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痛,你才会记住
那人右手突然旋出一条白纱,缠绕在玉天卿腰间,用力一拽,她已来到他面前。他借势将她压在身下,玉天卿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原是两人倒下的瞬间,他将手垫在她头部。
“滚开。”玉天卿双手、双腿被钳制住,只好出口怒骂。
此刻的她肌肤胜雪,眼眸清冽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柔丝般的长睫上挂着点点水珠,湿透的青衫下,隐隐露出一点点精致的曲线,瘦削的身材略显青涩,像是初晨曦光中,一枚待绽的花骨朵,玲珑曼妙,媚态万千。
他眸光中闪烁着点点火光,手指尖深入她密集的发丝,唇*瓣紧紧贴住她的,一路探寻她的柔软蜜汁,狂风骤雨般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理智。玉天卿又急又羞,唇瓣处传来火焰般灼热的触感,她突然张开口,贝齿紧咬住他入*侵的舌*头,一些温热的血气在两人嘴中蔓延开来。
他眉头一皱,当即放开她,站起身来。玉天卿也赶忙起身,见他双腿果然完好无损。看来前几天的虚弱,都是装的。
他眸子中带了一抹惊讶,嘴角淌出几滴血迹,声音带着一点慵懒的意味:“聚魂丹已经放到你房间中。”说完拿起一旁的披风,一下蒙到玉天卿头上。
玉天卿将披风扯下,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她微微蹙眉,裹紧披风走出去。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北止尧眼中,只见一个狼狈至极的身影。她墨发湿湿贴在身上,脸色有些苍白,微肿的唇瓣极为醒目。他眸光复杂,随即将她身上的披风扔到一旁,用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的将她罩住。
她冰凉的体温散在他四周,小手紧紧抱在他腰间。她抬起头问道:“生气了吗?”
“没生气。”
北止尧冰蓝的眼中雾气缭绕,他纤长的食指将她唇瓣轻轻擦一擦,面上带了一丝怜惜。他突然低头吻住她,在她唇上婆娑一番,她唇瓣即刻传来钻心的疼痛,熟悉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口内。
她一把将他推开,今日这些人都疯了!
他唇瓣上还带着她的几滴血迹,见她恼怒起来,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眸中雾气褪尽,换上满满的温柔。再一次吻住她,浅浅的吮*吸她的唇*瓣,玉天卿感受到他的温柔,渐渐放松下来。她突然蹙眉,这回被咬到的,是她的舌头!
她一时之间又怒又羞,当即伸手向他劈出一掌,他不闪不躲,硬是受了她一掌。她虽内力不深厚,但恼怒之间可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见他后退两步,她又有些懊悔自己打的太狠,对视之间,她眸光染上复杂的情绪。他面色未变,对她伸出手道:“过来。”
玉天卿迟疑一下,还是走过去,握住那支手,他温热的掌心渡过来一些暖意。
他食指轻轻挑起她下巴,月光清幽,她纯白的脸上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害羞,飘着一层浅浅的粉红。他又一次轻轻啄一下她唇瓣,感觉到怀中的人放松下来,他眸中突然燃起一团火。
唇瓣又一次传来疼痛,这回玉天卿是真的懵了!不过一刻钟,她便多了三处伤口。她恼怒道:“你真的是属狗的!”
北止尧见她唇上有两处浅浅的伤口,挑挑眉说道:“痛了,你才会记住。”
玉天卿顿时语塞,我信了你的邪,你这叫不生气?她足尖轻点,一下飞出数仗,逃离出北止尧的视线。
待她回到房间,果然见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雕着一朵清幽的梨花。玉天卿打开盖子,两粒褐色的药丸躺在盒子中。还未待松一口气,听得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她心内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果见玉清小筑的方向浓烟滚滚、大火滔天!
她暗暗叹口气,这就是所谓的不生气?
朦胧的月亮闪着银色的清辉,一辆线条奇特的灰褐色马车上,那人一袭紫色衣袍,缓缓将脸上的面层撕掉,露出倾世容颜。他掀起小帘,一双乌黑的琉璃瞳眸紧紧盯着浓烟翻滚的地方,突然绽出一个张狂的笑,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透着少年不羁的活力。
一身白衣的慕容烈小心翼翼将他胸膛和肩膀上的皮撕下来,露出深浅不一的疤痕,左肩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他道:“公子为何不让姑娘知道是你?”
元砚知微微闭着眼,翎羽般的睫毛洒下一道阴影,他干裂的唇瓣动一下:“一则,我现在的身份,四面楚歌,贸然行事,怕会连累她;二则,如若我直接将聚魂丹给她,如此珍贵的药物,以她的性格,她定也不愿收。”
只怕你如此行事,这位姑娘也未必能领你的情。慕容烈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说。替主子上完药,他说道:“公子,上次寒潭的伤还未愈,肩膀上的伤口也反反复复,这次必须要替公子疗伤了。30日内,公子必不能再运功,必要静养。”
元砚知安静的斜靠在靠枕上,如若不是胸口起伏的弧度,大概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点一下头。慕容烈喂他一颗药丸,将元砚知平放在宽敞的马车内,掌心气流涌动,发出一阵白光,如同一张银色巨网,将元砚知罩住……
因着受伤的地方实在太诡异,况且吃饭也会疼痛,玉天卿也没用晚膳。阮星河、阿黎、北止尧三人同洛老庄主用过饭,阿黎迫不及待来看玉天卿。只见她将自己包裹成一条毛毛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阿黎吓了一跳,待将她翻身过来,他突然勃然大怒:“这是哪条狗咬的,我帮你报仇!”
身后的阮星河凤目一斜,看向某人说道:“只怕这条‘狗’比你还凶!”他又对阿黎道:“咱们去玩游戏。”
阿黎想了一下,指着桌上的食盒道:“王姑娘,那你记得把东西吃掉。”
北止尧待两人走后,关上门,走上前去查看她伤势。她未束发,刚刚清洗过的长发,柔柔的披在身后,散发着雏菊般淡淡的幽香。她细致如白瓷的面上,秋瞳盈盈,红肿的唇瓣上有两块暗红色的伤口,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最适合形容她现在的样子。