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有用吗？”我问，心想哪一次是我愿意的？可他还不是做了。

    “我轻点。”季辞信说。

    可他还是弄的我很疼，我长到这么大，对性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据说性是很美妙的东西。以前上大学时，宿舍里深夜会谈，我听舍友说着什么飘飘欲仙、欲仙欲死，到我这里，是被疼死。

    而这其中的原因，无非是我和季辞信没有感情，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

    但我长的很好看，别笑，不是我自恋，我从小到大都是学校里的校花，我的死党Ansel，大学里的钢琴王子，谈过的女朋友不计其数，每次他要和女孩分手，就会拿我出来挡枪，他认为那些女孩看见我的模样，自然会知难而退。

    也正因如此，我和Ansel互帮互助各求所需，大学里我所有的烂摊子也都是他帮忙摆平的，我的工作也是他死乞白赖墨迹了他哥好久安排的。

    从前在西城，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是最好看的花瓶，那时候喜欢我的人很多，即便大家都知道我和景恒的关系，还是会有很多男孩子给我写情书送礼物。

    我上初三那会儿，外校有个小混混在放学路上堵住我，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不同意，不放我走。

    那会儿我心高气傲的，哪受得了这个气，当场羞辱了那个小混混，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小混混也是个纨绔子弟，估计也没被别人这样说过，他一生气，扬起巴掌就要打我。

    我奋起反抗，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小混混又身强力壮，我差点被打时，你知道的，这种时刻总得出现一个人英雄救美。

    是的，那个英雄，就是季辞信，虽然我很不想承认。

    那时他已经上大学，但会经常回来在我爸公司实习，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是需要用缘分来解释的，我说不通。

    然后季辞信把那小混混打的半死不活，引来一批同学围观，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下次还有自不量力的人敢来骚扰我，都和这人一样的下场。

    我从小到大被很多人喜欢过，也清楚季辞信不会喜欢我，他是那种对别人很疏离的人，对我也不会有例外，但我们曾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将近六年，我爸妈对他很好，而且我们是远亲，他对我，有点像对妹妹一样的照顾。

    这是我以前的想法，直到后来我看见他对他亲生妹妹的样子，我才知道完全是我想多了，他对我的照顾仅仅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

    如果四年前，我没有处心积虑地想要破坏他和黎姝雅的关系，没有害黎姝雅双目失明，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

    整个西城的人都知道，季家长子对黎家千金的忠心不渝。

    现在想想，我觉得有点儿讽刺，以前听别人说，男人都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季辞信明明那样爱黎姝雅，为了她不惜放弃自己的兴趣所在，投身商业，小小年纪就跟着我爸后面学习，然而现在，他们很快就要订婚结婚了。他却要和我上床。

    我和季辞信在一起一共待了四天，期间他态度还好，只要我不违拗他，不提要走。只是令我奇怪的是，他居然都不要工作。

    说实话，以前我不讨厌季辞信，即便他和黎姝雅在一起这件事会让我心里产生芥蒂，但我家里发生的事，是黎家人的阴谋，季辞信在我爸妈去世后，不顾他家里人反对带我去了他家。

    虽然他脾气臭，对我忽冷忽热的，但做错事的人是我。

    我恨的是黎家人，而要伤害黎姝雅，必然会伤害季辞信，所以即便这一次季辞信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仍旧无话可说，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告诉过我了，当时不碰我是因为我年纪小，以后不会放过我。

    现在我有些讨厌他了，他不喜欢我，还故意和我暧昧，做着男女之间的事情，可我们明明没有感情，中间还隔着那么多事情，我说过的，他是我奶奶的妹妹家的姑爷的哥哥的孩子，我们之间有着八杆子打得着的亲戚关系。

    也正因如此，当年我们家和季家关系还不错，我爸也喜欢季辞信，他对季辞信的经商天赋非常满意，不止一次表示遗憾他不是自己儿子，说自己要是再多生个女儿，一定要找季辞信当女婿。

    那时候每次听我爸这样说，我都觉得别扭，然后季辞信就会用眼角的余光瞥瞥我，眼底尽是不屑一顾，但在大人们面前，他装的可谦卑了。

    第四天晚上他让我带我去见他的朋友，就是我刚回来西城认出我来的那个男人，我对此一直耿耿于怀，那人叫林浩，还有一个，也是当时坐在车里的，叫王子江。

    他俩是季辞信无话不说的死党，我是见不得光的人，如果不是信得过，季辞信也不会带我去和他们见面。

    他们三个人一起打台球，我坐在旁边，双手撑着脸，百无聊奈地盯着眼前的气泡饮料，看着气泡从杯底升起、消失，再涌上新的气泡，如此周而反复。

    季辞信对我的举动不满意，歇息的时候放下球杆，过来端正我的脸，命令我不要盯着一杯水看，要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