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不起。”

    被杨芊雨搀扶着走在路上，包梓眼中有水雾涌动。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帝九淡淡道：“就如郝多鱼所说的那样，你虽有正义感，但性格太过软弱。”

    “我……”包梓紧咬着牙，拳头死死攥着，心中一阵凄苦。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软弱。

    可是，他做不到，当别人的拳脚落在他身上时，他想要反抗，身体却不听使唤。

    习惯了挨打！

    “你先去上课吧，晚上再说。”帝九摇了摇头。

    习惯是可怕的，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

    包梓欲言又止，最终颓丧着离去。

    杨芊雨看着包梓的背影，心有不忍，道：“师父，你能教教包梓吗？”

    “他与我，与你的路都不同，未来到底如何，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选择，我顶多也只能给他指一条路，是虫是龙，都看他自己。”

    帝九道：“我跟你说的话，对他也是一样。”

    杨芊雨默默点头。

    “这个世界远比你所想的还要肮脏，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善良。”

    这句话，不管是杨芊雨还是包梓，亦或者其他人，都适用。

    在卢凤仪那里耽搁的时间，也就只是一节课。

    帝九和杨芊雨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二节课才刚刚开始。

    从后门进入教室，台上讲课的老师对二人视若无睹。

    历云烟稍稍让了点位置，帝九进去后坐下。

    “这个给你。”历云烟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

    帝九接过后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硬币大小，正方形的铁块。

    在这铁块之上，印刻着一个‘厄’字。

    显然，这就是历云烟昨天所说的灾厄印记。

    好奇的将灾厄印记拿在手中，帝九猛的心头一抽。

    灾厄印记看似平淡无奇，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像是要硬生生从帝九掌心，挤入他的身体。

    连忙将灾厄印记放回盒子里，帝九心潮涌动，眼底有淡淡的惊骇之色涌现。

    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灾厄印记，与他本来就是一体，只是被分开，现在要融合为一。

    “看出什么了？”历云烟见帝九脸上有异色，连忙低声问道。

    帝九摇了摇头：“不知道。”

    历云烟点头，也没怀疑。

    灾厄印记从人类历史有记载以来就已经出现，经过太多年的传承，辗转无数人的手中，能够堪破秘密者少之又少。

    帝九看不出什么才正常，若是看出了什么东西，那才惊人。

    整个上午，帝九心神不宁。

    他神念催动，内视自身。

    只要不碰触灾厄印记，就什么异常都没有。

    一旦手指碰到灾厄印记，他体内便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种变化的根源，竟然是他因为得到先天紫气而修炼所成的【先天魔神体】。

    “难道先天魔神体与灾厄印记有关？还是说，先天魔神体，跟那消失在远古时代的厄族有关？”帝九满心疑惑，却无人能诉说，更无人能解答。

    下午没有课，帝九和杨芊雨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学校。

    回到赵家别墅时，已经是一点多。

    女佣不在，杨芊雨便下厨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与帝九吃过之后，回到自己房间抓紧时间修炼。

    帝九给了杨芊雨一颗千灵丹，叮嘱她一些修炼上需要注意的事情，又解答了一些疑惑，这才回到房间里，拿出了装有灾厄印记的盒子。

    盒子打开，帝九运转灵力，隔空将灾厄印记取出，神念没入其中。

    灾厄印记里，没有空间，帝九却意外的发现，在灾厄印记的内部，有一层封印力量。

    他正要尝试将封印解开，却有一股强大吸力传来，猛的将他的神念吸进了封印之内。

    “血河之初，厄族初生，祭祀血脉，天地亘古……”

    一串莫测文字，强行没入了他的脑海。

    帝九仿佛看到了一些画面，但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集齐印记，梵唱屠仙！”

    帝九浑身一抖，睁开了眼。

    眼中紫光流转，夹杂着淡淡红芒，有摄人心魄的力量扩散。

    顷刻间，一切消散，能量平息。

    帝九脑海内剧痛难忍，连忙静心修炼，这才缓解痛感。

    “呼呼……”

    帝九呼吸急促，额头上有汗水浮现。

    “集齐印记，梵唱屠仙！到底是什么意思？”

    “帝九，出来吃饭啦！”

    赵穆欣的声音在外响起，帝九抬头看去，愕然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昏暗，墙上时间显示，晚上七点。

    “居然过去了这么久！”帝九沉思良久，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他隐隐觉得，自己身上，有着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要解开这些秘密，却又无从下手。

    “罢了，该来的总归会来，我只要自身强大，即便是天崩地陷，也奈何我不得！”

    晚饭之后，帝九将鼻青脸肿的包梓叫到了别墅外的草地上。

    “你习惯了挨打。”帝九道。

    包梓悻悻低头。

    “我教你炼体拳。”帝九又道。

    说着，他双手掐诀，一道紫光没入包梓的脑海。

    包梓眼神恍惚，好一会才恢复清明。

    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双腿微开，身躯下沉，双手自然而然的伸出，握拳，转身弓步，一拳打出……

    动作流畅，赏心悦目，仿佛从小练到大，无比熟练。

    这，正是帝九炼体所用的炼体拳。

    帝九直接将炼体拳印刻进包梓的脑海，比他慢慢的学习，快了无数倍。

    包梓一套炼体拳打完，激动不已的同时，眼神也变得有些幽怨。

    如果帝九一开始就这样做，他哪里还需要练蹲马步？

    “教你，随我心，不教你，也随我意，你若心有不满，现在就走。”帝九看出了包梓的幽怨。

    包梓大惊，连忙跪下：“师父，我错了！”

    “再有下次，你自行离开。”

    帝九冷声说着，又道：“从今天起，我要你天天去找郝多鱼，让他揍你，你只准挨揍，不准还手。”

    “啊？”包梓不解。

    “听懂了吗？”帝九神色冰冷。

    “是！我听懂了，师父。”包梓连忙点头。

    帝九不再与包梓交谈，准备回别墅去。

    可他才刚刚迈步，又停了下来，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包梓眼前。

    包梓呆愣半晌，激动不已，紧握拳头，眼中满是期待：“总有一天，我也能跟师父一样厉害！”

    而此时，帝九已经出现在一颗茂盛的大树下，在帝九眼前，趴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

    “帝九大佬，我刚被人揍过，能不能不揍我？”此人一脸猥琐，可怜巴巴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