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西方教在我东土大兴，你截教真愿出头？”老子开口问道。

    “我截教与他西方早已成了死敌，”徐思远道：“师伯送我截教弟子入西方不仅是断我截教一臂，更是让西方越发壮大。”

    “有你这句话足以，那便从你截教之外再选一人。”老子显得十分和蔼，毕竟徐思远虽然不算他的弟子，但也是他一步步看着走到今天的。

    徐思远学过他的丹道，如今又修成盘古真身，老子看徐思远还是很顺眼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人教势单力薄，将来西方大兴后还需要徐思远出头。

    老子挥手，云霄从麒麟崖下走出，老子看着徐思远道：“记住你今日之言。”

    老子摊手，地上的文字落入老子手中：“去吧，你既愿与西方敌对，等我此书写完，你也可以来听一听。”

    ···

    朝歌城头，王旗变幻。

    人王刘坚，今登王座，筑坛而拜，不拜苍天，只拜截教。

    天下一统，九州归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徐思远来到朝歌王宫之中，久经战火，朝歌王宫已有些破旧，不过刘坚没有丝毫重修王宫的打算。

    新朝当有新气象，刘坚已有心迁都，还留在朝歌不过在等徐思远的到来罢了。

    “拜见教主！”成为人王之后，刘坚走路都可说是龙行虎步，气度仪态早已与往日不同，不过对徐思远还是恭谨。

    他知道截教能扶起他自也能毁了他。

    刘坚亲自端来茶水：“我这王宫简陋，这人间也无什么珍品，唯有这灵茶据说是源于人皇神农亲自种下的茶树，还请教主品尝。”

    徐思远在刘坚身前坐下，这不是徐思远见得第一位人王，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位，但徐思远不得不承认刘坚这人王做的还是很出色的。

    徐思远递给刘坚一物，此物形似一塔，收放自如，可大可小，但却重逾山岳，刘坚拿不起这宝塔，不过徐思远传了刘坚一段祭炼法诀，凭人王之气便可习得这法诀。

    “这便是教主要我刘氏一脉祭炼的宝物？”刘坚保证道：“还请教主放心，我刘氏一脉必将尽心尽力为教主炼好此宝。”

    徐思远点头道：“这塔名为通天塔却无通天之能，大禹赠我后我觉得实在是有些可惜，你刘氏为王，自可聚九州地气以实塔基，只是切记九州地气不可尽取，酌量取用一些便可，既为人王还是当以安抚天下民生为主。”

    “能为教主效力是我刘氏的荣幸，其中分寸我等自会把握。”刘坚笑着道。

    “另外还有样东西你刘氏一族应该还我了。”徐思远缓缓道。

    刘坚早有预料，但是真的听徐思远这样说后还是万般不舍，徐思远也不催促，他有的是时间。

    许久之后刘坚从脖子上取下祖龙龙珠后递给徐思远道：“实在是我贪心了，曾经刘氏无名，龙珠不显并且教主庇佑我刘氏才能让我们持有宝物千年，如今既然在世人面前显露了威能，这宝物我刘氏是保不住了。”

    万分不舍，但刘坚最终还是将龙珠还给了徐思远。

    自始至终刘坚也没提任何条件，徐思远满意的道：“世间没有不变的王朝，但有我在，你刘氏一脉即便今朝倾覆，千年万年后未必不能再登王位，我总能保你一族血脉不至于断绝。”

    “足以！”刘坚行大礼道：“教主之恩，永记于心！”

    “姜子牙可是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徐思远又问道。

    “正是，教主可要见他一面。”

    见徐思远点头刘坚立刻开口道：“我来为教主带路。”

    “不用，”徐思远笑道：“我与他要谈的已不是人间事了。”

    刘坚一路将徐思远送到宫门口，在徐思远将要出宫时，刘坚开口问道：“教主，人王果真不能长生否？”

    人的野心永远都是无穷无尽的，曾经刘坚觉得能做人王便满足了，但现在刘坚却还想再求长生。

    徐思远摇头拒绝了刘坚所请，再是贤明，也难勘破生死。

    但人间帝王，永不得长生！

    除非有那一日，人王做了天帝！

    ···

    牢狱之中昏暗潮湿，不过姜子牙呆的似乎还挺习惯的。

    一袭陈旧的长裳上满是补丁，长裳隐隐还有一股霉味，而且原本红色的衣服已经褪色的不成样子了，这衣服应该很有些年头了。

    申公豹正在和姜子牙对弈，姜子牙似乎沉迷在棋道之中，他面前的申公豹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见徐思远到来申公豹连忙行礼，姜子牙犹豫了下也拜在徐思远身前。

    “只是为谢教主救命之恩。”姜子牙对徐思远道：“我知道师弟是奉教主之命跟着我的。”

    徐思远从姜子牙的眼神中看不出多少感激，姜子牙让哪吒杨戬回转昆仑，他自己留在朝歌，他怕是已觉得活着有些没滋没味。

    姜子牙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道：“这是我妻子马氏给我送来的，本是我曾与她大婚时穿过的。”

    顿了很久姜子牙才叹道：“衣服已经褪色，而她也已再嫁，多年再见，竟没只言片语给我！”

    “生而为人，在这人间既无一儿半女留下，也未曾为我人族做些许贡献。”

    “生而为人，却存登仙之志，入得昆仑，拜入圣人门下，但苦修数十年，鬓发斑白却不入长生之门。”

    姜子牙此时已过百岁，血气衰败，寿元无多。

    曾在昆仑行走，也曾官拜丞相，但一切皆烟消云散，最终姜子牙似乎只得到了一世孤独，半生漂泊。

    “生而为人，徒留遗憾！”姜子牙叹道，不过姜子牙也并非常人，姜子牙的眼神并未显得涣散，他还未绝望。

    徐思远看着姜子牙问道：“可能借封神榜一观。”

    “自无不可！”徐思远亲自前来，姜子牙自不会也不能拒绝。

    不过姜子牙还是道：“只愿教主将来能在姜尚走投无路时拉我一把。”

    徐思远点头后接过封神榜，封神榜乃是天书所化，上面自有天地至道。

    但是徐思远不是为了悟道而来，徐思远接过封神榜，如今徐思远的修为已经不低，但他拿过封神榜后便知道自己驱使不了这宝物。

    “原来大劫之中入了封神榜虽能保留灵魂，但从此也与封神榜结了因果，诸位师弟妹们，你们终究得上天庭走一遭。”

    若是可能，徐思远自是愿意直接送那些上榜的截教弟子去轮回。

    徐思远将封神榜还给姜子牙：“你可以准备封神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