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娟看大家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王玉娟知道关总的心里，接着说：“我提议，机关人员三人一组，白天两人一组晚上三人一组，轮班去医院照顾患者，女患者那里不算重，白天和晚上都是两个人。”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全傻眼了，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寂静得好像没人一样。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出的是这样的主意，她的脑洞也真够大的，竟然能想出这样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主意，但你仔细一想，这主意还真有些妙。

    办公室的工作，每天忙忙碌碌，但真的有什么成效吗？就拿黄小仙来说，她真的晚上到家的时候，感觉很累，却不敢仔细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除了跑腿、传话她觉得自己还真没做什么有成效的事。

    可能不光她这样想吧，公司里那些有技术的人，一般是瞧不起他们这些所谓的办事员，也有叫干事的。

    会议室开始特别安静，不一会儿就有了小声的议论，有些人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谁愿意去做这样的工作呢？

    王玉娟完全了解大家的心情说：“我们三天派三个人，第三天变成两人一组，我们就这样坚持下去，那几家特别能提无理要求的家属也会退而求其次，他们还能再讲什么条件？

    要人，我们给了，治疗，我们认真对待。有一点必须要记住：对机关人员来说，必须下死命令，对患者要像对自己的父母一样好，做不到扣奖金、工资。”

    关总就等王玉娟的话说完，他一拍桌子，叫了一声‘好’。桌子上的茶杯跟着跳了起来，水也跟着溅了出来。

    关总一指于主席说：“你和团委马上列出人员名单，值夜班的第二天休息一天，白班正常上班。”

    关总低头想了想说：“如果在此期间有请假的，不管什么事，除了父母死亡，其它一律不给假，如果强行休息的，立刻开除。于主席，你拟一个文件，马上下发，要快。”

    于主席只能答应，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得罪人的事。

    王玉娟冲着于主席说：“关于人选，你一定要扬优抑劣，把人员合理地搭配好，一个擅长做家务会照顾人的人，带一个没成家的小青年，这样搭配患者说不出什么话了，不然后期的麻烦事也不会少。”

    于主席虽然一个劲地点头，但心里早已泛起了不满的情绪。

    红口白牙你们一句话的事，到落实的时候，得罪人的事全成了自己的事，但这么大的事，谁敢反驳呢？于主席决定把这个重要的差事交给林琳。

    关总有些兴奋，他对王玉娟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太妙了，不光让机关里的人员都锻炼一番，最重要的是患者还能不能闹了，这是我最头疼的，你可真是女中诸葛亮。”

    王玉娟被关总夸奖，当然有些得意，她扫视了一下大家说：“我这个主意好与不好，还要在实践中去检验，对此不满的人大有人在，这部分的问题，就靠你关总了。”

    关总一挥手说：“放心，我全权负责，今天的会是有成效的，全部按王总说的办，散会！”

    李春红第一个离开，关总把王玉娟留下，其它人都走了，他们俩商量了半天。

    黄小仙跟着李春红回到办公室说：“咱俩一个班吧。”

    黄小仙明知道真跟她一个班，自己肯定要多付出，但没想到，李春红却说：“谁爱去谁去，我才不去呢。”

    黄小仙觉得自己说得话太不识趣了。

    李春红不可能去，不光是王玉娟的主意，这样的活儿，她什么时候去过？每次机关人员到现场劳动，李春红基本上一次没去过，偶尔去那么一两回，也是关总哄着捧着去的，到了工地上，她也是一个甩手掌柜的，没人敢支使她。

    关总回来的时候，李春红铁青着脸。

    关总心情不错，陪着笑脸说：“你又生什么气呀？她这主意好呀，那些患者用咱们机关人员，心里能不怵吗？我就等他们求着我让这些人散了，我看他们谁还敢再提无理条件。”

    李春红冷笑说：“全都是无理条件？要是你家有人生病了，你愿意让一个陌生人去护理吗？这是人干的事？”

    关总有些不高兴了，说：“你没看那几个闹得起劲吗？我真没想到，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你会与我唱反调。”

    李春红说了句：“我不是唱反调，我想起了一句成语，叫做妇唱夫随。”

    关总立刻笑了说：“那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利用她。她这人就是只能被利用，你看副总刚当上几天，就要锋芒毕露，得罪人的事都扔给她，这样我要轻松多少？她现在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是个挡箭牌。”

    黄小仙心里一冷，也许关总的话里有讨好李春红的一面，但这里面的真实是不容置疑的。

    王玉娟还会如过去一般傻吗？

    黄小仙并不相信她表面上看去的王玉娟，她与关总的关系，看上去早已是风流云轻，但这是关总，对于对感情异常执著的王玉娟却未必。

    虽然她表面也是过眼烟云，但黄小仙在她的微信签名上看到这样的一句话：最难捱的不是数不尽的长夜，而是时钟的滴答声，那轻微的声音，夺去了我的锦绣年华，还有无法褪色的记忆。

    黄小仙觉得这段话，至少她能读懂。

    她虽然已不年轻了，但有老总的位置，也有姣好的容颜，却从未有过再嫁之心……

    李春红说他们有可能死灰复燃，黄小仙虽然不太乐观，但……男人有准吗？

    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已然是废墟和灰烬，但谁能知道，里面是否还存留一丝星火？不是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如果借了春风，助力了春雨，也许又能翻开新的一页也不谁。

    黄小仙并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因为，肯定又是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