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长头发，换钱呐，收长头发！”

    收头发阿姨来到了赖珠大学门外，刚好听见里面几个女同学谈论的问题。

    “昨天晚上你也看见了？”

    “嗯，两个情侣月亮。”

    “超级好看，就在我们寝室上方。”

    收头发阿姨摸了摸心脏，不知剩下的钱，要还是不要。

    她拿下犹如被射击的眼镜片，“想不到，这学校精神全不好。”

    往天空瞧瞧，一个太阳正好。

    “小排量，不能进！”

    “这不是车，三个轮，跟学校里那些自行车一样。”

    “你来学校这干吗？”

    门卫不断盘问下，她终于说收头发。

    3个边走边谈论的女同学，对门卫求着情。

    “不行，校园规定，外人禁止入内！”

    “我来看你了！”

    收发室黄大爷，退休之后，时不时往赖珠大学溜达。

    仿佛把门卫当做了大黄狗。

    “黄大爷，您又来了，今天怎么样？中午吃的啥？”

    趁着门卫聊天间隙，三位女同学将收头发阿姨拽进来。

    她则惊悚的打哆嗦。

    “要不，我还是不进了吧。”

    “别别别，我们学校，现在有许多头发收。前段时间，校草江和昶留长发，男同学跟着学，也带动了我们女孩的长发热。但现在，他又剪回短发，我们当然也就随潮流啦。”

    长发校草？

    会不会真是草？

    收头发阿姨被一个个男同学的装扮震惊，上身大花衫，下身长短裤。

    在她们那里，只有二傻子，才这么穿。

    收头发阿姨咽了咽口水，决定钱难要。

    走为上计，赶紧跑。

    “我们长头发，瞧瞧能卖几个钱？”

    刚才三个女孩，是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不值钱。

    听闻后，女孩遍地走，不做片刻逗留。

    “你说收头发？”

    明龙朝着收头发阿姨讲起了话。

    她看着明龙，觉得还算正常，便也放松警惕，谈起了心。

    “你们学校男生都这么打扮，我可找不着他了。算了，他还给我将他头发用处大，我猜想多卖点钱吧，那也不用说能淹死黑旋风，还打到圣斗士呢？”

    明龙留意起来，“是不是他？”

    收头发阿姨带着她的老花镜，虽然已掉渣，但还是能感觉到，气场不凡。

    “是是！”

    “江……”

    “别叫，孩子！阿姨还是先走了，这把老骨头打不过他，一只手就能把我和三轮车全举起。今天，我就是随意过来看看，别多心，别多心！”

    “阿姨，您来啦？”

    心情大好的伊妙菡，离很远就认出了收头发阿姨。

    尤其是她下巴那颗痦子，黑色，带毛，长2厘米。

    “就是你！”

    收头发阿姨，突然拽住伊妙菡。

    舒雅爱则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来。

    “伊妙菡，你们先聊，我回宿舍了。”

    “雅爱！你有没有钱？我欠这阿姨一个眼镜片，她非让我还。”

    “没有！”舒雅爱没转身，快步走。

    伊妙菡从高峰，瞬间跌入低谷。

    明龙在一旁看着笑话，久久不肯离去。

    牛睿飞也加入联盟阵营，想见10分的伊妙菡，如何规避风险。

    “江……”

    江和昶被一大堆女孩围成了花心，连自行车都被绕成了马蜂窝。

    广播里，正放着女孩为他点播的歌曲。

    但比之前少了一些。

    只因校园里，关于他的事迹，传播很快。

    一些粉丝誓死要成为他的妻子，听说他摸了伊妙菡头后，彻底路转黑。

    加之，伊妙菡在食堂，操场，经常能看见她缠着江和昶。

    剩下那批，也议论纷纷他俩的真实关系。

    江和昶从伊妙菡的身边经过，完全没见到她的模样。

    想必女孩太多，他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别走！给我钱。”收头发阿姨依旧拽着伊妙菡不放。

    乐极生悲，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让伊妙菡重新选一次，她不会在跟阿姨打招呼，选择默默离去。

    “要多少？跟我说！”

    父亲的出现，令伊妙菡目瞪口呆。

    “是呀，这个时候，也只能爸爸救我。”

    父亲在伊妙菡的心中，本身伟岸的形象，已经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她迫不及待与父亲一同分享喜悦，

    “爸，我这次考试得了10分，嘻嘻！”

    收头发阿姨听到这里，松开了伊妙菡的手。

    “大兄弟，这钱我不要了，你养这样的孩子，比我还命苦。”

    收头发阿姨加紧走向校外三轮车的步伐。

    临走前，不忘拍拍伊妙菡父亲的肩。

    ……

    女生宿舍里，伊妙菡刚回去。

    “雅爱，原来我把一直在陪读，他见到我考的这样好，都掉眼泪啦！”

    “你确定不是被你气的？伊妙菡！”

    “雅爱，你在说什么呀？”

    “是不是你把别人惹生气，永远都装出这副模样，我看腻了。”

    雅爱闭上眼睛，脸耷拉的好长，并随着平放的枕头，向四周扩张。

    伊妙菡舔舔自己嘴唇，那起桌子上，那瓶没有气的可乐。

    放了好几天，她每天留一点。

    延迟幸福，帅歪歪！

    伊妙菡喝完之后，想打嗝，却将头掩埋进被褥里。

    担心打扰舒雅爱睡觉，又把一只枕头，垫放在腰。

    “噗！”

    果然，屁来到。

    伊妙菡一个前哈腰，屁声稳稳落在枕头芯。

    再过一小会儿，散散味儿，她就又可以躺在枕头上呼呼睡。

    “雅爱！”

    伊妙菡轻声叫着，发现舒雅爱没醒。

    便悄悄下地，又拿起书桌里，藏着的零食。

    “伊妙菡！至于什么都瞒我吗？最后全世界都晓得，就我不知。”

    舒雅爱似乎话里有话，但伊妙菡只费劲口水解释这个。

    理由还挺有说服性的。

    “雅爱，你不是减肥嘛？我怕你看到之后，减肥计划失败，因为你有点胖。”

    伊妙菡最后一句蹦出，是人都接受不了，说话不经大脑。

    “伊妙菡，我胖还是你胖，你瞧瞧你肚子，不会游泳，在水里都能自动飘起。”

    “我也肥嘛？我不明显呀，雅爱，这个薯条，有点软了，你想不想吃。”

    “不要！伊妙菡，你以后给别人东西时，能不能诚心点？又隔着几米，递给我的？每次一跟你讲话，只要你在吃东西，你就听不见，你是饭桶吗？”

    舒雅爱的脾气，被彻底点燃。

    也许，不是无缘无故。

    伊妙菡像老鼠一般，啃着薯条，生怕别人跟她抢一样。

    “吱吱吱！”

    “耗子！！”

    舒雅爱从床上跳起来，双脚无规律的离开床铺。

    吃完零食的伊妙菡，舒服了胃，抖了抖床上的碎渣渣。

    “耗子，你们到地上吃！雅爱害怕！”

    “伊妙菡，赶紧把它弄走！”

    “雅爱，它就是长得难看，像蜘蛛似滴，都可以烤着吃哦！”

    “啊！！”

    舒雅爱开始自救，拿自己枕头，盖住老鼠。

    枕头便随着它身体的移动，开始在地上磨蹭。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白阿姨！！”

    “雅爱，它吃好啦，我现在让它走。”

    伊妙菡轰走老鼠的方式很特别，“雅爱不在时，欢迎再来！”

    “伊妙菡，你跟它说什么？你跟它还能对话？”

    “可以呢，高中时，我们家全是老鼠，后来吃几只，就没有再来啦。”

    伊妙菡闻了闻枕头味儿，已经没了屁。

    “雅爱！我这个给你用，你的给我就行，我不嫌弃。”

    伊妙菡拍了拍枕头反面灰，又捡起上面一根老鼠残余毛。

    舒雅爱被气说不出话，要是再没人来管管，她快要昏过去。

    “怎么了？怎了？”

    白阿姨正在敲门，舒雅爱竟然没有下地的勇气。

    老鼠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

    伊妙菡将门打开，白阿姨进入房间，似乎闻到奇怪臭味。

    “白阿姨，伊妙菡的零食，把老鼠惹来了，我每天清扫，还是不行。”

    白阿姨开始例行检查，前前后后，每个角落。

    终于在江小惠床铺的最里角，发现一个耗子洞。

    “那里没清理？”

    白阿姨瞅着舒雅爱，想听她的解释。

    “伊妙菡，她讨厌地上一团团头发，所以，我每天整理完我这里，也顺便帮她扫扫，但从来没管过江小惠那里……”

    舒雅爱与刚才讲话的语气不同，有些吞吞吐吐。

    号称干净的自己，因为伊妙菡，毁于一旦。

    “我等下弄点老鼠药，这几天你们保证桌上，床上整洁，别放零食。”

    “这几天？白阿姨，你是说这几天老鼠都回来？”

    舒雅爱不断重复着“这几天”，她不敢想象，将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差不多，老鼠只要来了，走的话，有一个过程。不会太轻易，而且就算这次除掉，下次，说不定又会从哪里冒出来，所以解决源头最佳方法，就是不再吃零食。”

    舒雅爱的眼神，射向伊妙菡。

    伊妙菡则避开她的视线，“咯呲咯呲”嚼碎，多么酷炫。

    伊妙菡貌似想到一个馊主意。

    “白阿姨，我们家高中时，闹过老鼠灾，后来我爸爸把几个给我烤着吃，就不再出现啦……”

    “你给我闭嘴！伊妙菡！”

    舒雅爱感到鸡皮疙瘩立起，身体阵阵酥麻。

    “雅爱，你误会我啦，我是说，可爱小动物别吃它。烤了之后，留给我数脑袋和腿，老鼠不像蜘蛛，不会随便掉腿。”

    舒雅爱深深喘息，蹲下，发抖握紧白阿姨的手。

    “白阿姨，我想，换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