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是我变笨?还是我看透了
霖别是余止的女儿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但他似乎对这个女儿的感情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关切,一百年前,当这群人决定要对霖别身上下咒的时候,余止也没有多少特别的阻止。
在他看来,簌和最重要,除了簌和以外的事情他并没有多少在意。
黑衣人继续开口,“药王说霖别的伤太严重,已保不住肉身,虽然九重天的寒冰床可以救她,但需要取出魂魄放在另外一具刚死没多久的身体上,待寒冰床修复好了霖别姑娘的身体,才可以将魂魄归为本位。只是……只是此法逆天而行……”
余止微微颔首抬眸看着那人,“谷封,我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黑衣人手颤了颤,“大人,你要……”
余止笑了,如今的他对比于做天帝时威严的样子和善了几分,“这好东西自然是用在霖别的身上。身为簌和的女儿,霖别是要为母亲簌和报仇,她怎么可以跟龙祈这个弑母仇人的儿子在一起?我想她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答应的。”
古封脸色微变,“大人,那不是一般的诅咒,一旦下到人的身上公主殿下她……她恐怕会生不如死,您这样……”
余止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语气已经开始有些淡然,“生不如死?区区一个诅咒怎么生不如死了?你知道她母亲当年被那帮天族的老东西害死的时候有多生不如死?你放心吧!就算霖别苏醒,知道我对他做的事情,她也会接受的。”
……
龙祈很快找到了天牢里水系的女囚,直接当着霖别的面前拿了性命。
本以为这个禁咒会很快就可以成功,毕竟药王的能力非同凡响。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法术之后,霖别依旧平静的躺在床上,那女囚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龙祈坐不下去了,他快步朝着那女囚的地方走去,他目光锐利,表情带着居高者特有的威严,只是在靠近女囚的时候,那脸上的高傲多了一丝柔和,“霖别?你醒醒?霖别?”
可那女囚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药王立刻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小神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龙祈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霖别的身体,“没事,明天再试。”
一连试了三十多次,霖别就像是当年倔强离开一样,怎么也不肯苏醒。
“霖别,你到底要怎样才肯醒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可以,天帝这位置我立刻卸任,我陪你去找个农户我种田你带孩子好不好?”
这段时间龙祈总是在想。
如果当时自己如果不相信簌菀的话,如果不同意坐上天帝的位置,从凡间回来第一时间找霖别,找到她并且跟她离开,是不是今天他们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他的泪从眼眶滑落,模糊了视线,模糊了视野里霖别的脸。
龙祈凑过去突然吻住了霖别的唇,虽然床上的人无法回应他,但龙祈依旧发了疯一样的吻她,一直到吻到了自己的泪水。
他沮丧了,颓废的坐在地上默默的落着泪。
一种不知所措的沮丧席卷了龙祈,他突然意识到了余止所说的那种无可奈何。
那种拥有一切,却怎么都无法抓住心爱之人的悲痛与无奈,它们如针刺入心里,疼得说不出话来,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门被人轻轻的拍响,龙祈抬头外面是浩铭轻轻的声音,“陛下,余止大人找您,说他有办法可以让霖别转魂。”
……
余止坐在床边,看着霖别的脸,他的目光有些深。
他仿佛看到了簌和,仿佛看到了他们年少的时光,回过神,余止扭头看着龙祈,“祈儿,你这段时间用的都是些什么人?”
龙祈道,“什么人都用,只要是水系的,我都拿来用,可没有一次成功。”
余止点头,“那你用过鲛人族的身体吗?”
龙祈狐疑,“鲛人?”
鲛人生活在东海一代,传闻鲛人生性残暴,喜好血肉,性格暴戾而乖张。自从余止等级之后,鲛人一族便开始逐渐销声匿迹,一直到至今三界之内极少会出现鲛人。
而鲛人也因此成了人们口中再也见不到的种族。
余止温和一笑,“对,鲛人,世界上鲛人性格温和、从不与人征战,也不食人,近些年来叫人组逐渐退出人类的视线除了大量的猎杀以外,还有一个原因……药王你先给霖别换药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鲛人的尸体可以用来承受魂魄,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一百。”
龙祈没说话,“……”
余止从自己的手里拿出一块玉佩,“这玉佩有个很奇特的名字叫做做天海天妖钉,当年是鲛人一族第一美人青阳王后的陪葬品,你们带着霖别去找青阳王后的墓,然后在那里完成转魂仪式,就可以完成。”
龙祈结果玉佩看着余止,“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余止笑了,“我不是帮你们,我是帮我女儿,霖别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活下去,这是每一个做父亲都会做的。”
等余止走后,药王偷偷摸摸的转头,“陛下,青阳王后的墓凶险万分,而且鲛人一族都禁止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如果霖别用青阳王后的身体复活恐怕会遭到危险。”
龙祈看着霖别,他想,“我当年错过了一次,这一次还要继续错下去吗?好不容易霖别有了可以康复的机会,我还要将这个机会拱手让人吗?”
想到这里龙祈看了眼药王,“你可以去准备了,明日我们去东海找青阳王后的墓。”
……
“余止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龙祈他们过去。”
余止点头,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哼着歌站在一片梨花树下,仰头看着白如雪的花朵。
一阵风吹过,那片梨花树的花瓣开始轻轻落下。
余止勾起唇笑了,“簌和啊!你看到了吗?这梨花跟你在的时候一样,那么多年过去了,唯一不变的就只有这个了,那么多年过去,有些事该收网了,簌菀也好、东极也好,他们把我们害得那么惨,又怎么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呢?”
余止身后捻了片在指尖,笑了,“我想起你说过的话,你说这梨花像雪,我当时说你真笨,眼下看起来确实像雪,簌和啊!你说是我笨了?还是我终于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