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寝室一楼，学生们进入午睡，不时响起鼾声。

    明龙跟牛睿飞正在床边卧谈。

    “阿飞，嗷嗷嗷之歌，谁教你的？”

    明龙从斜侧面，射来一束眼神。

    想象牛睿飞的未来，担心他被打死。

    “和昶哥啊！”

    牛睿飞闭目养神，抵抗外来视线。

    他打着小算盘，早睡早起，拿下江小惠。

    “以后别唱了，狗被吓死了。”

    牛睿飞睁开一只眼，瞧了瞧枕头，明龙双眸不在上面。

    “心理有疾，不怪我！”

    牛睿飞改成平躺，明龙则缓缓下床。

    “我也吓得够呛。”

    幸亏他俩果断改变战术，收发室大爷才不在装酷。

    牛睿飞竖起耳朵，听见拖鞋，“踢踏”了几下。

    果断起身，两手后甩，地上踱步。

    被子罩到明龙靠近的头颅。

    “和昶哥比赛没等第一？怎么可能。”

    牛睿飞双耳插助听器，将音量调到最极，更易判断明龙此刻的心意。

    究竟是江小惠归谁，还是胎毛问题。

    江和昶书包，大大外翻。

    “钱没了？”

    明龙左掏掏，右摇摇。

    又来到江和昶的自行车，检查破碎车窗留下蛛丝马迹。

    确定回忆，他没把红钞带回去。

    那此刻，应就在寝室里。

    明龙细细端详牛睿飞，他没半点心虚。

    “钱没了？”

    助听器传来巨大音量，牛睿飞瞬间将耳机衰落。

    如蚂蚁炸锅，充满求生欲。

    “不是我拿的。龙哥，你为毛又要犯事？这回，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怀疑，就是你小子，一惊一乍，反应挺大，刚刚怎么装聋作哑？”

    明龙哼哼鼻子，仿佛二郎神转世，正用第三只眼，锁住牛睿飞的脸。

    “我听见，马上回你了啊，别闹！你才说话。”

    牛睿飞开始沿着明龙痕迹，寻到自行车那里。

    ……

    女生寝室，普遍睡不着，悔恨懊恼声，溢满遍地。

    “那样对哥哥不行，他一定生我气。”

    “失败不可怕，休学最要命。我好坏。”

    “欧巴，打起精神来，我等你回来。”

    伊妙菡撑坏的肚皮，正催睡她的神经。

    “呼呼~”

    舒雅爱打扫整个寝室，累到一沾床，就去见周公。

    江小惠正坐自己床沿，盯着伊妙菡的小开胃，山楂汁。

    她舌头忍不住伸出，舔舔上下嘴唇。

    “你想干吗？”

    伊妙菡身体乱颤，四周打拳。

    “哐！”

    伊妙菡又做了噩梦，床跟随她一起，砸向地面。

    “呀！！好痛！”

    伊妙菡迷迷糊糊组装床，修理腿。

    梦游般指挥一会儿交通。

    之后，跨到床，坐下，被褥贴着侧颜。

    犹如碰瓷一般，慢慢倒下。

    床板掉落的音量，怔了一下江小惠，也惊醒舒雅爱。

    “江小惠，你中午不睡，下午颓废。”

    舒雅爱教育着江小惠。

    随后，翻个身子，接着睡。

    江小惠揪起额头前，一根小刘海。

    在眼前点了点，仿佛沾沾山楂汁。

    口水即将流出来时，被她吸了回去。

    还有更大的惊喜。

    江小惠坏笑，向上挑着眉。

    手中小胎毛，已然落地。

    ……

    上课铃声疯狂响起。

    好似敲钟摆，又若吹竖笛。

    今天不上课，优秀毕业生荣誉返校。

    班主任却说，铃声是命令，听见就聚集。

    “龙哥，你别再说，我就问你，女人和兄弟，你要前者后者？”

    明龙一直没回答，临出门之际，看向抽屉。

    “后者。”

    “那不就得了。我梦中情人，别跟我抢，我答应你，帮着找你弟胎毛。”

    牛睿飞眉头紧锁，瞅着江和昶书桌。

    “和昶哥咋还不回来？宿管大妈女儿结婚，难不成让咱俩帮他出红包？”

    “大妈性格太怪，我不想去！”

    “龙哥，你疯了？她跟我们啥关系，上下级，直接决定你是否开除或留级，我都是陪你，实在不行，红包到，人不去，给她省口粮，她还能夸咱俩好心肠。”

    “数学系大一班的同学，注意了！现在请到操场集合，老师有重要话对大家说。”

    班主任不知跟哪个导游姐姐，弄了一个超大喇叭。

    功能全，超清晰，循环播放，立体环绕音。

    “数学系大一班，你们老师叫，赶紧走，别哔哔。”

    “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

    女生寝室逐渐有人听到，走廊里开始鸡飞狗跳。

    仿佛要将数学系大一班还未出去的女同学，全都搜缴。

    班主任之所以不在喇叭中公布，是怕其他班老师取其精华。

    骨干教师，非她莫属！

    “叮哩咯当！”

    整个班犹如过街老鼠，有的顺窗逃跑，有的假装尿尿。

    不一会儿，操场出现许多睡醒惺忪的同学。

    班主任正在点名核对数目。

    “数学系大一班的同学，注意了！伊妙菡，舒雅爱，江小惠，三位女同学，现在请到操场集合，老师有重要话对大家说。只差你们三个！”

    平日里，最晚起的舒雅爱，终于忍受不住外面的喊叫。

    “伊妙菡，快起床。”

    舒雅爱瞅了一下伊妙菡。

    伊妙菡正扶腰直腿，研究出新睡姿，防止床铺再次塌陷，她好及时站住。

    “江小惠，起床了。”

    舒雅爱睁开一只眼，瞟了瞟江小惠的床铺，犹如没人住。

    完全没注意，江小惠正挂在棚顶，大头朝下。

    整栋女生宿舍楼栋，正在“乒乒乓乓。”

    好似抓到哪三个影响午休，便帮她们洗脚，再用盆盘碗勺插在头上，一串扔出去。

    ……

    操场上，树荫下，大一数学班已全员就位。

    “你们三位同学来晚了，晚上表演个团体节目。”

    三位？

    舒雅爱抬起脚后跟，扭头回身。

    后方真站立着江小惠。

    舒雅爱推了推身边，那还在梦游的伊妙菡。

    “导航河里？罚你钱！！”

    “伊妙菡同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班主任走到伊妙菡前面，她还没醒，变得更粗鲁。

    也许在梦里，她才施展打人功夫。

    “不听话？打你个鼻涕冒泡，满地找牙！”

    伊妙菡梦中的情形，班主任是不守规则的人。

    舒雅爱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将她旋转。

    伊妙菡正挖着舒雅爱鼻孔，时不时还往自己脚上蹭蹭。

    或许她之前的梦，发廊胖MM也出了镜。

    “伊妙菡！！”

    班主任稍显愤怒，拧拧伊妙菡的鼻子，又捏捏她的脸蛋。

    醒过来的伊妙菡，动了动眼皮。

    睁开眼时，秋季凛冽。

    “啊！！”

    瞬间吓瘫在地。

    舒雅爱连忙轻拍伊妙菡的身体，让她从恐惧中自身抽离。

    “班主任，很抱歉，伊妙菡晚间聚会，怕是不能再去。我要留在宿舍照顾，也不……”

    班主任弯腰，号伊妙菡脉搏，确定有呼吸。

    “你看那里。”

    舒雅爱顺着班主任手指方向，鼻孔开大，增加呼吸。

    一个一个男女同学正卧地不起，都为了躲避晚上的节目间隙。

    ……

    班主任又在腔调自掏腰包。

    同学们入座沙发后，拿出钱夹，让他们瞧瞧，自己付出多少。

    校长侄子坐到了最角，似乎在寻觅哪个阔少。

    没发现目标，便昂头，不再听班主任的唠叨。

    “献丑了，我给大家带来的节目是，歌曲串烧！”

    “过去！！”

    班主任肩膀前推，将牛睿飞怼成非人类。

    他从校长侄子脚底，向上爬起。

    “我作为数学大一班主任，非常荣幸邀请优秀毕业生。希望这一届学弟学妹们，多跟出色学长学姐，探讨问题，思考人生……”

    伊妙菡撞了下旁边学姐，身着拖地晚礼服裙，金黄色blingbling。

    “学姐，请问您如何赚好多钱？”

    “你是学生，以学业为重，好好读数学专业，将来非常有用。”

    “就教教我嘛！”

    伊妙菡开始撒娇，舒雅爱心头一惊，赶紧离身。

    “我毕业回家，选择了种猪行业。”

    “哇塞！学姐你好厉害。种珠？夜明珠？”

    “种饲料，喂猪。配比很重要，这个公式需要用到……”

    伊妙菡脑袋嗡嗡，挪到另一侧。

    “学长，你养不养猪猪？”

    身材瘦小的男人，正弯腰驼着背，喝着前方的矿泉水。

    “我不搞低级动物！”

    那就好！

    伊妙菡一屁股卡到沙发背，保持姿态长达5秒。

    随后，自然落体，将学长弹起。

    “学长，那你是如何赚好多钱，还不发胖滴？”

    伊妙菡又开辟出稀有话题。

    “你要好好学习，回报祖国母亲。”

    答案与刚才的学姐如出一辙。

    “学长！”

    伊妙菡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星星之光。

    实则，是她不眨眼，练就绝世功底。

    伊妙菡世人惋惜的表情，学长不禁问，“你得什么病了？需要捐款？”

    伊妙菡轻叹口气，准备移向更远距离。

    “我从前成绩倒数。后来，虽研制一批减肥药，销量甚好。我不安于现状，继续拿自己做实验，调配比出现问题。幸好这批没投入市场，幸好幸好！”

    学长不停咳嗽的双手，矿泉水都抱不稳，喷了自己一脸。

    刹那，伊妙菡如平行旋转，移动到3点钟的位置。

    这位学长周边，围绕厚厚一层同学，仿佛畅销书的原著。

    “学长！”伊妙菡把身体当做冲锋枪，钻到学长的心脏方向。

    “我，校长侄子。”

    伊妙菡好像明白他特殊才艺，装B。

    “嗷嗷嗷，我想叫叫叫……”

    人走茶凉，班主任上厕所回来，只见牛睿飞一人在KTV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