼含日月,似狼似犬的灵兽一击,就一击,砸得连灰都不见,这样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就算是宗主,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而将这样强横无理的灵兽作为宠兽是的,司马贵徒将大星犬当作了文进的宠兽那么,这个人该有多么强大?虽然知道最好不要窥视这样的存在,但司马贵徒却耐不住好奇,向文进望去。
这一眼,让司马贵徒的眼瞳一缩,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文进的深浅!在他的眼里,文进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而能站在这样的宠兽面前的,怎么可能只是普通人?只有一个解释这位存在恐怕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不过,在这位存在旁边的那条黄色大狗倒是奇怪,他怎么看这也只是个练气期前期的灵兽。不过司马贵徒并没有在意,有些强大存在都有属于自己的癖好,带着只练气期前期的灵兽没有什么奇怪的。
此时,另外的六人终于反应过来,第一感受就是起死还生般的激动。这样置死地而后生的经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置之无谓的,连最看淡生死的张贺图,眼中都闪着泪光,更别提其他人。
这位强大的存在是我们这一边的!其余几人眼瞳中都绽放着喜悦,司马翎甚至啜泣出声。没人嘲笑她懦弱,因为每个人心中的感受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激动。
放肆的大笑声在山间响起,张贺图笑弯了腰,李凝星和其他几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张贺图指着原先岩石巨猩矗立的地方,大声,像是要发泄什么般喊道:“你牛,你牛,你牛什么牛,还不是被人一击秒的份!还杀死靖和,你还……还靖和命来……”他咳嗽出声,眼中有泪。
看张贺图还想再说什么的样子,司马贵徒拉了拉他,头轻轻向文进点了点。张贺图终于发觉此时不是发泄的好时候,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消泯。
几个人望向文进和大星犬,眼中饱含着敬畏,他们可没忘记,刚才的惊天一击。要说来,这一人两犬不仅强大,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由不得他们不尊敬。
待几个人将目光聚焦在负手而立的文进身上时,他们都发现无法看穿他的真实修为,于是更加敬畏。看文进一言不发,司马贵徒感到一丝压力,无奈之下只好向着他作揖,眼神不敢直视地说道:
“这位前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能忘,谨记在心。”说罢,司马贵徒弯腰,行了一礼。李凝星、张贺图、司马翎和其他人互视了一眼,亦弯腰行礼:“感谢救命之恩!”“谢前辈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
文进之所以沉默不言,是在思考为何大星犬要带他来这里,“是命运引导我们来此……”他想到了大星犬的说法,“那命运为什么要领我到这里呢?”他想得脑壳痛。
这时,司马贵徒等人的道谢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原来他们把我当作大星犬的主人了啊,这可使不得……”他看看旁边的大星犬,发现它没有一丝表示。
“这是懒得向他们解释啊……”文进心中了然,苦笑想道,“这可真是我不得不装的一次逼。”他摆出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