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淮南之行 第五十九章:斩杀陈冬
“道宫中的力量,在削弱。那个人的气息波动再升高!”
“不好!”
手中法诀一收,悬浮在空中的漆黑墨剑,周身萦绕光辉迅速黯淡下来,最后从空中沉落了下来。
陈冬脸色一变,顿时体内气血如翻江过海般的倒腾,气血相冲,身影闪动间,喉咙一涩,喷出猩红血液。
道宫中的周余生,浑身被一条条铁链般的银白色电弧封锁住了四肢,源源不断的本源之力通过四肢这个最为简洁的载体,归入周余生的五脏六腑。
体内道海在冲击下,第三颗星脉竟是同时产生了崩碎的迹象。
“这股雷元竟然如此强烈。”
在体内流通的银白色雷弧,如同道道缠绕在脉络的银白色雷弧,将身体几尽干涸的力量,反反复复的刺激着脉络在寂静中惊醒了下来。
不过,这股刺激着道海雷弧的力量,并未深入骨髓,在道海中消失的灵气,化作一缕缕薄丝,蝉翼化的贴成一片细膜,进入道海之间。
他那冰冷的眼神里,似乎重新燃起了火焰。
道海中的轸星,在反复的锤炼之下,那黯淡的星脉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因为下次冲击而碎裂而开。
不过此时冲击的道海中,有一股神秘的能量自道海中束缚火焰的雷弧中,将周余生体内的雷弧蓦然狂涨了数许,与其中瑟瑟发抖的火焰,成了鲜明对比。
一道不经意察觉,绝无可能发现的裂缝自道海中蔓延而来。
在那股雷弧的刺激下,那片星脉终于是无法支撑的碎裂开来。
惨淡过后的景象,一副复苏之气快速涌入道海之中,如淌清水般,将其中惨烈的景象洗涤的一尘不染。
气息再度攀升而上,就连周余生也没法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之快的再次突破。
不过体内仍然不见好转,梵文进化的过程中,化作一道金色铁钵,护住了玄龟下的道海。
“没法将这股体内的元力,从体内导入出去,我还是没法从道宫中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不过此时,那在体内封印着道海的元力,再经过源源不断的凝聚,荒罗元气经的第一年载,终于是翻开了第一篇章。
一股极为精纯的压力压缩着体内本源的流通,此消彼长,将这股流入体内的本源,如同搬迁般,将这股雷弧的力量转入窍穴之中,荒罗元气经中,缓缓的运转着其中的大小周天,像个水车般,从高处的水车中,转动着大周天,再缓缓汇入低处的水车中,转动着小周天。
将其中的本源变得更加银白,流向手心间的臂膀脉络,宛如镀了层洁白纯银,透明的洁白无瑕。
陈冬充血的眼睛驻足而来,闪烁着狠毒妖异的光芒,令人感到莫名的战栗和恐惧。
“看样子当真小瞧你了。果然人身处绝境,总会爆发出些不尽如人意的奇迹。”
陈冬目光闪动间,身体再度沉下来,向着盘旋在嗡鸣剑意的墨剑,五指赫然抓在剑柄之上,这时,紫府境的气息威压暴露无疑。
那是道隔着大海的鸿沟,紫府境的压力令周余生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此时那无处安放的本源之力,则是通过灵力外泄的形式,同时从周余生的四肢和双眼之中,五道银白光芒从中迸发出来。
“封土罡气。”
陈冬调转长剑,同时身体中一股令人心寒的灵气顺着长剑蔓延而来,在他的周身,那身灵气凝结的实体,赫然浮现出九头巨蛇虚影,攀附其上。
顿时一股凝为实质的剑气,顺着虚影所过之地,张牙舞爪的掠夺而来。
那剑气席卷之处,那大地沉睡的东西似乎重新唤醒般,将周余生几乎锁定而来,同时那道有着墙般厚重的巨大剑刃,在那道土色的灵气下,突兀的凝结而出。
周余生再没有丝毫迟疑,一声低喝,汹涌地水势猛的自体内暴涌而出,稍息之后,紫雀之上就有着泡沫般的水珠,在剑锋上打转。
脚尖猛的一踏,顿时,一条条裂缝,从脚尖之处,急蔓延而开,几乎是拭着剑锋夺瀑而来。
借助着弹射之力,周余生的身体,犹如那出膛的子弹一般,暴射向陈冬。
“小老鼠,即使修为再次突破了又如何,在紫府之下,元象皆为蝼蚁。”
陈冬的眼神中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本性,那道目光恶毒,怨恨,同时满含感伤的挥剑而来。
“你可知甲澜堂为什么能称为五堂之首,可不仅是因为我身怀蛇心灵体的缘故,而是我还拥有着一种本源之力。”
“臭小子小心,地下有变化,在你正前方低头处有冰属性灵气,冰属性灵气再攀高,老夫无法具体探测到那股冰灵气的源头。”
汇入扳指中的雷弧停下来,天生惧怕雷霆的鬼魂,早已在雷霆降临的那刻,寻找到了一个庇身之所。
紫雀拭地,在剑锋即将落地的那刻,忽然一道翻滚的青色火焰自剑锋中导入地底,陈冬的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过片刻的恍惚,那在地面传出白色冰霜之际,周余生的身体终于是势若雷霆般的缓缓而来。
陈冬袖袍轻挥,十几枚巨大的冰刺,散射而出,遍布的范围,刚好是将周余生能够躲闪的空间完全覆盖。
他俯身凝视着陈冬,紫雀终于首次落在了他的头上,以他的反应,绝对不可能躲过这剑。
陈冬的确躲不过此剑,就在那片刻,那双诡异的蛇心眼闭目沉思间,猛然睁开,四目相对时,有种诡异的蓝色,从他的眸底隐隐透出,直射周余生眼眸。
“给我死吧!”
他那冰冷的眼睛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显得极为麻木,不过一指的距离,那柄紫雀终于是落在了陈冬的头颅之上。
剑光闪动,几乎切成片线,从他的头颅直至脚底竖落而下。
鲜血喷洒而出,自那一分为二的身体之上,如同喷泉般,一股难闻猩红的血液弥漫在了整个雨夜。
那切割成两半的双眸,还充斥着浓浓的难以置信和悲哀,瞪大着瞳孔,死不瞑目。
喷洒而来的鲜血,几乎溅了周余生一身,那股血肉蠕动之间,沾染的血液几乎让周余生剧烈不适,不过看着那半边头颅,如同荒尸般倒落在大街之上。
唯有那眸底的金光,将眼前的雨夜映得恍如白昼,在面对着那股诡异蓝光,几乎是穿透而来,势如破竹的崩溃着那道神魂攻击,一股灰色迷雾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怎么回事!”青衫道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从扳指中迫不及待的飞出躯体,绕是震惊的看向了周余生和他手上的那柄紫雀。
“那柄剑,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同一时刻,陈王府的祖师堂中。
那百道魂灯闪烁的桌台上,一睡眼惺忪的老者坐在高座上,每天看着这些魂灯,便是他的指责。
就在一座摆放在顺位第三的魂灯,烛火忽然在其中一颤,火苗渐弱,方才彻底熄灭。
他打了个盹,又欲翻身再睡死过去,目光一瞥而过,忽然凝住,再然后,看向那盏熄灭魂灯的眼睛,再也一刻的不可置信。
“少爷死了!怎么可能。”老者惊呼出声,带着满脸茫然和恐惧,跌跌撞撞的走出祖师堂中,提着青衫,跑出了陈王府。
那道虚弱影像上最后出现的地点,竟然就在陈王府坐镇的南海城,少爷要是死在南海城,惊动了远在朝廷的老爷,这陈王府怕是一干人都不够性情残酷的人杀的。
最后受及所害的不过是南海城普通老百姓罢了。
“春花!赶紧带着儿子去少林,这南海城怕是自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
“陈王府的陈冬少爷死了。就死在南海城!”
“赶紧我这就把儿子带来,无论逃到哪里,总比在淮南等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