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不禁想起第一次富宁巷那起杀人案件和上次聂孚允说的那些话。

    他跟随自家上司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见过手腕比男人狠毒，心性比男人还要冷漠坚硬的女人，只是他从来没将周然同这些女人关联过。

    或许是那张脸，还有那双眼睛太具有欺骗性，直到现在，严肃也都还在想，也许周然真的如他所杜撰的那样，仅是出于恐慌中正当防卫下的误杀行为。

    “这场案件只是一个蠢货在籍由杀人，寻找可笑的存在感而已。”

    房间里静谧良久之后，叶衍才开口这样说了一句，“哪怕他做得再多，杀的人再多，他的父亲也不会因此而正视他一眼。”

    他看着手里拿着自己给她削的苹果一口没吃的周然。

    “为什么呢？”周然如一个认真的聆听者一般，疑惑的发问。

    “他的父亲对待自己的长子极尽严格，恰恰相反，有多严格，即是有多重视。”

    叶衍挪开了目光，转过身来坐直不再看着她，“而他对韦云安，说不上不是严格，也不能说是苛待。而是漠视，视作无物的漠视。”

    等不到人出来的严肃百无聊赖的扒着走廊的扶手，觉得和自家上司之间的气氛怪尬的，于是试图找些话题来聊聊。

    “没想到，这韦云安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就算韦德宏并没有把他正眼相待，也不至于让他丧失人性，杀了自己的亲母吧？！”

    话刚说完，自家上司就轻飘飘的看了自己一眼，严肃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先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在说您啊喂！别吓本宝宝啊！某巨婴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抚了抚心跳如鼓的胸膛。

    “那老家伙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外人。”顾城则静静的看着他这些自以为没人发现的小动作，下意识的去摸尾指。

    没摸到熟悉的物体时，才记起那枚常年佩戴的尾戒已经被自己套到了少女的手上。

    “自以为自己不该被忽视，实则并不会去探究这被忽视背后的原因，才是他一开始被淘汰出局的根本原因。”

    看着自己上司摩挲着尾指神色缓和了一些，严肃才悄咪咪的呼了一口气。自己肯定是跟老三那个傻货呆久了，竟也开始学着口无遮拦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理老三一顿。

    无辜躺枪被牵连记了一笔帐的某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嘀咕了一句麻淡，是哪个王八蛋龟儿子在咒他大爷？！

    “他本来就不是韦德宏那老家伙的亲生子，没有丁点儿血缘关系，受不到待见情理之中，没想到他倒是誓撞南墙不死不休，把自己给弄疯了。”说完，严肃兀自叹了口气。

    “非是血亲，也就你我、天地、韦德宏而已，他又如何得知。”顾城则俯眸看着楼下，无悲无喜，似笑非笑的道，“难成大器。”

    就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把自己逼到如此绝境，也便算不上个登的上台面的人物。活着也是个笑话，死了倒还算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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