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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车前议长手也没松,下头人也马上会意,议长和雪银河单独乘坐一辆车。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议长这样不避嫌,甚至升起了驾驶座后的幕挡,隔绝了前面司机的耳目。
他们的视线都没有躲避,彼此凝视着,
议长有力地将她一抽抱起来,银河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搭在他肩头,微笑“我真的跳得很好么,”
他微微一点头,带着轻松的笑意,“还行。”
银河嘟嘴,靠近,“还行?刚才还说好,”
两人越来越近,“刚才是刚才,现在想想……”银河堵住了他的唇,
这是他们的初吻,总的来说,银河起的头,议长当仁不让掀起的波澜壮阔,
仿若逆水行舟的二人在历经波涛,终于彼此抓住了彼此,他们没有退缩,有且唯有依恋,激烈里也不乏温情脉脉,这不是激情一时,这是感情深化的结果,因此格外甜蜜——
“是不是跳得好,”
她赖在他颈脖处娇啫出声,
他轻抚她的腰肢,“嗯,”只懒哑嗯了一声,她不依,扭扭,“哪里好,”
他低头唇抵着她鼻尖儿,“都好”,再亲吻到她耳后,亲呢到只有她才听得到的表扬称赞——你真该看看此时议长的模样!所以说,沉淀了下来的男人才是极品,他才是能把内敛敏锐与桀骜不驯完美结合的王者。他所历经的一切让他不得张扬,但是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锐气与霸气又时不时渗透,让你既有安全感又本能好奇探索忍不住撩拨——每每激起雪银河情动不已,她越娇,他越爱,这样彼此缠绵不离……
“乖,忍忍,回去……”这还在车里,他实在不想和她的第一次就这样草率冲动下——
“嗯,”红艳儿娇化了雪银河也叫他爱不释手啊,他拇指摩挲她发烫的脸蛋儿,银河的眼眸挤得出星河——看来等不到走出去——
他挨着她的脸,拿起与司机的通话器,“开进车库,你先走吧。”
“好。”
难怪有人说司机是“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必须得忠诚,而忠诚的首要就是“嘴严耳聋眼瞎”,嘿嘿。
议长着实人生里冲动了这一回,他知道自己和银河总会走到这一步,但是起码该有个叫她舒适的环境。而且以他这样的地位与道行,冲动到不顾避嫌司机,车里就——总还是生平头一回!不管今后他被她磨得一再放纵,车里不晓得鬼混几何,也都说明雪银河于他而言的极特殊性!他是真的爱她,爱她甚至愿意放纵自我。
……
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
雪银河来庐山是与一大群文人一起开会。
回过去看,庐山本来倒是文人的天地。
在未上庐山之时雪银河有一些零碎的印象,好像是天朝早期最伟大的文人之一司马迁“南登庐山”并记之于《史记》之后,这座山就开始了它的文化旅程。在两晋南北朝时期,它的文化浓度之高,几乎要鹤立于全国名山中了。那时,佛学宗师慧远和道学宗师陆修静曾先后在庐山弘扬教义,他们驻足的东林寺和简寂观便成了此后天朝文化的两个重要的精神栖息点。当然,使得这一僧一道突然与庐山一起变得文采斐然的,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差不多的时候庐山还拥有过陶渊明和谢灵运。
雪银河他们是坐着小轿车上庐山的,但是在去九江的长江轮上她听一位熟悉庐山的小伙子说,上庐山千万不能坐车,一坐车就没味,得一级一级爬石阶上去才有意思。他一边详尽地告诉她石阶的所在,一边开导:“爬石阶当然要比坐车花时间花力气,但这石阶也是现代修的,古人上山连这么一条好路都没有呢。”他的话当然有道理,可是船到九江时天已擦黑,他们是一个团队,且行程都被安排好,同行又都是老文人老学者,爬石阶肯定不现实。
果然,庐山的车道修得很好,只见汽车一层层绕上去,气温一层层冷下来,没多久,枯岭到了。枯岭早已俨然成为一座小城,只逛荡一会儿就会忘了这竟然是在山顶。
雪银河就是在快要下车时接到胡育颜的电话,
“我不在京里。”雪银河一边好奇地望周围景色,边说,
“我知道你不在京里,晚上你没事吧,我去接你。”
“我在庐山顶!”
“庐山顶怎么了,你在云上飘着我也能接到你。”胡育颜个吊儿郎当的,笑着说,挂了。
人有直升机的,肯定接得到她。
黑夜下看庐山真是另一番风味,
雪银河边走边叹,一手还指点,“舒白香在庐山逗留了100天,住过好几处寺庙。寺僧先是怀疑他是‘大官人’,后来又怀疑他是‘大商贾’,直到最后写出《天池赋》贴在寺壁上,僧人才知道他原来是个知名文人。这件事情可以证明,舒白香游庐山时那种虽不免艰苦却还有点派头的举止,与僧人们习见的游山文人很不相同;当时的庐山游客中,最有派头的已数‘大官人’和‘大商贾’……”
胡育颜扶着她的腰,“好了,晓得你是文化人,瞧不起大官人大商贾,”伸手打她点来点去的手指,
“就是文化人,就瞧不起你们这些有点屁钱为所欲为的……”雪银河又抽出来指他,
胡育颜作势闻闻她嘴边儿,“没吃柠檬喝醋啊,怎么酸里酸气的,”握着她指腹轻轻摇,
两人一路逛到直升机跟前,飞走了。
到了哪儿?上海哟。
如果把城市比成一个人,那上海是全世界的情人。大家对她又爱又恨,爱她的人不一定真的拥有她,恨她的人也不一定对她不感兴趣。
大家都知道上海是个漂亮情人,就是有时候穿得很糟糕,比如一顶东方明珠的高帽子,乱来的。还好人天生丽质,一顶帽子还不至于毁容。
这点看,雪银河还真像上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