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一个意外事件
没有,就是千红夫人又拿出了五个新游戏,款款都有人玩,公平大厅红红火火、日以继夜。”千岁以手支颐,“唔,反正山庄也无分昼夜。金羽回来转告,游戏都挺有意思,也没再引发什么争议。”
燕三郎从她声音里听出不少遗憾。她也爱玩儿,可情郎闭关,她就得亲自守在这里。
少年站了起来:“走吧,我们也去公平大厅,给你找个游戏玩儿。”
千岁目光一亮,长叹道:“少玩几个游戏,少赚许多寿命和修为哪。”
“正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燕三郎一概附和。
两人出了精舍,往山庄行去。
千岁倒是想起一桩小事:“哦,金羽方才回来时提起过,千红夫人刚处置了一名客人。”
“又犯了什么事?”燕三郎好笑,“她这东道主当得也不省心。”
是不是这一届的客人特别难带?
“小事儿。这人想偷偷顺走赌桌上的黄金天秤,被侍女发现,当场擒获。”千岁也笑道,“在他想来,公平大厅的交易之所以稀罕,就因为黄金天秤能在不同物事之间衡量价值。只要把这玩意儿带回人间,他就发达了。”
燕三郎想了想:“他说得……也没错。”
“就是啊。”千岁接着道,“又有客人检举,也看过这小子抠抓公平大厅一楼大门上的黄金天秤。”
大门上的?燕三郎皱眉:“何意?”
“赌桌上的黄金天秤有侍从和荷官看着,不易下手;他想,大门上的天秤应该无人关注。”反正整座公平大厅都是金碧辉煌,门上少块金子谁会注意?
燕三郎想起来了,当初千红夫人的确是用一具黄金天秤为钥,打开了公平大厅的正大门。这人心很细么。
“也是人才。”只是这人才的下场恐怕不怎么好。
“千红夫人震怒,当场喝问背后可有指使。这人只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越想越觉可行,终于忍不住下手。”千岁敛起笑容,“最后千红夫人唤侍从将他当场拖走,不知下落。”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燕三郎问她:“你怎么看?”
“‘夜有所梦’,这几字太玄奥了。”千岁看他一眼,“你也想到了吧?”
“嗯。”燕三郎目光微闪,“我原以为幽魂进入千红山庄,主要为了对付我。现在想来,真是太自作多情。”
庄南甲和嘉宝善此来分明别有所图。
……
公平大厅二层。
这里又恢复成红红火火的景象。早先的偷盗黄金天秤事件就像水面的涟漪,荡漾一阵也就风过无痕。
端方背靠锦榻的软垫,正在啜饮红酒,一口接一口,眼神却越喝越清醒。
他这几天在二层的游戏里战绩不俗,但十分低调,以至于燕三郎都很少留意到他。
事实上,公平大厅每天都有上万人玩耍,各种神魔都有,端方在其中并不惹眼。
但现在,他好像有些心事。
他刚吃了两口下酒的小食,就有个年过三旬的男人踱了过来,坐到他身边。
“阁下是?”其实端方有些眼熟,这人好像是公平大厅第一个游戏的最后胜出者。
第一嘛,总是格外引人注目的。
他玩了这么多个游戏,也没有哪回拿到第一名。
从天狼谷娶亲之后,拢沙宗弟子都觉得这位意气风发的端峰长好像变了个人,虽然还是平易近人,但更加稳重也更加低调了。
“敝人姓庄。”
来者正是庄南甲。他脸上挂着亲切笑容,也向侍女要了一杯酒。“端长老好惬意。”
“彼此彼此。”端方不知这人来意,但好声好气,“庄先生的运道和实力才教人羡慕。敢问有何指教?”
庄南甲一口气喝掉半杯酒,长呼出一口气:“朋友寄在你这里一件东西,让我前来取回。”
端方瞳孔骤缩,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哪个朋友?”
“他在天狼谷与你有一面之缘。”庄南甲悠悠道,“你二人另有约定,可还记得?”
端方沉下脸,紧盯着他:“你是他们的人?”
庄南甲露齿一笑。
没否认就是默认。端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侍女就站在数尺开外。
他已经知道,这些陶傀就是千红夫人的耳目。不是名义上那种,而是他们所听所见,也会同步到千红夫人那里。
但千红夫人一般不管客人的私事、私谈,否则这里好几万人,她不会挨个儿都关心。
千红山庄里发生的多数事情,她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毕竟大家来这里是作客,不是坐牢。
端方微微皱眉:“你就是他,或者他怎不自己来?”
庄南甲仍然笑而不语。
端方也想早点了断,不追究他的态度:“暗号呢?”
“圣树。”
对上了,没错。于是端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包,递了过去。
庄南甲接过来,也不打开验看,只问:“顺利否?”
“还行,幸不辱命。”端方淡淡道,“事情已经办完,你转告他,我和他两清了。”
“端长老太绝情了。”庄南甲唉了一声,“买卖既成,仁义还在。”
端方也笑了,倒不跟他撕破脸:“以后各走各的阳关道。”说罢,站起来走掉了。
庄南甲坐在原位要了第二杯酒,慢慢品了起来。
很快,他就望见了想见的人。
……
进入公平大厅后,燕三郎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金羽。
这厮和傅小义正倚在榻边休息,身边是美貌侍女尽心周到,手里美酒佳果从来不断。
若非开放的时间太短,许多人会认定这里是人间天堂。
少主驾到,两人赶忙站起,少年却看出这两个手下的心不在焉:“怎么了?”
千岁好笑:“还能怎么着?输了呗。”看那垂头丧气的样儿。
金羽挠了挠头:“我俩刚才一盘账,输多赢少,现在还是亏着的。”
傅小义也在叫苦:“早知道就该学两位主人,赢上两把转身就跑,保本又保利。”
这厮的赌性实在有点重,燕三郎瞅着他道:“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